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父女之情
听到小黑如此说话，在场几人都是大吃一惊，卓不凡更加欣喜的道：“这么说……你把林逍那厮杀了？”
“没有。”小黑随意摆了摆手：“要杀他倒也不是太难，只不过我想留着他做你的强敌，这样你就能努力修炼了。”
卓不凡顿时一阵无语，小黑行事向来怪癖乖张，完全不在乎林逍活着会给起义大军带来多少麻烦，仅仅是想让卓不凡存有危机感，便这么放了他。
庆幸的是，卓不凡和小黑都能全身而退，不用细想也知道林逍肯定会派大批人手出来搜捕，所以卓不凡等人便找到了附近的一处荒废村舍，躲避起来。
卓不凡将小皇帝的血书交给了花红月，表情有些凝重：“红月姐，我只带出了这个，至于皇帝却没办法带走。”
花红月紧紧抓着血书，无奈的长叹口气：“有此物在手，天云王朝的众多将士应该就不会再为凌云阁效命了，可惜当今圣上年纪轻轻……此物昭告天下之后，他恐怕就会遭遇林逍的毒手了。”
卓不凡也明白这个道理，林逍之所以还让小皇帝活着，就是为了假借皇命勒令众将，如果王朝将士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小皇帝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
花红月小心的收好血书，轻声开口道：“此物到底要不要公开，何时公开，我还需要和其他人商议一下。卓不凡，不管怎么说……我要替天下苍生谢谢你。”
卓不凡微笑表示无妨，这时候洛依依却快步走了进来。
洛依依手里拿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碧玉瓶，声音好似清泉般响起：“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那个碧玉瓶，正是朱长烈临死之前交给卓不凡的，这是他最后留给朱青婴的东西。可惜这瓶子里到底是什么却没说清楚，所以卓不凡便交给了洛依依查验。
洛依依拿着碧玉瓶，轻声介绍道：“这是一种很珍贵的金创药，乃是用各种极品药材炼化所成，名曰凝霜膏。在万药斋里也不过只有寥寥几瓶，朱长烈能够找到此物……恐怕费了很大的力气。”
卓不凡闻言有些疑惑：“凝霜膏？朱长烈弥留之际还惦记着让我把此物转交给朱青婴，竟然只是一味金创药？这东西有什么别的疗效吗？”
洛依依想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解的说道：“凝霜膏最出名的效果是去腐、生肌，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治愈之后都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也正因如此……经常被一些富贵女眷当做护肤灵药来用，朱长烈如此在意要将此物留给朱青婴，难道只是为了让朱青婴护理皮肤？”
“护肤？”卓不凡顿时哭笑不得，搞不懂朱长烈留下此物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屋内众人都是一惊，还以为是林逍派人找过来了，警惕之余听到外面响起了一句女声：
“花红月阁主，你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卓不凡思索片刻就突然记起这是朱青婴的声音！顿时和屋内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洛依依轻舒了口气，把凝霜膏交给卓不凡，语重心长的道：“凡哥……朱长烈的事情，还是你去和她说吧。”
卓不凡一阵为难，却也只好握紧碧玉瓶，打开了屋门。
刚一开门，就见到朱青婴身穿一身洁白的布衣，昔日满头青丝如今变成了零碎短发，容貌依旧是美艳非常，左侧脸颊上纹了一朵玫瑰，平白多了些英气。
朱青婴看到卓不凡之后，直接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和卓不凡就这么对视当下，许久无言。
卓不凡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朱长烈的事情，正在为难之际，朱青婴却是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卓公子，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昔日赤南城第一美女的朱小姐已经判若两人了。”卓不凡也只好用这样一句寒暄缓解了二人的尴尬。
朱青婴拨了拨发丝，轻声笑道：“我后来加入了太行门学艺，现在也算是起义军的一份子，卓公子就别一口一个小姐的尊称了，直呼我青婴就好。”
卓不凡勉强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向外走去：“跟我来吧，有话对你说。”
朱青婴显得有些愕然，看了看屋内面容凝重的花红月和洛依依，诧异的跟在卓不凡身后走去。
