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雕心

苏栩终究决定入宫自首，用自己换得安陵郡和姜月的安宁。他不确定姜月会不会赞同他的决定，故而临行之前，他只告诉姜月，安陵府已容不下他，他想离开寻一个清静之地。

        姜月答应了。

        她置办了一桌丰盛的席面为他践行，席间只有他们两人。谈起他们的相遇相识，姜月怅然若失，她定定地看着苏栩：“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和你说的话吗？我说我们都是弃子，但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的离谱。固执地以为自己才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却看不见那些为了自己而痛苦守护的人。”

        苏栩想，姜月约莫是在说安陵王，他们之间或许有误会，却因着安陵王的离世而解开，这个代价来的太大。

        但若换成是苏栩，只要姜月安好，即使是被她误会着，即使只能遥遥地守护，他亦是心愿的。

        姜月淡笑着敬他，苏栩很习惯地接过她手中杯盏一饮而尽。

        然后他听到姜月轻柔的低语，带着淡淡的不舍：“我已自私的留了你这么些时间，是时候还你自由了。这世上也许真有在意你的人值得你去寻的……”

        眼前姜月的脸庞渐渐模糊，苏栩的神识不再清晰，后面的话，没有听见便沉沉地睡去了。

        姜月缓步走到他跟前，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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