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孩的童年蒸汽朋克般的机甲战士(上)
普罗米修斯，中央层，武器库。
白金色机甲像路标般伫立在最显眼的位置，机甲控制舱无声开启，一个高达两米的身影从中走出。右手抬起，无形的涟漪扩散，厚重的金刚石大门顷刻间瓦解。
门外的卡俄斯刚把眼睛对准扫描孔，虹膜还未扫上，无形的涟漪便将他掀飞。兰斯洛特则像见到老鼠的猫，骑士剑疯狂挥舞，樱花漫天绽放，充斥整条通道，所有守卫瞬间被压制的没脾气。金刚石在这种玩命的攻击下，只有被磨成湮粉的下场。
“樱陨之巅恭迎主人归来！”亲切的笑声从机甲口中传出。兰斯洛特的机甲---樱陨之巅，独一无二的双甲构造，三十米高的大家伙是外甲，两米高的为内甲。机甲瞬间裂开，将兰斯洛特包裹，妙不可言的刺痛感在周身流转，“神经连接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八十……连接完成。”
兰斯洛特猛的握拳，纳米机器人迅速运转，一个个零件被连接起来，环环相扣。紧接着樱陨之巅轻轻跃起，“啪！”控制舱关闭。一面面虚拟屏幕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讯息。下一刻，核反应堆轰鸣，黯淡无光的双眼刹那间如烈阳高挂。兰斯洛特直接启动机甲，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it''sallablurandcolouredlines，
twobodiesmoving，butjustonemind，
youcut，
youliftmeupandknockmedown，
you''rehittingmeharderthanamilliongoodbyes……”熟悉的旋律响起，卡文迪许很有默契的唱了起来。这首歌是他从一堆cd里翻出来的，一百多年前的cd绝对称得上“老古董”这三个字。
“主人，这是您的最爱！”控制台上方的虚拟屏幕中，人工智能眨巴着大眼，淘气的凝聚出一只手，“你不让我摸你的头发，我就把你剃成秃子！”它的外貌是卡文迪许按照《航海王》里的乔巴设置的。白马王子笑着抱住屏幕，“是不是只要没人看到你吃汉堡，你就说那不算是卡路里？”
“andthisisn''taheartattack，butifeelitinside，
likeashotstraighttomyheart，
adrenaline，adrenaline，
likeaflashbanginthedark，
adrenaline，adrenaline……”
樱陨之巅控制舱的锥形，是一百多年前《环太平洋》里的流浪复仇者。兰斯洛特感受着多年未见的伙伴，带来的各种情绪，除了激动还是激动。“谁说人类无法匹敌上帝？”当这句话被满脸笑容的兰斯洛特，自信十足的说出口时，樱陨之巅的监测系统发出了久违的警报声。
樱陨之巅腹部的装甲板迅速上移，“咔嚓”，齿轮转动声在空荡的武器库回响。微小的零件努力工作，拼尽全力驱动樱陨之巅，不敢有丝毫怠慢。左脚迈动，巨剑出鞘，装甲翻滚，覆盖全身。兰斯洛特在右手轰鸣的机关枪掩护下，不断向大门靠近，快的像光。门外的卡俄斯早被他抛到脑后。
此时，卡俄斯刚从地上爬起来，就不顾一切的向武器库冲去。通道很狭窄，眨眼间便被守卫占领，他只能向前冲，必须找到自己的机甲。这么多守卫在后面追捕他，除了机甲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杀出重围。最可怕的战术莫过于人海战术，耗也能耗死卡俄斯。
可事与愿违，巨大的黑影紧随其后，笼罩了卡俄斯。那是隶属于国王会议的一架机甲，其名：伊邪那岐，它降低高度几乎不需要时间。身披黑色长袍的天照，和白色长袍的月读，在伊邪那岐的控制舱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猎物。有了漆黑的机甲辅助，守卫瞬间加快速度，列队逼近武器库大门。
