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八卷第四章寻英访贤
回到“冲旭号”的孤霄与崇公子谈起金府失窃案，都是忧心忡忡。
崇公子：哥，我不理解，玄坤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六扇门怀疑你？
孤霄：仅仅是以模仿魔化的“末日魔星”作案，根本不足以让我入狱，我看是金鳞借六扇门给我传递三个信息。
崇公子：（不解）传递信息？还是三个信息？
孤霄：对，第一就是要告诉我，金鳞已经进入了京师，并且要在这里向我开战。
崇公子：（大惊）金鳞疯了吗？居然用这种方式向你宣战？
孤霄：没错，就是用这么疯狂的方式。第二就是要告诉我，他的实力很雄厚，因为据说金府的警卫程度甚至要高于代君府邸，他能进入金府，貌似也能随时进入代君府邸捣乱。
崇公子：那我们怎么办，必须通过正轩王警告代君啊！
孤霄：（笑）他这样一闹，六扇门一定会立刻报告代君，代君府邸必然会被禁卫军加倍保护，不需要咱们费心了。
崇公子：（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第三个信息是什么？
孤霄：（黯然苦笑）第三就是他一直说要让我死在朝廷手上，这次是告诉我，他绝对有实力做到，而且一定会做到。
崇公子：（气愤）他实在太嚣张了！
孤霄：不奇怪，金鳞从来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他嚣张是因为他的实力，以及他的靠山，还有就是圣殿、鬼黎和“四大恶人”为他们提供的强大情报网。对了，我让你扫听敌人在京师的卧底，有收获吗？
崇公子：（无奈）连六扇门都查不出来的事，我一个小小的“冲旭号”也爱莫能助。只是我听说，朝廷一直秘密在京师调查一个代号名叫“乙大人”的卧底。
孤霄：（皱眉）乙大人？这个代号很古怪啊！
崇公子：（打趣）是啊，听这绰号，乙大人背后或许还有个甲大人，手下也许有丙大人、丁大人。
孤霄：这也不无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乙大人到底做过什么？
崇公子：传说朝廷许多重要的情报都是从乙大人这里泄露出去，甚至包括十年前辕奇军的行动。
孤霄：（大惊）我们就是被这个乙大人出卖的？
崇公子：六扇门中的传闻而已。
孤霄：（紧锁眉头）辕奇军的往事不是机密吗？怎么六扇门都知道了？
崇公子：哥，这循规蹈矩保密的大概只有你了。在京师，不知是哪里总会泄露出所谓朝廷机密。最起码，消息灵通的六扇门情报十分齐全，我有时都需要从那里打听出情报来。
孤霄：真是见了鬼了。行了，泄密的事先不想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聚集京师的津海群英成员，或许才能在金鳞正式发起进攻时，我们拥有足够抵挡与反击的能力。
崇公子：那就先去布网司吧！
孤霄：正有此意，明天就去。
次日，孤霄在崇公子陪同下前往布网司。孤霄之所以需要表弟同往，是因为布网司并非如其招牌那么简单，像“冲旭号”这种实质买卖情报的所在，正在布网司的管理监督之下。布网司始终严密控制着情报交易市场，一旦交易内容涉及国家机密或个人合法隐私，布网司必将联合六扇门出手制止。并对交易双方予以严惩。
正因生意必须接受布网司监督，崇公子与布网司交往甚密，轻车熟路地将表哥引来。崇公子与主管东拉西扯地谈起话来，孤霄则借口如厕来到大院中。
这院子看起来比较空旷，透过房间窗户，可以看到不同房间里的人员都在紧张翻阅着资料，里面涉及的都是这两天情报交易市场的账目与交易内容。换句话说，其实所有被买卖的情报，都被布网司所掌握，如果他们看出哪笔交易可能涉及犯罪，会立即通报六扇门。
孤霄显然来到这里有所目的，只是他根本无法确定从何查起，他只有悄悄散发出少许能量，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然而，两扇房门猛然被打开，一名女子警惕走出，来到孤霄面前，冷冷问：“你是什么人？来布网司做什么？”
孤霄：（微微一笑）找人。
女子：找什么人？
孤霄：津海群英“十一侠士”中有位“织网侠”，听说她在布网司做事，不知你可认识？
