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寒假

　　第二天上课，田田老师看着许安乐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坐在了许安乐的旁边问：“安乐最近怎么样？”

　　许安乐挤出一个微笑说着：“还好啊。”

　　田田老师就拍了拍许安乐的背：“无论经历过什么，将来都是自己的一种回忆。”

　　许安乐感激地看了一眼，冲着田田老师笑了一下，问一句：“如果两个人差距太大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是吗？”

　　田田老师摸摸许安乐的头发说：“两个人心连着，就算相隔天涯海角，总有一天也会殊途同归。安乐是谈恋爱了吗？”

　　许安乐清冽一笑，如有所思说着：“因为对方太优秀，自己可望不可及，看着他走远而望尘莫及怎么办？”

　　胡丽插了一句问：“你们是在对什么暗号啊，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田田老师和许安乐不约而同地笑了，说了一句：“你先去看你的书，我看我的电影，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同一本书同一部电影。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就尽情的努力让自己优秀，这样有一天你们遇上了才是那种你狠好我也不差的刚刚好。”

　　许安乐茅塞顿开，突然就笑了，所谓的心灵鸡汤无论看过多少遍还不能够过好自己，但从田田老师的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田田老师于许安乐而言亦是良师益友的存在，好像对许安乐说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之一，

　　直到铃声响了甜甜老师就走向了讲台，许安乐才收回了思绪。

　　田田老师说：“接下来就即将迎来期末考试，我的考试很容易，就是你们三个小时内根据要求写以骗小作文。”

　　下面的同学一片欢呼，相对于其他科目满满厚厚的一整本重点，简直就是太美好了。

　　接下来的课，如出一辙，每个老师都开始给学生画重点。

　　胡丽拿着笔一页一页的画，差点哭出声，说着：“这一整本书都是重点啊？”

　　许安乐突然逗笑了，原来高中的重点就真的是重点，而大学就是真的知识点。

　　很快就迎来期末考试，许安乐放下了自己的焦虑和不安，就投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的复习中，整天泡在图书馆。

　　在图书馆，青木看到了许安乐，过来拍了许安乐的肩膀打着招呼，这一次换作许安乐躲着青木，青木这家伙和林湙一样拥有着让人折服地颜值，所以在学校为所欲为。

　　许安乐越是躲着青木，青木就越追在后面喊着：“许安乐——许安乐”

　　许安乐拿书挡着脸走着，青木一把过来拉住了许安乐。

　　青木笑着问：“干嘛躲着我？去北京被我哥骂了？”

　　许安乐看着青木说：“那倒没，就是——就是”

　　看着许安乐支支吾吾地，青木就说：“就是什么啊？”

　　许安乐悄悄地在青木的耳边说：“你知道林湙和杨薇什么关系吗？”

　　青木也学着许安乐压低声音说：“不知道。”

　　许安乐又悄悄地说：“他们在一起了。”

　　青木突然喊出口：“不可能。”

　　整个自习室的同学都盯着青木看，许安乐感觉不秒，就一把扯着青木的袖子直接拉到了图书馆的露天阳台。

　　青木说：“林湙哥不可能和杨薇在一起。”

　　许安乐狐疑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青木说：“林湙哥不喜欢杨薇。”

　　许安乐说：“我这次去杨薇亲自承认他们在一起了。”

　　青木敲了许安乐的脑袋，数落着：“许安乐，你是笨蛋吧？”

　　许安乐踢了青木一脚：“你才是。”

　　青木笑着说：“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听信杨薇的鬼话，她一直喜欢哥，但哥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疏远。”

　　许安乐说：“可是我在林湙的床上看到了杨薇的耳环，演出结束她还和林湙拥抱了。”

　　青木若有所思，说着：“这不像哥的作风，不过你不要相信杨薇的话，要亲自问问哥。”

　　许安乐点了点头，也觉得蹊跷，越想越不对劲。

　　但一想到自己还会有希望就开心不已。

　　晚上的时候，许安乐决心要打电话给林湙打电话问清楚。

　　没想到许安乐刚拨打过去，迎接自己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整颗心突然就掉进了深海，在胃里翻江倒海。

