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化成灰我都认识
所以慌乱之中，段央狠狠一把将王若推了出去，任由发疯的军马将王若踩死。
她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可是王萍这话什么意思？
王萍是知道了什么么？
看见段央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王萍愤怒的眼睛充满了泪水，昨日有夜里传信来说王若之死不是意外，她还不信，可是如今段央这副模样，却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才貌双全的姐姐，也许就是死在她昔日最好的朋友手中。
台上，那刺杀的小兵跪在地上。
段昭轻声开口：“你说你是来除掉江湖败类的，那你说的这个江湖败类是谁？与你可有深仇大恨，让你这么不怕死的来刺杀她？”
小兵傲然抬头：“我所杀的江湖败类是姑苏邪医谷的叛徒！段肃之女，段昭！”
此言一出，四众皆惊。
小兵继续道：“她亲自手刃恩师，现在被江湖上的人追杀，本是清理我江湖败类之举，谁知这传闻中仁义无双的段大将军，竟然是个自私护短的小人，居然护着那叛徒，封锁了这个消息，让那叛徒成了什么小姐贵女，我呸！”
他一番激烈的言辞，说得正气傲然，当时便有不少人看段昭的目光都变了，是看一个杀人犯，一个叛徒，一个伪善之人。
怪不得如此张狂无度，原来是有一个护短的爹啊！
段肃贤名在外，没想到私下居然是一个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果然呢，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女子，原来是杀人犯啊！”
“怪不得一回来就和自家姐姐们交恶，我看她就是一个歹毒女子！”
立德堂之前妒忌段昭的女学生即刻出言讽刺。
当时便有好几个嫉恶如仇的公子对段昭怒目而视，若不是被聂渊手下将场面控制得稳当，恐怕要亲自来捉拿段昭，扭她到官府去。
小兵之言落入聂渊耳中，他是听沈之白说过段昭手刃恩师之事，不过他从来都不信，段昭会杀人，此刻非但没有怪罪段昭，而且还想护住段昭，生怕她被这些流言蜚语攻击。
可是当他看向段昭时，却不由一愣，段昭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她还是微微的笑着，天真明媚，一如往常。
他一时间，什么安慰之语都说不出口，只能站在段昭身边，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些仇视段昭的目光。
段昭一心都扑在这小兵身上，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居然被聂渊挡得干干净净，也没有注意到聂渊一双眼睛啐了毒一般的警告着方才口出恶言的几个女子。
“可是我很奇怪，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杀错了么？你怎么知道那段昭是谁呢？莫非你见过她？你和她认识的？”段昭笑着问。
小兵向现在已经口不能言的楚轻盈看了过去，心想自己她这回肯定死定了，也不怕她出来指认，便道：“那是自然，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去如风与邪医谷少主私交甚好？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她在江湖上能这么顺风顺水，只可恨我当年瞎了眼，居然护着这么一只白眼狼，做出手刃恩师之事！”
他这话一出来，反而叫众人一懵。
既然他和段昭认识，并且私交甚好，怎么会不认得眼前问他话的人就是段昭本人。
四周人陡然变化的目光，让那小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话已经出口，也无法挽回，只能先沉默着。
段昭给陶婉仪使了一个眼神。
陶婉仪立刻就能领会，上前问那小兵：“那你看，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段昭么？”她手指指向脸色苍白已经晕过去的楚轻盈。
小兵看那昏迷的女子胸口戴着一朵胸花，而自己的短箭正中她胸口，那胸花和短箭上有机关，所以不管如何，那短箭射中的人一定会是段昭。
再加上安排的人说了，那段昭长相貌美，而那中箭的女子也是花容月貌，当下便咬定：“正是段昭那叛徒！我与她相识多年，又亲眼看见她杀死自己的恩师，这种叛徒，便是化成灰我去如风也认识！”
他本以为此话一出，可以激起众人愤怒，却不知为何，四周人看他的目光都怪异起来，心中正慌。
只听台下有人出声。
“既然段昭化成灰你也认识，那么怎会不知自己杀错了人！”说这话的人是今日前来观比的通议大夫王辉。
王辉冲上台，大喝一声：“你瞎了眼么？这位才是大将军之女段昭！”他手指着段昭道。
小兵目瞪口呆，根本没想到自己口口声声讨伐的段昭，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将他口中的话全部套了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段昭抬脚揣在肩膀上，大骂道：“哪里来的蠢货？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去如风，我风哥哥如今远在西域，也是你这畜生能冒充的！”
那小兵本就被人束缚住，挨了段昭这一记窝心脚，疼得龇牙咧嘴动弹不得，他只听见上面有人让他杀段昭，并且还让他说出段昭手刃恩师之事。
他也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段昭的名头，也知道她和去如风交好，而去如风行踪不定，听说去了西域，便想到冒充去如风来指证段昭，可谁晓得竟然中了段昭的计谋。
他如今刺杀失败，而且这是死令，不管如何都难逃一死。
正想着就觉得下巴一痛，竟是焚泽上前将他下巴拧脱臼了，将他口中藏好的毒囊抠了出来。
段昭上前，冷笑道：“就你？怎么不回去照照镜子，也配冒充我风哥哥？！”
段昭这边还没说完，就听通议大夫扑通一声跪在聂润面前：“下官女儿王若死得冤枉，求殿下做主，替小女讨回公道！”
王辉本就是聂润正在拉拢之人，可这人不贪财不好色，自己一时没找到入口，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聂润自然高兴，当即伸手将他扶起来，道：“王大人这是何意？你若受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王一定替你做主。”
王辉砰砰磕头：“下官要状告京都军马将金平，他去年在军马上做了手脚，还得马匹受惊，下官小女惨死马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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