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卷第二章奔赴宝池

宝池县城突发灾情，顿时紧张起来。太医院院长南宫帆立即从京师赶来，而太医院津海分院院长李博早已在此部署一切、收治病患、排查接触人、指挥封锁隔离，力求把灾病迅速控制住。

        见到老朋友，南宫帆忍不住埋怨起来：“李博，我的老伙计，这津海府的灾情防控一向是你负责的，你还在研制治疗疫病的药物，为什么药物尚无明确成果，就会出现这种事？”

        李博：（惭愧）对不起，老伙计，这场灾情本来就出现得蹊跷，与我们以前掌握的类似灾情有所不同，所以药物研究并不容易，目前比较有把握的是暂时抑制病患的病情。疫病的传染方式，看起来也许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所以我们现在连疫病如何传染到这里还没弄清楚。

        南宫帆：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如果不能查清传染源和传染方式，就算现在我们将津海府封锁得固若金汤，疫灾也有可能传到京师及周边各地啊！

        李博：我们津海分院的医师已经大半聚集在这里，除了治疗患者，也是为了尽快查清一切线索，将灾情彻底抑制，暂时还无进展。

        南宫帆：那药物究竟研究得怎么样了？如果没法及时截断传染链，就只有靠药物的尽快研制成功。若能治愈病患，让病人不会再传染健康人，就更能起到控制疫灾的作用，最终化解灾情于无形。

        李博：药物研究已经取得关键性进展，并已开始动物体试验，但还没把握用于人体。有关研究记录和药物样品都放在分院中，正轩军、六扇门、津海府都派遣重兵予以看守。

        南宫帆：好，等到津海府的疫病确认已被控制住，你一定要尽快完成药物研究啊！

        李博：好，你放心！

        随后，两人不顾个人安危，又亲自前往病患处，问疾喂药，同时又再次询问病人们究竟有无接触来自灾区的亲友。但是，这些问题早已不知问过多少遍，又怎么可能有最新答案？

        当南宫帆带着失落神色走出临时病房，李博忽然提议说：“不如去英芳那里看看，她一直在研究传染链。”

        南宫帆：（皱眉）你们分院那个女医师，她行吗？

        李博：或许会有意外收获。毕竟这几年，咱们古国各行各业，女子中英才辈出，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我听说最近津海府成立的那个辕奇会，女侠比男侠客都多。所以，或许有时这奇迹恰恰会出现在女医师身上。

        南宫帆：（感慨）你说的也是，近年来确实如此，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再不努力，就要被世人看笑话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英芳的办公所在。听门卫说，刚才英芳匆匆带着几名小医师离去，连房门都没顾上锁。两人不知究竟什么事，让英芳急切到如此程度。好奇之下，南宫帆与李博走入房中，只见桌子上铺满了手写的纸张，上面内容都是病人口述自身情况，无疑说明英芳正试图根据这些材料弄清传染链真实状况。

        如果说，这桌子上有什么异样，就是有数十枚小珠子和几根细线，似乎是英芳用穿珠子的方式来缓解心理压力所用。只不过，有那么几颗珠子被分散放在不同人提供的材料上面，不知这又究竟有何用意？

        在南宫帆与李博为珠子事大惑不解之际，孤霄等人（包括小霍）已经个个身佩防疫香草进入了宝池县。如今，宝池县已经被严密封锁，但谁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有身染灾毒的人前往津海府其他地域，只能尽人事力求控制住灾情。如果不是孤霄手持津海府批文，他们根本就休想进入。

        为了尽快查清有无玄坤军在县内潜伏，孤霄等人没有选择前往驿站，而是寻找小客栈落脚。但想要找到居住之所，如今已大为困难，因为店主们往往宁肯歇业，也不敢接待外客，唯恐遇上患疫病人。以前以为只要避开灾区来客，便万事大吉，谁想到灾情已经莫名其妙地传到眼前，太医院又至今不知这一切如何发生，更让店主们人心惶惶，不敢轻易接待外来客人。幸好，总有那么一、两名为了生活而无所顾忌的店主向他们开放。

        这也让孤霄判断，在如此环境下，恐怕玄坤军也不敢公开住店，恐怕早已设立了秘密据点。

        刚落了脚，“东景”洛烬便提出要单独行动，虽然孤霄建议为了防止被敌人各个击破，还是联合行动更为安全，洛烬却冷笑回应：“联合行动，将来奖金不好算。我自己宰了多少玄坤军的杂碎，可以单独去向正轩王报功，就不跟你们掺和了。”

        话语未毕，洛烬便自顾自地离去。孤霄也只能尴尬苦笑而已。

        “木绝”宋梓辰：（劝慰）这个“东景”啊，一向我行我素，就是缺乏团体精神，别跟他计较了。

        “火绝”楚毅：（却有不同看法）我说，这“东景”也没错啊，咱们行走江湖向来是独来独往，这扎堆行动是正轩军的作风，我看在玄坤军面前反而不靠谱，还不如大家各自行事。

        “金绝”戴洛：（也表示赞同）不错，民间谚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咱们不如分头行事，说不定反而有收获。

