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这些透明影子全部都是人形，颜色从黑到浅灰。
仔细观察，人影的面容都极其扭曲，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脑袋陷下去一半，有的肚子上有个洞挂着内部器官，有的干脆只有一半，可见死的有多么痛苦。
亡灵们轻飘飘无一点重量，在教室内飘来飘去，如同故事中的幽灵，可以穿透任何事物，包括人。
只是被他们穿透的人会感受到一股从骨子里生出来的阴冷凉意，身上的毛发全结霜，即使是暗系天赋者，也不一定受得了。
叶殇尤其被重点照顾了数次，别说黑发，长长的睫毛上都挂起了小冰晶，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进入冰库的寒冷。
身体伴随着一种莫名欲望？
不！不！不！
——绝不能变身！
在第三次亡灵穿体的一刹那，叶殇咬紧了牙齿，全力抵抗住因亡灵而引起身体内部的极度渴望。
简称:馋。
叶殇抵抗变形成功了，穿透她的亡灵只稍微浅了非常不明显的一点点，和她一样的能量测试仪可以感应出来。
一只，又一只，再一只，一只，又一只，最后一只。
等魏院长再次一挥拐杖，亡灵们像趋光的飞蛾，齐刷刷飘向拐杖，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仿佛没有出现一样。
全场安静。
“嗝——”
叶殇不知觉打了个饱嗝。
声音其实非常小，但在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到的教室，就有些显眼了，一下子把所有学生惊醒。
所有人齐刷刷往嗝声方向看去，只见叶殇盯着满头的结霜碎发，满脸无辜，耳后根悄悄染上了一点点粉色。
刚刚真的太大意了。
“哼。”打破尴尬局面的还是台上的魏院长，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就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沙哑干裂:“有些人就知道哗众取宠，不干人事。”
哗众取宠、不干人事的叶殇:“……”
魏院长用他恐怖的眼睛盯了叶殇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你们知道那些亡灵都是谁吗？他们也是我的学生，和你们一样，曾经坐在这间教室里学习过。”
虽早有预料，但依旧一片哗然。
“暗灵元素吞噬了他们的理智与人性，使其堕落，你们可能怀疑为什么其他院学生看暗系学生像是在看害虫老鼠，正是因从暗系学院出来的这部分学生，他们丧尽天良，杀人狂魔，比异兽都让人恶心，让暗系术院的名声一臭再臭。”
“如果将来你们有谁为非作歹，成为社会渣滓，我魏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你们成为亡灵，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这个开场，在座学生，无论将来如何，一生也很难忘记。
刻骨铭心的开场后，魏院长不急不缓地开始了他的教学。
无学生敢喧闹，尽管枯燥乏味，所有人都听得十分认真，一半以上都在记录笔记，包括叶殇。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光、空间、暗、时间，12种灵元素，12种不同的天赋，关于天赋者资质的选择，地球从来就没有停止研究过。”
“与水接触多的人，不一定有水系天赋，但水系天赋者往往和水有关，毕竟人就是水做的，再进一步研究发现，12种天赋者的生活环境、思想、喜好、理想、名声等，总会有一种与自身天赋沾点儿边。”
“科学家们提出一个理论，火不会催生火系天赋者，因为天赋是天生的，但火系天赋者觉醒前长时间远离火，他们会慢慢失去火系天赋，这也是10岁到16岁青少年阶段出现高级稀有天赋相对高些的原因之一，他们身体发育全了，天赋还未来得及被完全抹去。”
“曾经全部人以为这个理论是真理，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暗系天赋者视为邪恶者，或者心理疾病患者，被封印。”
“直到有一人，提出另一个可能行理论，火不会催生火系天赋者，因为天赋是天生的，但火系天赋者觉醒前不是因远离火而失去天赋，而是他们未能征服火。”
“这意味着在场的学生，你们有过一些负面情绪，悲伤、忧郁、极度、暴力，等等，但你们能够出现在这里，不止因为你们有暗系天赋，更因你们曾经征服过它们——”
“我希望你们一如既往保持初心，不要沦为黑暗的献祭品。”
又一次全场安静，但这一次的安静和之前的安静完全不同，有人感触颇深，空气中发酵着某些复杂的情绪。
叶殇把举手起来。
“叶殇，你有什么意见吗？”魏院长的目光很是犀利恐怖。
叶殇站起来，直视他问:“魏院长，我想知道是谁提出的第二个理论。”
