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承——谬

第九章

        “老师！请问阿斯玛在吗！”门外传来女孩轻快的声音，夕日红和琳推开半掩的门，“太好了，谬！你也在！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卡卡西已经把雪橇拉到门口了。”

        是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帕克和凯的声音。

        阿斯玛在红刚叫他的时候就跑出门去了。谬转过头看着大蛇丸，这非常奇怪，离开了大蛇丸她是个非常独立甚至于教人觉得成熟的过了头的孩子，但只要她在大蛇丸的视线范围内，她就一定会在做事前去征求大蛇丸的意见。

        纲手：祖父，祖父你听得到吗！赐我一个谬一样的徒弟吧！

        “大蛇丸，不至于吧。”自来也拍着谬的肩膀，“去吧去吧。”但是谬的眼睛还是看着大蛇丸，哪怕她在往门口走，“等一等。”大蛇丸突然叫住了她，谬立刻停下了步子。但是大蛇丸并不是要阻止她，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在谬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去吧。”他揉揉谬的头发。

        “好的。”谬抬头看他，双颊上盛开樱花。

        “大蛇丸真的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了。”三忍突然听到猿飞琵琶湖和三代火影耳语，“他这样以后会不会找不到妻子啊。”

        “他本来就找不到，白捡一个这么听话的孩子已经是赚了。”来自老师的官方吐槽。

        （三忍：老师你声音小一点，都听到了。）

        “来吧谬！和我们一起向热血的青春前进吧！”凯站在雪橇上，穿着那身经典的紧身衣。然而很快就因为卡卡西突然让雪橇犬加速而摔下来在雪地上拖行。“卡卡西！卡卡西停下来！”

        “用你热血的青春为雪橇加速吧，凯。”卡卡西回答。

        在大人们结束了晚饭后来到广场时，不怕冷的年轻人们已经玩了好一会了。“喔，真是精细呢。”纲手惊讶地看着谬堆出来的雪人——其实并不是雪人，而是万蛇，蛞蝓和□□文太的小雪雕，“你是怎么让它立起来的？”自来也蹲下身看着蛞蝓的两个小触角。“用手把雪捂化了再松开一点，就可以在表面结一层薄冰了。”谬这样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满手的冰凌。

        “真是厉害啊——”自来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蛞蝓就整个瘫掉了···瘫掉了···“自来也！你都做了什么！”而在纲手喊出这句话之后，文太和万蛇抖了几下，也瘫掉了。

        “因为是雪人所以还是比较脆弱的···”谬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而来不及阻止纲手把自来也摁在地上打。“让他们去吧。”大蛇丸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拉住谬的手，“你不会觉得冷吗？”

        “会的，老师。”谬这样回答，“可是为了做出自己想要做出的成绩，并不能让寒冷阻止我。”

        大蛇丸的眼睛眯起来，更像是蛇的眼睛了。“你还是个孩子，谬。”他像是在对谬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如果把孩子一直当成孩子，孩子就不会长大。”

        “你选择什么呢？谬？”

        “您选择什么呢？”谬朝着大蛇丸歪了歪头，“我愿意成为您希望我成为的。”

        “为什么”大蛇丸问她。

        “因为我最喜欢大蛇丸老师了啊。”谬眨眨眼睛，金色的虹膜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明亮了。大蛇丸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你一定困了。”他站起身来，“我们该回去了。”他抱起谬，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背影，纲手和自来也停止了打架，坐在雪地里思考起了人生。“大蛇丸什么时候转的性？”纲手满脸写着困惑，“不知道。”自来也同步摇头，“可能因为是谬吧。”

        那天晚上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坐在一片桃花林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坐在她身边喝着酒，他好像看不见她。紧接着，传来脚步声。几个男人踏着桃花的花瓣向他们走来。“酒吞童子！”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一头红发，他身后的男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个男人谬觉得有些眼熟，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就好了——只是那人的眼上蒙着黑布。

        “源氏的人？”红头发被称为酒吞童子的男人烦躁地挠头，“说了不会当你们的式神的，还是快点走——你哪位啊？”他看着蒙眼男子问道。

        “不是当我的式神，是当我女儿的。”男人一开口，酒吞童子就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安倍晴明？”酒吞童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什么女儿？”

        顺着他的目光，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躲在两个男人身后，和她一样是金色的眼睛，银色的长发。“阿爹，他就是酒吞童子吗？”她拽拽蒙眼男人的衣角，“他一点都不像很凶的大妖怪啊。”

        酒吞童子脸上的困惑表情逐渐转变成震惊，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谬没有明白的，“安倍晴明！”他吼出来，酒瓶摔得粉碎，“你——她——”他一下子结巴了起来，“八岐大蛇···那是真的！”

