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助理今天上班了吗6
这个猜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
系统凭借他看了八百篇小甜文的经验打赌，时宴应该是对秦绪生出了一点好感。
时宴脚步不停，进入电梯后才诧异回答系统：【怎么会？我还喜欢苏学长呢。】
时宴顿了顿，继续问：【对了，差点忘了他，他最近怎么样？】
系统：【……】
两个问题一前一后，让时宴前面的话半点说服力没有。
系统只好放弃这个猜测，查询起苏泽云的近况来。
【上次在酒吧，苏泽云和一个服务员发生意外关系。现在服务员好像怀孕了，正打算找他】
系统说完忍不住“啧”了一声，对面目全非的世界线产生了一丝虚假的同情。
时宴眨了眨眼睛，眸底划过一丝愉悦。
“叮”
电梯稳稳在六楼停下，时宴还未进摄影棚，就看见翘首以盼的詹姆斯导演。
对方瞄见他后，眼睛一亮，立刻三步并两步朝他冲过来。
“时！”
“我们开始吧！”
他说着将一张打印好的纸递给时宴。
詹姆斯导演是一个优秀的导演，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时宴制定出最适合他的学习路线，力保他在短时间内学的更全面的知识技能。
时宴只需要跟在他身后，按照他的计划来。
虽然学的东西对影帝时宴来说并不难，甚至他可以表现的更好，但助理时宴不会。
从一无所知到熟悉，就算是有天赋的人也需要一点时间。
时宴给自己计划的时间是一周。
“非常好！”
詹姆斯导演朝镜头前的时宴竖起一根大拇指，嘴快咧到了耳后。
这几天，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天赋绝伦的人的成长，要不是时明确表示不想进圈，他甚至可以单独为他拍一部电影来捧他。
这样想着，詹姆斯导演仍然觉得可惜。
他叹一口气，快步走到摄像机面前站定，收起笑容，面色更严肃了点。
“亲爱的时，我们要正式开始了。”
时宴换好衣服，在幕布前站定，朝詹姆斯导演点点头。
白兰地，口味醇和甘冽，清新的果香和浓郁独特的木香杂糅在一起，像优雅灵动的少女正迈着娉婷的步伐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古典的韵味。而清冷的冬日又给少女添携了几分透骨的澄澈。
冬日白兰地，不过如此。
男性代言女士香水并不常见，但时宴的气质过分契合这款香水。
优雅灵动，澄澈，但举手投足间又带着自己独有的青涩与含蓄。
像一个从天边误入俗世的少年。
詹姆斯痴迷盯着镜头，当即决定把只打了一个初稿的人物身份改成隐世公子。
秦氏二十二楼。
秦绪听完助理汇报的拍摄进度后，不过两分钟，就在朋友圈里看到詹姆斯发的一份短短十秒钟的视频。
视频封面是穿着白衬衫，长发披肩，目光放空的时宴。
秦绪迟疑一秒，点开了视频。
一，二，三……十。
十秒钟很快过去，视频自动重新开始播放。
不知道自动重复了多少遍，秦绪才摁灭手机屏幕，靠在椅子上，深深拧眉。
他对于时宴的记忆太清晰了。
虽然有好几天没见面，但脑海里勾勒出的他的形象却丝毫不差。
更重要的是，时宴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一次是好好穿着衣服的。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秦绪甚至去详细了解过催眠，但最终一无所获。
原定的了解拍摄进度的任务也被一拖再拖，最后交给了徐特助去做。
但时间和距离带来的效果是显著的。
除了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后面秦绪几乎没有再想起过时宴，只是偶尔看到詹姆斯导演发的短短几秒钟的视频。
有时是拍摄花絮，有时是拍摄内容……但这些无一例外不透露着时宴与詹姆斯导演的关系正逐渐变好。
秦绪摁灭只播放了一次的视频，并不想看詹姆斯导演夸时宴的文案。
徐特助的妻子已经进入了预产期，徐特助计算着日期向秦绪告假，“明天时助理那边可以彻底收尾回公司，代理特助我推荐时助理。”
特助的职位不仅仅需要能力，还要有一个好性格，心思也不能多。
这一切时宴恰好符合。
办公室的其他助理可能会更熟悉公司事务，但心思杂。
秦绪思忖一会，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明天去子公司一趟。”
顺便将时宴带回来。
徐特助点头，离开办公室去安排。
刚出办公室就遇见了来汇报工作的一位助理。见他出来，助理连忙拦住他：“徐特助，秦总心情好点了吗？”
徐特助笑容不变，温和回答：“秦总心情还可以。”
助理苦着脸敲门进去，对他千年不变的回答抱有质疑。
几分钟后，低着头听工作安排的助理不可置信眨了眨眼，徐特助这次说的竟然没错？！
第二天，qf。
四十五秒的镜头，断断续续拍摄了三天时间，用光了半箱胶卷，到今天才算是完全结束。
时宴换好衣服站到镜头前时，旁边的造雪机已经准备就绪。
詹姆斯导演站在摄像机前，都不用他说，时宴就迅速找好镜头，进入状态。
“三、二、一，开始！”
造雪机开始运作，漫天的雪花飘洒下来。
……
秦绪走侧门进来时，时宴和詹姆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沉浸表演，一个沉浸拍摄，偌大的摄影棚里安安静静，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工作。
秦绪盯着镜头前的青年，面色沉默。
徐特助站在秦绪身侧，没一会就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他微微上前一步看向秦绪，正要说话，却被对方的目光惊了一下。
