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紫钢拳馆。
“张景先生，有人举报你们给虫族非法使用狂暴药剂，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一队治安官来到紫钢拳馆。
张景正在磨刀，闻言脸色阴沉，放下刀跟着治安官离开。
“陈灵青这家伙，真是该死。”王秘书也紧张的不行，这件事要真有证据，张景肯定会把他推出去，想到这里，他又不敢恨张景，只能恨陈灵青。
果然，他的担忧最终还是成了现实，就在几个小时后，另一队治安官赶来将他抓走了。
治安局里，王秘书见到房间里的张景和郑律师。
“你放心进去，郑律师会想办法捞你。”张景脸阴沉的能滴下水：“陈灵青手上竟有一份录音对话，能咬死我们使用了狂暴药剂。”
王秘书面如死灰，他果然被推出来顶包了。
“老王，也就关个一年半载，张老板会照顾好你老婆孩子的。”郑律师安慰道。
“这是我的荣幸。”王秘书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说的轻巧，一年半载出来他在拳馆的地位肯定不保了，可他又能怎么办。
很快，王秘书被带进了审讯室，由于人证物证具在，案子很快就被定了性。
……
等到南宫云来到治安局时，张景正在桌前吃饭，饭菜奢华的很，有米有菜，还有烧肉。一旁还有名治安官守着，态度很是殷勤。
“老张，味道怎么样，我那还藏着瓶酒，给你拿来尝尝。”
张景淡淡道：“不用了，我一个嫌疑人喝什么酒。”
“误会，都是下面人胡闹，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去给你拿酒，你等着。”治安官说着去翻箱倒柜。
南宫云脸都气红了，拉住质问道：“你在干嘛，这里是治安局，不是他的饭店！吃什么吃！”
南宫云是真的生气了，他从小就把治安局看做维护正义的组织，和家里那些满是权谋利益的机构不一样，眼前这家伙做的事，简直是在侮辱治安管理局。
他冲上前，一把掀翻了所有饭菜。
张景冷笑一声：“南宫少爷火气很大嘛，路队，这未来四区治安你得多上心了，可别让南宫少爷看了笑话。”
被叫路队的人，是刑侦队的副队长路邢，他连忙拉过南宫云，低声道：“南宫云，你不要胡闹，他是四区地头蛇，一直帮着弹压街头帮派，惹恼了他，四区帮派要乱起来了。”
“弹压帮派应该治安局来做，他只是个嫌疑犯。”
“什么嫌疑犯，狂暴药剂都是秘书做的。我知道你瞧不上治安队跟拳馆合作，但麻烦也体谅一下我们，维持秩序不容易。”路邢卖惨道。
南宫云脸色很差，他确实瞧不上这种黑白勾结，拳馆本身就是破坏秩序的一环，靠他们维持的秩序，绝不是什么好秩序。
下三区的疾苦，他昨日才窥见一角。
只有消灭街头帮派，将真正公平的秩序带给所有人，才能给下三区带来改变。
张景桌上的吃喝，每一道菜都是下城人吃不起的。南宫云盯着他，眼底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想要改变下三区，让这里的人过的更好。这是他母亲的愿景，也是他一直坚持的信念。
为此，他认为代表秩序和正义的治安局是最佳的选择，才不顾家中阻挠来了这里。
现在张景的嚣张和副队长的卑躬屈膝，无不冲击着南宫云的内心。
好在，他还没忘记和陈灵青定的计划，将一份文件拍到桌上：“张老板，狂暴药剂你能脱罪，这贩卖市民身份的重罪，你逃得掉吗。”
张景瞳孔一缩，随后镇定道：“一派胡言，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路邢也被贩卖市民身份的重罪吓得一愣，缓过神来先看眼文件，见上面基本没有实质内容，不禁带着抱怨说了南宫云两句。
南宫云说道：“证据就在他家，我申请搜查张景的住所。”
砰！张景猛地拍桌站起，怒道：“无凭无据，调查令也没有，我看谁敢搜查我家。”
路邢连忙道：“息怒，息怒，空口白话，治安管理局也不可能发调查令，不然民众怎么看我们。”他明面上是解释，实则是在告诫南宫云。
南宫云哼道：“治安局不发，我回去找长辈出面，一张小小的调查令罢了。”
说完他甩着脸，满是怒气的转身离开。
这套操作让张景和路邢都呆住了，只觉得这家伙是个愣头青。
可张景转念一想，第一次感到慌乱，法律确实不允许，可对方毕竟是南宫家的人，万一真能要到调查令怎么办。
想到这里，张景坐不住了，韩永丰就是他派人炸死的，从南宫云的文件来看，他和陈灵青的调查确有结果，只是没有拿到证据。
得把账本转移，张景皱眉。
“路队，没事我先回去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路邢点头将张景送出治安局：“南宫云仗着背景，我确实管不了他，见谅。”
张景凑到他耳边淡淡道：“有消息通知我，拿了我的谢礼，可不能不办事啊。”
