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过往
那院子采光不好。
也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就挑了府中另一个好点的住处，只是离他稍稍远了些。
倒也差别不大。
那会儿的林雪儿还没进府，闻言便也没有多想，不好再提要求，就顺势应了。
但打心底里，她是一直惦记着的。
却没想……
“将军……”眼见着上官墨已经一脸她怎么还不回去休息的表情，林雪儿有些崩溃，“为什么雪儿从来都没有听将军说过？那院子是什么时候要给姐姐的？”
明明她嫁进来的日子也没有多久，可为什么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件事很重要？”上官墨挑眉。
已经察觉出林雪儿对这件事的态度似乎有些激动过头了，难不成这还算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吗？
“将军难道不知道吗？雪儿一直都很想陪在将军身边，越近越好，这根院子的好坏无关，雪儿的身子也没有将军所担心的那般差劲，就算是行周公之礼也……”
“雪儿！”话没说完，便被上官墨一脸诧异的打断，“你什么如此……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不用因为这种事担心失宠，本将军只是为了你好！”
“将军是不是想说，一辈子还很好，雪儿不必如此慌张，只要雪儿在这将军府中一天，雪儿就是将军心底最重要的那一位？”林雪儿声音里含着淡淡讽刺接他的话。
上官墨声音一顿，闻言有些诧异望向她。
林雪儿与他目光相对，两人定定看着，她却没再说话。
“在将军心里，雪儿到底算是将军的夫人，还是只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连碰一下，将军都舍不得？”
她到底，舍不得将话说的太过难听。
也不想与上官墨之间撕破脸。
这大概便是她与沈琉璃之间的最大区别，她会舍不得破坏和上官墨之间的关系，更舍不得是将军夫人的位置，而不是上官墨这个人。
所以她会迟疑，会隐忍。
但从某种时候来说，这样的她反而恰恰也是男人最想要的。
沈琉璃不是。
沈琉璃不会像她这般。
无数次，几乎是每时每刻，只要与林雪儿待在一起，上官墨便能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差别。
林雪儿从来就是林雪儿，温柔的，体贴的。
沈琉璃永远都是沈琉璃，自私的，趋炎附势。
但不论再如何，这世上都只有一个沈琉璃，不管好与不好。
他眼神渐渐便浮现出一张明艳的脸，笑容天真烂漫，曾几何时，那张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纯粹的幸运，于无意识将他一颗心牵引得越发下沉……
直到……
如果，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那一切，该多好？
如果，她能够一直骗他，一辈子就这么骗下去，永远也别让他发现这样的她，又该多好？
“将军。”林雪儿不悦提醒。
一声唤声，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上官墨抬头，眼神复杂朝着林雪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久久的，他没有说上一个字。
直到林雪儿再一次的忍不住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他跟前，“将军究竟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将那个院子给姐姐的？”
“很早之前，她就要了。”上官墨幽幽道。
只是他没给。
那个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红盖头下的沈琉璃笑容极美，一张小脸艳若桃李，半咬着唇，迟疑着小声向他提起，他旁边的院子她想要。
她嫁进这将军府，就是为了他。
所以以后她的院子，自然也是要与他最近的。
但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上官墨眼神恍惚，时间说久，也就才过去一年，可他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后来他离去时，她眼底的笑一点点碎开，变成了漫天的伤，一滴滴无意识滑落的泪。
她说：“上官墨，你认为一个女人有什么理由赌上一辈子的幸福去算计你？”
“因为现在本将军已经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一品大臣，地位高到与你父亲平起平坐。除了皇室贵族，现如今年纪轻轻就能爬到本将军这个位置的，你沈琉璃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啪！”的一声。
沈琉璃流着泪打了他，扔开盖头。
她眼底原本的期待也变成了心碎，或许，她的夫君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这场新婚。
一丁点，也都没有期待过。
她的盖头，也不会有人来掀。
“荣华富贵，只有你上官墨能给我吗？五皇子呢？贤王呢？你忘了，当年他们对我都是什么态度？上官墨你眼瞎了吗！”
眼瞎？
不。
他觉得只是沈琉璃太过聪明。
贤王后来，带着家人去了封地，有妻有子，沈琉璃又能算什么？
至于五皇子，更是因为忍不住色连那样一个泼妇都敢轻薄，到最后被人缠得不得不娶了做皇子妃。
沈琉璃要是嫁过去，又算什么？
以她的骄傲，会忍受这样的处境吗？
所以反观来，还是他上官墨最合适。
所以，她找太后求了圣旨；所以，她对他回头心心念念……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你好好休息吧。本将军有点事先去书房。”丢下一句，上官墨几乎是魂不附体的出了房间。
半点没注意到身后林雪儿的崩溃。
卡在崩溃边缘中的惊疑不定。
上官墨这样，到底算什么？
“将军！”她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狠了狠心，在上官墨回头看来时，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便直直朝身后倒了下去。
“雪儿！”上官墨见之就是大惊。
下意识飞身上前，将林雪儿给扶住，“你怎么了？”
“将军，就不能多陪陪雪儿吗？”手死死紧拽住上官墨的衣襟，林雪儿无力哀求。
上官墨就是一愣。
林雪儿趁机靠近他怀中，声音微颤道：“自从雪儿进府后，雪儿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将军相处了。是将大度点，祝福将军和姐姐，还是吃醋，像个真正的小女人一样……雪儿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去拉近和将军之间的距离，让将军多陪陪雪儿。”
“你先别说话了，本将军抱你回去。”上官墨将人抱了起来。
“将军！”林雪儿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襟。
上官墨又是一顿。
林雪儿断断续续问他，“这次，你能留下来陪一陪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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