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伤

海山逃走后，两个女人互相发了几句狠话后，也不欢而散。她们临走时的狠话很狠很恶毒，但她们终究是没有再打起来。男主角都不在了，她们还打架干什么呢？再打架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逃走后的海山一路追朱而去，他想再去解释，解释刚刚自己吻明珠的确是一时冲动。让她以后不要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他，情况好，他还能变相地讨回那两个巴掌，让她请吃个饭什么的。朱刚才的两个巴掌看得出来是用了全力，现在海山脸上还是八个红手指印，脸上也火辣辣地疼。

        可他追了一路，也并没有见到朱的身影，海山失望至极。今天不解释清楚，估计下次再见面时都会尴尬了吧？自己又还有什么理由去见她呢？海山一直思考着这个烦人的问题，报仇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

        这样好好的一个周末，到最后居然竟如此不快。让人不快的还有星期天本身。星期天属于周末，本来应该休息才对。可随着晚自习的开课，星期天晚上变得也要上课了。

        星期天晚上开课着实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情。因为在星期天玩耍时，也不是那么地尽兴了。那种白天拼命玩耍，晚上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一想到晚上还要上课，即使白天能玩，都有一种屎还没有拉尽的感觉；一想到晚上还要上课，心里就想呕吐。

        海山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余已经收拾得妥当，不再蓬头垢面、衣裳不整，只是脖子上还有两条明显的爪印，暗示着她假期里肯定发生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余看到海山时也面无表情了，视而不见的样子，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仿佛下午的事情也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也是表面，她心里其实非常想和他打招呼，只是下午的事情实在太尴尬，海山抛下她而走的气愤还在控制着她，让她十分冷淡。如果现在海山主动和她打招呼，就能立刻化解她的气愤，可是她没有等来海山的主动，这令她更加气愤了，冷淡的脸上已然出现冰霜。

        海山第一眼看到明珠时，就想起那泥鳅一般的东西，哪还顾得上去扫招呼呢？他只是一阵脸红，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努力让自己不去瞎想。

        这一天内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得让他烦乱。现在的海山，真正的再也不能去见燕了，太尴尬，连呼息都似乎紧促起来。至于朱嘛，他寻思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去报那两个耳光之仇。可作为男孩，冒然跑去打人家两个耳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想起来就怪怪的。

        那就捶她两下吧！不过这个计划的前景也不乐观。他和她已经不坐一起，甚至已经不在一个班了，这种起冲突的机会会更少。总不能特意叫她出来，捶她两下，然后就跑吧。想到这种情景，海山仍就觉得怪怪的。

        在公园事件发生后，估计现在他去叫她出来，她都不会理睬了。这种报仇的机率已经是逐渐趋近于零。他总不能堵在女厕所门口，趁她上完厕所，自己再‘霍’地一下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打她两下吧？这绝对是流氓行径！即使成功，海山会更加觉得怪怪的。

        所以，报复朱的计划，很快也就流产了。

        本来就快要毕业的海山，突然来了这么一初，让他心情波动得厉害，上课始终也不能像以前那么认真了，也许，这就是恋爱的反作用，也许这就是家长和老师为什么一直反对学生谈恋爱的原因。

        “燕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田小声却兴奋地在海山耳边悄悄耳语起来。他的气息打在海山的耳朵上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让心神不宁的海山想起了当时燕在耳边的低语。不过田的语气与燕还是有区别的，连嘴巴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这种区别立刻让海山惊醒，惊醒后的海山又直接震惊。

        “真的！？”

        “骗你是狗！”

        “你早已经是狗了！”

        “滚！我说的是正经的，不信你看纸条。”田同学推了海山一下，兴奋地从手中魔术般地变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鉴于你十分努力，我决定暂时做你的女朋友了，以后好好表现，笑脸。落款：燕。”

