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 回到京城中
第六十四章
这个问题直到陆瑶回到京城也没想明白。
陆瑶一家如今在京中的宅子不管是大小还是位置都比不上原来的陆家, 只不过这是他们的家，几个人自然更喜欢这里。
虽然在回来前已经写信给这里留守的下人，让他们帮着打扫宅院，可是更多的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收拾。
回来的当天, 凑合着能住就是了, 等到第一日，李氏和陆瑶留在家中, 陆庭带着弟弟去陆家给陆老爷子他们送礼, 除了陆家外, 陆庭和陆谨还要去楚先生和赵太医那里, 陆庭故意把事情都安排在一起，也免得被留在陆家太久。
陆瑶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冬, 他们都换上了厚的衣衫。
李氏揣着手炉，说道：“囡囡这里有我，你不是给朋友准备了不少东西吗？你看着分一分，让小厮送去。”
陆瑶穿着带毛边的小袄，正在对照入库的东西, 闻言说道：“母亲, 外面冷你回房休息，那些东西不急于一时, 晚些我再去分就是了。”
李氏已经过来了，伸手拿过册子, 说道：“庭哥他们已经去送礼了，你这边晚了不太好, 记得写信与她们说一声，暂时没办法与她们见面的事情。”
虽然李氏觉得女儿肯定想到了，可还是忍不住叮嘱起来。
陆瑶见此说道：“好。”
信其实在船上的时候, 陆瑶就提前写好了，而每个人送什么，早在扬州买的时候，陆瑶就已经想好，而且还多买了些，免得出了什么意外东西不够分。
陆瑶也不用太多人帮忙，就带着绿蕊去把提前放到她屋中的那些东西分好，只是让谁去送就有些为难了。
绿蕊主动说道：“姑娘我去吧。”
陆瑶想了下点头说道：“你坐马车去，带着小厮和丫鬟。”
有些人家讲究，并不喜欢小厮去碰那些送给女眷的东西。
绿蕊恭声应了下来。
陆瑶大致算了下时间，就去了厨房，让人准备了面条，出门饺子回门面，昨天回来的时候大家胃口都不好，府上的管事虽然准备了，可大家都只是略微用了些：“准备酸汤面，再看看随意准备两个素菜就好。”
厨娘应了下来。
陆庭和陆谨今天是不会回来用午膳的，晚上回不回来，陆瑶也不确定，想了下说道：“晚上除了米粥和小菜外，也提前准备些面条备着，如果我哥他们回来了，就再下两碗酸汤面。”
如今天气冷，只放一夜的话面条并不会坏，而且府上还有绿蕊他们，东西也不会浪费了。
陆瑶说道：“这几日其他人也辛苦了，给他们准备的饭菜也丰盛些，我会和管事说一声，多买些鸡鸭鱼肉一类的，对了，绿蕊他们出去办事，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给她们再准备一些饭菜。”
厨娘笑着说道：“是。”
陆瑶想了下，继续说道：“再准备一锅姜汤，回来的人都给他们盛一碗。”
“是。”
事情交代完了，陆瑶就离开了。
陆庭和陆谨倒是提前回来了，只是陆谨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陆瑶接过两人的披风递给丫鬟，李氏让人给他们端了提前准备好的姜汤，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谨不喜欢喝姜汤，却没有拒绝，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又赶紧端着蜜水喝了几口，说道：“大伯母他们打着哥哥的名义去寻了楚先生。”
陆瑶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着陆庭。
陆庭已经坐下了，他也刚喝完姜汤，闻言说道：“没关系，我之前就与老师提过，老师不会帮忙的。”
陆谨说道：“楚先生虽然没有帮忙，可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打着你的名义去做这些，真是……”
真是什么陆谨说不出来，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难堪还尴尬，大伯母都没想过，她这样做万一楚先生误会了，自己的哥哥要怎么办？
陆瑶也是想到这些才皱了眉。
李氏听到陆庭的话才松了口气，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陆家如今都是长辈，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瑶问道：“可是为了太子侧妃的事情？”
陆庭点了下头。
陆瑶问道：“那冯家姑娘如何了？”
陆庭已经问过了，说道：“冯家姑娘已经入了太子府，只是以妾室的身份。”
也就是说侧妃的位置没有了，不过以冯家的情况，能入太子府已经是极好的，毕竟冯家没有了，冯栖曾被指婚给太子身上又带着大笔的钱财，不进太子府怕是没有活路了。
李氏叹了口气说道：“怕是入太子府，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陆瑶却有些疑惑，问道：“难道冯家被抄家的时候，冯栖已经进太子府了？”
可是听兄长的意思，又好像不是，应该是冯家出事后，冯栖才进的太子府。
