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囧
一听到是以前的同桌田，旁边还牵着一个女生，海山立刻紧张起来。海山注意力高度集中，运用自己1.5的视力，在人群里极力搜寻着想象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其实，戴着厚厚眼镜的高是很佩服海山的，倒不是因为他的成绩，而是因为他有着大多数同学们都羡慕的视力。就算是坐到最后一排，黑板上的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像高这样的同学班里还有许多，由于用功过多，将近一半都已经是四眼或者准四眼了。可海山却不同，他是全班唯一一个前十却不近视的孩子。
海山眼睛一扫，很快就从人群中找到了他们俩。明显他们俩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也许是考得差了，让他们脸色红的红，白的白，隔着老远，甚至能感觉他们在争执着什么。而且，田同学有种隐隐要哭的样子。
“走，我们俩去‘调戏调戏’他们，跟他们打个招呼。在这茫茫人海，遇到认识的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高很兴奋，拉着海山的胳膊就要上。高的成绩是好得出了名，但八卦也是出了名的，丝毫不以电灯泡的瓦数过多而有一丝脸红。
“别，我好像真被你刚才吓出尿了，我先去趟厕所。你先上，一会我们在门口集合，不见不散。”海山一边推脱，一边迅速逃离。开玩笑嘛！这种场合他怎么能出现呢？万一他们聊的是自己，自己私下见燕的事情给田知道了，他就这样上去，场面肯定很精彩。
高是主动上去打招呼去了，海山主动跑了开去。离开高的海山心里仿佛空了一截，这种独自徘徊在陌生的地方的感觉很新奇，却也紧张。走在路上的海山心情也复杂无比。对于燕和田的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这种心情太过于复杂，让他无法理清。
如果自己住的稍微好点，他是不是就会和燕在一起呢？这是海山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奇特的想法。毕竟他的很多个第一次都给了燕，尽管这种还达不到爱的高度，但引起心情的混乱却是足够了。海山又想到了那个初吻，紧接着又会想到了一个湿嗒嗒的舌吻，然后海山心里就抓狂了。毫无疑问，这两个吻被牢牢地捆绑起来，都变成了噩梦，看来这个噩梦也肯定会伴随终身。
算了吧，还是躲着吧。既然人家都嫌弃自己穷了，就再没有什么必要去强求。即使当初假山他答应了，又能怎样？等到她真正看到他住的地方的时候，到时估计会是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那时候流的泪肯定会更加多吧。
海山闷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慢悠悠地走在去厕所的路上。突然，一股大力从后面打来，差点把他打进旁边的垃圾堆里。
海山第一反应就是要被抢劫了。不会吧，这光天化日下也能被打劫？周围的人们会不会冷漠地看着他？周围的人们会不会出手相助？一刹那各种思维以光速的速度在脑袋里闪过。
“抢劫！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后面果然传来一个声音。抢劫的声音立刻也被听进海山的脑袋里，嗡嗡做响。早听老师说过，说城里人都是很坏的，经常有打劫的事情，所以当初老师都是建议他们几个人一伙，增强保护能力。现在，海山因为特殊原因脱单了，不会刚好就这么倒霉吧？一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二百块钱马要给人家，海山心里又肉痛得厉害。
在厕所附近被打劫了，这传出去可见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很容易就让人家会联想到：人家有没有让你吃屎啊？
算了，死了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海山慢慢地回过头去，想看看他终究会死在怎样一个彪形大汉的手里。可他没有看到大汉，而是看见一个比他还娇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海山勃然大怒了。
“母老虎，你就不能轻点嘛！差点被你推进垃圾桶里了。”
海山的怒吼，吸引了那些零星着来上厕所的男男女女。大家纷纷寻声望了过来，想一睹母老虎的尊容。
“找死啊！”朱害羞得把海山拉到一旁只有几颗要死不活的灌木丛边，又是一顿猛捶。“你想死啊！这么多人，你居然喊我母老虎。”
海山被捶得嗞牙咧嘴，刚刚被吓出来的尿意也不见了踪影。刚刚碰见燕的那复杂的心态也一扫而空。对于心思过多的解决方法的确只有猛捶一顿似乎才是最有效的。这种被朱猛捶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自从上次那两个火辣辣的耳光后，他就再也没有怎么见过朱，这让他心里竟十分怀恋着朱的‘味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是母老虎，我是母老虎，你别捶了行吗？你老这样打，手不疼么？”海山不怕痛，甚至他还是很怀念朱的捶打的，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打，面子多少都有点挂不住的。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你这一身骨头，捶起来还铬我手呢。”朱终于因为手疼，停了下来。
“对不住，铬着你老人家了，我这就回去增肥去。”海山奉承着，当他突然想起那天公园里的事情，又觉得很遗憾，于是试探着问，“你不生我气了？”
“我生你什么气？我手疼了，你看怎么办吧？”朱一手叉着腰，打人的手却在衣服上不停地磨蹭着，缓解刚刚因打得用力受到的反作用伤害。
