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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的吧


上官晴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在场的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天哪,果然是天启国第一花痴,靖王刚刚回京,她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献身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啊?

        在场的大家闺秀们,一个个皆苦大仇深地狠狠瞪着上官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上官晴已经不知道被凌迟了多少遍了。

        相比于女人们的愤恨,男人们脸上的表情则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跟上官晴不熟的那些男子们,皆是一脸鄙夷地望向上官晴,主动送上门的,都不会是什么好货色,都说靖王不近女色,现在看来,方知传言不可信,连这种货色的女人都要,这叫不近女色?

        最为幸灾乐祸的,自然非拓跋阙莫属了。

        拓跋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总之,在听到跟沧弟有那个什么什么关系的人竟然是上官晴的时候,他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脑海中全部都是百里溪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着:这下那个小白脸被人甩了吧,估计这个消息一传出,那小白脸也该对上官晴死心了吧?一想到百里溪与上官晴从此再无任何瓜葛,他的心里就止不住地高兴,唇角忍不住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对上官晴早就垂涎已久的那几位美男,则均是一脸的阴沉。

        皇甫迦则在心里哀嚎着:晴儿呀晴儿,叫你不要去招惹拓跋沧你就是不听,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吧,不会真的失身了吧?

        皇甫迦越想心越痛,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凝重。

        雪瀚阳虽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此时听上官晴如此坦然地承认,心中也忍不住冒起一股酸味。

        自从发现自己爱上晴儿后,这股酸味似乎从没离开过他,晴儿啊晴儿,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么?

        战北溟乍然听说也是心中一沉,不过很快他便定下神来,既然晴儿敢光明正大承认这一切,事情必定不会像沧说得那般严重。

        太后闻言,彻底愣住了,过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惊喜的道:“这是好事呀,我们得赶快选个黄道吉日将婚事给办一办,否则,万一肚子大起来,可  就不好看了哟。”

        上官晴被太后的话彻底雷倒了,没想到太后竟然开明到这种境界,果然是吃斋念佛的,很有慈悲心,正常人听到这样的传闻,怕是早就命人将她浸猪笼了吧。

        一听太后说要赶紧将婚事给办了,众美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准备为自己的幸福而开战,不过在他们还来不及行动的时候,上官晴早他们一步开口了。

        “皇奶奶误会了,那天我确实是在靖王的房间里,不过事情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当时我跑去跟靖王商量什么时候将婚事给办了,可谁知道靖王却说要将婚事给退了,晴儿一时心中激动,就大声喊叫了起来,谁知道会让别人误会至此。”上官晴有条不紊地道,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拓跋沧的身上,一脸真诚地道,“靖王爷,晴儿当时只是一时性急,表现得激动了点,希望靖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晴儿一般计较,晴儿回去后已经好好反省过了,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既然靖王爷想要退婚,那晴儿就成全了靖王爷。”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于大众来说,这个版本的真相更容易让人接受,因为它更符合逻辑,也是大众更乐意听到的真相。特别是天启国云英未嫁的女子们,多少颗芳心系在靖王爷的身上,真要这样莫名其妙与上官晴发生了什么关系的话,她们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的。

        各位心系上官晴的美男们自然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还好……

        拓跋阙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心中恨恨地想着:这个上官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她到底是喜欢沧弟还是喜欢百里溪那个小白脸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做什么?直接嫁给沧弟,把百里溪那个小白脸甩掉,多好。看那小白脸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地满口都是晴儿晴儿的。

        经上官晴这么一说,太后可就不高兴了,但见她凤目一瞪,脸色一沉,轻叹一口气道:“沧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要退婚?不满意皇奶奶为你安排的这门亲事吗?你是因为嫌弃晴儿的容貌呢,还是因为你介意她曾经是阙儿的太子妃?”

