第十二章 冥系灵根

　　阿九听到脑壳疼，她感觉等他念完，自己得举着这个水球站一天：“够了，我不想听了。”
　　斗战：“你不是要懂吗？”
　　阿九：“我错了还不行吗？”她转个话题，“说说异人吧。你说你是异人族，这身主也是异人族。异人族都有异灵根，这异灵根是个什么东西？不会就是我手上这个东西吧？”
　　斗战：“算你有一点点悟性吧。猜对了一点点。”
　　“你手上这个是异人族特有的测灵之法，是我门教收新弟子的时候用来测试新人异灵根之法。是我门教不同宗院选人的时候用的，也能给新弟子一个修炼之道的方向。”斗战说到这里，声音听起来有些暗淡。
　　阿九：“门教？你是个教徒？你是什么门教的？”
　　斗战又沉默了一会：“不必提了，我门教早已灭绝多年，你知道了也无用。”
　　阿九听出了他有点反常。因为他平时说话一般没什么情绪，突然感觉他此刻好像覆上了一层阴霾，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便知道自己还是不要追问下去为好。她转问道：“那我这是什么异灵根？”
　　斗战：“你是冥系灵根。”
　　阿九：“冥系灵根？什么意思？这厉害吗？”
　　斗战：“冥系灵根擅长空间之术。我认识的一些冥系灵根者，能瞬移、御空、叠空。擅长施展各种空间、结界术、封印阵法等。有大成者还能获取他人灵根。”
　　阿九兴奋了：“空间？瞬移？还能获取他人灵根？看来我的灵根很厉害嘛！”
　　斗战冷冷道：“厉害不厉害不是看灵根，而是看修炼者悟道是否深。”
　　阿九与他相处也有些日子了，知道他不否认就是肯定，他不说不厉害，那就是厉害，但也懒得跟他较劲：“你呢？你是什么异灵根？”
　　斗战：“我是魂系灵根。”
　　阿九博学审问：“魂系灵根有什么能力？”
　　斗战：“魂系灵根者，能以色蕴御万物。色蕴是什么之前教你五行术的时候也跟你讲过了。除了在五灵根体系里面泛指地、水、火、风四大和合元素外，在魂系体制里分内色和外色。内色指眼、耳、鼻、舌、身五根；外色是色、声、香、味、触五境。魂系灵根者多擅长瞳术、幻术、嗅术、八音术、媚术、通灵术、蛊术等等。能以术招魂御灵，当然也能御人、御蛊、御兽……甚至是天地万物，厉害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阿九：“感觉你这个异灵根也非常之厉害的样子……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斗战：“我为什么要吹牛？我吹牛图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阿九：“吹牛能图什么，图自己心情爽呗。”
　　斗战：“我不是如此肤浅之人。”
　　阿九：“既然你把这个魂系灵根吹得这么神……我能偷取，不是，是获取你的异灵根吗？”
　　斗战好像听她说了一个笑话：“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你要打得过我，还有……会用，且用得好自己的异灵根。”
　　阿九不以为然：“那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对吧？你不要瞧不起人，在我阿九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斗战：“我不是不自信。我只想告诉你：第一，我虽已是魂系灵根中的大成者，在我教也是宗师果位的。但人也不是万能的。我暂时只擅长我擅长的领域。冥系灵根的修炼道法，当时在门宗我也只在藏经阁中看过一些基础理论卷宗。而且你又是特别的愚钝之人，对于你能不能修炼自己的异灵根这件事情，我持绝对怀疑的态度。”
　　“第二，你的身体……这身主的身体还存在一些我暂时没看破的问题。按道理讲，作为一个异人，这身主应该是具备五灵根的。但我只在这身主里面探到了水、木、土三灵，却探不到金灵和火灵。只有在五行气境中完全得掌握融气道，才能突破到上清气境去修炼御气道。你目前缺少金、火二灵，可能连五行气境都是无法突破的。”
　　“你之前不是有过我不能控制你身体等言论吗？其实，不是我不能，是我不想。因为这副身体……我不想用。当然当时我也以为这副身体只是尘胎，连凡胎都算不上。但之前被我强行突破天冲境时，我发现能身主在体内探到三灵根。”
　　“加上前些日子我助你修炼时，曾多次……使用血丹炼体。”他说至此，让阿九回忆到前些天数次被切手切腿的切骨之痛，“这早就超过了凡胎的承受极限了。凡胎的血躯是不可能如此用来炼血丹的，只有泰古人族血脉才可以。刚降生的那几日我一直没细想，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但后来细想，我本为异人族魂师，我的魂力之强不是凡胎能承受的。我渐渐观察到，此身体可用我宗修炼的道法，综合上述我就生出或许此身是异人族此念。今日一验，也证实了我的推论。”
　　“然而我多日在此身体内都并未探寻到金、火二灵。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有人把此体内的金、火二灵根封印了起来。但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我并未在身主体内找到任何封印阵法的痕迹。”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把此二灵从身主体内调出摘除，所以我无法探得。”
