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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血祭·日曜日(にちようび)


  
茉莉的躯体还在这里,只是灵魂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反复夺走我珍视的人,既然现在要多走她为什么当初还要让她唤醒自己,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伤感这么简单而又无聊的事情吗。
“吉奥,吉奥。”这一声无时无刻不在吉奥的脑海中回荡着,他发着呆好像也失去了灵魂一样,想到自己被魂刀的恶灵所吞噬的时候,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吧,永远和这些恶灵们化为一体,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那个声音把自己唤醒,让自己重获希望,那是自己最盼望听到的声音,那个声音无数次出现在吉奥瓦尼的梦境之中,有的时候距离自己很远几乎看不到人影,有的时候又很近仿佛只隔了一层纱,但是伸手上前去探寻,想要去把握住才会发现那简直就是幽灵一样没有形体,那只是说思念的结晶,不过这种思念似乎没有一点营养,它吊起你胃口但是不会给你一点有用的帮助,而且仅限于是但相思念,一切都不会是真的但感觉上又是那么的真实,让你暂时忘记以往的悲痛感觉可以有挽回的机会但是又无情的告诉你这仅仅局限于在你的梦境之内,第二天不论你多么不愿意睁开眼睛离开那个美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看身边空落落的你可能还会稍微怀疑自己,仔细回忆一切以后你才知道你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在那场美妙的梦境之中,而现实世界的问题一点都没有改变。
伯爵拍拍胳膊上的尘,说完挑衅的话也就走了,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只要等到明日的夜里把吉奥瓦尼献祭掉自己就是神的存在了,现在离最后封神只差最后一步了。
一群蝙蝠飞回了伯爵的别墅,女郎看着从蝙蝠之中走出的伯爵,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他。
伯爵接过酒杯摇了摇,搂着身边的女郎说道:“明天。”
“嗯,什么?”
“明天我就可以封神然后复活我的洛洛了。”伯爵说得好像很激动,那是他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的场面,自己得到了神的力量然后将逝去的洛洛复活,她那时候一定还像当年那么漂亮,梳着一头蝴蝶一样的头发,站在那里冲着我笑…
女郎将手掌按在了伯爵的胸口上,笑了笑:“那么你当初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呢。”
伯爵看了她一眼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都有什么来着?我岁数大了有点记不清。”
“我要获得最美丽的容颜并且永远保持年轻。”女郎说出了她当年与伯爵约定的条件,这个条件听起来很可笑,不过也许是许多女性一生想要得到的,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用血养伯爵的人,伯爵才会越来越强大。
“哦,没问题。”伯爵与女郎撞了一下酒杯,这只酒杯用的玻璃很薄,工艺极其的好,在一起撞杯的声音也十分美妙,酒液就在玻璃撞击声的回响中滑入了伯爵的口中,别的时候一定会说酒好不好喝,不过对于伯爵来说酒液终究是不如他杯中的血液甜美可口的,不同血型、不同性格的人,血液的味道也就不一样,有的丝滑、有的偏硬。
“再让我喝一点吧?明天可就要达成你的心愿了。”伯爵回味着自己口中的血,用舌头舔食着残存在唇齿之间的血。如此甜美真的是令人回味想要贪杯呢,只是女郎摇了摇头,她每日放血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自然不愿意。
“你今天都喝过了,明天吧。”女郎也没有很强硬的说道。
伯爵笑了笑,用手拎起了女郎的后领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的计划都要成功了,你作为血奴就不能多尽一尽心嘛?”
女郎一下子慌乱起来,自从她进了这间别墅以后伯爵还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一直与她相处很愉快,“你要干什么,快放下我啊!”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吗?这种时候你没有筹码再跟我讲条件了,可悲吗?”伯爵笑得很开心,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去实现女郎的愿望,只不过是拿她当做一个可以源源不断提供血液的机器一样,从来就没有什么平等的交换条件。
女郎听了以后瞬间崩溃了,她为了每天取血还在胳膊上留下了一个不会愈合的伤口,她当初本以为遇到伯爵是这人生中的一件珍贵礼物,到最后来却只是他封神的一块垫脚石,对于他来说除了床头照片上的洛洛以外没有谁是重要的,她疯狂的想要挣脱伯爵的手,但是却终究逃不过,伯爵将嘴贴在这想了很久的脖子上,反复舔着那一块皮肤,真是光滑呢。
皮也很薄,上下牙稍微一合拢女郎便不再挣扎了,甜美的血浆流入口中,以前每日都是享受几十毫升的一杯,这一次便可以全部享用了,真是一个可悲的人呢,伯爵笑看着倒在地上的女郎尸体,他没有过多其他的感情,在这里只有主仆的关系了。
“嗯哼哼,谁叫你人傻又这么固执的,用你的命来买一次教训吧!这血可真甜美,期待了很久这么痛快的吸食了。”抹抹嘴,躺进自己的白漆棺材里边,伸出手来将床头的照片拿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伯爵咧开嘴开心而满足的笑了笑,将那照片抱在怀里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威尔看到吉奥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抱着茉莉的尸体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在迷茫的掉着眼泪,这种感觉自己当然也知道,不过与吉奥不同的一点就在于自己并没有亲眼的看到心爱的女人被人杀死,想想那天应该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稍微有一些心理准备了才看到的,吉奥一定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茉莉吧,亲眼见证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能起去扭转这一切,终究改变不了这种悲惨的结果。
想着想着威尔也就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吉奥瓦尼的身边,从茉莉被杀以后的几个小时里吉奥瓦尼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他身上的伤因为血族血统的关系已经痊愈了许多,但是他的神志好像还不是很清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极了一具木偶,按理来讲他应该也有一些心理准备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沃森、希尔、米奈、扎勒卡、茉莉…”吉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
“喂喂,吉奥,你清醒一点。”威尔在一边摇晃着他。
吉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重复着,“沃森、希尔、米奈、扎勒卡、茉莉…”
突然叫扭过头来盯着威尔,这一下给威尔吓得坐在了地上,吉奥抱着威尔的肩说道:“他们都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对吧?”