        松鼎：（则忧心忡忡）万一这玄坤军盯上了咱们，真来个分头下刀，咱们来不及互相呼应啊！

        楚毅：有啥可呼应的？这是津海府，京师门户，玄坤军混进来的能有多少，又被咱们抓住了那么多弓箭手，剩不下几个了。他们出来更好，咱们就是冲这些余孽来的，就怕他们不现身。一旦他们露脸，就算咱们自己拿不下，这县城里如今可是有不少六扇门和正轩军的兄弟，咱们一声招呼，援军无数啊！

        听楚毅如此说，孤霄一时想不到反驳话语，只好让大家各自行事。最后，就连松鼎和宋梓辰也各自离去，只有小霍依然跟着师父，好像就怕把师父丢了般。

        孤霄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他突然想起什么，带着小霍往县衙而去。来到县衙门口，他无意亮出身份去拜访县令，而且一个辕奇会策士的身份也攀不上一县之官。孤霄也不着急进入县衙，只是在对面小摊处跟小霍品尝起小吃来。

        就在两人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只见一名女师爷走出县衙，衙役们都恭敬行礼，女师爷也热情地打着招呼。这时，女师爷瞥见微笑望来的孤霄，不由惊喜走过去坐下。

        女师爷：“孤影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光临我们宝池县？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最近又见到刘公子吗？

        孤霄：甘玉娥，我们的女师爷，那刘公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最近加入了辕奇会，还想向你打听他下落呐！

        （女师爷）甘玉娥：咱们这位共同的朋友刘公子确实不好找，不过你现在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咱们老朋友，你既然加入了辕奇会，一定是为了灾情的事所来。不过这里灾情严重且太医院还未查清病源，你把小霍带来，不怕他染病吗？

        孤霄：（笑）我这小徒，别的本事一般，就是百毒不侵、百病不犯，所以才会带他来长长见识。小霍叫人。

        小霍怯生生地喊了“阿姨”，甘玉娥笑嘻嘻地应了声，又点了两盘小吃请小朋友。

        孤霄又问：“甘师爷，在县衙帮忙，是否听说过最近除了灾情突发，还有什么异状吗？”

        甘玉娥：（娥眉顿蹙）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什么异状，但你既然这么问，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我知道你“孤影侠”消息灵通，如果有什么事关系我宝池安危，还望切勿隐瞒。

        孤霄：（低声）黑云犯境。宵小作乱。恐怕有投奔鬼黎的玄坤军小老鼠钻了进来，意在雪上加霜。但我不知老鼠藏在哪里，一筹莫展。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另外不知道大通江的朋友回来没有？

        甘玉娥：据我所知，她也没有回来，所以她的帮忙目前指望不上。我会动用衙门与六扇门的关系，为你注意老鼠动向。一有消息，我会亲自去告诉你。

        孤霄致谢后，留下地址，便与徒弟离开，小吃的账自然要身为东道主的甘玉娥来付。

        甘玉娥受朋友所托，于公于私都不敢怠慢，她立即回到县衙报告，在县令授权下部署衙役们展开调查。安排好一切，甘玉娥才回去休息，此时天色已晚。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人心惶恐，加上采取了严密的防控措施，这条路除了偶尔有更夫经过，基本上罕见人迹。

        突然甘玉娥停住脚步，冷冷问：“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一道白影随之出现在甘玉娥眼前，赫然就是屡屡与古国豪杰们为敌的“惑世艳狐”白玉彤。面对女性，这白玉彤依然是千娇百媚，柔声细语地说：“妹妹啊，这么年轻就能在县衙担任要职，让姐姐好生敬佩啊！”

        甘玉娥：（冷冷）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白玉彤：嗨，一回生，两回熟，谁不是从陌生到熟悉？何况，我们认识同一个人，他叫孤霄。

        甘玉娥：你是孤霄的朋友吗？不知怎么称呼？

        白玉彤：确切来说，我跟他不是朋友，相反有些误会。我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他找你究竟做什么？

        甘玉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白玉彤：就凭我的元魂！

        随着白玉彤语气突然变得凶狠，她身后出现了九尾白狐，这让甘玉娥不由后退两步。白玉彤最喜欢欣赏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位女师爷会不会武功，但根据玄坤军情报，宝池县本地就没有元魂高手，也同样意味甘玉娥不会是她白玉彤的对手。

        或许是担心甘玉娥会逃走，九尾狐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进攻，长尾中的两条瞬间如同无限伸长的长鞭般，向甘玉娥抽去。

        然而，甘玉娥冷笑一声，霎时便有了动作。她一对芳手轻动，犹如乘船戏水，而周围空气也如同河水般随她双手游动起来。那攻去尾鞭受到空气波动的影响，顿时身不由己地缠绕在一起。白玉彤大惊，慌忙将双尾收回，慌忙化解开。

