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确定他就是爸爸

程明达被软糯的墨小鱼抱住，骤然举起双手，身体僵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

        他目光扫过手机上那一张张划过的照片，满脸无辜地说：“小朋友，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饭可以乱吃，爹不能乱认啊，我一把岁数连老婆都还没有，哪来你这么大的孩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爸爸，我会很乖的，你不要不认我。”墨小鱼听见程明达不认她，顿时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里雾蒙蒙的，小嘴瘪了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墨晓芸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去把可怜兮兮的墨小鱼拉开，却被一脸阴沉的墨凉川伸手拦住。

        她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担忧且愤怒的神情，想要出口劝说的话也全都堵在了喉咙。

        “我不是不要你，关键我并不是你的爸爸，照片上的人也不是我，应该是他们的爸爸才对。”程明达不顾会伤到墨小鱼，拉着她的手臂想把她拉离自己。

        墨小鱼却不放手，整个人都贴在他腿上似的，抱得更紧，脸埋在他裤腿里，叫喊道：“我不放，妈妈说过的，哥哥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所以，你就是我的爸爸。”

        “可……可我和他们的爸爸不是一个人啊！”程明达无奈地抬头看向正盯着他看的墨凉川，眼里透着失望的神情，“凉川，我已经说过我会离开，你没必要再找个孩子来，你们这样做，让我真的很心凉。”

        这时，墨凉川眯着的眸子慢慢落在程明达脸上，所有的怨怒，愤恨都充盈在了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咬牙质问，“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想干什么？你已经害了那么多人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还不想说实话，我会直接告诉警方你就是我父亲，让他们去慢慢调查，但是，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们任何人可以预期的。”

        他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十分坚决，恨意十足。

        说完，也不给程明达反应的时间，直接上前把墨小鱼拽着就往外走。

        墨晓芸有些不舍的回头看向程明达，目光慢慢地由期待转为黯淡，眼底慢慢地浮现出浓烈的失望，那熟悉的眉眼犹如一根刺，狠狠扎进她心里，在她痛得血流不止时，她攥紧拳头迅速的转身跑了出去。

        砰——

        程明达胸膛剧烈的起伏，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紧闭的门，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他拖着残破的腿走到床前，将床头摆放的花瓶狠狠摔到地上，面色扭曲，极尽阴冷地对着空气吼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固执的儿子！”

        ……

        墨凉川从病房出来后身上仿佛被冰霜笼罩，与他擦身而过的人都感觉透心凉。

        墨小鱼很会看脸色，被喜欢的哥哥拽着走了一路也不吵不闹，甚至还小跑着尽量跟上了墨凉川的步伐。

        到是墨晓芸在下了电梯后就把墨小鱼抱了起来，感受着她的存在，似乎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跟到墨凉川车前，墨晓芸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略带犹豫地问：“哥，你真的确定他就是爸爸吗？”

        墨凉川停下脚步，闭了闭眼，将堵在胸口那团怒气压下去，转身，声音还带着怒意，“还要怎么确定？你看那些照片，还有她，要如何解释？”

        他指着墨晓芸怀里抱着的墨小鱼，几句话说下来，情绪又被提了起来。

        “他一回来，烟儿的父亲就意外去世，这些事情要怎么解释？”一想到沈初烟，墨凉川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抬眸看向墨小鱼，“你先带她回去。”

        墨晓芸点了点头，看着从自己眼前驶离的车子，心情越发沉重。

        是啊，那些摆在眼前的事实，根本无法解释得清楚，所有证据都指向假冒的程明达。

        想到自己曾经尊敬的父亲很有可能是个坏人，她用力搂紧墨小鱼，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比怀里这个小家伙还要要怜。

        顾氏集团。

        墨凉川坐在顾建生对面，黑眸漆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手指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霎时，他身体前倾，毫不避讳的问道：“顾伯父，我已经知道程明达就是我父亲，他现在车祸在医院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黑眸冷冷地盯着顾建生，眼底一片阴鸷。

        顾建生摸不透墨凉川突然来访有什么意图，正心中纠结时，听他一问，顿时露出一脸的惊讶表情，“凉川，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程明达怎么可能会是你父亲？”

        墨凉川冷冷地看着顾建生，似乎他的表现在他意料之中，“他的身份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现在，只有你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才能救得了他，否则，他进警局，再牵扯点什么就很难说了。”

        顾建生昨天才见过程明达，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握当中，但这一切也只是程明达的片面之词，墨家人到底是否真的接受了他，谁都不知道，所以，墨凉川此刻的话他半信半疑。

        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凉川，程明达我就见过一次，虽然长得像你父亲，但仔细看会发现还是有些差别，还有当年的事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父亲的死讯还是你派人来通知的，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啊。”

        墨凉川挑眉，古井般无波的眸子里骤然滑过一抹若有所思的情绪，深深地敛起一口气，慢幽幽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逼近顾建生，“你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既然你都说他不是，那恐怕就真不是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是就好。”

        说着，他直起身体，单手扣好西装外套，转身，迈着长腿出了办公室。

        顾建生咬着牙，隐忍的怒火瞬间爆发，把文件夹拿起来用力砸出去。

        砰——

        他望着空旷的办公室大骂道：“好你个墨凉川，竟然敢跑来试探我！”

        不过，他很快又回过神来。

        既然墨凉川是在试探他，那么程明达那边也会很快暴露，若不提前做准备，他们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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