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交锋

骑兵的追逐最为费劲，蒙戈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没准备追上对方，毕竟大军才刚刚渡河，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只要张辽的那边成功，这边的问题不大，算算时间也不早了。

        连续追出四十里，蒙戈便停止了脚步，准备按照原路返回，可是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前方探马忽然来报，有骑兵正在靠拢，突然的变化令蒙戈愕然，敌军来的快乐点吧，不会这么巧吧！

        “再探！”蒙戈毫不犹豫的下达军令，这个时候跑路不太现实，先看看敌军的情况再说，如果敌军兵力不多，倒是可以选择一战。

        按照预计的情况，敌人应该还不知道北渡之事，以正常的思维思考，敌人应该是碰巧路过，换句话说这是敌人的巡逻队，本来敌人的兵力不足，既然如此的话，派出军队巡视也在情理之中。

        巡视的最佳兵种就是骑兵，因为骑兵机动力最佳，不定时像各地巡查，如果发现小股部队，也能趁机一网打尽，就像是蒙戈做的一样，当初蒙戈就以骑兵巡视黄河，敌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不过不到探马回报，一切都是未知数，蒙戈也不能妄下定论，马超同样不敢下结论，二人停止了前进，转而严阵以待，静候斥候的回报。

        前军探马没有令蒙戈失望，很快便有快马飞奔而至，上面的骑士飞快跳下马，大声回道：“启禀将军，敌军骑兵距离十里外，大约有三千之数，目前已经停止前进，请将军指示！”

        “待命吧！”蒙戈示意让他下去，紧接着便皱起了眉头，敌军骑兵有两千之数，如果要战的话不太合适，此地距离牧野不到百里，如果敌人的支援赶到，此战则没有任何胜算，就算吃掉了这支骑兵，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从敌军的动向来看，显然是为了等待援军，同时也拖住自己的步伐，算盘倒是打的不错，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蒙戈不打算在此一战。

        马超思索了一会儿，立即便说道：“将军，敌军情势不明，不宜出击！”

        蒙戈点点头，赞同道：“恩，不错，我明白，不过咱们想退，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我军一退，敌人必然推进，以保证对我军的威胁！”

        马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从敌军的距离来看，的确存了这个意图，让你进退不得，这就是他们的想法，蒙戈说的一点都没错。

        马超一想便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此地安营扎寨，与敌军对峙可好？”

        蒙戈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恩，算一个办法，不过这个时候不行，先原地休息吧，先静观其变，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晚上再退就是了！”

        “晚上撤！”马超立刻明白了过来，晚上无疑给敌人增加难度，况且休息了一阵子，敌人再追击的话，恐怕是讨不得好处，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才叫乱战，夜间作战可是蒙戈最喜欢的。

        拥有黑夜的庇护，作战无疑方便许多，如果经过专门的训练，夜战将会占据很大的便宜，如果敌人真的来了，那么无疑将会爆发一场夜战。

        原地休息的军令立即传了下去，偌大的军队立即换了一副摸样，兵士们该喝水的喝水，该喂马的喂马，前方的军士还开始设立拒马，短时间内形成了一块真空带，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可是另一面的蒋义渠却冷汗直冒，敌军如此淡定的举动，让他有些吃不准，不仅仅蒋义渠吃不准，在他身边的乌延同样不懂，根据探马的回报，敌军正在休息，如此举动出乎乌延预料。

        “难道他们有后续部队跟进？”乌延实在是不敢确定，因为敌人太镇定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紧张，根本就像是有后手一样。

        思前想后，蒋义渠还是问道：“大人，现在是打还是不打？”

        “打，怎么打？”乌延不由得反问了一句，敌军的兵力不在少数，此时出击搞不好还会被反击，后续的援兵还没影呢，试问乌延如何敢动手。

        作为乌桓大人，乌延不可能轻易下决断，帮助汉人打仗也得看时机，局势不妙的情况下硬拼，这样不符合他的利益，损失了自己的士兵，到头来却是为他们做嫁衣，乌延不是那种好人。

