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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杀父仇人黑旋风 柴进偷字案已破


上回说到,道君皇帝因为金国二王子打擂,无人能敌,甚觉面目无光。责备高俅赵举,连个好手都找不到。赵举说多次找梁文真出战,梁文真以事忙推辞,皇上更不喜欢,不想梁文真出风头。正月十二,鲁智深武松到东京找到梁府,梁文真热情相待,说起武松酒量,梁文真说他景阳冈饮了多少碗,打蒋门神又饮了多少碗,武松惊诧,认为梁文真兼职探子。武松不与鲁智深一道饮酒,是要看望潘金莲。梁文真带路,路上武松看见烧饼担子,去买一些准备送大嫂,触景生情,想念大郎。见到潘金莲时,看到她生活环境还好,语气中颇有不满,责备大嫂行状不检点,令武松兄弟天人永隔。潘金莲悲痛欲绝,感觉莫大冤屈,跪下哭喊。

        “大嫂,何必如此,难道我说错了么?”武松惊愕过后,开口问道。“奴家甚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大郎之事,奴家一辈子清白,叔叔便是杀死奴家,奴家还是这般说。”潘金莲声嘶力竭道。教乐坊管事站在门口,欲看看发生何事,家庭纠纷带到教乐坊来,若事情闹大,他也有责任。“金莲,武二哥便是一说,并无他意。”梁文真打圆场道。

        “奴家本来要被西门庆污辱,幸好梁郎及时放火,西门庆没有得逞。奴家被人议论,本来要寻死,是大郎和梁郎好言相劝。西门庆怀恨在心,大郎被他踢成重伤,奴家日夜操心,煎药喂药,王婆西门庆下毒,奴家如何知晓。奴家命苦,若叔叔到如今还怀疑奴家所说,不如即刻杀死奴家,也好去地下见到大郎。”潘金莲连哭带喊,凄凉述道。“武大哥必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莫要说甚么要死的话。”梁文真心中不忍,劝道。

        “武二哥,你做叔叔的,便不该无端怀疑大嫂,引得四邻不安,让人一听便烦,还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鲁智深不耐烦道。“嫂嫂,是武松鲁莽,不该说重话。我这里给嫂嫂赔个不是。万望嫂嫂保重,他日梁大人终有办法,救你出去。”武松软下口气,歉疚道。“叔叔保重才好。”潘金莲低头,仍在啜泣不止道。

        “走罢!”武松道。鲁智深梁文真跟随在后,从潘金莲房间出来。“多谢管事看顾一二。”梁文真向管事作揖道。“梁大人放心,小的自然晓得。”管事话毕,送梁文真等人出去。“梁兄弟,往后我嫂嫂还须你想个办法,我看她吃的苦头也够多。”武松改了口,称呼梁文真兄弟。“武二哥放心,你大嫂在东京举目无亲,我不看顾她,更有何人。”梁文真道。“梁小哥,我们就此告辞,要出城回客栈。”鲁智深道。

        “是了,黑旋风李逵可有来到东京?”梁文真问道。“他跟随宋头领,理应昨日便已到。”鲁智深道。“好,两位后会有期。”“后会有期。”梁文真与鲁智深武松分道扬镳,坐上马车,回去城南梁府。

        蒋兆许晋再过几日,便要上路南下,准备工作加紧进行。梁文真回到府中时,蒋兆正要找他请示,还有甚么东西要交代。梁文真找来许良蔡炎,一起商量如何将部分金砖运往广州。蒋兆提议掏空家私木材,在里面填充金砖,以掩人耳目。许良蔡炎也想不出其他更好办法,便照蒋兆的法子行事,许良前去木材铺和家私店,购买一批到府,让工人加紧赶工。

        晚饭时,许晋一家也在梁府中吃饭。“大嫂,听说皇上请许多戏班,今日已开始在瓦舍唱戏,明日可去看看?”许晋妻子冯氏,向许夫人问道。“我有许多事,苗茵他们不知去与不去。”许夫人道。“我要去!”陈秋月高声道。“到元宵夜,这几日都少上街去,有山贼混入东京,到时乱劈人,小心丢掉性命!”梁文真道。