安静了许久，魏院长才回:“京市灵学府术院院长谢丹臣。”
“谢谢院长，我没问题了。”
叶殇粲然一笑，她摸了下仍然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征服这个词，说起来有点中二，但她真的非常喜欢，难以描述地喜欢。
第一节课结束。
第二节课开始。
魏院长一如既往地毒舌:“别以为你们被测试出天赋就是术师了，天赋者≠术师，哪怕你们可能能够施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那也不叫术师。”
言罢，他拐杖敲了敲灰色黑板，上面自动现出一行又一行黑字:
【
术师等级:初级术师，中级术师，高级术师，宗级术师，灵级术师，圣级术师，神级术师。
异兽等级:初级异兽，中级异兽，高级异兽，宗级术师，灵级异兽，圣级异兽，神级异兽。
装备等级:初级装备，中级装备，高级装备，宗级装备，灵级装备，圣级装备，神级装备。
】
“根据蓝星统一标准，术师、异兽、装备都被分为了7个等级，而地球为了更容易记，简化为黑铁，青铜，秘银，黄金，真炁，星蕴，神隐7个等级。”
“每个等级又分5个小阶级，最上面的神隐级可能不止，可那距离人类太过遥远，现在的你们，黑铁1阶术师都沾不上边。”
叶殇转着笔，类比思考:“僵尸等级也是7，对比一下，绿僵也可以叫青铜级僵尸？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具体几阶？”
魏院长除了讽刺多了一些，讲课的内容直白易懂:
“成功实施法术共有三个条件，第一，灵元素是基石，天赋者的身体内部存有足够多的灵元素才能施法，只要你们还呼吸着，身体内的灵元素就会一点点增加，提升灵元素最好的办法不是嗑/药，而是不断重复消耗恢复身体内的可用灵元素。”
“第二，魂力是支柱，又叫精神力，精神力是施法成功的必要条件，精神力高的人施法速度更快，精神力高的暗系术师更不容易受到暗灵元素的影响，精神力唯有通过大量有效施法来提升这么一个方法。”
“第三，结印是桥梁，结印指施法时灵气在体内完成的术法规律，例如亡灵法术和骷髅术的结印就不一样。”
“你们是不是听说过不少术师职业，巫祝、治疗师、占星师、时间操控者、药剂师、种植师、炼金术士、降魔师……等等，他们都是结印规则决定了，类似于修炼不同的武功秘籍，我们也叫职业天赋技。”
立刻有前排一个平头青年突问:“我们只能选择一种天赋技吗？”
“李杰，你手残废了吗？不要的话可以把它们剁掉。”
魏院长目光的刷一下扫过去，叫李杰的平头青年这才发现自己未举手提问，条件反射把手举的高高，额头上和鼻间吓出了不少的冷汗，结结巴巴把问题再问了一遍。
“下不为例。”
魏院长送以四字警告，然后再解疑:
“一种天赋技就足够你们修炼一生了，当然，总有贪婪者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盯上两种、三种、四种、五种，黑铁级倒是没什么，到了秘银级，轻则身体结印闭环，散灵也未必能重修，重则，血爆而死。”
在讲“血爆而死”时，魏院长的语气非常重，重到让人脑海中浮现自己炸出血雾的凄惨模样，不少人打了个冷颤。
“当然，多系天赋者另算，多系天赋者可以同时修不同灵元素的天赋技，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同时进阶，身体灵元素达到平衡，否则最后一样会疯或死。”
立刻有人小声惊呼“我可以两种”、“我可以三种”之类的。
魏院长话一滞，眼睛更凶狠地扫了一片发声的学生，瞪到他们手脚皆软，才继续讲:
“暗塔有不同天赋技的暗术室，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的课堂上，我希望从你们口中知道你们选择的天赋技，相信你们也不想，第一季度的成绩自此作废吧？”
真狠！
假如通不过季度考核，代表从第二季度就开始付学杂费了，而且还得把第一季度重学一遍，不是说季度考核很简单吗？
叶殇直了直身体。
然叶殇的一点点小动静，也能让魏院长的目光从一群像得了多动症的学生中精准锁住她，并给予眼神一击，
“还有一点，记住，我不喜欢收到有我的学生在暗术室外因施暗术伤了死了的消息。”
众人忙点头。
魏院长:“下课。”
“可还不到40分钟？”有不少学生在举手问，或自己嘀咕。
尽管魏院长这个人很可怕，但他的课堂内容干货满满，在座最大的学生已四十岁左右，最小的也有十五、六岁，绝大多数人都能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
“下课。”
魏院长第二次强调，不再有人吱声，他如同来时一样，咚咚咚，拄着拐杖不急不缓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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