        此时的拓跋沧,早就被上官晴雷得彻底愣住了。他心中暗自佩服着上官晴,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个高手。

        那晚想要退婚的人明明是她上官晴,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事实的真相竟然被彻底地颠倒了,根本就是彻底颠倒了是非黑白,真是够绝的。

        “皇奶奶,事情不是这样的……”拓跋沧急忙为自己声辩道。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太后一脸疲惫地道,“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那晚想要退婚的人是晴儿吧?”

        拓跋沧闻言,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果然是自己的亲奶奶,连这点都能猜到。于是,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谁知道太后见了,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沧儿,你知道皇奶奶为什么将晴儿赐婚给你吗?”

        拓跋沧一脸不解地望着太后,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一脸好奇地望着太后。

        太后突然将上官晴赐婚给拓跋沧,这件事情大伙都好奇着呢,今天能从太后口中知道事实的真相,真是不枉此行啊。

        见所有人皆是一脸好奇地望着太后,上官晴的嘴角高高扬起,好心地帮太后解释道:“是因为我上官晴迷恋靖王殿下,所以才请求太后降旨赐婚的。”

        原来如此!

        众人再一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理由太符合逻辑了,几乎没什么人怀疑。同时,这句话也彻底将拓跋沧的解释击垮。

        人家费尽心思请太后降旨赐婚,怎么可能白痴地自己跑去要求退婚,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知道了赐婚的真相,拓跋沧一脸震惊地望向上官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促成这桩婚事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她,那她为何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他的房间里来急着商量退婚的事情?而且,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她是半点儿的迷恋都没有感觉到,反而是他自己似乎已经越陷越深了。

        “沧儿,相信皇奶奶的眼光,不会看错的,晴儿,值得你好好珍惜。”也不知道上官晴给太后喝了什么药,太后竟然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拓跋沧来了。

        拓跋沧的黑眸如古井一般幽深,性感的唇瓣微扬,既然上官晴喜欢演戏,那他一定全力以赴陪着她一起演。

        “皇奶奶,沧儿知道错了,从此以后一定再也不提退婚的事,全心全意照顾好晴儿。”拓跋沧一脸情意绵绵地望向上官晴。

        上官晴见状,浑身寒毛直竖起来,这个拓跋沧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啊,好好照顾她?他到底哪根经不对?

        “皇奶奶,晴儿自知配不上靖王爷,这门婚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上官晴一脸“哀伤”地望着太后。

        “皇奶奶,沧儿知道错了,以后必定善待晴儿,求皇奶奶再给沧儿一个机会。”拓跋沧唱作俱佳,苦苦哀求。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一脸慈祥地望向上官晴道:“晴儿,难得沧儿知道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上官晴闻言,用力地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溜走了,心中直恨得咬牙切齿,拓跋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上官晴是烧了你的祖坟还是杀了你的父母啊,你要这样跟我作对。

        虽然心中气得半死,但是在太后面前,还得装出一脸的乖巧懂事样,直把上官晴逼得满脸通红,郁闷不已,幸好脸上的颜料挡住了上官晴的所有表情,否则,肯定又要被拓跋沧抓着把柄冷嘲热讽一番了。

        虽然早就感觉到退婚不会像晴儿形容的那般简单了,但是,雪瀚阳和皇甫迦还是非常失落地垂下了星眸。战北溟则是一脸狐疑地望着拓跋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拓跋阙嘴角上扬着,一脸的幸灾乐祸,心中计划着怎么找到那个小白脸好好嘲讽一番,真想看看那个小白脸被人抛弃的表情,一定生动可爱极了。

        所有人中,最郁闷的自然是皇甫迦了,他难得与心上人相聚,却被这帮人活生生地给破坏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埋头喝酒。

        “你们年轻人好动,一个个怎么都跟着哀家这把老骨头,多无趣啊,都到别处去玩玩吧。”太后望了一眼围着她转的一大帮俊男美女,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拓跋阙等人在心中反驳着:若是平常日子,我们也不会一个劲地粘着你啊,可是今天这种日子,与其被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们烦,还不如被你烦。

        而一同追随而来的女子们心中也充满了苦水:不是我们想要跟着太后你啊,实在是,最优秀的几个男人都围在太后你的身边啊,我们不跟着你跟谁啊?

