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愿意为她去死
曾经她问过他，古冼幽愿意为你去死吗？
可他说什么，他说，本王愿意为她去死！
“兰儿啊，别在想了，等过些日子，哀家做主给你找户好人家。”
兰瑾低着头，说道：“谢娘娘。”
这时，太监进殿，急轰轰的，马皇后脸色一变，指着殿下跪着人，“没点规矩！当这是哪里啊！也是你个狗奴才随便乱闯的吗！”
那太监急地都哭了，道：“娘娘啊，奴才是从宫外回来的。”
马皇后这才记起，晌午时好象打发了宫里的人去马家的，他不来自己还真是忘了有这么回事，肯定是太开心了给忘了，“恩~是你，哀家记起来了，怎么，见到哀家的父亲了吗？”
“见了啊，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马皇后的直接告诉自己，是不是出事了，“快说！狗奴才，吞吞吐吐做什么！”
“奴才晌午出去的，可是贪玩就去赌场玩了几把，直玩到下午，从赌场出来后，急急去了马家，可是却看见~~看见~~”
“看见了什么！？”马皇后大喊一声，“快给哀家说！”
“看见了马家老小，包括娘娘的爹娘，与兄长都被押解上了牢车，”马皇后一听几乎站不稳了，“怎么会是这样！”
“奴才不知道。”
她手中抱着波司猫也跑了出去，一声长叫，叫得人心里发慌，发寒，最后她直直晕倒在了地上，宫女们一拥而上。
“娘娘！”
“皇后娘娘！”
“快去请太医来！”
“去请陛下来！”
——“为什么哀家会是这样！”看着铜镜中自己衰败下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她看着自己真的不敢相信，她为什么会成这样，以前那个艳丽高贵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现在的他是谁啊！
马皇后根本不敢相信，当乾少卿走进殿时，一眼好象不认识她的样子，径直坐到了一旁去，一个眼神就让彼此身边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陛下。”她以为自己的眼泪还能打动他，可是乾少卿冰冷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他不在乎她的死活，而现在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后，朕来了，可是有话跟朕说。”
“陛下，马家~马家~”马皇后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对付乾祁烨吗？怎么就变成对付她家了，马家的人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陛下，为什么？马家~~”
“马家已经抄了。”乾少卿平静说道，“有人奏你父亲与兄长卖官，查出来是事实。”
马皇后大吼一声，道：“不！”
这个明明是他默许的啊，很多官职都是要他的龙印才能生效的，凭什么就说是马家卖官啊，“陛下，不是的，明明是你~~你！”
这时，马皇后一口血吐了出来，带着乌黑，为什么她的血是乌黑的？
“为什么？”
这种颜色太熟悉了，每次赐死宫里的妃子，她们吐出来的血就是这种颜色。
乾少卿一脸的冰冷，这个女人太过聪明了，这么多年他想了许多办法来除掉她，可是没一样能成功的，只有这次，他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来给她下毒，每日她用的燕窝之中，都放入了少量的毒药，剂量少得连银针都没办法测出来。
而马家这么多年来他任他们坐大，也是为了今天引起民愤后在一举铲除，就像是当年他铲除林家一样，不同的是，林家是被冤枉的，而马家是自作自受。
这个女人，乾少卿厌恶了她二十年，曾经他把失去心柔的罪都怪在她身上，她看上他太子的身份，他看上马家的有权有势，能帮他稳固帝位，可是这十几年他就是没办法爱上这个女人。
他走向她，眼中没有丝毫的留恋，道：“皇后，马家算是败了，你以后还是去避暑山庄修养吧，那里挺适合你的。”
“不！”
马皇后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要将她踢出宫去吗？
不！她绝对不能离开宫里，这里有她的一切，还有，马家，她跪下，“放过他们！求你！”
乾少卿享受着这个女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他的下跪，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做皇帝后第一次的威严，这女人当年是如何羞辱他的，当他还是王子时，她是多么不屑不愿正眼看他一眼，当他成为太子时，又是如何来巴结他的，她的嘴脸他是恶心极了，当年又是如何害心柔的，害得她伤心落泪，从此与他陌路的。
“朕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皇后。”
马皇后睁大眼睛看向他，知道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她承受不了，可是现在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她已经衰败得不成人样，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
他道：“你以为心柔死了吗？不，她没死，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将她藏得很好。”