        “真的么?那还不要出去。”许晋告诫妻子道。“日日在家,闷也闷死了。”冯氏不悦道。“是了,三娘,你的杀父仇人黑旋风李逵,如今已在东京。”梁文真道。“啊,梁郎,我要找他报仇!”扈三娘一听,神色坚毅道。“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话,这几日,我会四出打探,如发现他的踪迹,必要取他性命。”梁文真道。“梁郎,我也要去。”扈三娘道。梁文真点点头,答应。

        “三娘的大仇,我也要帮他!”许苗茵道。“我也去!”“我也去!”许凡赵民唯恐落后,赶紧道。“好,明日我会找牛兄,多派人手打探。”梁文真道。“三娘,若是报了你爹爹大仇,须去大相国寺上香还愿。”许夫人想起上次一起游大相国寺,扈三娘曾许下愿。“干娘,我时刻记在心中,并不曾忘记,多谢干娘记挂。”扈三娘感激道。

        话不絮烦。第二日早朝,道君皇帝面对群臣,怒气冲冲。“皇宫禁地,竟然有人胆敢潜入,将朕的题字撕去。高太尉,巡查不严,禁卫不力,该当何罪?”道君皇帝诘问道。“陛下,近来准许二十四班,通共五千七八百伶人进出皇宫,虽以簪花衣袄为凭,难免鱼目混珠。微臣即便加派禁军,只怕挂一漏万。”高俅叫苦道。

        “陛下,与民同乐,万民感戴。老臣以为,各个伶人加发腰牌,防微杜渐,确保宫禁安全。此外,昨日有匪徒潜入皇宫,应派精干刑案探子,捉拿匪徒,拷问来历,连根拔除,以儆效尤,方为万全之策。”蔡京出班奏道。“好,便依太师所言,查探匪徒之事,谁人可担此重任?”道君皇帝问道。

        “大理寺愿意彻查此事!”大理寺丞陈师锡主动请缨。“大理寺一向办事迟缓,不如由枢密院派出得力人手,侦办此案!”童贯道。“元宵佳节即刻便到,若不能确保安全,再出事端,如何面对天下子民。”道君皇帝担忧道。“父皇,太子太傅梁文真,屡屡破解奇案,十分神勇,不如由太傅办理为好。”太子奏道。

        道君皇帝一听,又是梁文真,好似大宋没了他,便运转不了一般,皇上暗忖。“梁太傅出马,确实更为神速,太子所荐,十分合适。”蔡太师道。“好,准奏,宣太子太傅梁文真。”道君皇帝沉声道。

        梁文真正要去找牛仁,布置查探李逵落脚之地,等他落单时,取他性命为扈三娘报仇。却碰到黄门太监急急来宣,要他即刻入宫,在朝堂上面圣。梁文真不知何事,太监又不说,只得将打探李逵之事,暂时放下,随黄门太监去皇宫。

        “陛下万福,微臣叩见。”去到大庆殿丹墀之上,梁文真躬身作揖道。大殿中文武百官多在窃窃私语,莫非是关于自己的事争论不休?自己还须赶时间,查探李逵,若是无聊之事,端的浪费时间。梁文真心中猜测。“梁爱卿,朕有一件案子,要爱卿侦察。”道君皇帝道。

        “陛下,若发生刑案,开封府的捕快,皇宫中的侍卫,只怕比微臣更快,便可破解。微臣怕耽误陛下大事。”梁文真道。“太子极力向朕举荐爱卿,爱卿不必推辞。昨日,朕御书房屏风上的题字,上次朕指给爱卿与太子看过,被贼人潜入皇宫破坏,朕为确保宫禁安全,有劳爱卿尽快探个水落石出。”道君皇帝道。

        “原来是这个事情,陛下若要想快,便可立即破解,若不想太快,也可用它三五个月,慢慢查证。”梁文真因不愿浪费时间,着急要走,道可以立破案件,已是有点骇人听闻。此话一出口,大殿中议论声登时大起来。“立即破解,说得轻巧!”“神探狄仁杰,也不可能说这般大话,他太子太傅是谁,胡吹大气。”“有好戏看!”各中议论,不一而足。

        “梁卿家,立即破案?朕未曾听错罢?”皇上疑惑,不由问道。“回禀陛下,此是一件小案,微臣为免浪费时间,当堂破解,也无不可。”梁文真淡然道。“上一回,梁爱卿当堂猜中朕出的题目,令朕大开眼界。这一回,莫非梁爱卿又愿意大展神功?”道君皇帝脸上现出喜色,问道。“正是!”梁文真为百官面前,有心显一下手段,折服不服自己之人,顺便快快脱身,办理自己的正事。