        “皇奶奶,才艺表演快要开始了,晴儿好想看啊,晴儿先去占个好位置等皇奶奶过来,皇奶奶你可以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上官晴一脸既孝顺又体贴地道。直把太后哄得连连说好。

        其实她并不热衷什么才艺表演,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她的那本《偏门针灸法》。这些日子以来,她从这本书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医学更是如此,所以,她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将书本上的知识融会贯通。

        “才艺表演你看得懂吗?”拓跋沧好心地提醒道。

        “沧儿,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吗?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晴儿的?你让哀家怎么放心把晴儿交给你?”太后连忙斥责道,然后转过身一脸温和地对着上官晴道,“晴儿,行军打仗沧儿比较在行,这和女人相处,沧儿就跟个白痴没两样,你多担待点,别跟他一般计较了。这才艺表演最好的位置,自然是非皇奶奶莫属了,晴儿喜欢的话,就让晴儿坐在皇奶奶的身边好了,根本不需要晴儿你那么辛苦去占位置。”

        “是,皇奶奶。”上官晴闻言,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所有失望的情绪,不让外人看到她的真实想法。

        望着上官晴一脸乖巧地默然不语,太后轻笑着拍拍上官晴的手道:“难得你跟沧儿冰释前嫌,不如这样吧,让沧儿陪着你到处逛逛去。”

        上官晴愣了一下,刚想开口拒绝,拓跋沧早一脸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起身道谢了。

        心仪上官晴的几位美男见状,皆满脸黑线,刚想起身跟过去捣蛋,却被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开玩笑,她的孙子和孙媳妇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怎么能让外人给搅和了。

        那些心仪拓跋沧的大家闺秀们心中把上官晴痛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太后在此,她们也不敢放肆,只好继续苦逼地装着贤惠温良样,想走却不敢走。

        有太后压阵,众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沧拉着上官晴的手翩然离去。

        一远离太后的视线,上官晴便一改之前的温顺样,狠狠地甩开拓跋沧的大掌,大摇大摆地朝着另外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这次她学聪明了,再也不找有美食摊位的地方落脚了,而是找了一个风景优雅,人迹罕至,连美食都没有的僻静凉亭落脚。

        “今日的庆功宴上,你是主角,据说你还要选出两名侧妃,现在努力去猎艳吧,不必照顾我了。”望了眼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拓跋沧,上官晴一脸好心地建议道。

        对于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拓跋沧,上官晴深表无语。脑子抽经了的话也请麻烦去找皇甫神医,跟着她干什么?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天启国第一花痴无能女,不是什么神医!

        “啧啧啧,闻闻闻闻,娘子你身上的醋味可不是一般般的大啊,为夫的哪里还敢去找什么侧妃啊,光你一个就应付不过来了。”拓跋沧一脸小生怕怕的模样,紧挨着上官晴坐下,双手很不规矩地便要环上上官晴的小蛮腰,仿佛两人真是老夫老妻了。

        上官晴急忙一个闪身避开了,直视着拓跋沧“受伤”的眼神道:“你如果想待在这儿,就安安静静坐着,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作出任何奇怪的动作,否则,就请你离开。”

        拓跋沧歪着脑袋,一脸无赖地道:“娘子生气了啊,这天寒地冻的,为夫只不过是怕娘子受寒了,所以想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你呀。”

        “安静!”上官晴大声娇斥一声,找了个距离拓跋沧最远的距离,掏出手中的《偏门针灸法》,认真地看了起来。

        拓跋沧偷偷地靠近上官晴快速地瞄了一眼,不满地撅起了性感的嘴角道:“上次我光溜溜的样子不是早就被娘子看过了么,如果娘子那么喜欢看的话,为夫的任由娘子欣赏,犯不着去看那么粗糙的书本吧,这上面的人身材有为夫的好么?”

