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到长安
“恩人，恩人。”不愧是鸟妖，声如般银铃清脆好听，回荡在岁暮天寒的大地。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师徒两人要出发前去长安之时，一只翠鸟扑棱一只断翅飞到了两人下山的途中。
凝露捧起这个血污的毛绒团子，无奈地对火阳说道：“看来咱们得先回去了。”
还好只是皮肉伤再加上凝露的丹药，晚上便清醒了。
她歪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知道她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恩人，恩人！！”她激动地叫到，“噓！”她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火阳。她不懂他这几天发什么神经，等她睡熟了，晚上不去睡觉在院子里练刀。当然这还是白羽剑灵告诉她的。毕竟她懒有时候不高兴就让白羽直接陪他练习了，而且不得不承认白羽离了她能更好的发挥了。
轻轻的说道：“小声点。咱们出去说。”
来到凝露的房间里她问道“你这小翠鸟天寒地冻地怎么飞到我这里来了。”
“呜呜…”小翠鸟呜咽起来，凝露看着发抖的毛绒团子。
“好了，你在哭我嫌烦就帮你扔到外面去了。”她故意呵斥道。
“我本来住在北方，但是偏偏有人可恨看上了我的羽毛想做成什么点翠说要送给皇上当贺礼。”鸟妖哭诉道。
“所以你一路逃到这里了。”
“嗯嗯，恩人你是不知道长安边上的鸟都快被抓没了！！！”
“真的吗？我不信，要是这样你还敢跑到我这道观里来。就不怕我吗？”
“嗯…嗯”翠鸟妖踌躇半天终于说道：“我的伤确实是被人害的，但我也知道人里也有好人。我跑到这边听说这里的树精爷爷说这里有个女道士心地善良还收了妖为徒。我就想来碰碰运气。”翠鸟越说声音越低。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凝露。
火阳知道她出去了，过来一会儿便悄悄地来到凝露的门口。
他的听力极好，门内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身为一只妖，他越来越能深刻了解妖性本贪这个道理，银蓝的月光下他露出了妖族的尖牙。
“你是说你想当我徒弟。”凝露扶额道。
“嗯嗯。”翠鸟真切的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流翠。”
“这名字真好听。”凝露点头道。她心想自己还不暂时不想收徒，没这个精力呀，陪火火修炼她两年时间都没外出游历，这个小妖各反面比火火来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我们就要去长安游历，你就不怕有人继续追杀你。”
“怕…”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倒还诚实，算了相遇即是缘分。要不你留在这帮我打理旁边的黑龙庙和采薇观。”
“恩人，能给我安身立命之所，我也不敢奢求什么。”流翠说道。
“可会化人形？”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绿绸衣，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子出现她面前。
“我去，妖力这么弱，人形化得真好看。”她属实无语震惊住了。
“嘻嘻，我全在钻研化形去了，因为长安真得好繁华漂亮人又超级多，不化形不好混呀。”她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屋外火阳听到这，一声不发的走了。师父只能有我这一个徒弟，他冷笑。
突然左手腕又是一阵刺痛，前从未有的痛。痛到他没撑住，踉跄了一下。
“该死。”他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牌子给你。”凝露将穆融给她的玉牌交到她手上继续说道：“要是有事您可以找他帮忙。”
“谢谢，恩人”
流翠甜甜的说道：“恩人，您叫什么呀？”
“我一般对外自称采薇舍人。”
凝露并不太相信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妖，其实这么看来她对火阳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上心了。
火阳只知道她在俗世称呼陈小姐，在和师兄妹和朋友间直呼其名。
不知道她“采薇舍人”的称号在魔界有多么令人津津乐道。
两人交谈了一夜长安的事，第二日凝露便带着火阳出发了。
“怎么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是在想流翠的事情吗？”她皱眉看向火火。
“呵呵，不过是一个没能力的小妖。”他话还没说完，凝露重重敲了几下他后脑门道：“奇了怪，书都读肚子里，本事没多大，口气还不小。”
凝露是走了，留下的小翠鸟属实是把平常呆在湖底的穆融惹烦了。
那鸟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念叨。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没事叫我来干嘛？！”他拍着桌子怒斥道。
“想找人说说话嘛？这里太冷清了，一点也不像长安城热闹。”
“那回你的长安去。”
“不敢，他们会拔我羽毛的……”
穆然属实没想到凝露扒了他护心鳞还不过，还给自己扔一祸害。
“你的恩人回来应该没有好果子吃了。”
“什么果子？有岭南的荔枝好吃嘛？”
穆融拿着书的手微微颤抖…
火阳有些意外的看着凝露拿着“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布幌。
“师父这是何意？”
“你看为师平日穿着什么？”
“道袍”
“哼哼，懂了？”
他看着凝露，也许现在也难相信现在她曾经是个御剑飞行逍遥天地的修仙之人。故意化成黝黑的面容，道袍也换上粗布材质。梳得是道士常见的翻天印发髻。甚至簪子也只是随手从梅花树上的木枝。怪不得当初慕白闲人会把师父当成男人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凝露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大道至简嘛。”
“师父应该挑一枝开着梅花儿的木枝。”
她愣了愣没想到火阳会这么回答，有点出乎意料。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爱花之人，不应折花。”
不过说到底火阳不喜欢这样的装扮，自从他不再流浪之后。衣着可谓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他素穿一身黑色锦衣，用暗红色云丝线绣朵朵红梅以饰领口花纹，再加上锦云纹黑金靴，此次出门腰间蹀躞左侧挂着师父的白羽剑，又侧挂着自己的锟铻刀。原本火红的头发用法术掩成黑色，梳成金色束髻冠简单利落。
浑身的傲气与贵气让人不敢小觑。凝露看他有时候有些自恋的样子，表示他喜欢随他去罢。
两人是一路乘船到长安的，凝露随和，火阳清冷。和同行人闲聊时，对方大概想不到的道士是个年轻女子那个不爱说话的富贵公子是她徒弟。
青瓦的城楼上石匾是当朝高祖皇帝亲写的“长乐门”，火阳和师父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还有一些长得特别奇怪的人。
“你看那些长得特别白，眼睛不是黑色便是胡人。他们擅长贸易。江南的丝绸茶叶通过水路运到长安，他们带着这些丝绸与茶叶穿过沙漠到遥远的大秦。”凝露向他继续解释道：“如今盛世，万邦来朝。”
火阳道：“原来如此，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有些不自在。”
“你在一旁瞧好了。为师给你露一手本事，你还没见过呢”凝露说完，便在集市上抖开招牌布幌，拿着竹板叫唱道：“竹板打的想叮咚，口中不住把卦歌唱，我本是江南来的陈先生，什么年老之人问寿命，年少之人问功名。出门人我能算你何时归，打官司我能算你是输赢，算得透卦礼送，算不透你把卦板扔。再说我陈某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我不算的事。”这番操作属实把火阳给愣住了，随后他就被逗笑了。
凝露看向他，也是难得见他笑一次。
“你说你会算命，帮俺算算俺牛去哪。”
没想到第一次顾客是个老大爷，火阳无奈摇头，他走到偏僻处，靠着墙角闭目养神。长夜漫漫，手腕上的玉石手串让他越来越痛，睡不好觉。他再等，等自己哪天真的忍受不了就摘下手串向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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