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致敬经典
“下面有请陆远、余德圣为大家表演传统相声《关公战秦琼》。”主持人报幕后，陆远和余德圣从幕后走到了台上。
“啪啪啪~~”台下传来了一阵礼节性的掌声。陆远甚至能听到下面观众的议论声。
“传统相声是什么？没听过，不知道怎么样？这身衣服也好奇怪啊！不过倒是挺好看的。”一个年青的观众在跟身边的朋友嘀咕着。
“嚯，传统相声？多少年没看到了，这身大褂和台上的布置倒是挺像回事的，就是不知道说的怎么样？这么年轻的相声演员说传统相声能行吗？”一个老大爷也在跟旁边的人议论着。
…………
陆远听下面不断传来的议论声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走到话筒架前调整了一下自己身前的话筒高度。
余德圣也是老道，他的舞台经验可不少，走到桌子后面站好，先调整了一下话筒，再把桌子上的扇子、手绢、醒目等一一摆放整齐。
估计是因为两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影响了观众，台下的声音慢慢变小了。
陆远看了一眼余德圣，两人默契的站直，都知道可以开始了。
“各位现场观众，各位评委老师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好！”陆远先开口说道，然后和余德圣一起给大家鞠了躬。
“哗哗哗……”这回掌声可热烈多了。有礼貌的人总是能得到大家喜欢，观众也开始专心的看起了节目。
“今天啊！由我俩给大家说段传统相声，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呢？叫陆远，陆地的陆，遥远的远。”陆远说完一指余德圣说道：“这家伙叫余德剩，多余的余，缺德的德，剩余的剩，您瞧瞧他这名跟他的姓氏多般配啊！”
“哈哈哈哈……”
“嘿！你别乱说，我那是圣贤的圣。”余德圣急忙拉住陆远辩解道：
“我看你才缺德呢？有这么介绍人的吗？我这可是年年有余的余，品德的德，圣贤的圣，在你口里怎么就没句好话呢？”
“开个玩笑！不说不笑不热闹！”
“感情不是说你！”
这开头还行，观众多少有点笑声。
“各位观众可能不知道，这余德圣啊！他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爱狗。”陆远继续道。
“个人爱好而已。”余德圣回了一句。
“我跟他就不一样，我的爱好就比较高雅。”陆远做了个自傲的表情。
“爱好也分低俗和高雅？”
余德圣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定的啊！”陆远点点头肯定的道。
“那你给大家说说你的爱好怎么就高雅了？”余德圣不服气的问道。
“国粹知道吗？”陆远问余德圣。
“京剧嘛！这谁还能不知道啊？”余德圣回了一句
“那你还算挺有见识的啊！”陆远做出了意外的表情。
“嘿！喜欢京剧你就高雅了？没听说过。”余德圣不以为然的道。
“京剧可是我们华夏独特的文化了，在海外可是引起了轰动！”陆远解释道。
“那倒是。”余德圣点点头表示认同。
“现在的京剧之所以能登大雅之堂被称为‘国粹’。可是经过了无数先辈们的不懈努力。”陆远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来，国人对自己的文化成就还是很有认同感的！
“各位可能有知道的，这早年间啊！京剧可不像现在都是在大剧院演出！大家都有次序的坐在下面听。就像现在台下的观众听我俩说相声一样，次序良好！”陆远指了一下台下的观众，这是准备入活了。
“啪啪啪~”台下又是一片掌声。没人不喜欢听好话的。
“哦！那是在哪演呢？”余德圣故意问一下，这是垫话。
“以前啊！京剧演员都是在小戏园子里唱戏。”陆远说道。
“嗯！有听说过。”
“这小戏园的环境啊！可不像现在您们在台下听我们说相声，这是个文化生活，艺术享受！”
“不至于，就是一种娱乐嘛！”余德圣吐槽道。
“那时候的戏园子可是乱的很啊！”
