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两者选其一
“没想到，他还真的动手了。”
彼时，冷凝月已经离开了百慕海域，来到了一座人类城池。
再次隐去气息，她变幻成了另外一副样子混进了人群里，表情复杂。
在壁垒之中的时候，她为了以防万一，趁着众人不注意，提前在自己的周身布下了幻境。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修补漏洞的状态。
其实，她很早之前就把壁垒给打通了。
之所以停留了那么久，是为了制造一个傀儡，布下一个陷阱。
她早就说过，如果慕尘卿不肯自己说出真相，她就会帮他。
而如果，他当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她也会采取一个温和一些的办法。
她会先将这件事告诉三大宗门，至于召不召告天下的，就看三大宗门怎么做了。
而一旦那人恶向胆边生，想要对她动手……
她在傀儡的心口部位藏的幻镜，就会把他的恶行给公布出来。
当然，她布置傀儡的最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针对他，而是为了争取时间。
她很清楚，一旦壁垒打通，那些修炼者离开了禁锢空间，她和他们就会再次变成敌对的关系。
到时候，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亡。
但她并不想这么做。
对他而言，与其爆发这种没有意义的冲突，倒不如好好想，该如何对付那个天尊。
所以，她在布置完了傀儡后，便抢先一步离开了百慕海域。
至于那个傀儡，如果慕尘卿不去动她的话，在一个时辰后，她就会自己消失。
那时，傀儡辛心口处的幻镜并不会启动，那么，慕尘卿和成皇后的名声就还能保存一会儿。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动手了。
冷凝月的心情有些复杂。
说不上失望，却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她又想到，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嫁给慕尘卿了。
到时候，她的全部精力，就都要用在哄婆婆上。
而一旦她和成皇后发生了冲突，慕尘卿的心究竟会偏向谁，还真的不好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笨姐姐还有心情想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忽然，小白的声音传入了心间。
冷凝月惊喜出声：“小白，你出关了？”
“算是吧。”小白道：“我已经吸收了一部分神石的力量，实力大有提升。如果不是担心会给天绝大陆带来麻烦的话，便是这会儿出去，直接跟那个天尊对打，倒是也能一战。”
冷凝月的神色越发惊喜：“这么厉害的么？”
“笨姐姐，你都不听我的前缀的吗？”
某个傲娇的小家伙，有些无奈：“虽然我可以和那个家伙打成平手，可一旦我们动手，天绝大陆所在的面位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爆炸力而坍塌。”
“而且，那个家伙虽然只有一个人下来了，但他定然掌握着联系上面的通道。像他们这种人，在没有得到我的确切线索之前，不会轻举妄动。可一旦，他们得到了我就在某个空间的具体证据，就不会是只下来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现在只是在怀疑？”冷凝月有点儿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小家伙拽拽地哼了一声：“我上次拖着他的灵魂碎片揍了一顿，他就乖乖吐露实情了。”
所谓的上次，就是冷凝月想要研究天尊的令牌，却险些被那个家伙给弄成傻子的那一次。
想了想，她问出了心中埋藏依旧的疑问：“你上次跟我说，天绝大陆的面位神我认识，那个人是不是东家？”
“是，也有可能不是。”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十分欠扁。
冷凝月瞪圆了眼睛：“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怎么还‘可能’呢？”
“实在是，我有些摸不准。”小白道：“虽然每个面位的面位神族都不是只有一个人，但，拥有面位神烙印的，却只有一个。但，那个东家和那个蛇精病银冥楼，却都有面位神烙印。”
这正是他一直都无法确定的原因。
反正，根据娘亲留下来的传承之中的记载来看，这两个人可能有一个是假的，也有可能两个都是假的。
但如果，两个都是真的……
再联想起天绝大陆和冥府那不正常的生态链，他没有办法不往多里想。
冷凝月听得越发迷糊了：“所以，这两个人都有古怪？”
小白想了想，沉声道：“其实，那个银冥楼虽然讨厌，但我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太大的威胁性。可那个东家，我每次见到他，都很不舒服。”
冷凝月长叹一声：“果然，我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自从她穿越以来，给与她帮助最多的人虽然是小白和段二，但，在最开始给与她支持的，却是耀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耀星是她的启蒙导师，也是她的引路石。
如果没有耀星的支持，月华庄就开不起来，她的名声也无法打响。
那么，她最开始的自信，就无法建立。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事到如今，她却也不得不去怀疑耀星的目的。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耀星对她的帮助，无私的近乎可怕。
想了想，她沉声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天上宫就是面位神住的地方。那个天尊出现之后，冥府的生态链就恢复了正常。而天绝大陆虽然没有恢复正常，却也不是生态链被破坏所致，而是由龙脉被污染而导致的。”
“我猜，他对天尊应该是有有所忌惮的，所以这会儿，他应该不会离开天上宫。”
顿了顿，补充一句：“假如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面位神，那么这会儿，其中的一个应该已经躲出去了。所以，承塘山庄应该无人镇守……”
如果东家真的是面位神，又有什么阴谋的话，她一定可以在承塘山庄之中找到线索。
小白对这个分析，表示了赞同，却不同意她去冒险：“其实，他是不是面位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天尊解决掉。”
“我建议，可以让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冷凝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与小白商量稳妥之后，冷凝月就朝着承塘山庄而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自由城外。
一段时间不来，自由城还是那般的热闹。
虽然有不少修炼者都被天尊抓壮丁了，但自由城中的人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进入自由城之前，冷凝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拿出了通讯令，向伯温说明了一下天绝大陆的情况，包括有个天尊凭空出现，并且有域外怪物打通了人界的壁垒，但那壁垒大概率会被天尊修复的事情，也都说了。
伯温听完，静默良久，才冷冷道：“你自己的麻烦，最好解决完了再回来。”
冷凝月：“……”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还有，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联系他。”
冷凝月一愣。
忍了又忍，她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开怼：“伯温大人，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我们夫妻间的通讯，难道还要受你的管辖？”
伯温的声音越发冷了下来：“我最近夜观天象，发现他有不小的麻烦。”
“当然，跟你的麻烦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便是再小的麻烦，若是解决的人轻心或者是被打扰，都有可能会酿成大祸。”
说完，他就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冷凝月：“……”
收起通讯令牌，她有些担心。
段二对幽冥一族，有着近乎仇恨的感情。
这些年，冥府在老冥帝、伯温和他的相继治理之下，已经呈现出了勃勃生机。
她其实不太担心段二会有什么人身危险，却担心那些家伙觊觎冥府的热闹和繁华，想要逼段二交出冥府的统治权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麻烦似乎不好解决。
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她要相信自己的男人。
再者说了，便是他真的不当冥帝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
没有了这些俗务的打扰，她反而觉得越发轻松。
只是……
他大概率会很难受吧。
毕竟，冥府是他和他父亲心血的结晶……
思及此，她就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觉得无所谓了。
“得快点把那个天尊解决了才行，不然的话，我没有办法抽身去帮段二。”
想着，她就加快了进城。
这一次，她十分守规矩，是以徒步的方式进城的。
距离自由城五十里开外的地方，依旧有收费口。
她老老实实地交了费，就和一大堆修炼者一起进了城。
这一次，她直接恢复了女装。
当然，她在容貌上做出了改变。
此时的她，只是一个略微清秀一些的姑娘，既不会很影响市容，也不会很招摇。
不过，尽管如此，一些男性修炼者还是凑了过来，争相要当她的护花使者。
冷凝月烦不胜烦，进了城之后，直接钻进了一家客栈里。
再出来的时候，她又变换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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