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除夕

第二天，除夕，每个人都起了个大早，早早在餐桌前就位。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爷爷奶奶要在家里煮昨晚包好又泡了一夜的粽子，秦天明要在家里帮忙，秦天浩夫妇去采购年货，嘉儿也想外出，最后，秦天浩夫妇带着两个小女孩出门到镇上采购年货。用他们的话来说，今天去购买，时间够多，价钱合适，品种多样，可以好好地挑选，好好的玩。

        镇上人很多，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秦雨嘉欢脱了。她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年节，看着林琅满目的商品，听着商贩的吆喝，两个世界两种不同的文化在冲击着她的内心。

        “啊，好热闹啊！”小女孩最终还是大声欢呼，惹得街边众人频频回头。

        凌珊笑着：“嘉儿慢点跟紧了。城里的春节不是更加热闹吗？这里只是乡下，瞧你还那么欢呼。”

        “四伯母不要这么说嘛，我这也是第一次在除夕出来，以前太小，都是呆家里的。”

        “呃？”四伯母看向自己的丈夫疑惑，很快想起了什么，这才道，“原来是这样，那嘉儿就好好玩啊！”

        “嗯！”那还用说！玩，是她最大的兴趣了。

        四个人就像是一家人，两个大人一手牵着一个，大采购。他们买了一些糖果饼干，买了点家里没有的而且珍稀的水果，买了些干货，还有其它零散之物，很快就是一大包。

        两个女孩啃着饼干，跟着两个大人去服装城。

        “依依，嘉儿快来，看看你们喜欢什么衣服，为你们买一套。”四伯母高兴地招呼。

        “衣服啊，爸爸为我买了……”秦雨嘉还想说这什么，但看着秦依依的欢乐劲儿，后面的话就没说出口。

        两个女孩挑选着各自喜欢的衣服。秦依依看上什么喜欢什么，而秦雨嘉挑着挑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老半晌才松开。这城与镇，衣服的质量确实是有差别的，不能要求太高。

        很快，秦依依换上新衣服，笑得阳光灿烂。

        “嘉儿，你看上哪件衣服了？快去换上吧。”

        “四伯母，我爸爸之前给我买过衣服了，所以……”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就当是送给嘉儿的礼物吧，你们不也给我们带了礼物了吗？快去挑选，今天要给你们姐妹俩各自买一套。”四伯母笑盈盈的道。

        秦雨嘉也不好佛了她的意，也去挑选。这些日子也看到，他们很辛苦的赚钱，不能挑太贵的。

        买好后，又接着采购。秦雨嘉这才发现，这两个大人，没有给他们自己买新衣服，就如此拮据吗？跟之前在商场里的秦天明一样，若非她劝，估计他那时都不会买衣服。这件事，秦雨嘉悄悄的记在了心里。

        四人去买了春联，门神，买了烟花，对于这些东西的用处，秦雨嘉又是一番询问。现在的两人对于秦雨嘉时不时问问题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偶尔还以此教育秦依依，要勤学好问。……

        下午回家，家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门口挂着红灯笼，还有带根带叶的几根甘蔗，院子里飘着奇异的香味，让人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

        秦依依兴奋不已的叫道：“哇，这是粽子的香味，粽子已经煮熟了，我要吃！”

        原来是粽子的香味啊，秦雨嘉口水要流出来了。

        几人把买回来的东西一放，直奔厨房。秦天明无奈的接过。凌珊也奔进厨房，取了粽子，拿了碗筷，给两个孩子切粽子吃。

        粽子叶煮熟了不是本来的绿色，凌珊割了绳子，把粽子放在桌上拆开，随着里面的米暴露出来，香味也越浓郁，这里面，有糯米的味道，有绿豆的味道，有肉的味道，当然少不了粽叶本身的清香。切开，一片片粽子犹如年轮一般泛着艺术感，最中间的是红白相间的肉，往外一层是黄灿灿的绿豆，再往外，是白花花的糯米，这一个艺术作品，让人食指大动。