        上官晴闻言,满脸黑线,一个两个都不正常,她正儿八经地研究医书,全部被误会到那个上面去了,真是够窝火的。

        懒得废话解释,上官晴彻底无视拓跋沧的胡言乱语,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书。

        和煦的阳光洒落下来,在这冰寒的冬日里,不止让人身上感觉暖暖的,更让人连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了。

        上官晴一脸认真地研究着手上的书籍,竟然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本来拓跋沧是应该生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沉静地看着书本的模样,拓跋沧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在这阳光普照的冬日里,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看书,便觉得拥有了一切。

        拓跋沧再也不忍心去破坏这一份美好,取下腰间的长箫,静静地吹奏了起来,箫声忽如狂风吹卷起巨大的海浪,又忽如雪花在苍穹中飘舞,又如空谷中的一阵飓风,又似静夜中流畅着的月华……

        箫声伴随着书卷翻转的声音,和谐而轻灵。

        当雪瀚阳和皇甫迦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唯美的一副图画。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晴儿,才艺表演快开始了,我到处找你,你那么喜欢美食,怎么不去尝尝那些好吃的。”雪瀚阳温润的眸中隐藏起所有的嫉妒,一脸宠溺地走了过来。

        “晴儿,看什么书这么入迷啊?连才艺表演的时间都忘了。”皇甫迦同样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满面笑容地迎风而来。

        拓跋沧的箫声嘎然而止,上官晴的脑袋也从书卷中钻了出来,“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卷,当书卷合上,《偏门针灸法》五个大字赫然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拓跋沧的目光一呆,他还以为上官晴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高深的书,眼神中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爱恋不禁又深了几分。

        “咦,晴儿,你藏私哟,这本书我寻找了很久了,还以为绝版了呢,你居然有这本书,怎么弄到的?”皇甫迦一见上官晴手上的书,两眼露出野兽般的绿光,那模样,简直就是想将这本书给吞下腹去。

        上官晴轻轻一笑,将书往皇甫迦的面前一送,云淡风轻地道:“我也是在一次偶然中朋友送的,听送我书的人说,这是一本多么多么了不起的书,所以我便随便翻翻,既然神医那么喜欢,这书就送给神医了。”

        “送……送给我?”皇甫迦又惊又喜地望着上官晴。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这医书自然是送给神医了,别跟我客气,反正这书我也看不懂,在我这儿也是一种浪费。”上官晴一脸无所谓地道。

        皇甫迦闻言,一脸激动地接过书卷,心中暗想着:要是晴儿你都看不懂,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人能看得懂了。不过当着拓跋沧和雪瀚阳的面,他当然不会白痴地说出来了。

        拓跋沧则一脸狐疑地望着上官晴,想知道她这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刚才明明看着她一脸痴迷地翻阅着这本书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看不懂的样子。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不懂就不要看了,管它是不是奇书呢。”雪瀚阳自然知道上官晴是在睁眼说瞎话,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帮上官晴掩饰。

        “你们两个也真奇怪,不好好与那些千金大小姐们聊聊天,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家娘子作什么?”拓跋沧一脸防备地望着雪瀚阳和皇甫迦道。

        拓跋沧的一句话,直接引发了雪瀚阳和皇甫迦满腹的妒意,三大美男迎着冷飕飕的寒风,眼中电闪雷鸣着,那电流要有多强烈就有多强烈。

        “走了,我们去看美女们的才艺表演了,顺便帮你挑选两位侧妃出来。”上官晴完全无视众位美男的明争暗斗,掸了掸身上的衣裙,没心没肺地起身离开了。

        三位美男见上官晴居然拍拍屁股管自己走人了,连忙屁颠屁颠地紧紧跟上。

        “娘子,你怎么还在吃醋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有你就够了……”拓跋沧一边哀嚎一边紧紧跟上上官晴的步伐。

        “不要叫我娘子!”上官晴抗议着,脚下的步伐却反而加快了。

        皇甫迦和雪瀚阳也都满脸意见地望向拓跋沧。

        “可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啊,我不叫你娘子难道叫你娘亲吗?”拓跋沧一脸无辜地反驳着。