        “太傅,不可将话说得过满,这。”太子面露焦急之色,欲阻止道。“太傅艺高人胆大,既然敢夸下海口,必定胸有成竹。”蔡太师无意让梁文真出风头,甚至心下希望梁文真当堂出丑,因此道。“陛下,梁太傅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若他不能当场破案,理应治他欺君之罪。”童贯暗中得意,向皇上进言道。

        “好,有请梁爱卿当场破案!若不能服人,朕便以欺君之罪,将爱卿送人大牢。”皇上下口谕道。文武百官见事情演变成如此局面,兴趣大增,有的暗自高兴,梁文真这厮必定要倒霉,有的心思有热闹可看,今日的早朝,总算不那般枯燥无味,有的则暗暗为梁文真担心。

        “陛下,御书房的一面屏风上,有几句题字,便是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被撕去的字,可是‘山东宋江’四字?”梁文真问道。“正是,太傅却如何得知,从昨日傍晚,直到如今,并无几个知晓是甚么字,如何被太傅得知?”道君皇帝讶异问道。“微臣未曾听过任何人说起,但微臣断案,自是从头断起,不须他人告知。”梁文真道。“算太傅厉害,却是谁人所为?”皇上问。

        “揭去此四个字之人,姓柴名进,此人是梁山贼匪,带同一个白净后生,叫作燕青的,潜入东京。昨日是柴进假扮伶人,混入皇宫,因此得手。”梁文真徐徐道来。“这个,太傅如亲眼所见一般,不过,单凭爱卿所言,却无证据。”道君皇帝听梁文真说毕,仍半信半疑道。单单揭去“山东宋江”四字,猜测到是梁山贼匪所为,其实并不难。

        “陛下邀请二十四个戏班,让他们可出入皇宫。戏班之中,有一位姓王的王班直,找他来一问便知,微臣说的可有错漏。”梁文真道。“哦,当真如此神奇?传王班直到堂。”皇上听梁文真说得有鼻子有眼,命令道。

        不多时,王班直被带到。皇宫他是出入过不少,但在朝堂上面见当今皇上,而且文武百官济济一堂,王班直早已腿肚子发软,不听哆嗦。口齿不清向皇上唱诺见礼已罢。“王班值,昨日有一个白净后生,假装认识于你,邀你跟他的东家饮酒,可有此事?”梁文真问道。“是,是,正是。小的疑惑,以为是故人。”王班直道。“你饮过一碗酒后,便醉得人事不知,傍晚时候才醒,是与不是?”梁文真继续问道。“老爷如何得知?当时确实如此。”王班直惊讶道。“你只须回答是与不是。你醒来时,见自己的衣袄和簪花,放在一边,是与不是?”梁文真问。“是。”“你怀疑那位故人,穿过你的衣袄戴过你的簪花,进去过皇宫,是与不是?”梁文真再问。“是,小的,小的当时疑心,但不敢确定。老爷,陛下饶命!”王班直自知罪责难逃,吓得面无人色,惊慌道。

        “你休要惊慌,错不在你。”梁文真安抚道,随即转向道君皇帝。“陛下,题字被厮,真相大白,柴进此人微臣曾经见过,若是画出画像,这位王班直必定认得是他。”梁文真禀报道。“不必麻烦画像罢。梁山贼匪,当真大胆,敢不将朕放在眼里,欺人太甚!”道君皇帝怒道。群臣此时,亲眼所见梁文真的断案过程,无不震惊。一件人人皆以为无从查证,实则是无头迷案的案子,在梁文真的操控讯问下,一切水落石出。

        “梁太傅再次为朝廷立下奇功,顷刻间将案由查明,须予表彰。高太尉,禁军务必日夜仔细巡查,加紧追查,不可放进梁山贼匪,祸乱东京。”道君皇帝口谕道。“感谢陛下嘉奖。”梁文真谢恩。“陛下,微臣必不辱使命,为陛下分忧。”高俅战战兢兢道。

        梁文真当堂破解疑案的神奇,当日便传遍东京,百姓纷纷称颂。而皇宫遭贼的传言,也已被东京百姓获知。鲁智深武松在客栈听闻打擂台之事,竟然再次潜入东京,挑战金国二王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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