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她一定还能活
墨凉川眉梢微挑，“烟儿？”
他把手里的烟摁熄，往卫生间走去。
没听到任何回应，他没犹豫，按下了门把手。
推开门那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倒流，世界仿佛崩塌，连呼吸都似乎忘记。
淋雨下，女孩躺在地上，身下满是血水。
“烟儿！”
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墨凉川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几步冲到沈初烟身边，把她从血泊中抱起来。
此刻，沈初烟已经晕迷，他连忙抱着她冲了出去。
听到声音的墨晓芸从书房出来，看见墨凉川抱着满身是血的沈初烟连话都说不来了，跌跌撞撞地追下了楼。
“哥，怎么这么多血，烟儿姐姐怎么了？”找到自己声音时，墨晓芸没忍住，哇就哭了出来。
她在听到齐子俊说沈初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时，她心里还没有那个概念，只觉得伤心。
在听到沈初烟和她说没事，她会好的时候，她还心存侥幸。
现在亲眼看见满身是血的沈初烟，她脑袋一直嗡嗡响，她是真害怕失去这个人。
墨凉川等不了120，让墨晓芸扶住晕迷的沈初烟坐在后排。
他开着车子，飞驶出了别墅。
一路上，墨凉川踩油门的脚在抖，他握紧方向盘用力深呼吸，只恨这辆车子不能开出飞机的速度。
墨晓芸紧紧抱着沈初烟，从上车就一直哭，她怕沈初烟会这样死掉。
墨凉川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今天为什么会和烟儿同时出现在别墅，是商量好的？”
墨晓芸不说话，只发出抽泣的声音，连看也不敢看浑身戾气的哥哥。
墨凉川心本就乱，想来想去更是觉得自己的妹妹今天的一系列举动都非常奇怪。
他隐在黑暗中的一双眸子比深夜还要漆黑，脸色闪过急燥，“墨晓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最好趁我问你的时候主动告诉我，要是被我查出来，后果自负。”
墨晓芸缩着身子，伸手摸了摸身上冰凉的沈初烟，感觉她连呼吸都微弱了。
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几乎崩溃的吼道：“哥，哥啊……我不该瞒你，我该把烟儿姐姐的病情告诉你，让你给她找医生，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一定还能活……”
墨凉川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后背窜进身体，他握紧方向盘，咬牙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烟儿姐姐得了很严重的病，我也是从齐子俊那里偷听到的。”墨晓芸害怕不敢多说。
坐在前面的墨凉川眼底翻涌着要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心头燥乱无比。
很严重的病，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医院的体检，全是在骗他。
齐子俊，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将碎冰渣吸进了肺里，看着后视镜却异常冷静地命令墨晓芸，“打电话给齐子俊，让他立刻安排绿色通道准备急救！”
说完，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飙驶。
……
锦城市医院，急救室。
凌晨一点的医院，清冷如地狱。
走廊上灯光雪亮，急救室的门紧闭，让极度的焦虑和紧张笼罩在所有人脸上。
墨晓芸轻轻抽泣着，看了眼表情冷漠森寒的墨凉川，她怕被秋后算账，慢慢靠近，老实交待，“哥，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齐子俊一直在帮烟儿姐姐治病，她从回来那时就得了癌症，手术后癌细胞转移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现在越来越严重，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要不是我硬逼着她来找你的，烟儿姐姐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我。”
墨凉川立在门前的身形晃了晃，慢慢转身，一把抓住墨晓芸的肩膀，瞳孔剧烈收缩着，“我不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可这就是事实啊，哥，你去找更好的医生救救烟儿姐姐吧，我不想她死……”
“闭嘴，你要是再敢说那个字，就给我滚！”墨凉川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用力甩开墨晓芸，目光冰冷如利箭。
墨晓芸差点没站稳，是匆忙赶来的宁芊芊和苏蔓蔓扶住了她。
两人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此时如野兽急红了眼的墨凉川都被吓到了。
不用想，墨凉川应该知道了沈初烟生病的事，这种时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去惹那个狠角色。
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
齐子俊满脸疲惫走出来，摘掉口罩目光停留在墨凉川的身上。
“你对烟儿做了什么？她那样虚弱的身子，你还对她做那种事，墨凉川，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墨凉川的衣领，双目猩红，说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墨凉川不说话，任由齐子俊将他狠狠抵到墙上，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他用各种不堪的词汇谩骂自己。
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他活该！
“你哪怕还有一点良知，也不该折磨她，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一次次伤害她……”说到最后，齐子俊已经泣不成声。
他推开墨凉川，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着害怕。
墨凉川目光一凛，狠狠将他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质问他，“烟儿现在怎么样？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如果还敢隐瞒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人铲平这家医院。”
齐子俊缓缓抬起头，眼眶微红，眼神有些晃。
已经这个时候了，他知道想瞒也瞒不住了，叹了口气，无力地顺着墙壁往下滑，跌坐在地上，声音沙哑地说：“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其他器官，手术也没有用……”
他把沈初烟的情况全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憋在心里那么久，如今一字一句讲出来，犹如在挖他的心。
他双手支在膝盖上，攥紧了衣摆，咬牙继续说：“烟儿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她不想让你担心，这些年，她一直独自承受着痛苦和外界的非议，就是想有一天你们能冰释前嫌，你们能重新在一起，可你呢？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好几次你都差点让她死掉，如果你真的那么恨她，就别给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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