　　许安乐接下来的日子，心灰意冷，马不停蹄的备考，但还是会在图书馆的时候出了神，想着林湙在干嘛？

　　期末考试结束，许安乐就离开了学校，奔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到家，许安乐进门就喊：“老许，妈妈我回来了。”

　　许安乐推开了院子里的门，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就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我回来了，你们在哪儿？”

　　妈妈一脸疲惫说：“外婆生病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呢。”

　　许安乐放下行李就打车前往医院，赶到医院的病房，许安乐看着插着管子的外婆就忍不住地掉眼泪。

　　外婆看着许安乐喊着：“我的四四，你来了。”

　　许安乐愣住了一下，立马握住了外婆的手说着：“外婆，四四来看你了。”

　　妈妈和老许看着这一幕，心就痛了。

　　寒假的每一天，许安乐就在医院渡过，陪着外婆以四四的身份，外婆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外婆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外婆出院以后，就住在家里，总算会忘记老许和妈妈，甚至忘记了许安乐，唯一记得就是四四，但很多时候又说：“自己找不到四四了。”

　　许安乐背着外婆哭了很多次，一个人把什么都会忘记，可是念念不忘的那个一定是最爱的人，至少四四是得到了最好的爱。

　　外婆坐在院子里，许安乐拿着衣服去给外婆披上，一把抱住了外婆。

　　外婆说：“安乐啊，你这个小可爱怎么又粘着外婆了？”

　　许安乐跑到了外婆的面前，蹲下问：“外婆，你记得我了？”

　　外婆摸着许安乐的头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长这么大了？”

　　许安乐眼泪哗啦的趴在了外婆的腿上，外婆用手划着许安乐的头发。

　　外婆的记忆力越发的脆弱，上一秒做的事，下一秒就忘记了。

　　中午，老许和妈妈都不在，外婆在厨房弄着什么，许安乐喝着水问：“外婆，你在干啥啊？”

　　外婆没有回头，就看着说：“我做好安乐爱吃的菜了。”

　　许安乐回过头就坐下来准备尝一尝，外婆说：“别动，这是我把安乐的，你不许吃。”

　　许安乐知道外婆又不记得自己了，默默地灯外婆转身才夹了一块，刚放在嘴里，许安乐就吐了出来，嘀咕了一句：“外婆估计放了很多次盐，还有一股洗洁精的味道。”

　　外婆坐下来，许安乐在想用什么办法哄着外婆，给自己做饭给她吃，又步伤害她呢？

　　外婆问：“你怎么不吃啊？”

　　许安乐笑了笑就抱住外婆地胳膊说：“外婆我们出去吃街头的混沌吧？安乐想吃。”

　　外婆说：“我们做了饭了，来，安乐乖，外婆给你喂饭饭。”

　　竟然真的就夹了菜和饭喂给许安乐，许安乐看着外婆硬着头皮就吃下去了，到嘴里差点就呕了。

　　才吃了一口，在卫生间吐了半天，出来整个人脸上苍白，看着外婆准备继续吃，许安乐假装一个踉跄撞翻了饭桌。

　　把外婆吓得站起来，想要拿扫把追着许安乐打，许安乐左右躲闪，开门出了院子，外婆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许安乐只好默默地等在外婆消气，即使这样自己还是很开心，外婆没吃到那个味道就是好的。

　　外婆骂够了却像一个小孩儿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许安乐打扫了家里的惨渍剩饭。

　　许安乐看着外婆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默默地帮外婆平躺下来就悄悄地关门出去街头打包了混沌。

　　回家后，外婆坐着发呆，许安乐哄着外婆说：“外婆，这是你爱吃的混沌，咱们尝尝。”

　　外婆心情不错，就一口一口地吃了。

　　许安乐看着外婆笑着，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一口一口被外婆喂大的，时间会让身份和角色的变换，而爱是永恒的。

