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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三个方子


一见又多了两个穿着干净锦华的男女出现在疫区,农妇甚是不解的,先前一个可以变作很多东西出来而知识渊博的姑娘,在这世奴村已算是稀客,想不到这不到半天的功夫,又凭空出现了两位。

        没等农妇缓过意识,玉无瑕打开折扇,放在胸口前,问道,“这位大娘,你可曾见到一位穿着时兴的女子?”

        玉无瑕话音刚落,这时从布帘后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娘,将煎好的汤药都分给村民服下。”

        大娘一分也不敢怠慢,恭敬回应道,“是。”说着摆腿便下了石阶,将木盘放在地上,拿起葵扇扇风。

        “小姐——”影儿喜出望外,冲着布帘便是一喊。

        布帘里边的人闻言立即挑了布帘走出来探过究竟,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影儿,还有一位似曾见过的白衣男子站在那里。

        “你怎么也进来了?不是让你回京禀告皇上,让皇上撤令烧村吗?”冼幽脸上染了几分愠怒,双眸也折射出丝丝冷淡与愤怒。

        一旁的村民一闻‘皇上’两个字眼,便拼死地从木架上起身,翻身落在地上,“皇上要烧村?我们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轩辕国。”

        冼幽连忙走了过去,将其搀扶起躺回木架上,安抚着,“诸位请放心,有我在疫区的一天,我保证一定会尽快研制出可以缓解瘟疫的药方,请大家相信我。”

        躺在木架上的病人,虽然病恹恹的,但是神智却很清醒,其中一个说道,“我们相信姑娘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你就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活菩萨啊——”

        “快别这么说,我开了三个药方子,大家要做我三次实验品,不过大家请放心,这三个药方其中有一个是可行的,其他两个不会要了大家的性命,都是清热解毒的药方。”

        冼幽的言外之意便是与世奴村的村民共存亡,影儿却紧张地走到冼幽的跟前,在她的耳畔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后天守在关卡外的官兵可要放火烧村了啊。而且,王爷不在疫区啊。”

        王爷不在疫区?

        这是冼幽听得最大的讽刺,难道安溪国的人用幻术将王爷的幻影引进疫区,那王爷此时在哪?

        “影儿,你有事情瞒着本宫?”冼幽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透着一阵寒气。

        影儿不敢抬起头看一眼冼幽,而是屈着身子,怔怔地说道,“小姐,奴婢该死。”

        “你何罪之有?”冼幽真的是低估了影儿,她应该一直都要提防的,影儿一直都在千方百计地想要将王爷置于死地。

        玉无瑕这时嬉皮笑脸地向前作揖:“玉某参见王妃。”虽说他心底是极其地不想这般称呼她,但是她身份毕竟是王妃。

        而村民都惊呆了,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是王妃?

        可以下床的下床,不可以的便在床架上惊奇地唤道,“我们宁愿死在瘟疫之中,也不要死在皇家人的手中。”

        而农妇端过来的汤药,他们居然真的是一滴都不肯再接受。

        农妇先是惊慌失措地向冼幽行了礼之后,马上进了屋内将此事汇报给大夫。

        冼幽转了个身子,脸色稍微愠怒,冷冷地看着玉无瑕,“你就是玉无瑕?你现在说的此番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意愿?”

        冼幽心底里是极其排斥玉无瑕当下将她的身份表露出来的,看着村民深陷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她真真后悔当初答应影儿为其从重重障碍中救出来!

        “在下就是挟持王妃与王爷的玉无瑕,也是所幸被王妃救出来的玉无瑕。”玉无瑕恭敬地说道,在这时候叫‘狗王爷’,实在是有失大体。

        “你是如何带影儿进来的?”冼幽淡淡地问道。

        “我们是前来救你出去的。”玉无瑕道。

        冼幽走了两步,“救我?如果不想我丧命于此,为何还要耍那么多花样?”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人心不可以太过于仁慈,特别是对敌人。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小姐,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我不应执着于王爷与我家小姐的事情上,但是奴婢也不想看着小姐你有事啊!”影儿一把跪在地上哽咽道。

        冼幽一摆手,摇头道,“不必了,既然王爷不在疫区中,而你们也将话带到这了,你们请回吧!”上天既然让她阴差阳措到了此地,怎么可以中途而走,村民需要冼幽,只有她才可以让这场瘟疫得到缓解。

        影儿跪着向前一把抱住冼幽的裙底,紧紧地抱住她的腿,“小姐若是不走,奴婢誓死跟随。”

        冼幽再也不去看影儿,她现在整个人的心都凉了一大截,这些古人的愚昧,让她很是费解,为何不可以放下所有的恩怨,重新过日子呢?

        难道有仇一定要让对方死于非命才放得下心中的怨恨吗?就不可以用一些和平的手段去解决了吗?