　　阿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道法没有别人的高深，没有看破别人的阵法呢？”
　　斗战：“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阿九不语，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可以离开那个水球了！
　　水球在她收回双手时散于空中，她连忙做了几个体式活动了下身体。
　　斗战：“你把狏狼唤来吧。”
　　阿九：“小白！”
　　随着她的呼唤，雪白的皮毛表面泛着金光、长耳长尾的狏狼从山林深处出现，不一会儿便跑到了溪谷边。它两三步跳到她身旁，舔了舔舌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斗战：“我现在教你一些简单的结界术。因为你没有符纸作媒介，就只能跟之前一样，先用你自己的血画了。但以后还是要备一些。毕竟你自己不会炼血丹。”
　　阿九：“知道了。”
　　这天，她又学习如何在小白身上契约结界，这样无论小白远在哪里，她的结印把它召唤出来。其后他开始教她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踪迹，又学会了传送阵，这样危险的时刻就能立刻遁逃。但这也只局限在一定范围之内。
　　从此再衍生，她可在几个点设结界，使小白在这几个点中瞬移，最后达到自己也在这几个点中来回瞬移的效果。她兴奋得不要不要的，她居然能像以前在电影里头的人那样，可以瞬间移动！
　　斗战：“出息，就这点功夫就把你高兴成这样。等你突破了，会叠空，根本不用如此麻烦便可以虚空来物、随意瞬身。还能扩裂造一个空间出来，往里头装家伙事儿，在里头造屋种田都可以。就这些算个啥啊？”
　　阿九：“什、什么？我还能扩裂空间？”
　　斗战：“对，如果你学会实空裂变，你就能以器物作媒介，结界你扩裂的空间。你可以往里面放任何东西。最常见的就是纳戒，很好用，我以前买了好几个。”
　　阿九：“还有这种玩法儿……买一个得多少钱啊？我的意思是多少贝币？”
　　斗战：“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国的钱币与这里的不一样。我们直接用金珠交易。纳戒的价格得看容量。但一个纳戒都最少也要几十金珠吧。”
　　阿九：“几十金珠！？金珠金贝……反正都是金子，要是我学会做纳戒了我不就发财了！？”
　　斗战：“你以为做一个纳戒是很简单的事？你首先要先学会打一个戒指出来，你会吗？”
　　阿九：“不会我可以学啊！你快教我实空裂变的法术！”
　　斗战：“教不了。”
　　阿九：“为什么？”
　　斗战：“我不会。”
　　阿九：“……”
　　斗战：“学实空裂变你至少要突破到精天境，你体内缺少金、火二灵，现在连气境你都突破不了。就别生妄想，先练好五行术，踏踏实实打基础知道吗？”
　　第二日，斗战变本加厉，让石罗汉御五行术来对付她。她开始学会五行中的相生相克，也开始学如何把木、水、土三种元素融合在一起施展不同的法术。
　　“不对！再来！”
　　“太慢了，再来！”
　　这两句话是她这两天听到的最多的两句话。
　　“其实很好理解的，树在晚上长得快，这好懂吧？所以是丑时，不是平旦。还有，你捏乾卦时，掌心要面向天。为什么呢？乾为天，其相为上，树破土而出是不是得生机勃勃、刚健中正的往上长啊？帝出乎震、雷以动之，这些破土而出的树就如咆哮而出的神龙，气势，象！心中要有卦象，要去意会，领会这些卦象。五行术是一门艺术！懂吗？艺术！你要有热情，要热爱，天地是能感受到的。你心中没有天地，天地就不会把灵气给你。你自己看看你刚刚种出来的都是啥？歪七八扭细细几根，一折就断了，困得住谁？常言术如其人。你捏诀的手势无力，因为你的心不坚定，不相信自己，你所施之术就如你的心，溃不成象。再来！坚定、理解、艺术！懂吗？再来！”
　　就这样又过去一天。
　　直到到了下午太阳偏西了，他也骂累了。留下一句让她去哺食，便不吭声了。
　　她洗了两颗乌椹，坐在树梢，她看着树下那尊手握铜剑、一动不动的石罗汉，心想这人折腾了这些天，也该累了。
　　她咬一口果子，另一只手拿着石头在往日标记处刻下一条竖痕。看着这十五条痕迹，表示从她中了金蚕蛊开始，已过去了十五日。
　　她还有十五日的时间，也不知道斗战什么时候会放她去查蛊母呢？
　　之前他就云淡风轻的说这蛊好解，这些天他也从不提起金蚕蛊，估计他应该很有把握能帮她解掉吧。这样想着，她也暂且把心放下来。
　　虽然他刚开始是坑过她，但这些天从他毫不留情的折磨她的这种表现看来，他确实是在认真的教她的，并没有因为赌约的事情而放水。也看得出他对他所学专研之事的执着与热爱，暂时觉得此人……应该说是此魂，不像是那种真的狡诈恶毒之魂。
　　她放宽心后，便一边吃着乌椹，一边看着被落日染的霞光万丈的云彩，心中很是惬意。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一队人出现在了十里之内，正往这边过来，大概十五人左右。她立刻隐秘了自己的气息，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从下方传来一女人声：“这怎么有具石头人？”