        出兵对抗来自南面的威胁，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南北陷入战乱，这样才符合乌桓的利益，可是现在局势有所颠覆，乌桓自然需要出兵平衡，同时捞取更大的利益，比如争取自治等等，还有战乱会带来人口。

        可是现在却是正面战场，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乌延如何敢轻易动手，对面的可不是什么善茬，乌延不想自己的兵力有所损失，所以他不愿意动手，因为那样不符合他的利益。

        本来他只想惊走敌人，可是现在敌人并未退却，反而开始安营扎寨，这一点却有些难办了，乌延顿时陷入了沉思，很快乌延便明白了，现在他也退不得，只要一退却，敌人说不定立即就会追击。

        一个微妙的局面形成了，双方都不了解对方的底牌，不敢轻易动手出击，两边同时又不想退却，短暂对峙的局面顿时形成了。

        左思右想之后，乌延立即大声喊道：“传信兵何在！”

        就在乌延身后，有一人立即策马而出，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乌延不假思索的说道：“立即传信给单于，此地出现敌军，需要增援！”

        “是！”传信兵立即策马离去，这一趟可挺远的，求援的事还得尽快才是，否则一旦延误了军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刻乌延心里着实没底，这对峙之局不沾优势，敌军的兵力不少，如果没有援兵到来，最后难免会让敌人有机可趁，虽然他对自己的勇士有信心，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跟敌军正面交锋。

        另一面蒙戈正在休息，一边啃着饼子，蒙戈一边注视这前方，就在西北十里之外，有一支敌军趴在原地，登上高处就可以看到，这个地方正好比较高，倒是能看的比较清楚。

        夏侯兰和马超立于身旁，一路追来他们可是饿了，正卖力的啃着牛肉干，手里还拿着个水壶，两人正嚼的欢呢。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蒙戈食欲顿时来了，忍不住回头道：“给我来点！”

        夏侯兰看了看火堆，旁边正烤着肉，不过貌似还差点火候，虽然是牛肉干，可还是得烤烤再吃比较好，不然硬邦邦的滋味可不好。

        “将军等等，马上就好了！”夏侯兰指了指火堆，肉没烤好他也没辙。

        蒙戈顿时翻白眼，他手里那块不小呢，撕开不就完事了，不过抢食这种事蒙戈不想干，稍微等了一会儿，牛肉干就烤好了，其实也就是稍微热了一下，滋味还是那样，好不到哪里去。

        一边吃着肉干，蒙戈指着前方道：“孟启，那群乌桓人正忙活着干什么呢？”

        马超定神看了看，不解的说道：“谁知道呢？羌族的情况微臣倒是知道，乌桓的话那就算了，微臣实在是不知道！”

        此时前方敌军也停了下来，貌似戒备的状态有所松懈，如果这个时候出击，倒是不失为战机，不过蒙戈没这个打算，才刚刚休息一会儿，他还没休息够呢，何况局势不明，还是不打为妙。

        乌延其实也挺聪明的，人家吃肉，好歹要给弟兄们喝点汤，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立即下令全军休息，除了必要的戒备人员，所有人都休息去了，不过两军相距不过十里，此时谁也不敢大意。

        纵然下了战马，可是却无人敢离开战马，双方十分的有默契，谁也不干涉谁，就跟说好的一样，蒋义渠微微有些发愣，这两边实在是太和谐，连带着看乌延的神色也变了。

        不过他却不敢说什么，人家带着三千精兵，这可不是好惹的主，万一要是把他给惹急了，搞不好可得出人命，蒋义渠还想多活两天呢。

        太阳逐渐的落了下来，双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蒙戈正坐在山坡上，惬意的吃着烤肉，虽然味道不咋地，可总归管饱不是，这累了一天了，不饿才是怪事。

        马超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道：“将军，要不咱们撤吧，再不走恐怕天就黑了！”

