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维生素片
在戴梦语看来，自己唯一与普通人的区别在于，自己生于富贵人家。而且在墨城，众所周知，她是墨城首富的独女。安子润如果有选择性的治疗，目标瞄准有钱人，理所应当，意料之中。
安子润摇摇头，用下巴朝戴梦语努了努嘴。
“你这样的。”
“有钱人？”
戴梦语秀眉皱起，鄙视的看着安子润。心里对安子润似乎失去了些许期待。
安子润抿嘴一笑，戏虐的挑了挑眉毛。
“美人。”
“啊？”
戴梦语出乎意料的一惊，却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安子润，你看上去像个骗子。”
“嗯，大家都那么说，你不是第一个。”
安子润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戴梦语不甘心的追问：“那对你来说，我什么是第一个？第一个有钱的美人？”
安子润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有钱的美人，对安子润来说，戴梦语确实是第一个。但并不是全部，也不是他必须要来的理由。
“你是第一个被我救治过的自杀患者，主动找我的。”
说到这，戴梦语眉毛锦簇，咬着牙，似无言以对的看向外面。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许久之后，戴梦语叹了口气，声音更加飘渺。似乎不是跟安子润在说话，而是在问向自己。
安子润想起戴才英曾经对戴梦语的评价，还有那种种猜测，心中多少对戴梦语的坠楼也有怀疑。
“戴小姐。您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看过心理医生那种人？”
听到安子润的问话，戴梦语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又没精神病，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陌生人，你算吗？”
安子润无语的摇摇头。
“那么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你没有被人催眠过，或者有人跟你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你有间断性的失忆？”
戴梦语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只不过……”
戴梦语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不是很确定。
“说说看？”
戴梦语深吸口气，似乎难以拒绝安子润的问题。
“以前我总是很忙，晚上睡不着，早上又很快醒来。但是……最近两个月吧，我睡的很好。早上也不想起来。”
戴梦语说着，苦笑一声。
“呵呵，可能是我越来越觉得，还是睡觉比较好。每天睁开眼睛，也没有什么可期待的。”
“所以你就想长睡不起？”
“嗯，是个解脱吧。”
戴梦语叹了口气，转而一脸幽怨的看着安子润。
“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解脱？变成鬼，应该会比做人要有意思的多吧？”
安子润撇着嘴，摇了摇头。
“未必。你寿命未到，没有遵循自然规律，没人收你。而且你主动违反天道，可能还会遭到处罚。”
“呵……”
戴梦语不知所云的哼哼了一声。
“而且，有我在，你也解脱不了。我会缠着你的。直到你放弃轻生念头儿。”
“无聊。”
戴梦语白了一眼安子润，不爽的不再开口。
就在两人不咸不淡的聊着的时候，保姆上来，给二人拿些吃喝。
放在安子润面前一杯咖啡，一盘精美的点心。而戴梦语那里只有一杯白水。
保姆走后，不知戴梦语从哪里拿出个小瓶子，一颗浅粉色的药片，丢进水杯里。戴梦语痴迷的看着那药片逐渐融化进水里，变成橘色。
安子润正在好奇，忽然鼻子耸动，神色大变。
“别动！”
戴梦语刚把水杯放在嘴边，动作一滞。
“干嘛？”
戴梦语虽然不解，但还是放下水杯，拿在手里。
“你喝的什么玩意儿？”
不管戴梦语是不是乐意，安子润直接把戴梦语手里的杯子抢了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面色凝重。
“不是药。是维生素片。”
安子润狐疑的挑起眉毛，没有把水杯还给戴梦语，而是放在自己面前。
“喝多久了？”
戴梦语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
“我从小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所以医生建议我补充维生素，增强抵抗力。我差不多喝了快十年了吧。怎么了？”
“不是吧？”
安子润摩挲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
“呃……你喝的一直是这一种吗？这一个牌子？哪买的？”
戴梦语虽然不知道安子润为什么如此好奇维生素片，但看到他神色紧张的模样，还是如实回答。
“就是这个牌子，一直都是。至于从哪买……不一定。有时候是医院，顺便买回来。逛街时候看到药妆店有，我也会买。”
“最近半年呢？”
“哦。最近三个月吧，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那是个连锁药店。那个……杜英杰，医院里你见过了。他说那个药店他家亲戚投资的，有股份。让我给他们增加点流水。所以，这三个月，我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买，一直是去那里。”
“杜英杰？”
安子润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但只限于猜测，并没有证据。
“你是说……这个维生素片不对？假货吗？”
戴梦语不知道安子润为什么如此紧张，不免疑问。
安子润摇了摇头。
“维生素片本身没问题。常喝也可以的。只不过，你这个维生素片里，成分可不是只有维生素。”
“嗯？什么意思？”
戴梦语不解的问到。
“有一种药物。是米国研制的抑制兴奋的药物，但是有很大的副作用，所以没有流向市场就被销毁了。因为这种药，还有一个作用。”
戴梦语眉头紧锁，没有插话，听着安子润继续说道。
“对于平时情绪不是特别亢奋，甚至有轻微抑郁症的人，这种药是致命的。”
安子润说到这，戴梦语忽然觉察到不对。
“你是说，这里面有慢性毒药？！”
“嗯。并不是让你身体机能中毒。而是摧毁神经的。让你的抑郁加重。简单的说，如果以前，你只是有活着没意思的想法，但是当你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立刻就忘了这回事。但是这种药，会让把你那厌世情绪加重百倍。任何高兴的事，都不会压抑住这种情绪。”
安子润的解释，让戴梦语迷茫的双眼发直。脑中回想起过去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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