女子：（狐疑）你究竟是什么人？
孤霄：（拱手行礼）在下辕奇会策士孤霄，奉命寻找津海群英，共襄盛举。
女子：我叫米小琪，织网侠不一定就在布网司，还请你就此离去，不要打扰我们的公务。
见女子意欲转身回屋，孤霄却高声说：“实在抱歉，但我希望你们布网司在监督情报交易市场时，也注意一件事。”
孤霄的高声叫嚷引起周围各屋众人关注，他们或开窗、或启门，想知道孤霄究竟让他们注意什么？米小琪也是如此，停步转身请教。
孤霄：（神情严肃）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昨天金老爷府遇窃，有人模仿我孤霄手法作案。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玄坤军现任首领金鳞。他能潜入京师，必然是打算兴风作浪，一定也会利用所有途径搜集情报，以对我古国不利。布网司也是朝廷委以重任的部门，你们要当心那些貌似平常的商业情报、粮运情报、人事情报，金鳞很可能会通过这几类情报来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米小琪：（忍不住打断话头）玄坤军搜集情报，需要通过情报交易市场吗？
孤霄：玄坤军行事诡异，一切都有可能，根本防不胜防。他们或许收买了少数叛徒来建立他的情报网，但京师防备森严，几个叛徒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而情报学是个大学问，能从最平凡的信息中去寻找到扰乱我古国秩序的突破口、掌握各地交通运输情况、确认合适人选以招兵买马扩大他们那卖国求荣的队伍，这都是极有可能的。同时，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你们这里掌握了京师所有情报信息，也可能是他的攻击目标，他既然连金府都能进，还会放过你们吗？向正轩军和六扇门请求保护吧！
米小琪：很感谢您的建议，不过这些话不该跟我们说，而是应该提醒我们主管。
孤霄：我自然会提醒的。但是我还要跟各位多说一句，玄坤军高手不少，即便有正轩军和六扇门好手也未必挡得住。如果有我们津海群英的高手藏身各位其中，关键时刻还请挺身而出，尽量拖延住时间，等待其他各路高手前来驰援。千万不要让玄坤军拿走这里哪怕一张纸，否则都可能后患无穷。好了，言尽于此，我也希望津海群英的这位“织网侠”真在这里。一木易断，群木难折，我在冲旭号也随时恭候大驾。
说完，孤霄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听到他警告的布网司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米小琪则望着孤霄背影，面现忧色……
孤霄果然将类似警告又告知布网司主管，得知对方是辕奇会策士，主管自然也拜谢一番。不过，孤霄并未直说织网侠藏身布网司之事，他相信这件事既然已经当着众人面说出，必然有人会报告主管。而他刚才也只是要警告“织网侠”，面对玄坤军，津海群英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随崇公子离开布网司，他们正要找地方歇歇脚，忽然听到悠扬琴声，宛若钻入他们脑海中，颇有绕梁三日之感。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帅气男子正在当街抚琴，围观者中少女居多。一曲弹奏完毕，众人纷纷鼓掌。
孤霄二人本来以为此公子是在当街卖艺，没想到他却未发一语，只是微笑行礼，便夹琴离去。
如此怪异，不由引发孤霄的兴趣，他立刻想到一人，便与崇公子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直至走到偏僻处。公子重新打坐，将古琴放在腿上，似乎又要弹奏一首，却不知为什么他要从最热闹处来到这看似最偏僻处。
抚琴人轻轻弹奏一首古曲，同时朗声问：“两位找我有何贵干？你们不像是来听我抚琴的。”
孤霄和崇公子知道行踪败露，只得现身。
孤霄：没错，我们不是来听琴的，而是对你感兴趣。不知公子是否听说过“古曲师”？他是津海府人。
抚琴人：他一个市井闲散人，你们找他干什么？你们是做什么的？
