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比赛


姚鹤晴回头,将呼延朔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那都比你好。”

        呼延朔怒火中烧,活了这些年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评判过,他的尊严往哪放?

        “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娶你的时候!”扔下这句话,呼延朔大步流星的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朗月走到姚鹤晴跟前担忧的问:“郡主,他不会对我们下黑手吧?”

        姚鹤晴红唇轻启:“他敢。”

        次日就是吐蕃皇帝为姚鹤晴等人举办接风宴的日子,一大早姚鹤晴就被朗月拖下床开始梳洗打扮。

        “郡主,您毕竟身份尊贵,自然要打扮的雍容华贵,这样才不会被人瞧不起,奴婢已经为您备下了芙蓉锦新做的衣裙,一会儿您试试。”

        姚鹤晴坐在梳妆台跟前打瞌睡,朗月一遍给她梳头一边郑重其事的开口。

        姚鹤晴扫了朗月一眼:“这话不对,能不能被人瞧得起要看你的实力,跟你的外表如何,穿着如何没有关系。”

        朗月摇头:“人靠衣裳马靠鞍,有些姑娘能嫁给一个好人家,全靠她的容貌,跟实力是没有关系的。”

        “我又不是靠脸混日子的人。”姚鹤晴又打了一个哈欠,继续打瞌睡。

        朗月有些无奈,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姚鹤晴的呼噜声。

        “郡主,好了。”

        姚鹤晴正在跟周公约会,耳边传来朗月的声音。

        她一睁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你……你……”

        镜子里的人明目皓齿,眉目如画,那一双杏眼更是波光潋滟。

        “郡主,奴婢的手艺怎么样,您整日素面朝天的可不好,之后每天早上奴婢都会静心为您打扮一番,保准那些皇亲国戚家的公子被迷的神魂颠倒。”

        姚鹤晴有些哭笑不得“我们现在是在吐蕃,不是在凌霄国,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况且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他是凌霄国的太子,我每日打扮成这样招蜂引蝶的,好么?”

        朗月一听,尴尬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郡主,您整日都不打扮,白瞎了奴婢的好手艺,奴婢这不是手痒了么。”

        姚鹤晴抬手就拔下了满头的珠翠,只留下一支楚南倾送给她的羊脂玉发簪。

        “既然这么想发挥你的手艺,不如我给你寻一个爱美的小姐,你去伺候她吧,肯定不会瞎了你的手艺。”

        朗月顿时一脸哭丧:“郡主,奴婢知错了,您可别赶奴婢走。”

        看着朗月都快哭了,姚鹤晴叹了口气:“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换上朗月准备的那套颜色娇艳的芙蓉锦,镜子里的人顿时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姚鹤晴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是她么?还别说,朗月这手艺确实不错。

        头上的珠翠可以卸,但是这脸上的妆容想要动一动除非重新洗脸上妆,姚鹤晴嫌太麻烦,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差不多,姚鹤晴就准备去慧慈那里跟她汇合,刚出门口没多远,一身锦衣华服的呼延朔从拐角处而来。

        “等等!”

        听见那个讨厌的声音,姚鹤晴眉头紧皱,要不是担心母亲在这里被欺负,她才不会上赶着来呼延朔的府邸。

        “什么事?”

        呼延朔一边转动手里的南疆石核桃,一边打量姚鹤晴:“果然是人看衣服马靠鞍,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挺有姿色的。”

        姚鹤晴撇了他一眼,不愿多说,只道:“多谢呼延王子的夸赞,臣女有事,先行告辞。”

        姚鹤晴提着裙摆就要走,呼延朔眸色一闪,忽然挡住了姚鹤晴的去路:“你听说了吗?”

        姚鹤晴蹙眉,不解的问:“听说什么?”

        呼延朔咧嘴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楚南倾命大没死成,听说要纳西岚国罗相的小女儿为侧妃。”

        “什么?”姚鹤晴睁大眼睛,对呼延朔的话十分怀疑。

        呼延朔笑的眉飞色舞:“是真的,不信你派人打探一道。”

        姚鹤晴迟疑片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哪有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本王喜欢你,自然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如今楚南倾背着你又要纳别的女人为侧妃,我自然是心疼你。”

        这话肉麻的她差点掉一地鸡皮疙瘩,强忍着恶心,姚鹤晴嗤笑一声:“谢谢你了,我现在一看见你就心疼的不行,麻烦你离我远一些。”

        说完,也不管呼延朔如何,姚鹤晴径自去佛堂寻母亲。

        临走之前,姚鹤晴拉着慧慈的手,认真的道:“娘,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宫里的接风宴,不如我替你寻个借口,想来吐蕃皇帝也不会介意的。”

        慧慈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那种场合我确实不喜,不过他这场接风宴主要还是为了见我一面,我要是不去,怕是影响了你的计划。”

        姚鹤晴心里五味杂陈,只能笑着道:“委屈母亲了。”

        慧慈抬手摸了摸姚鹤晴的头:“我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事,以后都要靠你了。”

        姚鹤晴点头:“母亲放心。”

        参加呼延骏的接风宴,姚鹤晴算得上是盛装出席,而慧慈依旧是一身朴素暗淡的僧衣。

        众人见状,不禁对其指指点点:“一个出家的姑子,竟然还有脸来参加宴会,可笑至极。”

        “听说她是凌霄国摄政王的发妻,在摄政王死后就出家了,既然出家了按理说她应该常伴青灯古佛才对,怎么来我吐蕃了?”

