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陆望发了一会儿呆，就被旁边贺阙的声音拉回了神。
“群里都在说这按摩师按的不错。”贺阙说。
陆望拇指还按在他和陆衍的对话框里，听到这句话，先退了出去，转而看向剧组群，群里消息已经无数条，陆望看了一眼，都是一面倒的夸。
“不过给这么多人按，这50万好像也不是很多了。”贺阙说。
“去问问制片不就知道了。”陆望说。
“聪明！”贺阙说，“我这就去问问，你等我一下。”
“不等。”陆望不明白要他等什么，都收工了，留下来能干什么。
“陆老师，那看来我要拉着你一起去了。”贺阙说，“你不是也好奇？”
他的确很好奇，但是他好奇的不是这个，他好奇这件事到底跟陆衍有没有关系。他心里就想住了一直猫，不断地在挠他。
如果不是天时地利都不和，这会儿他已经一个电话过去了。
但现在面前还有一个人，还要拉着他去找制片。
“还不走？”贺阙说，“陆少，不是还要手牵手吧？”
“……”陆望。
眼皮垂了下来，看过去。
“得得得，是我说错话了，陆少，请。”
陆望其实一点也不想去，但是拗不过贺阙的热情和兴趣，抬腿跟了上去。
但到了半路，贺阙看了一条消息就缓了脚步，转过头：“那个，陆老师，我恐怕没法跟你一起去了。”
“？”
“对象等了我一小时了。”贺阙说，“抱歉啊，陆老师，要不然你也算了，回酒店吧。”
“……”陆望。
“陆老师，抱歉，我先走了啊。”贺阙挥了挥手，人已经跨出了五步远。然后再一眨眼，人已经跑出了一个小点。
陆望在心里缓缓升起了一句脏话。
靠。
虐了狗，还放了鸽子。
陆望在半路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尬在那里两分钟后，才抬腿继续往前走。
他还是决定去问一问，这样最后一点可能性也能排除。
只要不是剧组找的，那是陆衍找的可能性又提高了5。
就是95。
制片也忙得很，陆望绕了一会儿才逮到人。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满心期待等着答案。
“你说这个啊，价格是很高，十来天100万。”制片说。
陆望：“100万？”
“是啊，这次我们可是为了你们下了血本了。”制片说，然后又笑着说：“陆少，下次陆氏再有投资，你可帮我美言几句啊。”
后面想问的话全部吞下了嗓子。
陆望满怀的期待落了空。
单薄的眼皮如蝶翼一样忽闪了一下。
他已经听懂了制片的话，这专人还真是为了他请的，只是跟他想的原因千差万别，这人是请来讨好他的。
陆望想，要没有他自投罗网来问这一嘴，这事最后肯定还是能到他耳朵里。
这事压根就跟陆衍没有关系。
陆望眼皮下垂，说：“谢谢制片，我会的。”
“陆少，这两个月，我也是见识到你的敬业了，以后我们有机会一定要继续合作。”制片乐呵呵地说，“要是陆总来探班，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去接待。”
陆望这会儿连敷衍的心思都没了，觉得这制片真是不太会说话，就这样怎么拉到的投资商，“制片你忙，我走了。”
“好的，好好回去休息，最后几天了，接下来可能就没这么早收工了。”
陆望就竖了一只耳朵听，身体已经转了弯，心里转过的念头是这制片有点过于谄媚。
太吵。
回到车上，陆望就合了眼睛闭目养神，之前在休息室打好的腹稿已经胎死腹中，没机会现世了。
“哥，是不是按摩的太舒服，想睡了？”助理们也有自己的群，早就消息互通知道了按摩的水平。
“嗯。”陆望哼出了一个气音，人水平是真的高，虽然他现在心情不怎么样，但的确浑身舒畅，忍不住打瞌睡。到了酒店都差点没起得来，最后强忍着睡意上了楼。
刷开门后，一路走向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
眼睛不用自主意识，已经自己有意识地合上了。
半小时后被一阵门铃闹醒，陆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
然后后知后觉想起来是自己让助理去打包了饭菜回来，是自己造的孽。
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三步一小晃，五步一大晃地走向门口，打着哈欠开了门，“我已经不想吃了，你拿回去跟司机分了吧。”
“不想吃什么？”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声音让陆望睁开他那双极度困乏的眼睛。
然后用力揉了揉，“哥？”
接着陆望清醒了过来，“哥！”
然后陆望才看到陆衍腿边的行李箱，脑子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瞪着那行李箱，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
“在睡觉？”陆衍问。