        “你——”上官晴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算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当一行四人来到才艺表演的广场上的时候,那儿早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但见高台上百花环绕着台柱子,香气四溢,绚丽多姿,引来鸟雀无数,彩蝶翻飞,使人心旷神怡。

        “晴儿,快过来,坐到皇奶奶的身边来。”太后一见上官晴,马上两眼发绿,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孙女还亲,令她身后的几位公主吃醋不已。

        上官晴扬眸一望,吓出一身冷汗。对太后的彪悍,深感佩服。

        话说太后身边坐的人,左边是太子拓跋阙,右边是皇帝和皇后,她如果坐过去的话,就是叫天启国最权威的几位大人物给她让座啊,她吃饱了撑着嫌命长么?当下拼了命地摇头,飞也似地朝着上官千崖和南宫飞雪的身边逃去。

        在专属于上官一家的位置处,上官晴紧挨着自己的亲人坐下,顿时觉得心中踏实多了,不属于她的位置,她绝对不会乱坐的,很多时候,那些无聊的虚荣心,到头来,都会变成了一把把摧毁自己的利器。

        就在上官晴安心坐下之后,拓跋沧,雪瀚阳和皇甫迦,一个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居然都紧挨着上官晴坐了下来。这下上官家可就热闹了,连上官家另外三位小姐都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了。其他家族的千金大小姐们,均一脸艳羡地遥望着上官家,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改姓上官。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上官家有个儿子战北溟也就算了,现在又多出了个女婿拓跋沧,而如今,竟然连皇甫神医和雪公子都往上官家涌,这还让不让她们活了呀,一个个都全部改姓上官得了,起码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

        上官晴已经懒得跟拓跋沧多费唇舌了,自顾自地望着高台,看看天启国女子们都将表演什么样的才艺。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不管是有才的还是没才的,一个个都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含羞带怯地上台表演去了。真不知道她们是在展示自己的才艺还是在展示自己的容貌。

        上官晴嘲讽地撇了撇唇瓣,垂首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她深感无趣之际,却听司仪说接下来出台表演的将会是百里蔷,顿时,她的心头一阵激动,自从上次在乌川河畔与蔷表姐分别之后,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没什么时间去找蔷表姐,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是否已经从那段情殇中走出来了?

        当上官晴扬眸望向百里蔷的时候,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果然,好心情是天下间最有效的美容药,眼前的百里蔷,与上次在乌川河畔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如今的她,皮肤光滑白皙如上等的牛奶,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红唇饱满有光泽,琼鼻似美玉般灵秀,大家闺秀的气质与身为侠女的干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令上官晴心生佩服。

        原来,走出一段情殇,竟是如此美好!

        百里蔷表演的是一套剑法,但见高台上剑气如虹,百里蔷的身姿随着宝剑翩然起舞,宝剑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人剑合一,朵朵剑花迷得人双眼都差点睁不开了,台下响起了一阵阵如雷般的掌声,上官晴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拼命地为百里蔷鼓掌叫好。她身边的人皆是一脸狐疑地望着她,心中均暗自嘀咕着,晴儿什么时候对剑法也有了研究?她真能看出这套剑法的深奥之处么?

        面对掌声,百里蔷荣辱不惊地舞完手中的剑法,不卑不亢地走下了高台。

        “女孩子家,舞剑多粗鲁啊,有损大家闺秀的气质,女孩子又不需要去保家卫国,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上官家的三小姐上官莲一脸不屑地道。

        “就是,哗众取宠罢了,我们是在展示才艺,又不是选武状元。”二小姐上官玥也是一脸的不服气。

        “琴棋书画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舞剑,那不是江湖卖艺么?”大小姐上官筝掩嘴轻笑。