        “还能为什么,想当年咱们大王跟她……”

        最后那个多嘴的妇人话说到一半,余光瞥见从远处走来的呼延骏,立刻脸色一白闭了嘴。

        呼延朔和王后拓跋氏到场,众人皆是跪地问安。

        姚鹤晴也行了一礼,唯独慧慈依旧手握佛珠脊背笔直的站在原地念佛。

        拓跋氏目光里凉凉的扫了一眼慧慈,没有说话,径自坐下。

        “大胆……”

        太监见慧慈如此不知礼节,立刻愤怒的开口,话刚说到一半,呼延骏立刻制止:“不必拘礼,大家都坐吧。”

        众人见呼延骏对慧慈的态度心里十分不爽,不就是一个出家的尼姑,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她还能还俗进呼延骏的后宫不成?

        “大王,这位师父很是面善,不知此次她来,是何意啊。”呼延骏跟前的拓跋氏笑着打量慧慈,不解的问。

        呼延骏神色淡然,云淡风轻的道:“她是孤年轻时挚友的遗孀。”

        “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这位师父既然已经出家,又怎么会来我吐蕃呢?”拓跋氏打量着慧慈,袖管里的手紧握成拳。

        她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是眼前的这位尼姑,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这种感觉很是煎熬。

        “这……”呼延骏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云氏是被她的儿子给绑来的?

        “回禀王后,贫尼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去佛音寺礼佛,正巧小女来皇城面见大王,贫尼担忧女儿路上孤单,索性就随她一起来了,正巧也见一见故人。”

        故人是谁,当然是呼延骏,她虽不提,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拓跋氏眼里闪过什么,面上确是笑的温和:“原来如此。”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呼延骏也不想拓跋氏跟云氏有更多的交集,喝了口茶立刻开口。

        宴会开始,就有无数宫女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随即又有舞姬前来助兴。

        歌舞升平,山珍海味,气氛虽然跟热闹,但是拓跋氏脸色却难看的很。

        这次的宴会规格,竟然是国宴的标准。

        接待一个出家的尼姑和小贱人,竟然如此大费周章。那过两日呼延骏的寿辰又该如何操办?

        拓跋氏虽然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心里却有了计较。

        “听说鹤晴郡主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们吐蕃的男儿也十分倾慕,不知本后是否有幸能够见识见识鹤晴郡主的才情呢。”

        正在喝茶的姚鹤晴听了拓跋氏的话差点呛到,传言都说她好色且一无是处,这拓跋氏这话分明就是在给她下套啊。

        她能说自己不行么,能说拖吧王后所听到的都是假的么,不能。

        姚鹤晴还没等表态,一旁的呼延朔和四皇子楚南临已经拍手叫好了。

        “郡主文武双全带才高八斗,是我凌霄国不可多得才女呢,想来郡主一定会为我凌霄国争光,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楚南临这货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姚鹤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呼延朔也是一脸的期待:“既然如此,我等有幸能见识鹤晴郡主的才情,当真是三生有幸。”

        姚鹤晴忍不住想要骂人,有幸个屁。

        这场宴会不是为她们母女接风洗尘么,怎么到头来她还要献艺,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姚鹤晴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落在首位那一身蓝色龙袍的男人身上,见呼延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就更窝火了,这罪魁祸首竟然还等着看她的热闹,简直是岂有此理。

        姚鹤晴眸色一转,环顾在场的众人朗声开口:“诸位谬赞,臣女对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等都是略懂皮毛而已,既然王后和诸位有雅兴,不如各位一起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咱们也算是切磋交流。”

        切磋交流,这理由足够充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法拒绝。

        “大王觉得呢?”拓跋氏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呼延骏身上,笑容满面的问。

        呼延骏坐直了身子,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姚鹤晴,声音浑厚嘴角上扬:“好啊,既然是切磋交流,那孤就拿出一样彩头来,若是谁赢了,这彩头就归谁。”

        “大王有此雅兴真是太好了,不知大王用什么做彩头。”

        见呼延骏允准,拓拔氏笑的更加灿烂,姚鹤晴几斤几两她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姚鹤晴出丑了,到时候她倒要看看云氏的脸往哪搁。

