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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封休书


“管家,你谨记我的所说的话就是了,别问这么多为什么,你按着吩咐去做便是。”她顿一下,又道:“记得,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每隔三天便到我的店铺中找我,给我汇报一下王爷的情况。”

        管家重重地点头,立即将药方放进怀中,“王妃,小的明白了。”

        “今天我便会离开王府,你也毋须再称我为王妃了。”她突然轻笑一声,双眼瞬时变得空洞。

        清晨,冼幽将准备好的一百两黄金以及一千银两,命人拿到了库房。

        盘点过后,冼幽对着坐在一旁的祈天澈,道:“王爷,我们现在已是钱货两清,关于我们的契约,也是到了尽头。”

        说罢将那张契约拿了过来,手一伸,影儿便上前接过。

        祈天澈颦眉,看着那地上一箱的黄金与银票,他打量冼幽一番,纯然而带有成熟韵味的脸上闪过一丝漠然,他看不透她面颊上的表情。

        而站在一旁的宓儿,连忙走出来,“既然如此,那你写下一封与王爷永不相往来的契约。”

        冼幽与祈天澈同时一怔,冼幽凝眉轻笑一声:“我与王爷已再也没有什么关联,何必再多此一举?”

        宓儿是想冼幽与祈天澈,从此以后的生命中再也不会牵扯着对方。那她又怎么会不考虑,若是冼幽与祈天澈再次签下一张契约,虽说彼此间再也不会有关联,但是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一纸之约,无论它关于什么。

        “我有王爷这一封休书便已足够,其他的,都是多余。”她扬了扬了手中的休书,轻笑道:“而且,我等着这一封休书,等了很久,现在终究是可以还我自由身。”

        宓儿不顾,她还是无法放心冼幽所说的,硬是送上了笔墨。

        “请吧。”宓儿淡淡地说着。

        冼幽横扫了一眼依然一脸冷清的祈天澈,他似乎对着这场闹剧,事不关己一般,冷眼光看着。

        而站于一旁作为见证人的下人,个个都是一阵凄然,王爷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一个好王妃,却要休掉?

        “非得我写下一信吗?”冼幽凝眉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呢?”宓儿细声地问道。

        冼幽再也不说什么,走到桌子旁,看着铺开的锦帛,提起了朱笔,蘸了已经磨好的墨水。

        手提到半空,忽然凝注了,脸上却是让人看不清的表情,半天也没有下笔。

        宓儿见她犹豫了好半天,屏息等了半晌,忍不住轻声唤道:“冼小姐?”

        从‘姐姐’到‘冼小姐’,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啊。

        冼幽幽幽地应了一声,这才缓过神,再也没有多一分犹豫,一气呵成,挥笔成章。

        她那端正秀丽的冼幽三字,款款落下,最终才将朱笔搁下。

        “还望宓儿姑娘过目。”冼幽将写好的书信小心地递到宓儿的手上。

        冼幽净身出了王府,只是携了影儿与老嬷嬷上了马车。

        各苑的姨娘们,眼见也许再也不相见的昔日王妃后,个个都泪流满面,出了府门,对着冼幽挥手道:“姐姐,祝你幸福。”

        她就是这样平静地离开了王府,她回眸,讪然一笑:“各位妹妹们,以后的人生,就靠着你们自己去争取了。”

        留下诚挚的祝福,是她对她们的期望,希望宓儿不会对这些姨娘们很凶残才是。

        多年后,府里有人提起今日的事情时,个个人的面颊上都是默然忧伤的,重重地叹息着。

        自此,王府便少了一位宅厚仁心的好王妃,却多了一位心肠狠辣的新王妃……

        冼幽离去三日后,在香雪盈的阁楼,冼幽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对着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说道,“管家,你就坐下吧,不必这么客气。”

        管家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冼幽了,只是微微点头,道:“多谢王妃。”咬唇说出的还是一个称呼。

        冼幽摇头轻叹,“管家,以后和其他人一样唤我作冼老板吧。”她亲手给管家斟酌了一碗茶,“管家,王爷的身子可好?”

        但见管家摇摇头轻声叹着气,抚额道:“王爷的性情越来越冷了,王爷日夜都与宓儿在一起,我们无法得知王爷到底怎么了……”

        “接近王爷的机会都没有吗?”她微微地问道,眉头却是凝成了一团,暗暗地轻叹一口气,这个宓儿,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别说接近了,连见上王爷一面都是甚难的,有什么事情,都是宓儿姑娘在安排,王爷从来不插手。”管家说起宓儿的时候,眼底中闪过一丝的鄙夷与厌恶,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将王爷迷得头昏脑转。

        冼幽也顿然止了声音,深思熟虑地将一切都理清,却发现是越理越乱,似乎一切都是无法掌控一般。

        幻术,她只是闻听过,却从不知道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她都穿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真是愚昧啊。

        但是每一个人都有着致命的弱点,宓儿的弱点,在哪里呢?