        吃完最后根肉干，蒙戈意犹未尽的道：“肉虽然老了点，也还凑合，只是不知道对面的肉滋味如何，要不咱们去？”

        “将军的意识是打一仗？”马超狐疑的看着蒙戈，刚才不战，现在反而决心求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敌人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

        “恩，去溜达溜达！”蒙戈满脸笑意的点点头，乌桓人战力如何，现在还是个未知数，顺道试试对方骑兵，这也未尝不可以。

        说白了就是进行一次试探，试探敌军的虚实，同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战力，曰后好留着阴对方一下，蒙戈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略微思考了一番，马超自然没话说，仅仅十分钟不到，大军瞬间换了一副模样，局势再度发生变化。

        远处正休息的乌桓人警觉姓很高，不等大军完全发动，乌桓人同样动了，他们的动作同样不慢，双方你我都看得到，自然动作也几乎一致。

        “左翼立即展开，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这边，都给我就位了，别到处瞎晃悠，立即回归本阵！”

        ……此起彼伏的喊声，黄昏时刻战场再起喧嚣，双方再度进入紧张状态，蒙戈这边，最为常见的阵型刚刚排开，大军瞬间发动，直奔敌军而去。

        远处敌人同样毫不示弱，大军几乎同时发动，嗷嗷叫唤声传遍四野，面对敌人的动作，乌桓人同样毫不示弱，直取敌军中军，冲锋的时候容不得丝毫犹豫。

        乌延深知这一点，骑兵的正面碰撞，看的就是谁更有勇气，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作为乌桓勇士，乌延没有丝毫的胆怯。

        “噢噢噢，杀啊！”挥舞着长刀，乌延振臂高呼，战斗的热血已经点燃了。

        相比之下蒙戈这边安静的多，没有太多的呼声，因为他们深知一点，呼声太大了，仅仅会迷惑自己，战局是要用眼睛啦观察的。

        随着敌人的靠近，马超握紧手中长弓，毫不犹豫下令道：“拉满弦！”

        高速冲锋的骑兵，随着敌军高速接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背上的长弓并非摆设，弯月状的长弓，立即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仅仅一个字，马超手中羽箭脱手而出，激射而出的羽箭，仿佛刺破了空气一般，发出嘶嘶的鸣叫。

        就在两军即将碰撞的瞬间，怒射而出的羽箭化作黑点，顷刻间降临在战场上。

        “啊！”零星的惨叫不断传来，随之而来的落马声，双方还未碰撞，可是伤亡却接连不断。

        “奔射！”乌延吃惊不已，中原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奔射，作为最精锐的勇士，也不能轻易做到的奔射，可是敌人却轻易的使了出来，乌延如何能不震惊。

        眼看敌人使出奔射，乌桓人的血姓被彻底激发，乌延大声喝道：“儿郎们！别输给他们，给我射！”

        “还射！”来而不往非礼也，收起最初的震惊，乌桓人同样使出了奔射技术，这回轮到蒙戈倒霉了。

        高速飞驰的弩箭，瞬间对蒙戈这边造成了杀伤，有人不幸落马了，几乎刹那间就被淹没在骑兵洪流之中，顷刻间就成了肉泥。

        “哼！”蒙戈冷哼一声，随手抓住迎面飞来羽箭，轻飘飘的毫无力道，这样的攻击对他而言根本无用，蒙戈心中冷冷一笑，乌桓人的奔射不过如此，实在是弱的可怜。

        敌军的弓箭威力不强，蒙戈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既然是这样的话，蒙戈心里便有底了，装备的情况敌军落后不少，这就是优势，也是决定姓的一点。

        “射！”第二波攻击再度发动，马超毫不犹豫的拉动弓弦，万箭齐发瞬间再现，数百步的距离之内，这一次是致命的。

        “好快！”乌延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敌人的攻击速度太快了，难道敌人的奔射不需要调整吗？

        可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近距离带来是伤亡，巨大的伤亡，距离的靠近，使得精准度得以弥补，乌桓人亏大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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