　　此刻，石罗汉身旁出现了三个人，二女一男。他们穿的衣服倒是和村里之人不同，衣袖领上多五彩纹案，但主要以黑为底。
　　继他们而后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人，他们似是赶路又像是被追赶。他们有的手上拿刀，有的背上背着弓箭；有些靠着树坐下，拿起兽皮水壶就是大口喝水；有些缓过来了也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石罗汉。最后有一名头戴银饰，长相大方清丽的女人和两个看上去魁梧壮实男人出现在阿九的视线内。
　　突然，一男人惊呼道：“少巫！这这这这剑……这剑是老七的剑！”
　　那头戴银饰的女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少巫。她闻声而至，众人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她上下打量石罗汉，最后视线固定在了它手中的铜剑上。
　　她眯了眯眼，手伸向石罗汉手握的剑柄。
　　一女人伸手拦住了她：“小心有蛊惑。”说完那女人就往石罗汉身上撒了团白色粉末，扬起一团白雾。周围的人没来得及躲开，连连呛咳。
　　那少巫被弹得一脸灰白，从鼻子呼出两团白烟，睁开眼看着那女人咬牙道：“跟你说过多少次，验蛊要先跟我说一声。”
　　那女人自己也一头灰，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量没控制好，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少巫瞪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握住铜剑的剑柄与剑格，想要从石罗汉手中拔出铜剑。
　　但无论她如何使劲，就是拔不出来。
　　她呵了一声，开始去掰石罗汉的手指，但无论她怎么作工石罗汉还是纹丝不动。
　　她停下来喘着气，一男人说：“你要不先歇会儿吧。”
　　这时一壮汉道：“我来！”
　　众人纷纷让开。那壮汉在石罗汉前扎了个马步，呵斥了几声运气于掌中，蓄力一掌拍在了石罗汉身上。
　　一股强大的气从掌中泄出，打在了石罗汉的胸口处，壮汉被这股气反弹飞出一丈远，石罗汉却是纹丝未动。
　　众人惊呼，几人围上他，确认他身上有无伤势，他推开众人：“我没事、没事。”
　　他又来到石罗汉前，身子一蹲侧身右腿向后一扎步，聚气于右拳。石罗汉旁的人纷纷向后退开，知道他要出大招了。“天罡拳！”他全力一击，冲拳打向石罗汉。
　　石罗汉吃了一拳，还是纹丝未动。但阿九脚下的树枝倒是被拳气轰得抖了抖，梢末熟透的乌椹一颗颗往下掉。
　　壮汉疑惑的向前细细的查看石罗汉，像是一定要在它身上找出点裂痕来。
　　“是、是乌椹！”一些人捡起地上的果子，喜出望外。一人连忙递给少巫，少巫惊喜不已，抬头看向树顶的方向，视线差点就撞到阿九。阿九连忙躲身，换了个位置。
　　“你们几人去看看。”她转头眼神示意了几人。那几人跃上树，阿九一惊，连忙跃到远处的树上隐匿，躲开几人的踪迹。
　　那几人分散开来查探，一边看一边惊呼连连：“天啊！”“发财了！”
　　他们中有一人摘下一枚乌椹，擦也不擦直接咬了一口，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喜极，发了狂似的啃果子，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一人直接摘了就往怀里揣。一人去向了更远处。他们直接拍掌于树干，一颗颗乌椹纷纷掉落。
　　下面的人沿着掉落的乌椹拾取，他们也是惊叹不已，不一会儿少巫身旁的乌椹就堆成了小山。这时方才去向远处的一人回来，来到少巫跟前回复道：“少巫，这次我们大发了，这一整片都是，我往西走了两里，全是！里头更多！”
　　少巫一听狂喜，大笑了几声：“我要立大功了！”发现跟前这几人也是一脸傻笑，样子看上去蠢憨得不行。
　　她收敛了一下表情，将众人呼唤到跟前来。
　　等所有人集齐在她跟前，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来，大伙儿先坐下！”所有人坐下来，“我们！从出发到今日已经有五日！这一路攀山越岭、危险重重，路上遇到各种毒虫蛇害、凶猛野兽，大家都不畏惧，坚持到了这儿，实在是非常勇敢！值得表扬，鼓励！”她鼓起了掌，众人也随她纷纷鼓掌。
　　“可不是嘛！”一男子说道，“刚刚那蝉，这么大一个！吓死人了！”
　　少巫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捂嘴。
　　少巫继续道：“原本我们这一程，是为了族内近日连续失踪的人而来的。我族八个村，大大小小失踪人口已达近百人呐！为了查明真相，为民除害，大家自告奋勇的组成了小队，前来探险，我心甚慰。所以我宣布！在座的人都能得赏乌椹一担！且被纳入采椹之列，永享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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