“怎么个乱法？”
“有打架的，楼上楼下打起来。”
“怎么楼上楼下还打起来呢？为什么啊？”
“以前的戏园子啊！楼上也没有护楼板，都是一颗一颗的楼栏杆，什么都往下掉，您说掉得手绢的还没事，掉个茶碗下来把楼下的头给砸破了，您说呢？能不打起来吗？”
“好嘛！真危险！”
“还有乱的呢，卖报纸的，卖瓜子的，卖糖的，卖瓜果的，卖点心的，看座的，找人的，您说这人来人往的，能不乱吗？”陆远边说还边拿起手绢做出各种模仿动作。
“哈哈哈哈~~”台下观众看着有趣也笑着鼓掌。
“这是够乱的，都影响听戏了。那我听说不是有‘堂会戏’吗？那能好点吧！”余德圣问道。
“各位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堂会戏’啊！‘堂会戏’呢就是以前啊！有钱有势的人，家里有了喜事，像是结婚啦！生日啦！什么的。就请人到家里给宾客唱戏。”陆远说道。
“对！是这么回事！”
“这‘堂会戏’啊！也会出乱子！还出过很多笑话！”
“哦！怎么出乱子还出笑话呢？这你可得说说！”
“有这么一回事儿，有一回啊！一个山东的当地军阀给他父亲过生日，请了很多艺人到他家唱堂会，要唱三天大戏！”
“哦，这可够热闹的。那都唱什么戏啊！”
“头天里，第一出唱《百寿图》”
“这是拜寿的，应景儿，好戏！”
“第二出唱《御碑亭》。”
“这个讲团圆，吉祥！都是好戏，那第三出是什么戏？”
“红净戏《千里走单骑》，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
“这出戏好！文武带打的唱、念、做、打全齐了啊！”
陆远摇了摇头，故意学着寿星公弯下腰，摆摆手用山东的方言说到“停了，停了。都别唱了，这戏不行！”
“哦！这是不喜欢这一出戏？”余德圣问道。
陆远学着老头子用山东的方言说道：“你们这唱的是什么啊？”
“红净戏《千里走单骑》呀！”余德圣接了一句。
“那红脸的是谁啊？”
“关公关云长啊！好家伙！听了半天还不知道是谁呢？”
“”关公？这是谁啊？哪里人啊？”
“关公山西人啊！”
“山西人为嘛跑到我们山东来杀人，有我们的命令吗？啊！”
“哈哈哈哈~~”台下一阵大笑，这回观众是真乐了。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余德圣怼了一句。
“为嘛不唱我们山东的英雄？我们这也有好汉秦琼秦叔宝，为嘛不唱？”陆远特意学老寿星生气的样子说道。
“哦！原来老爷子喜欢秦琼的戏。”余德圣恍然大悟道。
“老太爷，您喜欢听什么戏？我们就给您唱什么。要不您给点一出？”陆远又做出的低头哈腰的动作，学管事的口气问了一句。
“对！点自己喜欢的，今天寿星公最大！”余德圣附和道。
“我问问你！关公本事大？还是秦琼本事大？”
“这谁知道啊！他们也没比过啊！”
“那今天就让他们比比！来个关公战秦琼！”
“哈哈~哈哈哈哈~~”观众是笑个不停。
“这可新鲜啊！他们又不是一个朝代的，这都哪跟哪啊？”余德圣解释了一下。
“哈哈~”有观众乐得直拍大腿。
陆远等观众笑声稍停才接着说道：“这管事的也不敢说老爷子您不懂戏啊！只能说，老爷子这戏我们不会，你点别的戏行吗？”
“嘛！我点的戏你不会，那全别唱了，我不给钱哪！你们也别想走哪，在这里饿你们三天不给饭吃！”
“嚯！够蛮横啊！”余德圣插了一句。
“那管事的看这也不是事啊！于是只能说我去问问演员吧！”
“诸位老板，以前喊角儿都叫老板。老寿星不喜欢刚才那出戏！点了《关公战秦琼》，诸位您看……”陆远先学管事的说了一句，又学演员道：
“你吃多了，糊涂了？哪有这出戏啊？关公是汉朝的，秦琼是唐朝的，差了好几百年呢？哪能搁一块啊！”
“我也知道啊！可不唱不行啊！不唱不给钱不说，还要关我们三天不给饭吃啊！”陆远又学管事的叫苦。
“演员一想也没办法，老爷子不是不懂戏吗？那咋们就给他唱一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陆远继续说道。
“那这出戏怎么唱啊？”余德圣问道。