“那次公园的事……”海山小心翼翼地问道，显然他心里已经开始在乎这个娇小身影的想法，一种情感正在萌芽。那次回来后，当他听到她隐约有男朋友的传闻后，心里竟难过了好久。今天，他也想问清楚，可是被朱这么一吓，竟也忘记去问男朋友的事了。
“我现在手疼，你看怎么办！”朱也不回答，只是不耐烦地问着。
海山尽管很无语，可那熟悉的恶霸又重新出现，这让海山高兴。不过对付这种流氓举动，海山还是有一手的。
“要不我帮你吹吹？”说着，海山就要拉过她的手去给她吹，对待流氓的手法要更加流氓，这是经验。
“流氓，无耻！”朱愤愤地看着海山的表情让海山很高兴，因为这一轮，他胜了。
“这么大的镇，能碰到真巧啊。你来这里干嘛？”海山转移了话题，让流氓无耻的话题进行下去，无疑结果不会太好。
“废话，来厕所还能干嘛，难道你是来参观风景的？”
“也是！”海山红着脸，搔搔头，一副憨厚的样子，海山这个红脸的技能被运用的炉火纯青，“我刚刚还想问什么来着，都怪你，被你打忘记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来这里玩吧？”朱看到海山憨厚的样子，开心地笑了，立马忘记了手疼的问题。
“不对，你刚刚不还说厕所有什么好玩的！”海山用她的话来揶揄她，“对了，你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
海山看见朱笑了，紧接着也笑了，还算英俊的样子，在酒窝的衬托下，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很好，这次肯定超过你。”
“哦，这么有信心？”
“那是！”朱笑了，更加开心。
“我等着。”
看着朱越发精致的脸蛋，海山也微微出神，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话。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我已经上过了。”从出神中慢慢反应过来的朱，一时脸也红了，急忙补救。
“不，我其实不怎么想上厕所，我是看燕和田在那边，我故意躲过来的。”海山老实地解释道。
“往厕所躲？你也真是奇葩。”
海山没有说什么，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对了，上次我打了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那次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燕会那样，我真的……”海山没有在意，反而一个劲的解释着。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朱打断了海山的话，不让他继续解释，“幸好你没有和她开始，不然的话，现在伤心就是你了。”
“疑？此话怎讲？”海山被朱搞得一头雾水，急忙询问。
“你真不知道？”
“我从哪里知道？我跟她早没有联系了。跟田也分开坐了，联系也少。”
朱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答案。缓缓地告诉海山，燕的父亲要搬走了，据说是要搬回大城市里去，燕也得跟着回去了。燕倒是无所谓，但你那可怜的前的同桌就倒霉了。据说哭得死去活来，搞得跟生离别似的，一点也不男人。
“哭，要是真分手时，没准我也会哭吧。不同的是，我不会让人看见而已。”海山心想，难怪刚刚看见田的脸色不怎么好，高同学上去八卦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讨到好脸色？海山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又是一阵沉默，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我要走了，几个姐妹还在等着我呢，这是我从书店里买的书，我路上翻了翻，觉得挺无聊的，就送给你吧，咱们高中见。”朱从小书包里掏出一本《阿Q正传》的中装本。
“不好看就送我啊？还是《阿Q正传》，你是几个意思？”海山小声啫嚷着。
“不要算了，还不舍得送你呢。”朱准备把书往回拿，可她怎么用力也拿不回去，海山面不改色，手却死死地把书捏在手里。海山虽然瘦，也许写字写多了的缘故，手劲却着实不小。
“不要小气嘛，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呢？你看，书都喜欢我，不肯跟你回去呢。”海山露出几分流氓般的笑容，猛地一用力，把书给夺了过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也顿时觉得没和高挤进去买本书后悔起来，思前想后，只有表姐买的那支镏金钢笔还能值个100元，还算不跌面子，正好做回赠吧。
“这个送给你！就当谢谢你的书吧。”海山回赠。
“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书不值钱。”朱看着笔，一眼就认出它绝非凡品。
“拿着吧，只顾着跟你讲话，我都快憋死了。”海山一把把钢笔塞进朱手里，故意作出尿急之状。
朱不自觉地朝海山底下看了一眼，脸刷得一下红了。
“的确是很急嘛！谢谢你的笔了，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朱低着头，红着脸跑了。为嘛要跑哇？海山想不通，却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山低头一看，顿时石化。原来这一路逛街，自己的拉链一直没有拉，隐隐能看见里面蓝色的内裤和鼓鼓的一团。
“哪里有地缝，我需要坐标？”海山心里狂喊，脸如火烧。
“祝你考好，咱们高中见。”海山打完招呼，迅速转身，一溜烟钻进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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