陆庭犹豫了下才说道：“是太子执意迎冯栖入府的，宫中拗不过太子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夺了太子侧妃的位置。”
陆瑶想不明白，问道：“难不成太子见过冯栖？”
陆庭闻言说道：“太子很少出宫，自然是没有见过，只是太子说应重承诺，更不能让陛下为难，夺侧妃之位是皇后下旨，说冯家女德不配位，太子心善却不能让这样的人为侧妃，并且安排了宫中的嬷嬷贴身教导冯栖。”
有些是在陆家时候，陆老爷子说的，有些是楚先生提的，只是陆庭和陆谨一并去的，就没有瞒着陆谨，陆谨也有些不明白：“听说现在太子在文人中的名声极好，都说他是重诺之人。”
陆瑶更觉得别扭，想来圣上是不愿意太子与冯家女有太多联系的，可偏偏太子以不愿意圣上为难这样的理由……而且皇后为什么会夺其侧妃之位？既然很多人称赞太子，这样的时候下了这样的旨意，怕是对名声有损的，再说太子又非皇后所出。
其实陆瑶觉得皇后会出面，可能是有圣上的意思在里面，圣上既然对冯家下手，就没想过留下冯栖，冯栖的所有亲人，大多死了，只有年纪小的一些被流放，这这样的仇恨……若是冯栖真的有孕生下太子的子嗣，那会不会……
不对，陆瑶忽然意识到一点，如果冯栖真的有孕，宫中很可能去母留子，被安排在冯栖身边的嬷嬷不单单是教冯栖规矩的，很可能是为以后做安排。
女子生产本就危险，清洗了冯栖身边的人，再把冯家人都清理了，哪怕冯栖生下孩子，以后也没有机会知道冯家的那些过往了。
可是陆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是因为冯栖的命格吗？”
陆瑶也知道冯栖被选为太子侧妃的原因，怕是太子也想要早日留下子嗣，才会如此吧。
陆庭看了眼妹妹才说道：“冯栖当初带着冯家大半的财产到的京城。”
陆瑶一时间没有想明白，问道：“可就算她不入太子府，那些钱财也该充……”
话还没有说完，陆瑶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变了，震惊地看向陆庭，如果冯栖不入太子府，她带来的那些钱财该是到国库或者圣上的私库，而如今那些钱财都被代入了太子府，最重要的一点冯栖身边的人应该都被清理了，冯栖能指望的只剩下太子一人。
太子真的只是重承诺吗？可太子为什么要这般？毕竟陛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就算他身体不好……
陆瑶心很乱，她仔细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太子之所以身份尊重，是因为陛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可如果陛下有了孙子呢？想来陛下依旧看重太子，却不似如今这般，而且太子身体不好，不是让他静养，而是记着给他娶妻，只因为盐商之女有个那样的命格，就让她当侧妃。
太子真的甘心吗？太子真的想要留下子嗣吗？应该是想的，可能也没有那么想。那么太子对陛下……
陆瑶咽了咽口水，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陆庭看见妹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想明白了，倒了一杯热茶给她，说道：“都与我们没有关系，如今天气冷，我们都少出门些。”
陆谨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姐姐，到底没有追根究底，而是说道：“因为冯家女没有了太子侧妃的位置，所以大伯母想要去找楚先生，让楚先生出现为一姐姐谋一个侧妃之位。”
陆瑶深吸了口气，喝了口茶暖了暖身体，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她觉得陆嫣是不可能得偿所愿的。
李氏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谨问道：“哥，今年我们还要回陆家过年吗？”
陆庭嗯了声，说道：“面子上得过的去，到时候早些回来，就说我要复习功课。”
陆瑶有些犹豫，哪怕在陆家的时候，李氏都是留在自己的院中，都是陆瑶早早离开去陪母亲的，如今他们分出来，若是在陆家过年，怕是母亲这边要寂寞了。
陆庭自然也想到了，说道：“妹妹到时候就留在家中，我与谨哥去就是了，而且老师也是自己，我还要去老师家中，祖父想来是能理解的。”
陆瑶松了口气，说道：“好。”
李氏微微蹙眉，她觉得过年女儿陪着她在家中难免寂寞了。
陆瑶已经笑着对李氏说道：“反正他们也都不喜欢我，哪怕有亲戚来，也都是踩着我去捧一姐姐，如今我不用去听那些闲话可真是太好了。”
李氏并不知道这些。
陆谨也是第一次听说：“姐，他们……”
陆瑶是真不放在心上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来：“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拿了压岁钱就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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