“我还唱关公，红脸的演员说道！再来个人扮秦琼。这谁愿意啊！都没唱词，这还得现编呢？可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是原来的老生上了。”
“具体这么办呢？我现在可没主意？”扮老生的演员问道。
扮红脸关公的演员就说：“你先来个坐大帐点将，我来个小过场，我两一见面就打起来，我把你打跑不就完了嘛？”
“哈哈哈哈！”观众又是大笑不已。
陆远等观众这阵笑声过去先学着打锣鼓的动作，然后撩起大褂的下摆，学秦琼出场的动作。
还别说，陆远这学京剧里的老生出场动作抖袖、正冠、捋髯，慢慢的迈步，这一番做派可是真潇洒啊。
“好!”台下竟然传来了叫好鼓掌声，看来识货的人也不少啊！
“你到唱啊！这慢吞吞的”余德圣提醒了一句。
“不行啊！这秦琼的词还没想出来呢？”陆远回道。
“那也是啊！”余德圣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陆远正了正身子，开口唱道：“将士英豪，儿郎虎豹，军威浩，地动山摇，要把狼烟扫，呛且且……”
“好！”这老生唱腔一出，台下的观众都惊到了，这可是纯正的老生唱腔啊！自然是叫好声一片。
“怎么没了？不接着往下唱呢？”余德圣问道。
“接下来的词还没想好！”
哈哈哈~~观众大笑。
“也是，毕竟要现编也不容易。”余德圣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道：“那要有坐场诗啊！”
“这个可以有！”陆远用醒木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用京剧念白说说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好嘛！明朝的词儿整这来了。”余德圣怼了一句。
“哈哈哈哈~~”观众都笑得控制不住了。
陆远也不管这些了，继续唱道：“我本唐朝一名将，不知何事打汉朝？”
“好！咚嗒嗒锵来一锵”余德圣在一边帮陆远伴奏。
陆远用京白念道：“本帅”
“哒呛”余德圣配音
“姓秦名琼字叔宝。”
“哒呛”
“混世魔王驾前为臣，官拜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之职，奉了魔王谕旨，带领一路人马，大战汉将关羽。”
“这多新鲜啊！”余德圣插了一句。
“众将官，起兵前往！”陆远念完，转身做了一个下台的动作，往后走了几步。
然后又装作关羽的样子，重新上台，学着花脸的语气用京白念道：
“俺！关云长！不知为了何事？秦叔宝犯我边界，军师们！”
“有！”余德圣配了一句。
“迎敌！”
陆远于是又接着往下说：
“咕噜”一加堂鼓，秦琼上来啦。俩人一碰面儿，秦琼摆开了双锏，关云长一横大刀，陆远拿起桌上的扇子比划起来。
“是别扭！他们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从来没见过面儿。”余德圣道。
陆远一人分饰两角说道：
“来将通名！”
“唐将秦琼！你是何人？”
“汉将关羽！”
“为何前来打仗?”这一问他，坏啦!
“怎么了？”余德圣问道。
他本来心里就火着呢哪，
那是非常的生气呀。这一下儿坏啦!戏台上有个规矩，这样是叫板起唱。
打鼓的人一听，哦！还有唱呢？
陆远做出个学打锣鼓“钮丝”的动作。
这拉胡琴儿的人一听，噢，还有我的事哪。
“唉！这份儿乱哪。”余德圣叹道。
这胡琴儿响啦！非唱不可呀。扮演关公的演员心想没词那就现编词儿吧!
陆远于是唱起了西皮散板
“我在唐朝你在汉，咱俩打仗为哪般？”
“”哐来哐来七来咔哐!”余德圣伴奏。
陆远学扮演秦琼的演员唱道：“叫你打来你就打！你要不打啊？”一指那老头儿
“他不管饭！”
“去你的吧！”余德圣一推陆远，两人这段算是演完了。
台下是掌声如潮啊！观众叫好声不断。陆远和余德圣激动的退一步，走到台中间向观众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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