孤霄：（拱手）辕奇会策士孤霄。
崇公子：（拱手）冲旭号当家崇方。
抚琴人：（停止弹奏，拱手还礼）您们二位我倒是听说过。一位为了信仰奔波半生却被冠以“败军之卒”的称号；一位在京师以“做人低调做事一流”而著称。不过我到没听说过您们二位认识。
孤霄：（笑）我们两个人确实是沾亲带故的自家兄弟，只是外人不知而已。现在可以知晓阁下身份了吗？话说我与“阅世咏诗”杨安姗熟识，她曾跟我介绍过“古曲师”刘风岐，想必就是阁下吧！
抚琴人：（微微一笑）看起来你的身份绝无虚假，我曾经与杨女侠共同处理过一件事，不过除了我们两人，无人知道我们曾共事一场。如果不是对信得过的人，杨女侠也不会说出她认识我。不知我刘风岐有什么可以帮助二位的地方？
崇公子：（笑）我不找你，辕奇会找你。
孤霄：是的，刘大侠，难道您没听说我们辕奇会正在聚集津海群英吗？您身为“五绝六师”中人，自然希望您能共襄盛举。
（抚琴人）刘风岐：虽然江湖朋友称我“古曲师”，但我算不上什么高手，只是一个沉溺于琴书画、偶尔练练武术的腐儒而已。只怕对抗玄坤军，我帮不上什么忙。两位请回吧！
说着，刘风岐又开始抚琴，崇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孤霄打手势制止。孤霄也不离去，只是闭目欣赏着乐曲。
刘风岐注意到孤霄听得如痴如醉，手指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裤腿。琴声戛然而止，孤霄惊愕睁开双眼，不知刘风岐为什么会在琴意正浓时停下双手。
刘风岐：（微笑）孤霄大侠懂琴？
孤霄：（慌忙连连摆手）不懂，不懂，只是瞎听。
刘风岐：那你听到什么，能否说说？
孤霄：我刚才就是仿佛看到一个场景。
刘风岐：哦？听我的琴声，你居然能看到场景，还请说来听听。
孤霄：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孤傲的白衣男子行走在天地之间，他恃才傲物，不为世俗所染，看起来他洒脱不羁，却让人感到少许孤寂凄凉。说实话，我差点以为这曲子是为我而奏。
刘风岐：（愕然）你不通乐律，却能与曲意共鸣，实在是不可思议！
孤霄：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请问曲中所奏可是您的心情写照？
刘风岐：（凄笑望天）是啊，不过他人都只觉得这乐曲悦耳，却还没人能听懂我寄托曲中之意。你居然能听出来，还可产生共情，实在是难得！
孤霄：见笑了，我也是瞎听，如果有不妥之处，还望勿怪，我就此告辞。总之，辕奇会永远向您敞开大门。
说完，孤霄这才拽着崇公子离去，而刘风岐也并未相送，长叹一声后又开始静静抚琴。
行走间，崇公子不解问：“这刘风岐既然将哥视为指引，哥为什么不趁热打铁？”
孤霄：我刚才话只说了一半，我也听出了琴音中还有不甘心与成就事业之心，更饱含浩然正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混世者，既然已经知道辕奇会与玄坤军正在彼此相争的关键时刻，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崇公子：可是咱们连他的下落都没打听，万一他就是坐山观虎斗，不肯出山相助，咱们怎么再找他？
孤霄：那不是有你吗？
崇公子：（苦笑）怎么又要让我“冲旭号”做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情？
孤霄：你就说帮不帮吧？
崇公子：（无奈）摊上你这个表哥，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孤霄：我们轩辕盟不讲什么前世今生，看在咱们自家兄弟份上，你就再勉为其难一次吧！
崇公子：得了，谁让你是我的哥，我是你的弟呢？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咱们现在该去鉴宝店了吧？
孤霄：对，该去了！
于是，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家小小鉴宝店。走入店中，只见四周放满了各类古董，却不见店主或者伙计。二人佯装查看古董，实际上都一脑子浆糊，谁也不懂行。
