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死了，心空了
隐隐的，随着林雪儿这番话出，沈琉璃有些不好的预感。
仿佛即将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不！”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仿佛猛地划过什么。
林雪儿疯狂的笑声却在这时猛地中断，随着她双眼大睁着不动，上官墨也猛地跟着吐了口血，他全身随之猛地一震，似乎彻底清醒过来，猛地起身，朝着沈琉璃的方向。
隔着一段距离，便这么与她相望。
张了张嘴，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又猛地倒了下去。
“上官墨！”沈琉璃下意识奔了过去。
整个人都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上官墨被她接住，靠着她，整个人已经全身脱力到半丝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沈琉璃，口中不时溢出大量的血，一边努力道：“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会救你的！”
或许曾经，沈琉璃是很想杀了上官墨。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当年的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做错了。
因此到如今，她竟已经分不清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上官墨了。
“你要做皇后了……真好……”
“你怎么会知道？”沈琉璃有些不敢相信。
上官墨只是笑，靠在她怀中，伸手摸了摸沈琉璃的侧脸，“别伤心，琉璃。或许，这就是我欠了你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你说得对……在当年上官府被人灭满门时，我就该死了……”
“什么意思！上官墨，我现在不想要你死了，你以为这样我会开心吗？”沈琉璃忍不住的冷笑，眼眶却是跟着红了。
上官墨只是苦笑。
看着这样的他，沈琉璃甚至不敢告诉他，当年灭了上官府满门的人，另有其人。
不过就算如此，上官墨这时似乎也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回光返照般，突然对沈琉璃笑了笑，连带着说话声也越发清晰明了起来，“当年的事，辛苦你了……是我太蠢，琉璃，如果我能早些发现，那些人究竟是谁，或许，我们之间这些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了……”
沈琉璃心便是猛地一跳，抱着人的动作收紧，问：“上官墨，你什么意思！”
“当年，上官府，是毁在了南疆手中。”上官墨笑着回道。
如果不是被林雪儿控制的这段日子，他也不会知道，当年的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隐情。
“你能为我杀了林雪儿，谢谢。”
“你别说话了！”沈琉璃眼睁睁看着上官墨口中不停吐血，一时间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上官墨就是摇头苦笑，“再不说的话，我怕到时候就没机会说了。”
“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当年的事，你故意与我决裂，只是为了上官府，为了替我爹娘报仇。琉璃，我恨了你这么多年，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如今落得这下场……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上官墨一边说着，口中咳血的动作也越发激烈。
沈琉璃根本止都止不住。
一颗心这时也跟着凉了。
其实她心里也大概明摆了，上官墨，没救了。
“林雪儿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的愤恨。
但偏偏，上官墨被控制这么久，是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她给我用了，同生共死。许是察觉到了局势变化，明白过来……她只怕是再也没机会能斗得过你了。”
却没料，上官墨竟然真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沈琉璃整个人都楞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琉璃。我其实一直都醒着的。只是也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然，也就不会偷听到，林雪儿身后那群人对于当年上官府事件的讨论，根本不赞同林雪儿与上官墨在一起，为了上官墨抛弃一切。
毕竟上官府对南疆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当年的上官老将军是，后来的上官墨也是。
所以，上官府才在一夜之间惨遭人灭门，边境动乱才会那般频繁。
“不论如何，谢谢你……这些年来为我所作过的一切，谢谢。”上官墨说着，脸色这时迅速灰败下去。
“上官墨！你别说话了！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未来了，你……少说两句！”
沈琉璃说到这里，眼底的泪已是飞速掉落。
泣不成声。
到底是曾经纠缠了这么久的男人，就算如此不爱了。
可看到上官墨落到这个下场，沈琉璃也是心痛如绞。
她忍不住紧紧将人抱着，上官墨靠在她怀中，这时一只手颤抖着握住她，张了张嘴，到嘴边的一句深爱，突然就又吞了回去。
算了……
就这样吧。
既然他都要死了，就不该再给她造成任何困扰了。
“好好照顾自己，琉璃。不要再恨我，也不要再想着我，放过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如果可以，找个真心爱你的，嫁了吧。”上官墨努力笑着。
这句话音落，他整个人便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沈琉璃怀中，气息全无。
“上官墨？”
“上官墨？上官墨你说话，你不是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的吗？”
“上官墨！上官墨你说话！”
“上官墨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沈琉璃声音一声比一声慌乱。
神医发觉不对走进来时，一切都已成了定居。
神蛊已死。
他在外面，也是怕沈琉璃会出个什么意思，所以做个接应。
一直到感应到神蛊彻底死了。
才发现，将军府中竟是这般光景。
“上官墨死了？”
不应该啊。
被神蛊控制的人，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神蛊更高的控制，是精神方面的。
“他死了。”沈琉璃这时声音平静的回道。
从地上站了起来。
心仿佛也顺着这起身空了一块，被上官墨带走，无关情爱，更多的是习惯，和这个人相爱相杀这么多年的习惯。
以前总想着，上官墨对不起她，她要报仇。
可自从贤王登基，将当年的一切事情真相告知沈琉璃开始，沈琉璃便知道了，当年的事，究竟有多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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