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良心痛不痛？
翌日。
宁芊芊去医院接小野出院，沈初烟随后也出了门，直接闯进了墨氏。
墨凉川刚从会议室出来，边给身边的几个经理安排工作，边向本公司走去。
突然，江北急切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沈小姐，没有预约，您不能去见墨总！”
沈初烟冷着脸：“滚！”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墨凉川停下脚步，微蹙着眉转身看去。
刚刚散会的人，都好奇地停下来看热闹。
沈初烟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雷厉风行走路的样子自带着一股飒风。
江北快步跑到墨凉川身边：“墨总，前台没拦住沈小姐……”
墨凉川抬手制止了他，淡淡地看向一身冷意的沈初烟：“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谈。”
“不用了！”
沈初烟趁他还没转身，大步上前，在离他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下。
放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她尽量让自己面上平静：“墨总，我想问下我朋友阿刚和我的酒吧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人赶走，把酒吧给我砸了？你堂堂墨氏董事长，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你良心痛不痛？”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这个女人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跑来墨氏，跟墨总叫板？
江北吓得狠狠低下脑袋，额头上冷汗直流。
出乎意外的，墨凉川不见没有生气，反而勾唇淡淡一笑：“无辜？沈小姐，你怕是对这个词有点误解！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到底什么才叫无辜！”
言落，他把手里的资料塞到身边一个经理手里，走过去攥着沈初烟的手腕，连拖带拽地拉着她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墨凉川！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初烟不断地挣扎，可根本挣脱不了他，脚下的高跟鞋在水磨石地面上滑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北缓缓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了上去，并小声吩咐那些看热闹的同事：“看什么看，赶紧回去工作！”
墨凉川把沈初烟拖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
沈初烟挣脱开手：“墨凉川！你又要带我去哪？我今天不是跟你来算我们的旧账的……”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冷冷地打断：“闭嘴！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
沈初烟不解，也好奇，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今天她找来了，自然是做好了跟他对峙一场的准备，也没有再挣扎。
车子驶出城区后，在南三环附近下去，拐进一个小巷子后，停了下来。
沈初烟被墨凉川粗暴地攥住胳膊，从车上扯了下去。
她刚站稳身子，在看到门口那几个字时，整个身子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锦城精神病院。
“精神病”三个字像针一样，直直扎进沈初烟身上。
心上突然多了几道口子，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怎么？怕了？”墨凉川见她不动，眯着眼睛冷冷地问。
沈初烟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是的，她怕了！
真的怕了！
可她还没转过身去，就再次被男人攫住了手腕，粗暴地拖着她进了精神病院。
墨凉川拉着沈初烟穿过花园，直接来到了病人们正在活动的院子处。
正是中午时间，下雪阴沉了一段日子，难得出了太阳，宽敞的塑胶地面上，到处是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棉衣或羽绒服的精神病人们。
有的人做在椅子上仰头一动不动地望天，有的三两个聚在一起发呆，还有的自己蹲在地上盯着地面看，还有一些在蹦蹦跳跳笑笑闹闹，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跟着那些病人后面追。
沈初烟是第一次来精神病院。
明明阳光很暖，寒气却从脚底直蹿全身血液。
不用问也知道，墨凉川的母亲墨伯母就在这里疗养，因为这里是锦城唯一一家私人精神病院，是陆氏集团出资成立的。
到了住院大楼楼下时，有医生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恭敬地跟墨凉川打招呼：“墨少，您来了。”
沉着脸的墨凉川没有停步没有回应，绕过医生大步向里面走去。
医生连忙小跑着追上去，走到前面，快速走到一楼左手边的第二间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墨少，您来的太及时了，夫人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午饭没怎么吃。”
墨凉川松开了沈初烟的手，在门口站定，看了一眼里面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身影，沉声道：“下去忙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是！”医生悄悄松口气，转身离开。
门被墨凉川推开，当拿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缓缓出现在视线里时，沈初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本来被男人攥疼的手腕，因为走的太快磨得生疼的脚，以及浑身冷意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
心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捏住，鲜血冒出来，直冲喉间，堵得她呼吸都被阻碍。
男人冷骇的声音仿佛从寒冰中过滤出来的一般在身侧响起：“她算不算无辜的人？恩？”
许是担心惊扰到里面的人，他的声音压抑低沉，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沈初烟抬手推开他，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没走一步，往事如烟一般从眼前飘过。
当年每次去墨家，不管是什么时候，墨伯母都会立刻吩咐佣人给她端来好吃的，有时提前得知她要过去，还会亲自下厨给她做菜。
每次和墨凉川讨论争吵失败后，她都会跑到墨伯母身边去告状，墨伯母从来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墨凉川批评一番。
“凉川啊，你怎么又欺负烟儿了！你比烟儿大，怎么一点都不让着她啊！”
“凉川，你下回讨论的时候不许观点太犀利，要给烟儿表达观点的机会，不管烟儿说的正确与否，你都要赞美！”
“儿子啊，你在学校可别跟那些女同学走得太近，妈妈只认烟儿这一个儿媳妇！”
“……”
那些宠溺的话言犹在耳，可是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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