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序幕

乌云撞击打下闪电的景象就在眼前，而身后的天空居然还是晴空万里。

        梅四朵瞪大了眼睛，仿佛被这不寻常的画面吓到。

        突然，她把脸凑到钢牙面前，几乎要贴上的距离，使得钢牙不得不后仰着头，“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果然抱着她的手松了力度，梅四朵立刻挣开钢牙，成功落地，“我不去了，我会被霹焦的。”

        “等等。”钢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梅四朵的手臂。

        “不要——”梅四朵条件反射抽动手臂，身体传来的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头，她生气地大喊，“不要拽我，很痛欸！你太讨厌了！”

        衣袖滑落，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三道血痕。那是她在空中掉落时，被雪的利爪划过留下的。不过作为死物的树妖，她是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感才是——应该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

        钢牙立刻松开了手，梅四朵双手叉腰，仰头瞪着发愣的钢牙，气鼓鼓的。

        钢牙犹豫着开口，“你……抱歉。”

        如果有血腥味，那他应该能闻得到才对，但他确实没从梅四朵身上闻到任何味道。还不等他多想，眨眼间，梅四朵身上的变化让他惊讶得脱口而出，

        “你身上那些黑色的烟雾是什么？”

        这下梅四朵也愣了一下，她急切地低头去观察身体，甚至转了一圈，“没有啊，别骗我。”

        就算这具身体本质上是死了的，但是有松的妖气支撑就是活物，怎么可能有死气，而且死气只有死灵才能看得见，是不是钢牙抱着她太久了？

        在钢牙的视角里，梅四朵身上确实缠绕很多黑色的烟雾，他刚想伸出食指指给梅四朵看，眼视野里就闯入一个黑色带着白光的影子，“闪开！”

        梅四朵看到天地旋转，雪花有力地呼在她脸上、眼睛里，寒冷的风如冰刀割伤她的眼睛。

        她看不见了！

        她下意识喊出一个名字，“钢牙！”

        耳边很快传来回应，“我在！我来救你，别怕！”

        白雪皑皑的大地，红色的血液融入了雪花，被冷风吹出一条血色长带。

        一个四肢动物叼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在雪地中踏行，在它身后空无一物的空中，频频传来女人的抱怨，“玩脱了，我就不该来的。”

        雷电缠绕在这个动物身上，时隐时现，不过那雷电并不是它的“保护罩”，而是在它身上不停地炸开，每几秒就能看到黑色的肉沫飞溅。

        “我靠，什么山海异兽？”

        “喂喂喂，我好歹用了那么多年的身体嘶——你轻点咬呗。”

        “啧，也没几块肉还啃得很开心似的，多大仇多大怨，脱离身体就附身不回去了，也省得遭这罪。只是不知道钢牙哪去了，好像跟丢了？希望他别找过来了。”

        雪花附着在皮肤上，瞬间结成冰霜。

        钢牙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影子带着梅四朵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该死！”

        先前钢牙跟着雪狼一路来到落雪地带，雪狼踏了进去，他觉得不太对便没再跟上去。

        钢牙打算侯着，看那个雪狼会不会出来。没多久雪狼就如他所愿，来到了他的面前。

        雪狼以狼崽为交易，让钢牙驱使狼群逼迫现·继承者进入这个“落雪地带”的中心，最好是能逼进“灾祸”封印地。钢牙表面上答应了，说要回去部署狼群，却不想途中碰上梅四朵和另一方雪狼从空中掉落。

        钢牙救了梅四朵，转头就看到两头雪狼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梅四朵的建议正是钢牙的想法，所以他们一路南行，来到落雪地带外围。

        雪狼首领继承者的斗争牵连到自己的种族本身就够令人恼火了，如今还要搭上一个无辜的梅花妖，还说会保护她的，真的是……

        这个地方诡异得很，和以前见过的雪季雪景完全不一样，空气中也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和那个梅花妖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钢牙揉了揉冻僵的鼻子，那个梅花妖身上明明有着浓郁的梅花香，现在却什么也闻不到了。

        一切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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