　　许安乐和外婆吃饱了以后，许安乐怕外婆无聊，就去拿妈妈的毛衣缠着外婆弄着，外婆拿着毛衣却怎么也记不得怎么开始织，苦恼地放下叹了一口气。

　　许安乐就说那外婆我陪你在阳台坐着，把水果还有茶都泡好，外婆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就渐渐地睡过去。

　　许安乐看着闲书，时而看着外婆，头发已经有些白雪的味道，脸上岁月流线的沟壑，静静地躺在在椅子上。

　　不知何时，许安乐也抱着书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外婆不在椅子上，自己把家里跑了一遍都不见人影，许安乐急哭了，颤抖着手打电话给妈妈说：“妈妈，外婆不见了。”

　　妈妈在准备着下班，手就抖了，很快地镇定下来说着：“安乐，不要急，你在家附近找，我和爸爸开车找。”

　　许安乐就自己跑出了家门，一路上跑着，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我外婆，大概这么高，长这样。”

　　许安乐边跑边哭，蹲在路边开始哭。

　　老许开车回家就看到了许安乐蹲在路边，急忙地停车在路边，老许扶起许安乐，看着自己的闺女满脸都是泪安慰道：“外婆没事的，我们一起找找，不要自责。”

　　许安乐就和爸爸开始两个人找着，找了很久都没有见。

　　即使天已经黑了，妈妈还是没有放弃，黄伯伯一家也没有做生意开始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福利院的的工作人员在后门的大树下看见了外婆，就带外婆进门，并打电话给院长，说：“我们在门口发现了一个老人。”

　　妈妈和许安乐还有爸爸急忙地赶到了福利院，外婆坐在哪儿，许安乐和妈妈一把抱住了外婆，妈妈哭着说：“妈，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到这儿了？”

　　只见外婆委屈地说：“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四四。”

　　许安乐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掉，最后哭到干呕，老许拍着许安乐的背，慢慢地扶着外婆回家。

　　许安乐回到学校后，为了方便外婆生活就带着外婆来到福利院，好像外婆已经慢慢地适应，但总归是记不得任何一个人。

　　许安乐离家前，按照往常买了一大束的满天星，自己搭车来到了郊区，来到了墓前，慢慢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尘还有蜘蛛网，露出了四四的笑，许安乐笑了一下说：“四四，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独自坐着很久，自言自语了很久才愿意离开。

　　许安乐要回学校前接到了青木的电话，青木说：“上次你说哥的电话已经是空号，我最近在游戏上练习了哥，拿到了新联系方式，你要吗？”

　　许安乐坐在院子里的阳台上发呆，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等许安乐说，青木直接发到了许安乐的社交账号。

　　许安乐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进屋，晚上妈妈说自己可能要回福利院加班，许安乐很久很久没回去了，就和妈妈一起过去，老许陪着外婆散步。

　　到福利院，许安乐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唯一不变的是孩子门脸上带着的不安和紧张。

　　许安乐看着他们笑着，给小朋友洗手绑头发，辅导他们作业，还给他们讲故事。

　　孩子们被工作人员唤去睡觉后，许安乐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下。

　　查看了自己的期末成绩，没有挂科，甚至田田老师给自己打了全班最高分。

　　胡丽在群里叽叽喳喳的喊着：“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渡劫成功。”

　　许安乐收起了手机，自己用脚瞪着地板，开始荡起秋千，心情莫名的轻松。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是青木刚给许安乐的林湙的电话号码，上面的内容写着：“许安乐，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许安乐心瞬间就咯噔了一下，许安乐就开始回复信息，等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到回复，直到妈妈叫许安乐回家，反复的查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晚上快睡了，许安乐犹豫了一会儿就按下了拨号键，却等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林湙在台上唱着歌，杨薇远远地拿着林湙的手机笑了一声，说着：“许安乐，我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的。”

　　说着就把手机扔进了厕所里。

　　任由许安乐解释着都没有第二条回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不清楚为什么成了这样。

　　许安乐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见林湙一面，当面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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