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产剑士与夜之国
都市联邦，是由众多城市组成的整合体国家，是人类与矮人的重要贸易中心，其中最繁荣、规模最大的城市便是佛切尔城。
而矮人，恰如诗歌传说中所说的那般，是天生属于矿石和熔炉的种族，就像火枪是矮人的贤者发明的那般，在物品制造发明方面矮人具有绝对性的权威，若非精灵掌握着锻造光的能力、巨人可以轮动锻打纯岩的铁锤，恐怕矮人的技艺将抢占所有魔法物品的巅峰——当然，矮人也并非什么东西都造。
艾尔所去的这家矮人工坊以定制魔法物品出名，以至于艾尔在耶克城的时候就已听说过。魔法物品的制作耗时不定，通常需要耗时三个星期到两个月。艾尔要去定制的东西虽然有些多，但单件的工作量不是特别大，艾尔认为需要一个月才能做完的原因是他听说这家会根据使用者具体情况做出相应调整，自己的情况复杂，多花一个星期是很正常的。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爱普莉几乎在旅馆里见不到艾尔的身影，他要么驾车拉着狐狸皮出门，要么只带着剑便出门了，后来干脆就见不到人影。
但爱普莉此时没那么多精力放在艾尔去做了些什么上，她每天都召唤幻兽，与它们共享视觉，想要先行侦察。但每当幻兽接近目的地，都不愿接近，然后失去与爱普莉的视觉共享。
很危险，爱普莉心里很清楚，那里被某种东西干扰，或许有进入的可能，但向外传递信息却是绝对不可能。
但爱普莉一定要去那里，因为她相信那里藏着她无论如何都想得知的秘密。
……
如此的日常重复了二十九次，爱普莉正在收拾物品准备出发，然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在说了“请进”后，熟悉的声音在开门声后传入爱普莉耳中。
“抱歉，配合工匠先生们进行魔力特性的展示花了不少时间，另外帮工坊主人做了件事也蛮费时间的。”
扭头过去，眼前的剑士似乎已和几日前完全不同：只护住胸部的轻便盔甲上刻着华丽的花纹，那是由矮人独有的魔法文字——尤恩文所组成的；还保留着之前风格的新外套，但这件的长度只到腰部，合理的剪裁让两肩处的肩甲合适地待在那里，加上连接在胸甲上的带子，让肩甲显得稳固无比。
一条鲜艳的红色绸布环绕胸前，被肩甲上的扣子固定，然后于左肩处垂下，形成到达胯部的披风，恰到好处地掩盖左臂的臂铠和手套。由于披风只在左半边，完全不会影响拿取挂在后背的里拉琴
腰带上引出的带子挂着崭新的剑鞘，剑鞘里依旧是那把华丽而异形的长剑；腰带后方还斜挂着四把细长的短剑，从外观看完全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略宽的腰带还固定了垂到小腿肚的裙摆。
全新的裤子、全新的靴子，护住小腿迎面骨与膝盖的盔甲紧紧系好。
所有的护甲上都有尤恩文组成的花纹，所有的织物上都有金属线绣上去的复杂花纹，其中暗藏由三角折线、螺旋线、圆、星纹组成的魔剑士纹徽。
华丽、繁复，完美契合了魔剑士的特征，进门的正是消失多日的艾尔。
爱普莉看着焕然一新的艾尔，愣了愣，然后笑着说：“感觉有些复杂得过分了……你说你帮工坊主人做了件事，你的货物呢？”
“我在第二天就卖出去了，一位夫人要做三件大衣，她把所有的狐狸皮都买走了。
不过裁缝告诉我五十张皮也仅够制作两件，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多买一点，要知道那位夫人实在慷慨。
之后我在展示我的魔力，以供工匠调整的时候，工坊主人告诉我有一个废弃的矿洞，只要我能帮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他就给我算便宜一些。
虽然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让我去，但我还是去了。”
“想必是那里的东西价值颇高，不想落入什么有势力的人手中吧。”爱普莉接着话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工坊的主人见你是个魔剑士，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有势力的人才让你去吧。所以那里有什么？”
“丧尸化的巨蜥，处理起来相当麻烦，我把我那几把匕首和短锥都亏在这一战上了。
不过确实是有相当珍贵的东西——几箱秘银和山铜矿石，连精金也有一小箱。
我把它们交给工坊主人，他就用这些东西给我制作了装备。
他真的很厉害，山铜和精金做的护甲，还有秘银和精金线绣的花纹，都有尤恩文的魔法加成。
比如说我的臂铠可以储存魔力，手套可以增强魔力操作、加快魔力输出速度，披风可以增强在空中姿态控制……
……
四把剑的属性各有不同……
……”
艾尔颇为兴奋地讲着自己装备的功能，就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爱普莉颇无奈地听着，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千伊布……”
“……”
“别担心，一千伊布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艾尔就像是被人泼了凉水，咬着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着。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良久，穿着华丽的剑士开口道：“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应该是合身的，都放在马车上了。
准备出发吧，就像、就像……”想要模仿爱普莉语气的艾尔突然词穷。
“就像帆船奔向彼岸那般，对吗？”爱普莉笑着回道，“走吧，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的东西不需要收拾吗？”
“我的东西在几天前去矿洞的时候就收拾好了，走吧。”
剑士与魔女，是爱普莉讲给艾尔的一部戏剧，艾尔觉得此刻的情景无比贴切。走吧，就像是剑士与魔女寻找龙一般，前往“月亮”的国度吧。
……
按照爱普莉事先侦察的路线，两人乘车不断前进，直到一座山脚下停下。
将车交给山脚乡村的村长，给了对方一枚玫瑰币当作保管费，然后二人拿着少量的行李步行前进。
按照之前幻兽在断开视觉共享前最后所看到的，两人找到一个魔力源源不断溢出的地方。一般而言，越是魔力干扰严重的地方，越有可能是因为施加了某种手段，越有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比如说暗门。
艾尔拿着剑，不断碰触眼前充满魔力的山壁，寻找魔力最集中的地方。果然，艾尔照着魔力摸索出了一个门状的区域。
艾尔在这片区域用剑画出魔法阵，释放了魔法「解密」，那扇隐藏在山壁中的门就这样显露了出来。
不过这扇门似乎是需要念出相应语句才能打开的，但艾尔对此毫无头绪，总不能把门砸了然后进去吧？
这时，爱普莉从后面走了过来，她抓起艾尔的左手，然后伸手抚着石门。
下一瞬间，艾尔的眼前出现了被幽绿辉光照亮的通道。
“虽然这里的魔力对幻兽们有些影响，但这种距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构造，但幻蝶是会主动选择传送地点的。”爱普莉对艾尔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里的居民还真是奢侈，居然用魔法的辉光照亮通道，虽然这魔法的层次稍低。”
点了点头，艾尔和爱普莉继续前进，可刚刚走出两步，眼前四个人影挡住了他们。
“什么人？竟敢闯入我等的夜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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