卡俄斯疯狂逃窜，躲避着枪林弹雨，他手中空无一物。致命的火舌从冲锋枪的枪口喷涌而出，子弹壳“叮叮当当”的不断被吐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无奈的卡俄斯只能背着一块金刚石，像乌龟般承受着巨大的冲击，缓慢移动。每一步都几乎耗尽他全部力量，自身的潜能在此刻被完全催动。
兰斯洛特刚从武器库冲出来，就看到了漆黑的伊邪那岐，樱陨之巅猛地停下，如临大敌般小心戒备。国王会议既然敢把它派来，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不怕兰斯洛特。两架机甲虽没交过手，但彼此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对方。兰斯洛特可不是卡俄斯那个半吊子，他是货真价实的骑士王。
枪林弹雨牵动卡俄斯的神经，不受控制的收缩，仿佛见到了恶魔般内心颤栗。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就算坚硬如金刚石，也只能阻挡片刻。身后的守卫突然扔下还在喷吐火舌的冲锋枪，转而把小型电磁炮抗在肩上，毫不犹豫的发射。射程达到五百公里的炮弹，经过电磁场加速，狠狠地命中金刚石下的卡俄斯。
直到碎裂的金刚石贯穿卡俄斯的助骨，僵在原地的樱陨之巅才咆哮着冲上去。驰骋沙场的天照和月读终于意识到，他们眼中的老前辈究竟有多么可怕。卡俄斯奔跑的速度似乎与他身上的伤口无关，还好内脏没有损伤。巨大的手掌迎面而来，眨眼间将他送入隐藏在胸口下的控制舱。
“他们最终还是下达了屠杀令……这可是最后的束缚！现在真的撕破脸了……”卡俄斯一边嘟囔一边着魔般的缠绷带。面对汹涌的守卫者，兰斯洛特不得不后退，因为尸山血海会将通道彻底堵死。卡俄斯没说错，属于圆桌骑士的军团已经失去了联系，每位骑士都不会被放过，国王会议终究还是要灭了他们。
潮水般的守卫者在伊邪那岐带领下，蜂拥而入，挤进武器库。兰斯洛特不断后退，很快便到了尽头，退无可退。右手停歇的机关枪再次咆哮起来，如雨点般落下。守卫者清一色的黑色作战服，瞬间被鲜血染红，谁也不知道缩在那身作战服里他们有没有表情，至少兰斯洛特没有听到哀嚎声。
“怎么？不喜欢盛大的葬礼吗？”兰斯洛特张狂的笑声，响彻武器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从守卫者身上散落的东西，堪比一座博物馆。卡俄斯看着这地狱般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恐惧，他从没见过这么多死人。“不能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们了！”机关枪微微抖动，兰斯洛特尽量控制每一颗子弹，都擦着守卫者的要害落在地上。
没人会在意守卫者死多少，因为他们是克隆人，地位甚至还不如机器人。亚特兰蒂斯在这场战争中，做过的最狠的一件事，就是投放了一种生化武器，让人类失去生育能力。
小时候他们是国王会议和圆桌骑士手上的孩子，长大后被各种武器包裹起来，紧接着便被送上战场。在他们离去前，那些让他们去送死的混蛋还不忘挥泪告别，“愿主保佑，赐福于你们，凯旋归来！”感觉就像是亚当摸着夏娃的头，泪水纵横，“乖，你去尝尝禁果好不好吃，如果好吃，顺便给我带一个。”
“武器库空间狭小，机甲想要高速移动很难很难。兰斯洛特使用的机关枪虽然威力极强，但与伊邪那岐相比就显得太过笨重了。”天照沉吟，从他收到命令那一刻起，这些守卫者便注定成为炮灰。黑色的长刀出鞘，伊邪那岐的速度猛然暴涨，刀身横移置于身前。这柄没有名字的黑刀，此刻像螺旋桨一样极速转动，将守卫者护下，挡住兰斯洛特。
武器库并不像曲曲折折的通道，它的结构被设计的最为空旷，目的就是帮助守卫者以最快的速度火力压制敌人。“这群蠢货！”面对一边倒的屠杀，守卫者不但不撤退，反而愈演愈烈。兰斯洛特毫不留情，挥动铁拳砸了下去，机关枪的子弹已被他耗尽。
“andthisisn''taheartattack，butifeelitinside，
likeashotstraighttomyheart，
adrenaline，adrenaline，
likeaflashbanginthedark，