        甘玉娥：我听说玄坤军有个老妖女，元魂是九尾狐，看来就是你了！

        白玉彤：（冷汗涔涔）哼，我才不是什么老妖女，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难道也来自江湖？

        甘玉娥：我不能算纯粹的江湖人，但是与江湖也多少有点关系。

        白玉彤：你练的这手武功为什么能影响我的元魂？

        “世人只知元魂需要元魂武功来克制，却不清楚因为武林正道元魂修炼日益困难，所以不少武学天才早就转向研究足以克制元魂的上乘武学，即便是没有元魂天赋的武林中人也可以修炼，从而打败元魂高手。而我这位朋友修炼的善水拳就是其中之一。”回应者并非甘玉娥，而是不知从哪里走出的孤霄，小霍跟在他的身边。

        白玉彤：（颇为惊愕）你竟然预测到我会堵截你的朋友？

        孤霄：我和我的伙伴都不是傻子，我们早就发现被你们玄坤军盯上了，你们似乎还采用了什么手段能偷听我们在房间里的谈话。于是我们将计就计，假意产生纠纷，随即各自按照之前计划分散行事。而我察觉到你一直在跟踪我，为了引你出来，我在委托我们的女师爷帮忙同时，偷偷塞了一张离开房间前就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引蛇出洞”，她看到了也就明白了。

        白玉彤：她究竟是什么人？

        孤霄：你们既然知道组建辕奇会的那么多事情，那也一定知道津海府江湖英杰们的传闻。这位甘玉娥，绰号“上善若水”，正是“十五忠义”之一。她和我的本事，若论单打独斗，大概只能接你一百招，但是我们两个加一起，你未必是对手。

        小霍：还有我，我也很厉害的！

        孤霄：（不满呵斥）大人说话，小朋友别插嘴，你那“葵花功”才哪到哪啊！

        小霍：（低头喃喃）反正我就是很厉害。

        白玉彤：孤霄，你要引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解释宝池县也有你的高手朋友吗？

        孤霄：我只是回答你的疑问，这当然不是我真实目的。只不过我也有事请教。

        白玉彤：你说说看。

        孤霄：你们玄坤军究竟在津海府、在这宝池县想干什么？

        白玉彤：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孤霄：应该不会，还是抓你回去再说吧！

        白玉彤：（轻蔑一笑）就凭你们三个，我或许打不赢，但你们绝对抓不住我们！何况，我不是只有一个人哦！

        听到这句话，孤霄等人一惊，只见地面石板碎裂，钻出至少十名遁杀门杀手，看起来玄坤军为了以防万一，是早有准备。

        白玉彤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急忙回身操纵九尾狐作战，因为一头金属兽元魂已然冲了过来，杀了白玉彤一个措手不及。而这金属兽身后，便是光头公子“金绝”戴洛。

        其他杀手也顾不上进攻孤霄三人，因为他们也仓促间迎战着不同元魂。

        一半杀手面对的是翠绿战士，他以松针为暗器、以藤蔓作护甲、以古木为兵刃。固然杀手们的武器也是陨石制造，可以攻击伤害部分元魂，但是在这巨战士面前丝毫不占便宜。

        另一半杀手则面对一个纯粹的火焰人，这烈火身躯不时发出火流，与杀手缠斗，让杀手们苦不堪言，转眼便或死或伤。

        那绿战士是“木绝”宋梓辰的元魂，而火焰人则是“火绝”楚毅的元魂。不消片刻，杀手们便都被解决，不过却未能抓到俘虏，因为倒地者咬碎藏在口腔内的毒药，宁死不降，这正是黑突厥遁杀门的一贯作风。

        与九尾狐交战的金属兽则没有那么顺利，毕竟它对手的主人是玄坤军中一员元老级名将。此刻金属兽四肢各被一条狐尾缠绕，又有一条狐尾准备对金属兽贯胸而过。

        危急时刻，金属兽突然变形，挣脱所有狐尾的束缚，化为一面巨硕金属镜，对攻来如□□般的狐尾放出黑光。黑光立即沿着狐尾蔓延过去，九尾狐与白玉彤即刻发出惨叫，白玉彤倒地昏迷，九尾狐消失不见。

        见战局已定，在场大部分人都兴奋不已，都说“惑世艳狐”是四大恶人中最狡猾的一个，却如此轻易中了辕奇会侠士们暗度陈仓、转守为攻之计，看来也是名不副实。

        唯有孤霄愁眉不展，轻声低语：“这白玉彤抓得也太轻松了吧？”

        听到孤霄的嘀咕，他身边的甘玉娥问：“难道你怀疑此中有诈，那应该怎么处理她？”

        孤霄：（若有所思）白玉彤应该是一个诱饵，但我还猜不出玄坤军的真实目的何在。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甘玉娥：什么事？

        孤霄：我们已经派人去暗中保护太医院的医师们，如果那边有意外，必然会有消息传来。可是目前来看，医师那边一切正常，敌人只是盯梢、跟踪、偷袭我们。他们不是应该破坏扰乱防控治灾吗？把精力放在我们身上有何意义？这很不正常，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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