威尔一下子听懵了,“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们当然存在过。”
吉奥听了缓缓放开了威尔,两条泪从眼角滑落,“那为什么他们现在都不在了,剩下了我一个人呢?”
“你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吉奥?”威尔拍了吉奥后脑勺一下。
吉奥很木讷的低了一下头,“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但是我又不知道难受是什么感觉了。”他已经很麻木了,感情这种东西接受一次两次的打击是会很难受的不过次数一多起来只会换来整个人的麻木。
“他们前几天还好好的对吧?”吉奥抓着地上本来就不多的草皮,“所有人坐在一起不管是餐厅还是客厅里都是那么的热闹,现在他们都倒下了,不会说话不会动了。”
『胃口好还不是为了给你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嘿嘿。』
“茉莉。”
『我将来想嫁给吉奥瓦尼哥哥。我要做秘书,做秘书!』
“米奈。”
『不,炼金士及教会的存在都是为了抗衡血族,我们两种力量是不可能相统一的,我只希望不会成为敌人。』
“圣痕炼金士。”
『我也曾拥有过一切呀,不过有谁知道公司没有从经济危机中挺过来,我的父亲也离我而去。我痛恨你周围所有着一切而我却一无所有,我想顶替你董事长的位子,克莱温就找到我经过改造后在你身边,但…但你对我却一直那么真心,我不忍心向你下手。』
“纳华·希尔。”
『来,杀了我,就像你们当初杀我父亲一样!竟然把我的名字说在前面,ありがとう。我报你的名字他们就让我走了。如果说自杀就可以拯救剩下的人呢?』
“扎勒卡。”
『把普通的人牵扯到血族的事物中真的妥当吗?你已经很成熟了,有能力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沃森。”
吉奥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疯狂的往地上磕着,额头上很快便流出了血迹,“快停下,快停下,快点停下!”吉奥受不了自己脑海中所有人的话语了,他们就像是复读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头脑中重复着,他哭的很惨,鼻涕几乎留到了嘴里,“快停下…”到最后喊累了声音渐渐微弱起来。
“就算杀了伯爵报了仇又能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这个仇报了和不报又有什么区别,我最终又能得到什么。”
“那你不如去陪他们好了。”有一个声音又从四周传了过来。
吉奥瓦尼咬着牙床吼道:“伯爵快给我滚出来!”
“哦哈哈,现在不到日曜日我是不会来杀你的,赶快享受你剩下不多的时光吧。”
然后就不论吉奥瓦尼如何挑衅伯爵都不再说话了,他拿石子朝四周扔着,用剩下的力气捶打着大地,一直发泄到自己筋疲力尽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太阳落山。
偶尔会有几只鸟儿飞过,但是那不会引起他的兴趣,看着天上逐渐挂上了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想起已逝的人们,他们一定也变成了星星对吧?