……
“他往家走了。”南宫云从治安局出来，没走远，而是坐上路口一辆悬浮车。车里陈灵青边吃营养膏，边看监控录像。
“你说问家族申请调查令，他信了吗。”陈灵青问道。
“应该信了，他当时脸色很难看。”南宫云回忆道。
陈灵青轻笑：“张景做事谨慎，有时谨慎的有些胆小，知道自家有被搜查的可能，肯定会在你回来前把东西转移走。”
“我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账本了。”
陈灵青在紫钢拳馆工作了十年，对张景的性格很了解，这个局就是为他设的。
“计划能顺利进行，你这辆车也帮了大忙。”陈灵青神情复杂的看着这辆内饰豪华的悬浮车，南宫云这辆车，外壳是特殊涂料，能够躲避电磁探测，整个凸出一个贵字。
张景不蠢，他做转移时，一定会确保不被跟踪，没有这台屏蔽电磁探测的悬浮车，要跟踪他还真不是易事。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借你开。”南宫云郑重道。
这辆车可是他的宝贝，是成年礼上祖母送他的。
陈灵青摇了摇头，开车远远跟在了张景后面。正如她预料的，张景回了家不久，先后从停车场出发了四辆悬浮车，分散前往了不同方向。
“还真是小心。”
这四辆车是混淆视听，掩盖真正带着账本的那辆车，若是寻常跟踪，难免分散注意力。且这四辆车都开着电磁探测仪，跟踪时容易暴露。
但陈灵青并不急，她一辆车都没有追，而是静静在外面等着。
就在南宫云捏了把汗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悬浮车出了停车场。陈灵青眼眸含笑：“前四辆车出门就开着电磁探测仪，未免太过高调了。这辆车才是真正的目标车，跟上它。”
两人远远跟在这辆车后，果然在途中，车辆忽然开启了电磁探测仪，且一直没有关闭。
张景开着探测仪在四区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车跟着他，逐渐放下心来，驱车前往了四区与五区的交界处。
这里天空黑沉，不见晴空，一排排鸽子笼密集排布，像腐败的巨人站立着，脚下是垃圾和污水，疲惫的人们在其中走动。
车停在了这里，张景进了鸽子笼。
陈灵青和南宫云跟了进去，远远看着他乘坐的电梯停留在21层。
“要上去吗？”南宫云提议道。
“等他离开，避免狗急跳墙，毁了账本。”陈灵青摇头，拉着他回了车里，她不敢过多停留，因为两人的穿着打扮，跟鸽子笼的居民相差太多。
这里的人大多装着廉价机械臂，独眼独耳，穿着脏旧，满面疲倦。
车里，气氛有些沉默，南宫云望着外面景象，忽然说道：“我想改变治安局，你愿意帮我吗？”
“为什么？”
“下城区不该是这样，治安局应该带来更好的秩序。”南宫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或许是他内心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实现。
然而，陈灵青听完，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笑了半晌。
南宫云第一次见她这般开怀大笑，只觉得好像雪山青莲开出一朵绝美的花，摇曳绽放，让人挪不开目光。
“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你的理想令人尊敬，虽然它永远无法实现。”陈灵青擦了擦眼角，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南宫云神情黯淡：“你觉得我无法改变治安局吗。”
“不，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陈灵青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称职的治安官了。”
“我指的是，你无法改变下城区。”
陈灵青依着车窗，眺望着下城的风景，下城一直就是这副模样。什么改变，什么救赎，她从没有考虑过，她心中只关心家人和朋友，这些就够她忙碌了。
南宫云还想说说自己的想法，陈灵青却忽然正色：“他走了，我们准备行动。”
离开车，两人没坐电梯，而是步行上楼。
鸽子笼里是没有监控的，这里犯罪频发，监控就算没被打坏，也会被人偷走卖钱，因此两人也不必担心被监控发现，一路顺畅的上了楼。
等到了21楼，看着足足六户人家，两人都沉默了。
张景到底是拜访的哪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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