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３章 礼轻意重
刘胤嘴角有了一个淡漠的微笑，将秦婉妍从地上拉起来，“这是做什么？你是朕的一把刀子，朕一定会好生给你机会的，莫要这般。”刘胤的声音是少有的和煦，如同雨点一点一滴的降落，敲击在河面一样。
刘胤这种纯良无害的模样，也就知道秦婉妍一个人是见过了吧。轻轻的站起来，秦婉妍迈步到了偏殿里面，屋子里家具与一切的摆设井井有条，与曾经那些布局是一模一样，秦婉妍感激的回眸看着刘胤，刘胤的眸光有了一点讶然，看着秦婉妍。其实这样比较脆弱的秦婉妍自己也是不曾见过的，以前的秦婉妍是带着冷厉的，是凛冽的。
“皇上，您预备这些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很是喜欢。”果然是应了庄妃的那一句话，其实秦婉妍不爱红妆爱武装，就算是送过金珠宝玉大概也是不会被喜欢的，只有这样的安排才是好的，她的眼中有了星星点点因为感动才会有的璀璨光芒，那种美好的光芒是好看的，优雅的。
“不用，朕也不过是忠人之事而已。”刘胤不想要秦婉妍看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还是脱口而出，秦婉妍嘴角有了一个美丽的微笑，这样美丽的微笑也是不寻常的。
那温和的软玉嘴唇是那么的销魂，让刘胤欲罢不能，刘胤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秦婉妍，曾经的时候是没有从秦婉妍身上看出来优美的，但是渐渐的他从秦婉妍的脸上看出来一种倾国倾城与高华，就连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秦婉妍满心满眼看到的都是屋子里面陈设的东西，目光被这些东西攫住了，而自己倒是没有感觉到刘胤的目光，那种温和中带着慈爱的，那种空灵而又和蔼的目光，让这个君临天下的君王都募得柔和了下来，不再那么犀利，也不再凛冽。
自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现如今的模样，刘胤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温和的时候，还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在很多时候自己的温软与晶莹都是社会造成的，都是为了伪装而已，所谓巧言令色而已，为了让自己伪装的精心，她骗过了老谋深算的太后娘娘。
骗过了矫饰的温柔慈爱的云皇后，也是用同样的温柔骗过了云贵妃与庄妃，但是刘胤自己是明白的，他此时此刻的目光是与以前不一样的，这种柔软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不是那种诡谲的，而是纯粹的。
“喜欢就好，朕还有一句话想要问你。”说完以后刘胤提醒一下秦婉妍，秦婉妍微微皱眉，那堪比娇美花瓣的唇轻轻的有了疑惑的弧度，“什么？”秦婉妍是想不到的留影竟然会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国母凤身，贵不可言？”刘胤的每一个字儿都若无其事的停顿了一下，等到全部说完以后，秦婉妍这才轻轻的笑一笑，那堪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水灵的眸子里面有了伤感与无奈，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刘胤这个问题，轻轻的笑一笑，说道：“就连皇上也相信这个，如同梦寐之事一般，要是果真是国母凤身——”
说到这里，秦婉妍自知失言，悔不当初，叹口气说道：“这……皇上，一切都是方术之士所言，所谓国母凤身那是皇后娘娘才会有的尊荣，奴婢。”
“是不要，还是不想？”刘胤这是第一次八字打开开始谈论这个问题，秦婉妍不免皱眉，一时间心跳加速，就连刘胤给自己准备这样的礼物在秦婉妍的眼睛里面也是有了不怀好意的探究，她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前面桌子的桌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脑子里面嗡嗡作响，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可以让自己hi方寸大乱的，那么无疑是刘胤。
呆呆的回过了头，其实自己也是思绪纷飞，自从那八个字在心里生根发芽以后，自己虽然是没有真正的去注意，不过时间久了，还是明白，好像一语成谶起来，她轻轻的回眸看着刘胤，刘胤刚刚问出来的问题还萦怀在秦婉妍的耳边。
要是刘胤没有说错，要是秦婉妍没有听错，那句话是“是不想，还是不要？”秦婉妍不知道如何应对，回头说道：“皇上，奴婢并没有想太多，还请皇上垂慈，高抬贵手。”秦婉妍说完以后闭眸看着刘胤，刘胤的心情募得不好起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倒是自己逼良为娼一样。
“为何这般说？”刘胤的语声加重了，这种慢慢增加的语音让秦婉妍没来由的有点儿紧张，秦婉妍才不会真正的屈从任何一个人，刘胤也不例外，她慢慢的举步走到了刘胤的身旁，并不说话，而是用长跪不起的姿势表示自己的态度是坚决的，是不容抗拒与捣毁的，刘胤重重的叹口气。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秦婉妍是不会这样子就做一个妃嫔的，或者做一个君王的女人。