        “这彩头若是寻常就没有意思了,必须要别出心裁才好。”呼延骏琢磨了一下,然后对拓跋氏道:“孤觉得,用你手里的姚家军兵符做彩头,最好不过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当大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偌大的宫殿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最震惊的莫过于姚鹤晴,她悄无声息的掐了自己一把,随即疼的龇牙咧嘴,竟然不是幻听。

        拓跋氏的脸色白的不像话,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故作镇定:“大王真会开玩笑,姚家军的兵符怎么会在臣妾手里,臣妾只是一介女流而已,又从未去过凌霄国。”

        “王后何必谦虚,想来这些日子太忙你忘了这件事,不过孤的人替你想着,那姚家军的兵符此时就在你床榻的密室里,你若不派人去取,那就让孤的人去。”

        “大王!”拓跋氏看着呼延骏的目光幽怨的不行。只要有那姚家军的兵符,稍做手脚那二十几万的大军就能为他所用,这兵符到手可是来之不易,如今竟然随意被呼延骏做比赛的彩头,她开始怀疑呼延骏脑子有问题。

        “怎么,这鹤晴郡主献艺不是你决定的么,既然是做的决定,就要拿的出相称的彩头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王后的身份?”呼延骏看着拓跋氏的目光锐利冰冷,嘴角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姚鹤晴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呼延骏和拓跋氏是要反目的节奏吗?

        感受到呼延骏的警告,拓跋氏心头一颤,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统领姚家军的计划为什么总是会状况百出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呼延骏做的手脚。

        自己的丈夫,胳膊肘往外拐,此时此刻,拓跋氏被气的肝颤。

        “大王说的对,这姚家军的兵符本就属于鹤晴郡主,若是在此次切磋之后她能拔得头筹,那这兵符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

        姚鹤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心心念念的兵符终于要拿到手了吗?

        原本以为呼延骏设这场接风宴,只是想见母亲一面,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兵符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姚鹤晴心里对呼延骏升起了感激之心。

        姚鹤晴转头看向一旁的母亲,终于知道姚家军兵符的下落,想来母亲也是激动的吧。

        可是,慧慈并没有姚鹤晴想象中那么激动,只是神色淡然的阖着双眼小声念佛。

        “既然如此,多谢王后成全。”姚鹤晴压下心头的激动,立刻起身朝着拓跋氏行礼。

        “郡主不必客气,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虽然各项能力都不错,也难免不会遇见对手,若是有人比你更出众,那这兵符可就属于别人了。”

        说着,拓跋氏给呼延朔使了一个眼色,你若是不能赢了这个贱人,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坐上王位。

        呼延朔给了拓跋氏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将姚家军的兵符拿到手。

        姚鹤晴将母子二人的交流尽收眼底,无论如何,哪怕拼了命,她也一定要将兵符拿到手。

        “既然是切磋,不知应该比什么呢。”

        马上就有热闹可看,一个好事的妇人兴奋的开口。

        “全凭王后做主。”姚鹤晴看着拓跋氏恭敬的开口。

        “那就先从诗词歌赋开始吧,参赛者需要先报上名字。”拓跋氏拢了拢衣袖,开口道。

        话音一落,偌大的厅里热闹起来,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我报名……我报名……”

        “我……我也报名……”

        毕竟是统领二十七万姚家军的兵符,谁不想得到,所以,小到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大到六七十岁的官宦王亲,都想要争取一番,这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

        见此,原本不安的拓拔氏眉眼间又有了笑意,这么多人出手,姚鹤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三头六臂。

        诗词歌赋,四个字,一场才艺诠释,这让众人的压力很大。

        一场比赛下来,姚鹤晴清唱了一首晏殊的浣溪沙,直接拔得头筹。

        拓拔王后一惊,没想到姚鹤晴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众人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下一场比赛,琴棋书画。”拓跋氏嘴角上扬,刚刚姚鹤晴能赢纯属是侥幸而已,若是这次还能赢,这才算她的本事。

        姚鹤晴嘴角上扬,毫不犹豫的开口:“琴棋臣女不会,臣女甘愿认输。”

        “什么?”拓拔氏一惊,本以为姚鹤晴为了赢了这场比赛一定会不择手段,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的认输了。

        “你确定么,你要是认输,万一姚家军的兵符落在别人手里,可不要怪本后啊。”拓跋氏心里乐开了花。

        姚鹤晴点头:“确定,只是琴棋我认输,其他的我未必会输,还是有赢的机会的。”

        “好啊。”

        很快,就是书画,姚鹤晴执笔开始作画。

        脑海里再一次浮现楚南倾的影子,她嘴角上扬,刷刷刷的下笔。

        很快,一个绝色风华的身影浮现在纸上。

        众人一惊,没想到姚鹤晴竟然有如此本事,真是不容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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