        “是真的。伊邪那美大人将使命交付给了安倍一族。”

        “她是你亲女儿。”酒吞童子看着少女金色的眸子，“你舍得？”

        “正因为是亲女儿，才舍得。牺牲一个安倍家能算得了什么？”

        这时，那个女孩突然将脸转向了谬的方向，她眸子里射出一道白光，在那隐约的光芒中，谬看见了一条大蛇！不，也许是几条！那大蛇似乎是由几条缠绕着的躯干组成的，好几个脑袋在吐着信子。那就应该是几条大蛇啊？但是谬的心里却非常确定——它是一个整体。

        “啊！”她的眼睛突然感觉到了痛楚，她捂住双眼，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她的眼睛里翻涌。而当她将双手移开时，她又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还有她沾着鲜血的双手。

        “真是奇怪···”谬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手一边想着，并再次把她的眼皮上下都扒开来看了看。“我的眼睛没有受伤啊，怎么会流血呢？”她嘟囔着擦干净手，眼睛已经不再痛了，于是她没有继续想这件事，而是和往常一样打开了门——

        “你发现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大蛇丸拍掉身上的雪，指着刚刚在树上搭好的秋千说：“来试试吗，谬？”

        谬惊呼一声，扑向大蛇丸——不是秋千——的手，“大蛇丸老师！”她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领里，那是她身上不多的冒着热气的地方，“一定很冷吧！”

        在这个世界上她所能接触到的事物当中，她最关心的是关于大蛇丸的一切。至于其他的，谬一点都不想管。

        大蛇丸似乎也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收敛住了表情，“你好像关注错了，谬。”他指了指秋千，谬一脸“我才看到”的表情，“给我的？”她有点不太相信地问。

        “我坐在上面像话吗？”大蛇丸把她抱到秋千上，“谬，有的时候我倒是希望你更像个小孩子。”他的眼神捉摸不透，“但有的时候也希望你更成熟一些。”

        “您又要出去了吗？”谬轻轻蹬地，秋千发出吱呀的声响。

        尽管刚刚过完节日，任务也不会“咻”的一下就消失掉。再正规的邪恶势力也不会在新年期间宣布放个假——也许以后会有，谁知道呢。幸好这次是三忍一起出任务，之所以说是幸好，是因为大蛇丸绝不会再让纲手照顾谬一次。而就在他思考着是让谬一个人在家还是到红豆家去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有另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出现了。

        “请您放心吧。”水门想伸手揉一下谬的头发，但感觉大蛇丸的眼神里不自觉地透出冷厉，他还是收回了手。“玖辛奈也会很高兴的吧。”

        大蛇丸敷衍地嗯了一声，犀利的眼神扫到了纲手的身上。纲手试图无视掉，但最终还是失败了。“那也不能怪我嘛。”她努力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不过无法否认自己根本没有照顾谬而是被照顾了这一事实。相比之下，自来也一直看着站在他们旁边一脸淡定的谬，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又好像完全明白她自己的处境。

        真是的，这孩子的表情为什么能如此温和啊。谬，为什么你总是流露出那样的眼神啊。

        从来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从来都只能被安排，从来都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所有的不安都埋在心底，谬，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接纳过我们呢？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木叶当成你的家呢？

        自来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当然，后来事实也向他证明了提出这个问题的他也很愚蠢。答案是有的，只是他从来猜不到正确的那个。考试的时候猜不到，面对人心的时候也猜不到。真奇怪啊，明明能在小说中写出那样丰富的人物，却连一个孩子也不能看透吗？

        两码事啊，自来也。

        “所以说，谬的年纪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吗？”自来也放弃了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旅途中消磨时间是好的，但没必要把脑子也消磨掉。他问大蛇丸，对方思考了一下，“差不多，大概只比红豆小一点。”

        “可怜啊，为什么有这样的老师和监护人呢。”纲手慨叹道，“这样早就失去了童年呦。”

        “是啊。”大蛇丸的反击从不迟到，“不过总比把童年留到几十岁靠孩子拖回家的好。”

        果然还是出现了啊，三忍之间从不会缺少的嘴炮攻击。自来也伸了个懒腰，从谬到来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生活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只是他后来才意识到，变化并不总是让人愉快的。不，或者说，变化从来都在，只是他从没意识到而已。

        貴方が僕に言ったこと誰の為なの，答えは僕の中で探しちゃダメの

        你同我倾诉的话语是为谁，回答非要向我征求不可吗

        ——《阿吽のビー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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