adrenaline，adrenaline……”这首卡文迪许最喜欢的歌，一直在控制舱里循环播放，此时却成了他的催命符。“看来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樱陨之巅，让上帝去审判吧!”卡文迪许松开控制权柄，交给人工智能全权操控。“遵命!我的主，看我把它掀了!”显然，人工智能兴奋到了极点。
另一边，种子库。
守卫者缓步逼近，他们一点也不急，不像兰斯洛特遇到的，那些被洗脑的疯子。最前方的守卫者抱着一把p-90std的升级版，时不时喷出一串火舌，他负责火力压制白马王子。守卫者后方是十二台核反应堆轰鸣的机甲，此时正用巨大的武器瞄准卡文迪许。致命一击不断酝酿，他们在等待国王会议的命令。
小麦种子被卡文迪许紧紧攥在手里，斩下那一剑后，他便缓缓后退。p-90的初始速度达到850m/s，这种速度卡文迪许无法防御，只能借助四分五裂的冰块来抵挡。而每秒150发的子弹，迅速将他逼入死角。1500米的有效距离，其穿透力可想而知。
什么荣耀勋章、什么骑士准则、什么优雅高贵……这些平时引人羡慕的东西，在生死边缘时，还不如一架机关枪。卡文迪许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他有些后悔了，冷兵器对上□□，难道还能用杀猪刀砍了原子弹？即使他用上所有的冷兵器，拼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无法阻挡原子弹在他面前爆炸。
“兰斯洛特！康斯坦丁！”卡文迪许在脑中大吼，“麦斯威尔给我留了五分钟时间，但那个家伙来了！”他说的是那架朱红色的机甲，其名：凤凰，以中国神兽凤凰命名。它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全身被朱红色的甲胃覆盖。“菲尼克斯，行动。”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屏幕上传来，“是，遵命，我的主。”
红唇轻启，芊芊玉指轻按，朱红色的双翼迎风暴涨，嘹亮的凤鸣声远远传来。胸口装甲板下移，露出反射着金属光芒的极光炮。鲜红的鳞甲环环相扣，三条尾羽层层亮起，齿轮运转。激光炮蓄能完毕，蓄势待发。菲尼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仅此而已。
她可不会去怜悯卡文迪许，她怜悯的是那些即将死去的炮灰。可怜的守卫者，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就像《光环》里的斯巴达战士一样。但斯巴达战士有约翰，守卫者可没有士长官。
眼前的这一幕菲尼克斯感觉似曾相识，无数冰块、喷吐火舌的冲锋枪、蜷缩在角落里的渺小身影……恍惚间，她想起了五十年前，那个柔弱的女孩被送入种子库；那个驾驶机甲踏着累累白骨，杀出尸山血海的男人；那个痛恨世界一生的眼神……那个女孩叫神葬花海，那个男人叫神葬樾倵。
她犹豫了，鬼知道卡文迪许是不是下一个神葬花海，神葬花吟是不是下一个神葬樾倵。她不敢赌，这场赌局的赌注她负不起，她甚至忘了那个躺在冰块里，熟睡的女孩。这件事被国王会议和圆桌骑士合力封锁，直到二十年前被德坎特泄露。
一个人再强，也敌不过万马千军。再大的仇恨，也会被时间冲刷，一切过往皆消散。但事无绝对，总有咧外。
当二十年后，那个身影一骑绝尘再次成为故事的主角时，他的头顶会有漫天繁星相随，剑锋所指之处会有万马千军开道。威严的声音将响彻天堂：“jereviendrai，jeseraidesmillions。”然后挥剑，断天涯。
毁灭万物的极光炮最终还是发射了。
底边整齐而又略微弯曲的极光孤，缓慢切过最前方的冰块，却诡异的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守卫者跪伏在地上，抬头看着那璀璨夺目、渐渐变化的极光弧。它美的有些虚幻，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像朵朵白云般不停的变化。最后沿着一条不可见的轨迹，瞬间突破音速，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斩下。