        可以从生活方面着手去探视着宓儿的弱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兵家中的定律,永久都会源远流长。

        但,她已然离开了王府,平日里对于宓儿的所为,她是无法看到的,从离开王府便得知,她是永远地离开了。

        那还何谈抓住宓儿的弱点?

        冼幽突然一个激灵,宓儿似乎对花粉过敏,如果皮肤过敏了,对于古时的女子来说,是直至完然恢复的那天才会出来见人。

        只要顺利地将掺有花粉的东西,抹在她必经之路,让她过敏,那岂不是很好。

        虽然是有些许的小人之心,但是,救人是顾不得那么多的算计了。

        “管家,据你观察,宓儿一般什么时候不会在东苑里呆着?”还是确定一下宓儿的习惯比较有把握。

        管家回想了一下,而后才微微说道:“每日的清晨,丫鬟们进去打扫房间的时候,宓儿姑娘都会到竹院里弹琴。”

        弹琴,冼幽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来,她还在王府的时候,从未听过宓儿去竹院弹琴啊!

        “管家,我不曾记得在王府的时候听过什么琴声,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弹琴的?”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怎么按捺都按不息那不安,抚不去,顺不平。

        “是前些天的事情,自从你离开的翌日清晨,每日都会让丫鬟抱着琴到竹院的小凉亭下弹琴。”

        “弹得都是什么曲儿?”冼幽的手微微收紧,额际却是沁出了细细的密汗。

        空气像是凝结了,冼幽更是屏住了呼吸,轻轻地听着管家诉说。

        “每当宓儿姑娘一开始拈琴,府中的人都会沉醉其中,被她的琴声深深地吸引着灵魂一般。”他这几日中,也是在这种浑浑沌沌的感觉过来的,他不懂音律,但是那曲调,在他听来却是一种煎熬。

        “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吗?”她的琴声,是让人沉醉,抑或是……

        “我等粗人一些,怎么会懂得这些美妙的曲儿,只是府中的丫鬟们沉浸罢了。”管家摇头摆手道。

        “管家,你听及的时候,可是会有一种抗拒的感觉在身体内流淌着。”她顿了一下,深怕管家不明白她的深意,便说道:“心里对这种音律是产生共鸣,还是抗拒?”

        管家思忖了半晌,低头蹙眉让自己再回到那曲儿当中,过后,却是身倦疲惫,摇头道:“是一种煎熬。”

        他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宓儿姑娘弹的琴,似乎是想让听的人迷惑一些事。”

        “管家,你不懂音律,才不会被曲中之音迷惑了,不过,你若是沉迷其中的话,一定也会沉陷其中,任由她摆布。”冼幽推敲道,一个有幻术的人,一定会借用贴身之物来迷惑身旁的人。

        而琴声,便是她最好的施法方式。

        “那宓儿姑娘为何要在你选择离开王府后才这般做?”管家看见桌子上挨近冼幽的茶碗上已经没了茶水,连忙上前去斟酌了半碗。

        冼幽轻颌首,算是感谢管家为其斟酌的茶水,“因为我懂得音律,她害怕被我识破了她的诡计。”

        现在,他们面对着的不单止是一个心计多的女子,还是国与国之间的一场无形的战争。

        宓儿潜伏在王爷的身边,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若不是,她怎么会使用罂粟这种毒药来拴住羁绊着王爷?

        也不知道,三日过去了,王爷的身体好转了没有?

        不过,她的担心也是徒劳的,有着一个把王爷看得如此严实的宓儿在,他每日里服下的都是毒,会好到哪里去呢?

        “按着你的说法,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王爷只会越来危险,冼老板,你可得看在王爷的份上,救他一次!”管家双手颤抖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是好?

        “王爷可有喝过一次药?”

        “王爷只喝过一次汤药。”管家若是说,而后眉头便是蹙成了一团,低声叹着气。

        冼幽捧起茶杯,轻看了一眼叹着气的管家,“管家为何叹气?是不是事情进行的不顺利?”

        “冼老板……”管家思忖了半晌,咬唇微微说道:“宓儿姑娘一直都伺候在王爷的身边,我无法将汤药送过去。”

        半晌后,管家又启口,问道:“王爷到底是怎么了?宓儿姑娘或许是知晓我断了汤药给王爷服下,所以今日一直守着王爷的身边。”

        他这不是来向冼幽解除疑惑来了吗?

        冼幽抬眸望着外边吆喝热闹非凡的世界,双眸中似乎是少了尘世间的喧闹,却多了一份宁静。

        片刻后,她才凝眉说道:“王爷服食的药丸是类似毒药,这种药丸会磨人心智,也会让一个人失去心智。”

        难道宓儿发现了什么吗?她都离开了,照理说对她没有了威胁才是,她为何还这样子做?

        管家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冼幽,怔忡问道:“王爷知道吗?”

        “王爷在安溪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王爷谨慎而提防心强盛的心,是不会让这些小伎俩在他身上出现的。”她顿了一下,将目光从外面收回,落在管家的身上,“管家,你可知道安溪国有什么是我国最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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