走了许多，在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朱青婴有些好奇的道：“不是说让我来见父亲吗？怎么他没在这里？”
卓不凡听到这话，胸口抑郁不知道如何告知朱青婴真相。
朱青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是轻笑一声对卓不凡说道：“当年……我父亲给卓公子找了很多麻烦，没想到现在还要为了我们父女之间的私事叨扰你，小女在这里代父致歉了。”
卓不凡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当初你们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青婴愣了一下，旋即好似释然般的淡淡讲述起来：“还记得以前父亲把我许婚给你的事情吗？我因为这个和父亲有了生平第一次的争吵，父亲失手打了我一巴掌……”
说到这里，朱青婴抬手抚摸着脸上的玫瑰纹身，笑道：“当时我心灰意冷，就离开了城主府，幸得丁一箭师兄搭救才到了太行山。之后脸上留下了三道指痕，我便找人在伤疤上纹了一朵花，看不出来吧？”
卓不凡听到这里，握着凝霜膏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失手打了一巴掌，留下指痕……因此朱青婴便离开了赤南城，五年未归，如今朱长烈临死之前却让卓不凡将这个去腐生肌的灵药转交给朱青婴……
刚才还不解朱长烈用意的卓不凡，此时瞬间都明白了一切。
朱青婴看到卓不凡的异样，心头有些不祥的预感轻声问道：“卓公子……莫非，出什么事了吗？”
卓不凡无奈的喟然长叹，尽量语气平缓的说道：“朱城主他……已经死了。”
咯噔。
朱青婴听到这几个字，身子一晃几乎摔倒，尽力稳住情绪：“是吗……我爹爹他作恶多端，若是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卓不凡将手中碧玉瓶递给朱青婴：“此物是令尊唯一遗物，名曰凝霜膏，有去腐生肌之功效。令尊昨夜跟我说过，他一生的遗憾便是当年失手打伤了你，此物……是他费尽心思找来，想要帮你治疗疤痕……”
说到这里，卓不凡突然哽住了喉咙，无力再往下细说。
朱青婴接过凝霜膏，身子突然禁不住的微微颤抖，刚才还落落大方的美目中流出了泪水，滴落在碧玉瓶上，溶了斑驳的血迹。
卓不凡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朱青婴的肩膀表示安慰，淡淡的道：“朱城主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父亲。”
听到这句话，朱青婴的情绪瞬间控制不住，呜咽一声哭了出来，直接扑到卓不凡怀里，泪水湿透衣衫。
……
过了好半晌，卓不凡帮着朱青婴将朱长烈葬在了这个无名之地，并未立碑。
朱青婴独自立在朱长烈的碑前沉默良久，卓不凡、洛依依和花红月三人并未打搅，只是远远的看着，为之动容。
离别了五年之久的一对父女，重逢之景却是这幅模样，让人唏嘘长叹。
朱青婴自言自语的在朱长烈碑前说了几句，然后擦干泪水走过来，轻声对卓不凡问道：“杀了我父亲的……是何人？”
卓不凡叹声道：“朱城主是为帮我的忙，而遭了凌云阁左护法林逍的毒手……”
朱青婴听到这话，娇躯轻颤，却是微微一笑：“若是这样便好，我本来还担心如果是卓公子杀了我父亲……那这个仇就不能报了。既是林逍所为，那么……”
说到这里，朱青婴忽然转向了卓不凡身旁的花红月，单膝下跪脆生生的开口道：“朱青婴在此请旨，向赤南城发起总攻！”
花红月愣了一下，连忙扶起朱青婴出声劝道：“赤南城内有凌云阁数万人手驻扎，我们现在没有多少胜算啊……”
朱青婴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太行门和龙空门众弟子所组成的三万人游击队伍，分散在赤南城周围已有很长时间，对于凌云阁的军力部署很是了解！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便群起攻之，哪怕拼了我这条性命，也要打下赤南城！”
“这……”花红月知道朱青婴是想替父报仇，一时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卓不凡。
卓不凡犹豫再三，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红月姐，赤南城迟早是要打下来的，我愿意帮青婴一起。”
洛依依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看向花红月。
作为整个起义军的领袖花红月，见大家都是同意进攻赤南城，于是手掌一挥朗声说道：“好！我这就调遣附近的起义大军，十天之内……打下赤南城！”
朱青婴重重点头，美目中充满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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