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后来的一切就如我们所知的那样，黑魔王在那一晚上消失了，所有的食死徒都乱了套，有像你妈妈这样忠心于他的，都悉数被关进了阿兹卡班，有像卢修斯这样的，经历了些动荡倒也明哲保身，还有像斯内普这样的。
你又被送回了那个关了你七年的庄园，索性没过两天你见到了纳西莎，她告诉你让你忍受两天，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她会把你接走的。你对这个姨妈并不熟悉，你甚至觉得从小都是一个，你已经十岁了，独自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却也还是顺从纳西莎的意思，她的真诚让你没有办法拒绝。
后来你在马尔福庄园里见过斯内普一次，他刚才卢修斯的书房出来和你迎脸撞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聊的不是很好。你跟着他，送他出了庄园。
“斯内普……”
“别再用你那恶心的能力读我的想法了，薇安。”他打断了你要说的话，他比以前还要阴沉了，脸色也比以前还要难看。
“我只是不懂。”
“你永远都不会懂。”他看着这些年有些长高的你，你和贝拉长得越发像了
“如果你还是像个机器一样的话，那你永远都不会懂。”
这是他最后对你说的，你用了整整一年去消化这句话。一年的时间，你在马尔福庄园把自己打磨成一个贵族小姐该有的样子，学着一颦一笑，学着温柔，学着阳光，学着像莉莉·伊万斯一样。
再见到他，他还是你的老师，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你十一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这显然没有什么不妥的，他看见你没有过多的惊讶，或许早就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你。
你被分去了格兰芬多，他很意外，纳西莎也是，你也是。
第一天课你就被他留堂了。
他说，你笑的真丑，故作温柔的声音也让他恶心。
即使这样，你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你好像总能很好的应付所有事情，成绩好，脾气好，相貌好，家世好，讨人喜欢，一切都按你所预想的那样进行着，直到你毕业。
毕业那天，他看到一个鼓起勇气冲你表白的男孩。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
“她根本不懂。”
他留下这样的话就事不关己的离开了。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你也在厄里斯魔镜前坐了一夜，就像现在这样。
你在这面镜子里看到过许多东西，你看到过自己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疼爱，你看到过你和别人一样在和朋友的畅谈中尽情欢笑，你甚至看到过自己找到了恋人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可现在镜子里只有一团迷雾，你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无所有，可你现在却连自己心里渴望什么都看不见了。
有些面具戴的久了，总会让人以为它本就是这样的。
有些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这些年你沉溺于这样的假象，只有斯内普每一句话都在撕开你所有的伪装。
你讨厌他。
他总是在打破你的自欺欺人，总是在用他刻薄尖锐的语言告诉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再多人喜欢你赞扬你，你还是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
你在厄里斯魔镜面前坐了一晚，坐到手脚冰凉四肢僵硬。
这个圣诞夜，还是这么冷。
即使留校的学生并不多，三五个孩子就能把气氛炒得很热，更别说这是学校了，圣诞节当天的霍格沃茨还是充满欢笑的。你一如往常的是一个温婉的院长，你给留校的孩子们都准备了一些小点心作为圣诞礼物，他们都很喜欢你。
自从上次谈话完，三小只有些避着你，你当然没有忽视他们偷偷向你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哈利那个孩子是不凡的，如果他注定要面临那些复杂的事情，你想你可能也无法阻止
晚上巡查的时候，你根本不意外哈利会去翻禁书，也不意外他会找到厄里斯魔镜，看着坐在镜子前格外欢腾的两个小家伙，没有打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你晚上找过奇洛了？”
有人占了你的魔镜，你驾轻就熟的溜去了地窖。
听你这么说，他有些不悦，至少想把你赶出去。
“没摄念，你身上的大蒜味很重。”
你耸了耸肩，将他要的草药放在了他的操作台上，这或许也是魔药教授与草药教授不得不联系在一块儿的纠葛
“他开始有动作了，警告了他一下。”他算是勉强接受了你的解释，继续熬制手上的药剂，今天显然轻松许多，至少他还能分神跟你讲话。
“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形势啊，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看明白他在熬什么药，挽起袖子替他打理起刚刚送过来的草药。
“lord跟他很有可能就有联系，不然我不会在那天听到lord的声音的，你应该是个食死徒，不帮助lord复活还去警告他这太危险了。”
“从我被邓布利多护下没有关进阿兹卡班开始，他就不会真正信任我。”他抬头瞥了你一眼，“卢修斯也是，你也是。”
“不，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
“是吗，那黑魔王亲自教导的学生，怎么在这十年间没有想办法去复活我们的魔王呢，莱斯特兰奇小姐？”
“或许我…受惊过度？”
“听上去真是一个聪明极了的理由。”
好吧，他这张嘴总是这么讨人厌。你专心打理手里的材料，决定换一个话题
“我刚刚在禁书区看到了波特，在厄里斯魔镜那里。”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坩锅里的液体一下就变的不那么清澈了，他往里头滴了几滴透明液体，接着搅拌。
“我跟奇洛讲话的时候就觉得旁边有人，那就没错了。”
你把他下一步要加的甘草叶沥干水递给他，“看来你在波特心目中又要成为威胁别的教授的恶毒角色了。”
“噢我本来就是一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不是吗？或许你忘了给他的夜游扣上十分。”他接过你递过来的东西，也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处理好了，直接往坩锅里头加。
你得承认，这种自然而然的熟悉，让你有一点点欢喜。莫名的，你就是高兴。
“洗白可是个很困难的过程，我好不容易跟他们解释了魁地奇赛场上你在救他的事实。”
“多此一举。”
“那我不乐意行不行，我怎么能看着我的恩师被别人诬陷呢。”显然你的好意没有被他接受，你暗暗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跟那群小鬼解释是为了谁啊
“忍受骂名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如果你不是一个自虐狂的话。”
他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你的老教授简直感动的要哭出来了。”
你看着他那种面无表情的脸瘪了瘪嘴，好吧，就当是你多管闲事了。可有下次，你想你还是会这么干。
你拍了拍手，掸去袍子上的木屑，将他之后要用的材料放在桌子上，招呼就没打的就离开了。当然他并不会在意，你们就是这么一种自在随意的相处模式。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那锅药成了斯内普少有的几个残次品。
你似乎的确影响到他了。
你跟他说，你不乐意看他被别人诬陷。
你跟他说，忍受骂名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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