        两个小女孩开动，随后两个大人才加入。

        “粽子好好吃啊！”把味道记下来，回去跟四妹讲，她一定会喜欢的。异界食品，美味无比啊，秦雨嘉差点流泪。不过回头想想，她成长至今什么美味没吃过，还要这般激动干嘛？

        “是啊是啊，奶奶和妈妈包的粽子就是好吃。嘉儿，这就是家乡的味道，你要好好记住哦！”秦依依像个小大人一般趁机教育妹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对了妈，我们昨天包的粽子呢？”

        秦雨嘉也想起来自己昨晚的作品，也望向四伯母。

        凌珊的笑容一僵……

        两个小女孩看着被拎出来摆在另一个碟子里的，破了的粽子，哭笑不得。

        秦雨嘉鄂然，这就是自己的手艺啊？真难看。她机械的转身。

        秦依依也难过得想哭。

        另一边，秦天明招呼女儿：“嘉儿，吃完了过来帮忙。”

        秦雨嘉强打起精神：“好！”

        在帮忙的秦雨嘉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菜品，这才转移了注意力。这粽子给她打击了，还想回去包给四妹吃呢，她这手艺，一定要好好练练，她不信她弄不出来。作为姐姐，身上有沉甸甸的责任，更何况这次出来有四妹的功劳。

        做好了晚饭，轰轰烈烈的祭了祖，放了响彻天际的鞭炮，摆桌，菜品丰富，一家人热热闹闹准备吃年夜饭。

        桌上有金黄香酥的糖醋鲤鱼，一大锅加入了干货和蘑菇炖得鲜香味美的鸡汤，两碟柠檬鸭，两盘栗子炒鸡，两碟青椒炒腊肉，两碟河虾，下面垫着厚厚的一层花生的红白色相间的生鱼片，一碟丸子，一碟春笋炒肉，三碟青菜。

        这才几个人？菜品太多了吧？这比小年那天的饭菜还要丰盛得多啊！

        “这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秦雨嘉喃喃。

        爷爷抱着一坛酒过来，乐呵呵的道：“嘉儿啊，这毕竟是年夜饭啊，自然要丰富一些。今天晚上，就敞开肚子吃吧，嘿嘿。”

        秦雨嘉笑了：“好。”

        晚饭，也是差点吃撑。饭后，还有活动—贴春联，贴门神。

        秦天明和两个小女孩一起做这件大事。

        不等秦雨嘉发问，秦天明首先开口：“这春联呢，俗称‘门对’‘春贴’‘对子’，雅称‘楹联’，来源是桃符。最初人们用以避邪，画门神像刻成人形挂在门旁桃木上，再简化为在桃木板上题写门神名字。后来，有一位国君让自己的大学士制造一对桃符，而那个大学士写下了一对对子，据说，这是我国最早的一副春联。后来，人们把桃木改成了纸张，因为桃木是红色的，所以用红纸来写那些对子，对子的内涵更加丰富，寓意更加美好，随着时代的发展，又经各朝各代国君的推崇，这写对子的桃符逐渐演变成了门联，又因为在新年时使用，所以被称为‘春联’。而最初的桃符的本意，与对联分开，由单写名字改为画成画像，贴于大门上，这就是‘门神’。门神是民间信仰的守卫门户的神灵，用以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而这司门守卫的神灵，也由最初神话传说里的神荼和郁垒二神，逐渐演变成大名鼎鼎深受人们喜爱的历史名将了。嘉儿若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查查，会更加了解其历史演变。”

        “哦，原来如此。”两个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头。

        贴了春联和门神，一家人便回到屋子开着电视机看春晚。铁锅里火光跳跃，似是也在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这一家人一边看节目一边吃零食，其乐融融。时间刚过十一点，他们就在院子了摆好了鞭炮和烟花，只等着倒计时的开始。在倒计时中，春晚进入了尾声，村子里却热闹起来了，家家户户忙着放鞭炮，点烟花，在炮竹声中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满院子红红的纸，让人兴奋不已。放烟花时，一群人上了二楼，在二楼观烟花。

        “炮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啊啊啊，过年啦！！！”

        秦依依的声音与烟花绽放之声争辉，吟出一首诗，兴奋得哇哇大叫，又跳又唱。

        新年了，秦雨嘉看着这家那家燃放的，一朵朵盛开的无比绚丽的烟花，笑了。

        即日起，秦雨嘉，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三十年，她要过一个难忘的人生，要自由自在地、快乐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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