        “暂时嘛！”海山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感觉东西被偷了一般，竟有些失落，这是醋意吗？海山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即使他对燕没有丝毫的念想，可现在仍就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难道因为那一个吻后，自己对燕的感觉的感觉有所变化？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燕了？

        这该死的感情，海山心里更加烦乱了。

        “你懂个屁啊，还恋爱专家呢。你见过女孩子直接说我喜欢你，我想做你女朋友么？”田同学一脸鄙视地看着海山。

        海山无言，他还真见过！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跟他去计较这些，他心里已经烦乱成一团：

        “也许燕真的想通了，最后决定要和田同学在一起了。我现在就只有祝福她们，祝福她们幸福快乐吧。”

        “那就恭喜你啦。今晚麻辣串你请了，我现在先做作业了。”海山不想多讲话，他需要时间去处理这多出来的感觉。

        “那是必须的，今天爷高兴，管饱！”田同学出乎意料地豪爽了一次，竟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平时抠门的形象大相径庭。

        海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这种情绪的。只是在发呆慢慢地敖着时间，脑袋里如同宇宙一样黑色寂静，只是偶然会有一点星光，划破这黑色的幕布，然后，又被幕布吞噬而去。

        消化这种情绪的日子是很难熬的，紧张地日子也一天天地过着，中考的日子也一天天地逼近。不知什么时候，黑板的右边已经多出了一个倒计时用的小黑板：

        中考倒计时：60天。

        这意味着60天后，大家就会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虽然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应该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但这次大考被同学的幼稚情绪给淹没了，完全没有被在意。这次中考却不同，同学的意识更全了，完全有意识地紧张起来。再说，小升初的考试也完全不及中考的正式，从地方上来看，中考就要显得更正规一点。中考他们会统一被组织到县城里去考试，而小学的考试则只是在本地举行而已。

        在紧张的日子里，海山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不过，事情却并没有如海山的预料，燕也并没有想和田成为真正的一对。燕同意与田成为一对，完全只是燕想给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来找田，实际上是想暗中找机会来接近海山。上次她骂海山的事情，自己的父亲知道后，狠狠地批评了她。在自己在父亲的教导下，她也觉得后悔至极。趁一时口快的后果，不仅得不到海山，甚至还会交恶他。这个结果与父亲让她们成为一对的意思相相距甚远。为了弥补，在父亲的指导下，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迂回的方式接近海山，试图能有所弥补。

        燕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海山的窗子旁，不过，来找的理由却是田同学，燕的热情让田同学受宠若惊。爱情中的田同学也没有发现，燕更多地是在关注海山而不是他，最糟糕的是海山他这个名义上的小弟还得配合地演着自己的角色，这是一个折磨人的事情。

        海山无奈，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欺骗田的负罪感，他想要离开了。由于海山成绩拨尖，借着一次按成绩选座位的机会，他主动离开了这个同桌很长时间的老同桌，到核心地带去了，田为此还感觉可惜了好久。

        可海山真的是迫不得已，他没有办法，为了彻底摆脱燕的影响，让更加专心学习，凭成绩自己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他还特意选在了明珠的旁边。相对于燕，他对明珠的控制力明显要更强一些，至少他坐在明珠旁边时，他不会有非分之想。海山的选位，让明珠也兴奋了好久，在海山的影响下，学习动力也提高了不少，成绩也像小学时海山对她的影响那样，一路向前冲刺着。从此，海山就远离了窗户，远离了这教室的平民地带，也远离了窗户里经常出现的那一张美丽的脸。

        燕见海山并没有因醋意反过来追她，而完全视她为空气，还选择和明珠坐在了一起。一恕之下，她背着父亲私自托人传过来一张纸条。这张纸条是燕最后一次传给海山的纸条，可同样像初吻那样令海山终生铭记：

        “我们结束了。你原来真的住的茅屋，真丢人。田家比你家好多了，至少人家住的是两层小洋楼。”

        海山看着纸条，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仔细地把纸条折好，夹在了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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