陆望一脸的蒙圈和有些耷拉的眼皮让陆衍不做第二个的考虑。
陆望点点头，嘴巴先于意识：“剧组找了一个给我们看跌打损伤的，给我们都按了一下，很舒服，让人想睡觉。”
“不让我进去？”陆衍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陆望只是看着清醒了，所有的动作都还慢了几拍。
听了这句话，才彻底清醒过来，往后退了几步，把门口让出来。等人进来后，又把门关上，然后才转身跟着走进来。
“哥。”
“嗯？”
“掐我一把，不然我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陆衍伸出两指用力弹了一下陆望额头。
陆望‘嘶’了一声。
陆衍：“醒了？”
陆望抬手摸了摸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衍，“哥，很疼。”
陆衍在那目光里有片刻的停顿，“不疼你醒不来。”
“那你也太狠了。”陆望嘟囔了一句，然后坐上沙发。身体还是倦的，叫嚣着要睡觉，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甚至在蹦跶着跳舞。
还有两只眼睛，一刻不停地捕捉着突然出现的人，像是怕人会凭空消失一样。
“哥。”声音无端软了三分，剩下七分藏着眷恋，“你怎么来了？”
陆衍眼睛瞥过来，“不是你一次两次三次地提醒让我来探班？”
陆望忽地笑了，“哥，你这么听我话啊。”
五分开心，五分肆意。多出来的一分是得意。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制品人的话，现在想想也不是那么不能听，可以考虑下次帮他说说好话。
好看的人的笑容都带着魔法，让人移不开眼的同时还是细想到底是怎么笑的这么好看的。
陆衍不常见到陆望笑，因为他们这些年见的次数不多，大多数的见面也始终像隔着一层什么，根本没有笑的机会。通常都是死板的例行聊天，连公司里的开会都不如。
陆衍看着陆望那点笑想。
“哥，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陆望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看出来了。”
“哥，你是直接下了飞机就到我这儿的吧？”陆望朝放着行李箱的地儿看了一眼，“行李箱的风尘仆仆都还没散呢。”
陆衍盯着陆望两眼，“你喝酒了？”
陆望摇摇头，他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地醉了。
陆衍皱了下眉，似乎是不太信。
“我真没有喝酒，不信你来闻闻？”陆望朝陆衍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示邀请。
陆衍定定看了人两眼，陆望后知后觉这个动作有点出格，默默松了手，然后又多此一举地摸平衣服上面的褶皱，虽然也没什么褶皱。
“我没有别的意思。”觉得太过安静的陆望先张了嘴，“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没喝酒。”
陆衍：“没喝酒醉的不轻？”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自嗨。”陆望开始给他哥普及，“我现在就在自嗨。”
陆衍对自嗨没什么兴趣，说：“把衣袖拉上去。”
“干什么？”刚不是还提醒他不要动衣服，现在让他拉衣袖干什么。
“你朋友圈那张图片已经到了我妈手机上。”陆衍用最短的话说清了这件事。
陆望张了张嘴，不信：“怎么可能，我发的时候就屏蔽了一众长辈。”
“你的同辈把照片分享给了他的长辈。”陆衍说。
“靠！哪个傻逼干这么缺德的事。”陆望怒了。
陆衍瞥了人一眼，然后给了答案，“李焱。”
陆望没忍住又骂了一句傻逼，然后喝了口水漱口。
“他是不是有毛病？”陆望说，“我的事要他插这个手？”
然后才反应过来，问：“那陆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衍给了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
陆望抿了抿唇，然后说：“我也不是不想陆姨管我，我只是——”怕以后陆姨会恨死我，然后想到对我好，就加倍的恨。
“我现在给陆姨解释一下。”陆望摸出兜里的手机。
“不用了，她让我帮她亲自看看。”陆衍说，“把手臂露出来。”
很正经的一句话，但陆望不怎么正经地又开始跑偏，这真的不能怪他，那个想法不受他控制，他自己也没办法。
但现在，修长的手指搭在袖口，然后一点一点往上撩，动作慢且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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