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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聆听之章


(九)

        广播播报了比赛结果,选手们站在颁奖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利品。

        此时的羽生结弦仍有些恍惚。

        尽管在此之前他十分自信的自己绝对能摘下胜利的果实。甚至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拿到奖牌以后要说些什么。

        但当这一幕真的到来时,他却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低下头,让人能更方便地为他戴上奖牌。受过奖牌后,他直起腰,脸上不由自主地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羽生结弦看见对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一副鼓励的样子,然后似乎说了些什么,应该是让他再接再厉之类的话吧,他如此猜测着,然后胡乱的点了点头,尽管他根本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但这些声音似乎都离得很远,仿佛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抽离了出来,站在旁边俯视着这一切。

        ‘我真的,拿到冠军了?’他在心底质疑着。

        这份胜利来的如此轻松,反而让他难以置信。

        但无论如何,脖子上挂着的,沉甸甸的重量却不能作伪。

        他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金牌,又摸了一模。仿佛在向自己证明,这不是一场梦。

        轻飘飘的心落回原位,他终于脚踏实地的踩在地上了,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他喃喃自语“我成功了……”

        “我真的拿奖了!”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想将此分享给他的密友,但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听到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声音。

        接踵而来的是来自姐姐的拥抱,和母亲的夸奖。

        “恭喜!你真的做到了”,姐姐的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喜悦羽生结弦也不由得被这份喜悦感染,而羽生由美一把将她的两个孩子揽入怀中。

        家庭的联系在这个拥抱中壮大。。

        享受着这份温存的同时,羽生结弦那因激动而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有空暇去继续先前被打断的思考。

        卯月咲耶到底怎么了?

        就连已经坐到回程的车上时,他仍然在思索着,他迟疑地看向母亲和姐姐,她们正在讨论着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羽生结弦决定等到家以后,自己先去看一眼。

        这就是他现在正站在卯月咲耶家门口的原因,他摁下门铃,听着铃声叮叮当当地响起,有些无聊地在心底读秒,盘算着咲耶会在他数到多少秒的时候来开门。

        1秒,2秒,3秒……

        门没有开,羽生结弦以为卯月咲耶没有听到,于是他又摁了一次门铃,但一直到铃声再次停止,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这下子,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要知道,卯月咲耶可从来没让他等待这么久过,咲耶总能在十秒以内打开门。

        羽生结弦心下一悚,脚底生风地跑回家中,他知道,母亲那里有一把咲耶家的备用钥匙。

        “妈妈——咲耶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

        羽生由美正打算出门买菜,她刚打开门,就差点和羽生结弦撞到一起,她有些惊到了。

        随后她注意到羽生结弦严肃的表情,从包里拿出那一串钥匙,又从钥匙串上取下卯月咲耶家的备用钥匙,递给羽生结弦,又叮嘱他“如果出了什么事要记得告诉我。”

        “嗯,我知道的”羽生结弦迅速答到,然后拿着钥匙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然后目送着羽生结弦远去,羽生由美有些不安地在门口踱步,最后她把本打算用来装菜的手提袋挂回去,决定自己就在这里等着,万一真出事了,她也会负起身为大人的责任。

        另一边,咲耶家门前,羽生结弦拿着钥匙开门,但由于太过紧张,捅了好几次都没捅到钥匙孔里,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顺利打开了门。

        刚开门,拐到客厅打算上楼时,羽生结弦的余光瞥见了沙发上有一团什么东西,看上去有点眼熟。

        他凑过去,‘?!!这是,sakuya!’

        随后他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咲耶头上的退烧贴,他下意识伸手抚摸卯月咲耶的额头,然后被那滚烫的温度烫的缩了缩手。

        咲耶发烧了。

        羽生结弦立刻就得到了这个结果,这是如此明显。就在这一瞬,早上被咲耶放鸽子的他,心底自早晨就憋着的郁气也散开了。

        他就知道,咲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眼下情况也不允许羽生结弦多想,他拿起体温计,将一端夹到咲耶腋下。

        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他抽出了体温计。

        “381°c”

        得到这个结果,他大为震撼。当然,这都建立在羽生结弦不知道咲耶上午烧到多少度的情况下。

        羽生结弦去卫生间拿出毛巾,沾湿,替换了卯月咲耶头顶已经失去作用的退烧贴,他又给咲耶掖紧被角,然后跑着去告诉母亲这个坏消息。

        今天晚上的庆祝大餐看来要推后几天了,至少要等卯月咲耶好起来。

        不一会,羽生由美就跟在儿子身后来了。他们一开始打算将咲耶送到医院,但奈何一听医院,即使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卯月咲耶仍然表现出极度的抗拒。

        看来咲耶不怎么喜欢医院,不过也是,毕竟听咲耶说,她从小就经常生病,也难怪这样。

        最后,是羽生由美将卯月咲耶抱回楼上属于咲耶的房间。

        既然去不了医院,为了照顾咲耶,羽生由美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留宿一晚,方便随时看护卯月咲耶。

        而羽生结弦则是自告奋勇,最后在母亲那看透一切的表情下,也获得了留宿的资格。

        当时我在心里千呼万唤地呼唤你,盼你给我一句人类温柔的话语。

        许是羽生结弦真的听见了咲耶的呼救,于是,他再次的拯救了卯月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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