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受伤


“嗯。”

        姚鹤晴也是无奈之举,她还想着回去能看一看姚家军患病将士的情况,她一直这样病着太耽误时间了。

        况且,什么信不信得过,毕竟这佛珠上的字楚南倾已经看过,大概都记得差不多了,就算他真的不安好心,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条贼船她已经上来了。

        “我已经叫人给他传了信,他大概明日就到了,我们不用再去寻他。”

        “那就好。”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可是楚南倾一直在床边坐着,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得已,姚鹤晴只能摸出枕头地下的书翻看,缓解尴尬。

        “知道为什么生病吗?”楚南倾看着她清秀的脸问。

        姚鹤晴顿了顿:“着凉,或者是舟车劳顿?”

        “为什么着凉?”他又问。

        “落水受的凉?”姚鹤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个。

        “是吗?”楚南倾没有给她答案,反而问道。

        姚鹤晴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看来,还是应该让你睡地铺。”

        姚鹤晴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因为睡地铺所以才受凉生病的。

        她没再说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为什么打地铺,他自己心里清楚。

        忽然床上一沉,姚鹤晴诧异的回头,就见楚南倾已经躺在了床上。

        姚鹤晴算了一下这床的大小,她猜测楚南倾有三分之一的身体都在床沿外面。

        想笑又忍了下来,姚鹤晴清了清嗓子:“我如今病着,万一将病气传给你就不好了,不如你再去开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若是跟你分开,你敢一个人?”楚南倾将身体向床里头挪了挪,然后开口。

        “不……不敢……”姚鹤晴也将身体挪到最里侧,看着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不禁吞了吞口水。

        以前多少还能吃点豆腐,就算手上占不到便宜还能撩拨一下,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怎么好意思,只觉得倍受煎熬。

        姚鹤晴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主子。”

        还没等平静下来,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何事?”

        楚南倾起身,走向外厅。

        “钱员外送来的请帖。”

        姚鹤晴纳闷,这个钱员外是谁,竟然有如此神通,知道楚南倾的落脚之处。

        “嗯。”

        楚南倾翻看了一下请帖,轻轻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然后进了内室。

        “钱员外是谁?”姚鹤晴不禁好奇的问。

        “我舅舅。”他淡淡的道。

        “什么?”

        这绝对是一个重大消息,姚鹤晴有些反应迟钝:“我记得那个玉颜姑娘是你的姨母,你舅舅是员外,她怎么会沦落到那种烟花之地?”

        楚南倾将请帖放到一边,走到姚鹤晴面前问:“你怎么知道她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

        姚鹤晴连忙闭了嘴,她之前去安和城的事情除了自己人并没有别人知晓,这件事她自然不好告诉楚南倾。

        “我听姚叔说的。”姚鹤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楚南倾没再多问,反而解释道:“外祖母曾二嫁,舅舅是外祖母跟第一个丈夫的孩子。”

        所以,这钱员外之前跟楚南倾母亲并不亲近,甚至不知道年纪最小的玉颜的存在。

        直到后来楚南倾的母亲进了宫,这相处才又热络起来。

        姚鹤晴明白了,这就是无利不起早,想要靠楚南倾的母亲一步登天。

        “那你,还要去?”姚鹤晴试探性的问。

        “请帖上说舅舅病重,我作为晚辈,应该去探望。”

        此时天色已晚,又舟车劳顿,楚南倾也已经筋疲力尽,所以又上了床。

        姚鹤晴将身体挪到最里面,然后将一床没用的被子隔在了两个人中间。

        她如今在楚南倾心里人品太差,如果不小心碰到他,怕是会被误以为占他便宜,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看着眼前的‘楚河汉界’楚南倾脸黑的不行。

        次日上午的时候,楚南倾所谓的朋友便来了。

        他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帷帽,搞得神神秘秘的。

        看不清脸,自然也不知对方的年纪,所以姚鹤晴不知道该不该向他问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她只能坐直了身子浅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震天的女儿吧,女大十八变啊……”那人不禁感慨。

        姚鹤晴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是配不上‘越变越好看’这五个字的。

        “您认识我父亲?”姚鹤晴诧异的问。

        “我们也算是莫逆之交。”

        听声音,和这人话里的意思,姚鹤晴确定这人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所以立即起身行礼:“晚辈见过叔叔。”

        “好孩子。”男人上前拍了拍姚鹤晴的肩膀,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就算给你的见面礼吧。”

        姚鹤晴的目光扫了一眼玉佩,那是上好的黄白相间的和田玉,过度的黄色被雕刻成了元宝的形状,整块玉佩那招财进宝的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姚鹤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南倾,然后委婉的拒绝:“这么贵中的东西,晚辈怎敢收。”

        “不用客气,就算给你们成婚的贺礼。”那人看了一眼楚南倾,然后笑着开口。

        姚鹤晴见楚南倾点头,迟疑了一下才将玉佩收了:“多谢叔叔。”

        楚南倾取出那件写着梵文的白色衣裳铺开在桌子上:“先生看一看这上面的字是何意。”

        “纸笔。”很快,带着帷帽的人便将上面的梵文翻译了出来。

        只是后面那一句,让他有些惊讶,握笔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

        “怎么了?”楚南倾问。

        他搁下笔:“没什么,好了。”

        姚鹤晴凑上前,上面确实是兵符的下落。

        当年,姚震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便将兵符托付给曾救他一命的得道高僧保管,那高僧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寻,索性将东西收了起来,并且在佛珠用特殊的手法刻了字。

        “那,还能找到这位师父吗?”姚鹤晴问。

        那个人摇头:“若是他在就不会留下这佛珠给你。”

        或许,他已经被人杀害,又或者已经隐居山林,总之,没有人会寻到他的下落。

        “这个佛音寺,在哪里?”姚鹤晴诧异的问,这是兵符所在的地址。

        那人摇头:“天下大大小小的寺院不下千家,怕是要好好打探一番了。”

        看了看天色,那人又道:“不早了,我还有事,我们后会有期。”

        “先生慢走。”楚南倾拱手。

        那人看了一眼姚鹤晴:“这件事我会多多留意的,勿要忧心。”

        姚鹤晴点头,立刻给那人倒了杯茶:“叔叔舟车劳顿,晚辈以茶代酒,聊表谢意。”

        他点头,接过姚鹤晴的茶一饮而尽:“告辞。”

        “他是谁,为什么神神秘秘的?”

        看着人消失在视线里,姚鹤晴纳闷的问。

        楚南倾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姚鹤晴干笑两声,这么老远跑到江南折腾了好几天,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盏茶的时间就解决了,想想竟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楚南倾将那翻译过来的梵文递到姚鹤晴面前:“看完之后就处理了吧,以免横生枝节。”

        姚鹤晴点头,将上面的字熟记于心,便焚烧了,至于那件带血字的衣服也一概烧了。

        吃了药,又发了汗,姚鹤晴的身体渐渐好了些,楚南倾一下午没见到人,也不知是不是去了他舅舅那里。

        直到夜里,姚鹤晴闻着身边一股血腥味儿,她猛然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楚南倾坐赤裸着身子坐在一旁擦拭伤口上的鲜血。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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