        “哦?这么说来,三位姐姐对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了?”上官晴故作惊叹地道。

        “那是当然!”上官家的三位小姐偷偷地望着一眼附近的绝美男子,大言不惭地自我吹嘘道。

        原本上官晴还以为她们多少会谦虚一下,谁知道这三位对自己居然如此有信心。

        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身为妹妹的我,自然该好好帮帮你们。

        居然敢嘲讽蔷表姐的剑法,既然你们如此吹捧女孩子家应该擅长的琴棋书画,那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展示一下。

        “三位姐姐,既然你们的才艺如此高超,那就请代表我们上官家,好好表现一下吧。”上官晴一脸认真地建议道。

        闻言,上官家的三位小姐哪里还坐得住,要不是碍于上官晴是嫡出,她们早就上去表演了,现在听上官晴这么一说,上官筝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姐姐们早就想上去表演了,只不过,如果我们上去表演了,万一将金牌拿到手,那不是令妹妹更难堪吗?我们怎么忍心?”

        居然暗讽她无能,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忍心?

        “姐姐们请便,妹妹不会介意的。”上官晴轻笑着道,“看了所有人的表演,妹妹发现,今天的表演中,居然没人表演舞蹈,不如,姐姐们就来个舞蹈让小妹我长长见识吧。”

        原本,上官筝等人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跳舞,但是,经上官晴这么一刺激,为了争那么一口气,她们硬着头皮也得上。

        不管怎么说,跳舞,绝对是难不住她们的。

        当司仪大声宣布上官家的三位小姐将表演舞蹈的时候,台下顿时一片安静。

        在这之前的表演中,没有一个人表演跳舞的,想想也能理解,冰天雪地的,表演跳舞,确实难度很大。衣服穿得多就臃肿,没了舞蹈的姿态美,衣服穿的少就会冻得牙齿打架,很难跳出舞蹈的美感来。所以,之前表演的人,都没有选择舞蹈。现在,上官家的三位小姐居然要上台表演跳舞,这太令人期待了。

        众人屏住呼吸,用热烈的眼神迎接着上官家的三位小姐登台表演。

        上官筝等人一脸得瑟地换好衣服,她们自然不敢穿太薄的舞衣,而只敢穿比较漂亮的冬季舞装。饶是这样,也吸引了一大片人的注意力。

        冬天穿厚舞衣,众人的眼神中皆充满了理解。

        舞蹈跳得不好不坏,众人看得马马虎虎,突然,上官筝像中了邪一般,果断地将身上的外套脱去,上官玥和上官莲也紧跟着脱去身上的外套。

        台下一片哗然,原来,上官家的小姐们还留了这一手啊,一边跳舞一边把厚重的舞衣脱去,真有创意呀。

        一时间,男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女人们看得鄙视连连,还真当自己是青楼歌姬了吗?连脱衣舞这种烂招都使出来了,简直丢尽了大家闺秀们的脸。

        上官晴怡然自得地捧起一杯茶,细细地品茗着。

        “你干的?”皇甫迦轻声问道。

        上官晴的唇角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玩味地道:“看仔细一点,等一会儿可就什么都能看到了,免费的哟。”

        “晴儿,我只对你感兴趣,我还是赶紧闭上眼睛吧,免得等下看了不该看的,被晴儿你嫌弃。”皇甫迦急忙垂下脑袋,再也不敢看台上一眼。

        拓跋沧和雪瀚阳一脸狐疑地望着上官晴,连忙也跟着垂下了头。虽然他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皇甫迦不看台上了,他们跟着做就对了。

        战北溟的视线也朝着上官晴身上偷瞄,心中暗想着,这几个人神神秘秘在干什么呢?

        “啊——快点制止她们啊,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就在战北溟等人还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之际,身边传来阵阵抽气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场面混乱不堪。

        上官晴扬眸望去,但见她那三位自以为了不起的姐姐们,正认真努力地脱着衣服,眼看就要将身上仅剩的那点布料脱去了。

        在这危难时刻,上官千崖一个飞身跃上高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快速地为三个女儿披上,然后,分别点了她们的昏睡穴,朝着皇帝拓跋震深深一拜道:“臣教女无方,容臣先行告退,事后再向陛下领罪!”