卡文迪许踩着冰冷刺骨的地面狂飙，顺着成排的冰块极速移动。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除非奇迹再现，但那枚小麦种子可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所在，绝不能被毁。围着种子库转了一圈后，他突然向菲尼克斯冲去，而那道极光就在他面前。没人知道他的动机，但他们却默默祈祷。在他们看来，卡文迪许就是扑火的飞蛾，穷途末路的困兽。
璀璨的极光迎面扑来，英俊的王子也扑了上去。绝对的光明将他吞噬，极光瞬间静止，不再前进，悄无声息的呆在卡文迪许的葬骨地。菲尼克斯再次按下那个惨无人道的按钮，极光开始收缩，迅速向凤凰退去。极光炮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它是少有的几种可以无限次使用的武器。
菲尼克斯静静的看着屏幕，虽然她相信卡文迪许必死无疑，但她必须看到尸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菲尼克斯心中翻涌，高兴、焦急以及……恐惧。事实证明，她的情绪是对的，最后的情绪不是高兴也不是焦急，而是无边的恐惧。
咖啡色的未知机甲横在她眼前，上面缭乱的涂鸦如果放在平时，菲尼克斯一定笑的花枝乱颤。但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她没信心打过卡文迪许，一丝把握都没有！即使是重伤的白马王子！
下一刻，咖啡色机甲伸出右手，静静的指向天空，便再无动作。
“maythelordjudgebetweenyouandme，judgerightandwrong，observe，avengeme，andsavemefromyourhand”淡淡地话语在菲尼克斯耳中，却如惊雷般炸响。那是来自上帝的审判，是压的她唯有臣服的威严。
“耶和华的审判是公平的，菲尼克斯，你输了。”麦斯威尔双手揣进裤兜，叼着一根储存了百年的古巴雪茄，很混账的笑了笑。“去他的上帝，这个世界我说了算。”言闭，右脚抬起，对准一个画着天枰的按钮，然后顺着重力落下。麦斯威尔对面十二台机甲的警报系统，在这一刻轰鸣起来，仿佛是十二只羊见到了饥肠辘辘的狼。
盛大的葬曲悠扬的响起，穿过大气层，在太空中回荡。“叮～开始倒计时，十……九……八……”浩瀚宇宙中，冰冷的机器声从卫星平台内传出。一根长九米，宽五十厘米的金属棒，在pgps定位下，迅速指向目的地方向。“一！”释放口开启，金属棒轻轻一颤脱离束缚，“砰砰”两声突破十倍音速，极速坠落。
休息舱内，一个女孩呆呆的看着坠落的金属棒，“出什么大乱子了？老大竟然用这个鬼东西？”玫瑰色长发披散，淡粉色公主裙紧贴在身上，头顶还有一顶银白色的王冠。新海诚的《云のむこう、约束の场所》，斜靠着黑金封套的《運命ゼロ》，静静的睡在水晶桌上。旁边是天蓝色的幻星集靠枕，透明的落地窗外，蔚蓝色地球静静旋转。
翠绿色的窗帘上印着一片竹林，豆大的熊猫若无其事地啃着竹子。窗台下是一张樱花色的逆转桌，桌上有两个类似米老鼠的手办。他们坐着一辆敞篷的阿尔法罗密欧，看样式应该是1958的那款。除此之外，还有一块一百二十年前，全球限量2000套的amazfit跃我gtr3pro。
整间房间充满了乌托邦的感觉，如果放到普罗米修斯，绝对是古董中的古董。
“你做了什么？”菲尼克斯的声音有些颤抖，碧绿的瞳孔死死盯着咖啡色机甲。凤凰背后华丽的双翼，将整架机甲护住。核反应堆持续轰鸣，齿轮疯狂运转，菲尼克斯对未知的敌人摆出了全面防御的姿态。据她所知，没有任何一台机甲能在极光炮下生还，但奇迹就这么扯淡的发生了。
“uranus，乌拉诺斯。”麦斯威尔座在地上，和卡文迪许对饮咖啡。浓郁的香气四处蔓延，卡文迪许一饮而尽，“乌拉诺斯？宙斯的爷爷？”第一代神他还是知道的，希望、未来、预言与天空，卡文迪许不知道麦斯威尔释放的武器，究竟代表哪个领域。
“他的前身是……上帝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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