漆黑的瞳孔仿佛藏着浓墨，目光深沉，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侵占，千丝万缕，像正在铸成的密不透风的囚牢。
而囚牢中央……
徐特助不敢深想，快步走出摄影棚，接通了妻子的电话。
秦绪没有站多久，詹姆斯就拍着手掌，喊了一声“结束”，说完他也没抬头，而是就地开始查看摄像机拍摄的内容。
造雪机停止工作，一旁的助理立刻拿着大衣和鞋子冲过去递给时宴。
时宴披上暖和的大衣，穿好鞋子，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詹姆斯导演身边，看着自己的秦绪。
秦总！
时宴眼睛一亮，走过去的步伐忍不住加快了一点。
“秦总。”
他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子，抬头看一眼秦绪，克制又欢喜。
秦绪对上他的目光，微微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蔓延出几分愉悦，同时又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来。
正思忖着要说什么，詹姆斯的声音忽然响起。
“太棒了，时！这一幕绝对是经典。”
他说着一把把时宴拽过去，拉着他一起看摄像机拍摄的内容，激动又兴奋。
时宴顺着他的力道，凑过去看镜头，虽然仍然不太习惯对方亲密的接触，但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是不是？”
詹姆斯高兴的手舞足蹈，他揉乱时宴的头发，忍不住再次夸赞：“你真的太棒了，真的不考虑走这条路吗？”
“我可以护着你，给你拍电影，或者，你给我当助理也可以……”
詹姆斯再次劝问。
秦绪盯着凑在一起看镜头的两个人，目光阴鸷，原本的好心情在面前青年被拉走的瞬间消失殆尽。
时宴被揉乱的发丝微翘着，在空气中轻轻颤动。而他本人，正微微抿着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又乖又软地跟詹姆斯说着话。
几乎是瞬间，秦绪就回忆起上一次分开时青年慌张又胆怯的“早上好”，电梯里悄悄看过来的闪着光的眼眸……以及第一次在摄影棚朝他露出的生疏匆忙的浅笑——
而现在，头发是别人揉的，笑容也是给别人的。
曾经被递到自己面前的依赖，如今被递给了另一个人。
秦绪皱着眉，心口好像突然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眼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只让他觉得刺眼。
“时宴。”
他嗓音淡漠，语气生硬。
时宴匆忙抬头，趁着詹姆斯看向秦绪，挣脱了他环着自己的手臂。
“秦，你怎么来了？”
詹姆斯对任何人都很热情，见了秦绪也不例外。
秦绪却不想多看他一眼，目光直直落到时宴身上。
“拍摄结束就回去，公司还有很多事。”
时宴一顿，听出他声音中的不耐烦，整个人仿佛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看到秦绪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低下头，小声和詹姆斯导演告别，裹好衣服走到秦绪身边。
秦绪垂在身侧的手微紧，看着时宴脸上的笑容因为他的一句话逐渐消失，然后沉默走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但他烦闷的心情却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更加糟糕。
回去的车内气氛异常沉闷。
秦绪余光注意着身边埋着头，一动不动的时宴，面色阴沉，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秦绪好像很生气】
系统忍不住压低声音。
时宴盯边缘有些发白的黑色的手机壳，意识翻了翻系统空间里的小甜文，懒洋洋应声：【噢】
系统卡壳两秒，果断抛弃了这个问题。
不管了，只要统不生气就好。
两个人一路沉默，一直到上了二十二楼，时宴发出一声极轻的咳嗽。
“拿一套工作装到休息室去换。”
秦绪突然开口，时宴还没反应过来，一直跟着的徐特助就立刻应声。
“好，这就去拿。”
时宴呆愣站在原地，迷茫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身前的秦绪。
触及他投过来的茫然的目光，秦绪糟糕的心情才好一点。
他不自觉缓和了声音，继续道：“我办公室有一间休息室，去把衣服换下来。”
大衣虽然厚实，但却处处透风。尤其是时宴里面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噢”
时宴点完头，才像反应过来一样，看向秦绪的目光惊喜又诧异。
徐特助将衣服递到了时宴手中。
休息室在总裁办公室里面，时宴拿着新的工作装进去后，秦绪才在椅子上坐下。
只离开两个小时，办公桌上已经积累了小一叠待处理的文件。
秦绪打开电脑，正要处理，视频监视器就发出了滴滴就惊醒声。
秦绪目光一凝，下意识怀疑有人偷偷进办公室了，但在打开视频监视器的一刹那，想起时宴在休息室。
但高清的摄像头已经将休息室的画面投屏到了电脑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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