        拓跋震挥挥手道:“这事怨不得丞相,要罚也是罚这三个孩子,丞相快去吧,这么冷的天,孩子身体娇弱,吃不消这种寒冷的。”

        上官千崖闻言,感激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御花园。

        在上官千崖的努力下,上官家三位小姐的最后一丝布料虽然保住了,但是,在靖王庆功宴上大跳脱衣舞,就足够这三人喝一壶的了。

        上官晴的双眸划过一道暗芒,哼,蔷表姐岂是你们可以随便说三道四的,既然这么喜欢出风头,我就让你们出个够。

        在上官千崖带着上官家的三位小姐离去后,才艺表演继续如火如荼地上演着。连赵玉敏和李琼音也早已换好了衣服,上台参加了表演。

        李琼音身为天启国的第一美女,其影响力还是巨大的,一登台便引来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是非常不公平的,不管李琼音的才艺如何,就凭她的长相,在那一站,便能吸引住无数人的目光。

        在一波又一波的表演后,终于到了天启国的第一才女侯兰芝上台演出了。

        侯兰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她的舞蹈,堪称天下一绝!

        为了将身姿的优美在舞蹈中尽情展现,侯兰芝冒着严寒,只穿了一身的秋季舞衣便上台表演了。众所周之,穿夏季舞衣才是跳舞的最佳舞衣,但是,这么冷的天,秋季舞衣已经是侯兰芝的极限了,再少的话,她的手脚就要打哆嗦了,反而跳不出美感来了,所以,聪明如她,来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当侯兰芝的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了阵阵尖叫声,在寒冬腊月里,能欣赏到如此动人的舞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顿时,雷鸣般的掌声如洪水般滔滔不绝。

        果然不愧是天启国的第一才女呀!

        侯兰芝一脸自信地望着台下,双眼忍不住往拓跋阙所在的位置飘去,却见他正埋头书写着一些什么,压根儿连看都没看她一下。

        她强忍住心中的失落,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太子殿下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总有一天,她一定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

        “娘子,如果你上去表演的话,肯定能将侯兰芝给比下去。”拓跋沧一脸不屑地望着台上得意的侯兰芝。

        “我为什么要上去?有什么好处吗?”上官晴兴趣缺缺地道。

        闻言,拓跋沧的星眸倏地一亮,讨好地道:“我相信娘子的舞蹈肯定天下第一,我真的好想看看啊,娘子你上去跳一个怎么样?”

        其实拓跋沧压根儿就猜不透上官晴到底是否能舞,只是直觉对上官晴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总觉得如果上官晴上去表演的话,绝对会天下第一。

        “你这也太盲目崇拜了吧?”望着拓跋沧婴儿般的期待眼神,上官晴轻笑着道。

        “要是晴儿的舞蹈敢称天下第二的话,绝对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皇甫迦喃喃自语着,眼底流淌着深深的怀念。

        想当初,他和赫连惊宸,就经常迷失在晴儿的舞蹈中无法自拔。

        “什么?皇甫迦,你居然见过晴儿跳舞?晴儿是我的未婚妻啊,连我都没见过晴儿跳舞,你怎么可以见过?!”拓跋沧顿时满脸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晴儿,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跳舞。”

        上官晴闻言,眸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扬唇轻笑道:“要看我跳舞容易,我有什么好处吗?没什么好处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做的。”

        “好!不管你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又不泯灭良知的,我统统答应你。”拓跋沧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扬眸望见上官晴眼中激动兴奋的光芒,他的心陡地一沉道,“退婚除外!”

        晴儿笑得那么灿烂,该不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退婚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退婚这种事儿,他拓跋沧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闻言,上官晴心底发笑,拓跋沧啊拓跋沧,你也太小瞧我上官晴了,像退婚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值得我糟蹋这么大好的机会么?

        我上官晴想要的,永远都是你想不到的!

        ------题外话------

        新年期间,菲菲多更一点,感谢亲们对菲菲滴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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