忽然两人听到少许动静，再回身猛然见店中多了一名少女，吓得孤霄差点摔了手中的花瓶。以孤霄修为，对方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让孤霄不由略感心惊。
少女：（缓缓说）你们是来买货的？
孤霄：（慌忙放下花瓶回应）不，我们只是进来看看。那个……你这个花瓶不错，我觉得是前朝的宝物，真是难得一见……
少女：（神色不变）不，那个是前天做出来的赝品。
崇公子：（疑惑不明）原来是赝品，那为什么要将赝品放到这大厅中？
少女：这是本行的规矩，真品妥善保管，赝品供人欣赏。
孤霄：没错，我听过这个规矩，我当时还问过相关的朋友，他们说这是为了既保护好文物，又为店面制造了精品如云的氛围。所以同行拜店，不看表面的货色，只鉴镇店之宝。
崇公子：原来如此，真是隔行如隔山啊，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少女：听这位先生说得头头是道，莫非是同行拜店，那请稍等，我去取几件镇店之宝，请先生鉴赏。
孤霄：姑娘，且慢，我不在鉴宝行，不过我确实为贵店镇店之宝而来，却绝对不是任何你想拿的宝物。
少女：（好奇）你都不知道我要拿什么，就说不是？
孤霄：没错，我要找的镇店之宝不是死物，而是一个人。请问姑娘是否听说过“护灵渡厄”？
少女：（神情立时凝重起来，手中也有所动作）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孤霄：姑娘且慢动手，虽然你这表面上放着的都是赝品，但一旦你施展了元魂武功，恐怕会破坏了你自己的店，得不偿失啊！
少女：（冷笑）别拿这个吓唬我，我聂棠笛还真不在乎。
崇公子：聂姑娘，你如果真是“护灵渡厄”，还请冷静。我们不是坏人，这位是辕奇军策士孤霄，是为寻找津海群英而来。
（少女）聂棠笛：哼，有什么证据？
孤霄：“遁甲神探”戚嘉芙女侠曾对我说，如果有一天遇到“护灵渡厄”，她如果对我有所怀疑，便说句话给她听。
聂棠笛：（惊奇）戚姐姐？那……你且说来听听。
孤霄：跨年夜，我在中医火疗馆当摆渡人。
这听起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聂棠笛立刻戒意全消，笑逐颜开：“果然是认识戚姐姐的，刚才实在失礼。因为听说有歹徒潜入京师，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孤霄：（忙问）是什么人跟你说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聂棠笛：是位江湖同道，她也是道听途说，现在京师江湖已经传扬开来，说是玄坤军潜入了京师，图谋不轨。
听聂棠笛如此说，孤霄不由冷汗涔涔，金府遇窃不过是昨夜今晨之事，怎么如此快便令江湖人尽知？看来，如果不是金府主动宣扬，便是金鳞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按常理推断，金老爷不是普通人，自然知道泄露此事危害极大，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一旦知道金府并非铜墙铁壁，只怕盗贼们早就蜂拥而至。
那么金鳞又为何如此做呢？他将京师江湖的水搞混，打算从中如何渔利呢？
孤霄一时想不通，更无法知晓对方真实意图何在，但是他愈发可以确定，金鳞已经决定在京师与孤霄大战一场。
见孤霄低头沉吟不语，聂棠笛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便直言询问。见对方如此直率，孤霄也不再藏着掖着，告知这两日发生的种种情况。聂棠笛万万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而潜入之敌最危险者，就是那位“杀不死的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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