马皇后的瞳孔瞪得就像是两颗已经熟烂的葡萄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将那个女人连同孩子一起推下山崖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马皇后不敢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当年他是亲眼看见那个女人跳下山崖去的，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是那么木然的看着她跳下去，他对自己说过，我不爱她，皇后，你是我的皇后，皇帝永远爱的只有皇后。
彻然大悟后，她才至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当年他该是忍成了什么样子才能忍下自己对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现在他是在帮那个女人报复自己吗？
“她在哪里！”马皇后伸手想去抓住乾少卿，她真想撕了这个撒谎的人，可是却被乾少卿厌恶的躲开去了。
乾少卿站在一旁，完全没了往昔的恩爱，他冷冰并的说道：“皇后，当年朕要借助你马家的势力让朕的皇位更加稳固，所以才娶你的~~可是后来证明，就算没你马家朕也可以，所以朕这十几年来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但是有一点又让朕非常的满意，那就是这十几年来与你没有一个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刻，马皇后几乎是想破了脑袋，她想不出是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乾少卿几乎每月有半月以上都在他的寝宫中过夜，他们在床事上也是非常和谐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未孕得一子，为此事她还特地请教了太医，太医告诉说是她自己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不宜受孕，也说不是不可完全受孕，只需长时间服药，可是药是吃了不少，也不见自己的肚子大起来。
“你想说什么？”
乾少卿道：“太医是不是告诉你，你的身体不宜受孕，而且还要长时间服药。”马皇后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布满了血丝，“你对我做了什么！”她预感到不好，她还从来没看见过如此阴毒样子的乾少卿。
“其实，皇后你~~”乾少卿故意将话音拖长了些，他缓缓的坐下，看着她，眼中没有起伏波动，只有冰冷的一些东西在眸中，他继续道：“皇后你的身体，其实是适合受孕的，只是现在错过的最佳的受孕时期，而且这十几年你觉得很奇怪吗？太医告诉你服药后可以受孕，可是为什么朕临幸你这么多年，你却一个蛋都没生出来。”
马皇后的手指深深的陷入地上的绒毯子中，她咬着唇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给我下毒了！”这句不是问句，而是绝对的肯定，所以她才会如此迅速的衰败下来，是不是！
“皇后这一辈子终于聪明了这一回。”
“你不是人！”
乾少卿叹息一声，道：“怪我吗？要怪就怪当年你为什么要多心柔赶紧杀绝，如果她能容下她，朕会感激你的，也许根本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也许朕就不会将所有的怨气全撒到马家。”
马皇后看着自己断落在地上长发，以前那些乌黑的长发现在已经变得枯黄不堪，而且就连她的身体也变得枯瘦，手掌中还有一条隐现出来的黑气。
“你给我喂食毒药多长时间了。”
“十年了，每天一点，连银针都探不到的剂量。”
马皇后呵呵一笑，“你真是费心了~~那我会死吗？”
乾少卿道：“不会马上死，不过快了。”他的语气中没了以往的温柔，只有淡淡的陌生与冰冷，他连一个目光现在都懒得给她了，马皇后跪坐在地上，地上冰冷却不及她心中的万份之一，恩爱夫妻，患难夫妻，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换来这个下场。
多年前，她是刁蛮任性的，可为了他已经收敛了不少，原来昔日的娇宠也只是为了今日这天连命一起收回去罢了。
马皇后对于那个叫心柔的女子，几乎是已经忘记了她是什么样子，可是她依然记得乾少卿在见到她后眼中的不舍与留恋，那时她刚成为太子妃，自然不容任何人来侵犯到她的地位，所以对那个女子是百般的刁难，可是为什么当年他却不是维护她的，却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不管不问，现在他凭什么来为那个女人这样来报复自己的。
“这十几年来，难道我们一点夫妻情份都没有吗？”
“没有吧。”乾少卿起身往殿外走去，回身看着她，道：“皇后，过几日朕会以你身体不适为由，将你送去法华寺修养。”
“不！我不去！”
“这个由不得你的。”
——密室之中，夜明珠的光亮已经黯淡下来，室外的阳光似乎照了进来，心柔望着那一丝久违的阳光，顺着室道摸索着走了出去，阳光温暖的洒到她的身上，就像是得到救赎后的一切，她迎着阳光跑了出去，忽然门口的一道高大阴影笼罩下来，上一刻她似乎得到了解脱，下一刻又似乎被重新拉进了地狱之中。
乾少卿两只大掌将她从密室之中抱了出来，还在空中转了两转，他问她：“开心吗？”
“我终于可以亲自放你出来了，以后你都可以生活在外面，我们带着孩子，只有我们了，我对你的承诺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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