        这个玉无瑕,当真是一个卑鄙小人,她将他从皇家的死令救下,他不单止悔不当改,还一错再错!她是看不起这种狭隘之人。

        “影儿,你永远都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我错信于你了,在你没染上疫情之前,还是随着这位玉公子出去,好好经营香雪盈,这是我替王爷对你做出的补偿。”

        冼幽将衣裙从影儿的手中扯出,走到村民的中间,平静地说道,“这场瘟疫,与朝廷无关,但是我作为皇家的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你们的性命,也会让你们得到解脱,去除世奴之身份。”

        “老臣参见王妃,罪臣不知姑娘便是王妃,多有得罪。”这时断了腿的大夫被农妇与那男丁搀扶跪在地上。

        冼幽回身,走到大夫的跟前,“平身。世奴村有你这种宅心仁慈的大夫,实乃他们的福气。”

        农妇与男丁搀扶起大夫,大夫虚弱地回应道,“世奴村能得到王妃的救助,那才是上天眷顾啊。”

        大夫说着对着村民说道,“我乃开朝之时的老臣,你们居然可以接受我多年的行医帮助,为何就不可以接受王妃的相助?王妃冒死进来寻找王爷,到了此地,不单止放下寻找王爷的下落,还将自己的千年灵芝让给我们,给我们上山采药,研制可以解除瘟疫的药方。”

        村民的泪水顿然顺颊而下,在最患难之时,便可见真情,原来王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善良之心。

        “你们若是不能接受王妃的救助,大家不单止丧命于瘟疫之中,世奴村也永世只是世奴而已。王妃答应为你们平反,一定会兑现承诺的。”大夫婆口苦心地说道。

        “喝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农妇捧着药碗,递到村民的口边,轻声说道,眼角处也是一处的湿润。

        想不到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居然会天降救星,救了大家。

        村民乖乖地将药汤喝下去。

        “这只是第一剂,想彻底根除这疫情,要喝三道药方,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家还需要喝以下两道药汤。”这个试法,起码要到明天午时才可见效,而整个世奴村,又有多少村民等着救助呢?不单止人要救活,就连家畜也得救活。

        只是这草药,恐怕是不够的,还有一点便是,明天午时,在这里的村民,生死皆在于此了。

        若是不成功,还得花时间去研制,而预定烧村的时间也即将到来……

        唯有让整个疫区得到解除朝廷才会撤令烧村。

        夜色当空,繁星密布,月光散着清冷的寒光,投射在大地之上。

        从未感觉过,原来时间是那么紧迫,时间一点点地在指间飞逝,留也留不住那飞逝的时光。

        时间啊,该拿你怎么办呢?世奴村的村民,难道非得要承受着这一切吗?

        冼幽仰头看月,轻轻地叹气,祈祷苍上可以让世奴村村民逃过此劫。

        王爷,你既然不在疫区,那你现在在何方?这一战不单止给轩辕国带来了一场瘟疫劫难,也是对轩辕国的考验,连你也不知所踪了吗?

        她抱着琵琶琴,为这夜色奏响了一曲清幽的歌曲,她随着音乐轻轻地唱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演奏一半,琴声突然截然而止,她看着前方的一株青草出神,连身后有人缓缓走来也没来得及发觉。

        突然,“好一曲曲子,是在下从未听过的,似乎曲子才演奏到一半……”伴随着连击三声的掌声,一道清越而惊喜的声音响起。

        冼幽闻言抱着怀中的琵琶,起身将目光落在他那被月光照着的脸庞,眉眼一挑,“玉公子懂这曲子?”

        “不。”他谦虚地轻摇头,“这是我第一次闻听王妃弹奏,在你的琴声中,我感受到了一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他说罢眯起眼睛遐想着,一副陶醉于其中。

        冼幽思忖了半晌子,伸手去抚着弦,“我只是弹了一次,你居然可以听得出其中的灵魂?”都说古时的雅人都懂音律,只要轻微听上一曲,便可解说。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他轻轻地念着她曲中的一句,“唱出了也弹出了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王妃拿捏得很准,这个乱世,有你在,世间皆在。”

        想不到从他的口中也可以说出这等赞词,她轻然一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为世奴村的遭遇感伤,并没有其他的。”

        “王不单止是一位知识饱满之人,还是一位有着菩萨心肠之人,你的歌声将你演绎得很美好,哀而不伤,便是这个人生的真谛。”

        “作曲的诗人,若是听到玉公子这般赏识与见解,必定会很开心。”冼幽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怜让人忧的笑。

        玉公子悠然地打开折扇,轻轻地扇着风,眼眸中是几分的欣喜,“敢问作此曲的诗人名甚何谁?”

        冼幽想了想,目光落在琵琶上,“盛唐时代张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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