“起来吧，朕没有逼迫你，或者是朕错了，或者是……朕自以为是了。”说完以后轻轻的回眸看着秦婉妍，秦婉妍鬓发低垂并不说话，那斜插在头顶的正是自雕琢出来的白玉菊花簪子，璎珞在空中飞舞了一下，击打在了秦婉妍的脸上。
秦婉妍感觉到一道生气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眸好像表示出来一种怅然的不怀好意，她的手被握住了，然后秦婉妍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看着前面，“皇上，奴婢誓不为妃！”
“这番话你给王兄也是说过的，好了，起来吧，当做朕一切都没有说过就好。”说完以后轻轻的叹口气，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对于刘胤来说女人是召之即来的人，唯独有这一个女人可望而不可及，刘胤握住了秦婉妍的手，就不想要松开了，秦婉妍不满的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
刘胤的冷眸里有了光火，“秦婉妍，朕错了。”
“皇上，是奴婢的错。”
“是朕错了，朕不应该当做你是平常一个女孩子，或者你是正确的，国母凤身谈何容易呢？”说完以后轻轻的叹口气，又道：“不要想多了，今天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说完以后轻轻的看着秦婉妍。
秦婉妍点了点头，刘胤出门去了，秦婉妍看着刘胤的背影离开，这才怅然若失，蕴倩走了过来，轻轻的搀扶一下秦婉妍，秦婉妍这才神智晴明起来，看着身旁的蕴倩，含笑说道：“让人好好打扫一下这里吧，不可辜负了皇上的深情厚谊。”
“但是娘娘为何……”蕴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秦婉妍怒视着蕴倩，“这些是容易的吗？再说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黄袍加身，好了，一切应该忘记的就忘记！不应该提起来的就不要提出来，皇宫里面知道的越少是越好，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是吗？”秦婉妍叮嘱完以后，说道：“要是柳念凝过来了，让她到后面的池塘边来，我在那里。”
“是，夫人，奴婢明白了。”说完以后蕴倩让几个宫人进来打扫卫生了，说是让蕴倩忘记，倒是自己有点儿做不到的样子，懒洋洋的到了后面的池塘边，这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一片风吹了过来，那种清香与旖旎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和煦。
她也是知道每一个人，只要是到了皇宫里面，知道的东西越少就是越好的。
一个人凭栏眺望，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这里风景很好，适合谈心，看到秦婉妍到了这里，蕴倩立即让人将果子与宫点送了过来，还拿过来一壶观音。秦婉妍带着蕴倩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这里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安静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亭子。
“放这里吧，等会儿要是有人来就让她在这里来，不可多言，你可明白？”秦婉妍还是提醒一句，蕴倩以前是吃过亏的，现如今更加明白应该怎么样做自己才可以永葆无虞，所以只要是秦婉妍吩咐过了的，都是通盘的点头答应。
蕴倩虽然不知道柳念凝过来干什么，不过只要是秦婉妍有安排，还是将柳念凝带了过来，一路的分花拂柳，已经带着柳念凝到了后面的小亭子里面，这里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柳念凝就如同是繁花似锦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仙子一样，不过大概还是可以看得出来那种枉然与空洞。
“你来了？”秦婉妍看到柳念凝来了，慢慢的站起身，柳念凝的眼睛里面有了一种不理解，不过很快就走了过来，点了点头。都说秦婉妍是个死中求活之人，也是很会未卜先知，这样子分明是在等待着自己，秦婉妍看着柳念凝走了过来。
如同白云来远岫似的，“看样子你在等我？”
“说什么等不等？”秦婉妍看一眼前面的朱宫贝阙，轻轻的含笑回过了头，说道：“女官与我是一样的人，左不过都是被人借刀杀人利用而已，有时候这个人不好，我们刀子也是不喜欢的，现如今你能过来，我很欢喜。”
秦婉妍说完以后看着柳念凝，柳念凝一脸的欲言又止，不过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愿意摊牌，也不说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
秦婉妍有的是耐性，奇怪的是两个人弹起来都是在谈天气，真可谓是只谈风月不谈风云，最奇怪的是这样的话题竟然是可以持续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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