日曜日的钟声敲响了,这片草地离城市太远了,只能很微弱的听到一丝钟声的回荡,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勉强可以通过月光看到一点东西,吉奥瓦尼依旧在那里躺着,等待着伯爵的到来。
…………
“你还真是颓废呢,吉奥瓦尼。不过我很敬佩你,一个真正有情有义的人。”伯爵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
吉奥瓦尼很快恢复了自己的神志,站了起来面对着伯爵,“来吧,最后的战斗了。”说完他和威尔化出了自己的武器。
伯爵盯着威尔看了一会,说道:“你可不在我七日血祭的目标之中,我劝你尽快识相然后离开吧,不然小心把命留在这里。”
“你说让我离开?我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威尔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伯爵,他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为了替死去的爱人复仇。
“那好吧,从你开始。”伯爵说完化出了自己的长枪,他周围围绕的血粒子是之前的几倍数,这是近日七日血祭所得到的力量,只要经过这一次战斗他的力量便可媲美神的存在了。
威尔甩开了吉奥自己提着魂刀走了上去,他上来就直接使用了大天使的力量,想要的就是搏一搏用尽自己的生命去抗击伯爵。
两个人很快速度跑到了草地的中央,威尔很轻快的闪身从伯爵的枪尖躲过,用自己的魂刀将他的枪打到一旁,挥砍魂刀。
伯爵左手摆了一下,一团血粒子飞了上去抗住了这一刀,反过手来又是一刺。这一刺被威尔一个后空翻闪过,两个人之间间隔了十几个身位的距离。
伯爵又一挥手,血粒子化成了两道血龙卷在地上飞舞摆动着,朝威尔夹击过来。这个攻击的范围十分的大,威尔不能很轻松的找到躲开的办法。
伯爵撇嘴笑了一下,下一秒威尔竟然举着刀从两条血龙卷之间飞了出来,他穿过血龙卷的时候身上留下了许多处的伤疤,整个人身上就像是在血液里浸泡过一般。
“这是什么?”伯爵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种觉悟,明知道从其中穿过来会受重伤但仍旧选择这样做,并且借助刚开始起跑的力量来挥砍。
威尔几近昏厥了,但他仍旧对这一次的攻击咧嘴笑了,就在魂刀要砍到伯爵头上时,伯爵竟然用手接住了魂刀,威尔顿时瞪大了双眼,他的手上有着血粒子的加护,这一刀并没有砍到他的手上。
“结束了,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伯爵抓着他的领口子拽了过来,吉奥在一旁跑过来想要救下威尔,只是这一次伯爵的速度太快了,他都没有咬破威尔的脖子,而是直接将威尔体内的血液渗过皮肤流到体外然后吸收进自己的身体。
伯爵扔下了威尔的尸体看看旁边惊呆的吉奥,“没有想到吧吉奥瓦尼?这就是我现在的力量,我要成为神!”
“就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吉奥瓦尼的背上抽出了白色的羽翼,手上的魂刀也一样变成了血红色的。
“呦呦,大天使之力,终于有点意思了呢。”伯爵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来迎战一下这个力量加强的敌人。
伯爵用魂枪抵挡着吉奥瓦尼的攻击,每一刀的力量都是以往没有感受到过的,不过现在的吉奥瓦尼已经没有办法再对自己使用精神支配了,这也给自己了一个很大的胜算。
两个人在一起纠缠了一阵子分不出来谁胜谁负,吉奥瓦尼的眼角已经开始淌下血泪了,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双双休息。
“你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成神这种可笑的事情!”吉奥瓦尼站在一边骂着。
“什么叫做可笑的事情,成为了神我便可以支配生死了!”伯爵觉得自己的思维回路没有一点问题,所以也不会轻易的动摇。
趁伯爵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吉奥瓦尼又挥着刀飞了上来,伯爵一个闪身闪到了吉奥瓦尼的身后,然后用尽全力将魂枪插入了吉奥瓦尼的后背,穿透了他的身体。
“噗,额。”吉奥瓦尼瞬间吐出了一口鲜血,随之而来的是腹部剧烈的阵痛。伯爵用脚蹬着他的身体,一下子将魂枪抽了回来,鲜血从那个伤口喷涌而出,吉奥瓦尼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着鲜血。
“不管我的目的是否可笑,但你已经输了,吉奥瓦尼。”伯爵很稳健的落在地上,朝跪着的吉奥走了过来。
吉奥忍着剧痛笑了一下,他的牙已经被鲜血覆盖了,“你真的以为成为了神,就可以掌握生死了吗?”他这一句话断成了好几节,好像是用尽全身力量说出来的。
“不然呢?”伯爵用脚踩在吉奥瓦尼的身上。
吉奥突然转过身来斜着挥砍魂刀,魂刀在伯爵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道口,这个伤口很深,有些内脏已经露了出来,伯爵顿时向后躺倒在地上,两个人都浑身是伤的在地上躺着。
“这个世界是不可能通过任何手段成为神的,我们都是神创造的。”吉奥瓦尼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眼前已经渐渐地发黑了,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哦,是吗,那我要改写这个无聊的世界观了。”伯爵又一次将魂枪插入了吉奥体内,这一次吉奥再起不能,倒在地上勉强睁着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做。”吉奥喘着自己最后的一口气。
“为了洛洛,成为血魔我觉得值得。”伯爵笑着,脑海里满是洛塔的样子。
“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做的。”
伯爵走过来趴在吉奥瓦尼身边,将他的血液一点一点吸入自己的身体内,吉奥的四肢渐渐失去了知觉,但是自己还能看到眼前的东西,应该说是奄奄一息了。
“我已经可以成为神的存在了!快醒过来吧!洛塔!”伯爵站在草地上平举着双手朝月亮喊叫着,然而四周只是传来他的回声。
“为什么!为什么!”伯爵失落的站在那里大吼着,“我负了全世界要再见你一面,为什么!”
“因为,血魔,是不可能成为神的。”吉奥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伯爵彻底失意了,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跪倒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已经没有资格与她在那个世界见面了吧,我犯下如此大的罪过一定会去另外一个地方接受无尽的痛苦。”伯爵仍旧坐在那里哭着。
“我请求将全部的血液还给逝去的所有人,对不起了世界,”伯爵抬头看着升起的太阳。
“对不起了,洛洛。我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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