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２章 证据确凿

秦婉妍看着绣春刀，不免思绪翻飞，刘胤的眼神是不可抗拒的，是坚决不允许自己有一句话驳斥的，秦婉妍无奈，只能点了点头，于是这几个受命于天的控鹤监跟着秦婉妍到了外面。

        刘胤等到这些人都走了，还不放心。

        今晚月色好得很，刘胤踩着满地银白色的微光到了自己的后殿，这里已经有庄妃在等待着了。庄妃自从进宫到现在，真正算得上刘胤一个最好的红粉知己，曾经雅燕飞觞，清谈挥尘，但是现在渐渐的因为云氏一族女子的控制早已心灰意冷。

        现如今看到竟然有一个这样神出鬼没的女子可以在无形中让政局的走向变了又变，不免立即过来帮助刘胤，在他的心里，刘胤才是自己的光明与光阴。刘胤是自己的一切，她必须要倾心吐胆.

        殿内一片炉烟自动，如同将珍妃笼罩在了烟水之中，她那灵慧的眸子看着慢慢走进来的刘胤，刘胤伸手，将珠帘卷起。轻涛起，她慢慢走过来，从云榻的位置到了前面，行礼时候香生玉

        乳，雪溅紫瓯圆。

        “起来吧。”刘胤轻轻伸手握住了庄妃，但是不知道为何刘胤低眸之间，总是在庄妃的脸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眸光，或者是两人的神态毕肖，或者是庄妃与她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坚毅，总之可以从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异曲同工的和谐。

        庄妃恍惚从刘胤的眸光中也是感受到了不同寻常，轻轻的叹口气，看着刘胤。刘胤握住了庄妃的手，两人到了云榻的位置，刘胤说道：“很久没有和你在一起，你恨朕吗？”

        “不，皇上是天下的君王，并非是臣妾一个人的君王，臣妾既然是到了这长门尽日无梳洗的地方，也早就做好了白头说玄宗的打算，所以皇上您不用这样。”说完以后回握住了刘胤的手，刘胤清雅的笑一笑，“还是你知情识趣。”说完以后轻轻的握住了庄妃的手，恍惚害怕自己用力过猛会伤害到了庄妃似的。

        其实天知道，刘胤此时想到的是另外一张脸，就连庄妃也是感觉到了刘胤的异常，刘胤轻轻的笑着，看向了庄妃，差点儿就叫出了另外一个名字，庄妃婉转承恩，而过了会儿以后，刘胤披衣而起。

        “控鹤监。”招呼一句，外面整齐划一有了脚步声，刘胤轻轻的说道：“进来。”走进来两个控鹤监，都是一脸的雪白，如同白化病的病人一样，看着刘胤就行礼。刘胤的手轻轻的挥了挥，“到外面去看看秦女官。”吩咐过后挥了挥手。

        “皇上，”庄妃立即拿过来一件狐裘的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刘胤的肩膀，说道：“皇上是忘记了吗？刚一开始就让人去了，现如今又让第二批人去？”

        “这，朕不放心。”刘胤说完以后看着庄妃，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出口，而庄妃也是刘胤口中“知情识趣”之人，也便默不作声。

        这一边，秦婉妍与控鹤监早已经到了外面。长街上一片灯笼火把都熄灭了，城中如同死寂一般，月色朦胧，秦婉妍坐在官轿上到了前面一个位置，这里是一个小小的胡同，距离京城并不远。从胡同口可以看出来，一条路里出外进，这里的一切显示出一种贫民区才会有的黯然失色，秦婉妍看了看月色，大概算了算时间，应该是猜到了这个时候柳念凝也是要过来了。

        双擎翠袖，稳步红莲。慢慢的从轿子上走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挥了挥手，有几个控鹤监早已经将轿子抬走了，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让人看不见任何踪影。身旁只两个控鹤监，两人身形高挑，一左一右保护着秦婉妍到了里面。

        秦婉妍倒着最里面一个房子门口，轻轻的叩击了一下门，立即有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谁啊，这么晚了。”秦婉妍说道：“宫里来的，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您。”说完以后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屋子里面有了朦胧的光晕。

        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破衣烂衫但是看得出来其实还是保养得宜，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外面扫视了一眼以后，骇然的看着秦婉妍，“你，你是什么人？”秦婉妍轻轻的笑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过是想问一问几件事情而已。”

        “这，臣已经很久没有在朝廷了，居庙堂之远也不能独善其身，真是天理何在啊？”这个老头子摇晃着花白的头颅带着秦婉妍等几个人到了里面，屋子里面不但小，而且还很寒酸，秦婉妍并不扫视，比这个更加逼仄的地方自己曾经都以为是天堂了。

        “你说吧，这事情。”

        说完以后秦婉妍又道：“去年九月十日下毒的事情。”这句话点名以后，老太医早已经吓坏了，只能唉声叹息，点了点头，“那天，臣帮助皇后娘娘药鸩死了东贵妃，用同样的药准备谋害一个比死之人，不过到了后来娘娘又后悔了。”

        “什么？”秦婉妍再次打量一眼面前的老头子，此人虽然是老了，但是言语之间完全是没有一点儿老的样子，眉宇微微的高挑，好像带着一点不屈服的样子，但是偏偏又给人一种奴颜婢膝的感觉，这个人看起来是想要反抗的，不过又是反抗不起来的无奈。

        秦婉妍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再次看一眼这个太医屋子里的陈设，不免觉得寒酸，立即让人掏出来几块银子，这个太医立即明白，一边磕头，一边喜笑颜开。只要是赏赐银子，暂时命就算是抱住了，他轻轻的笑着将银子握住了。

        “说吧。”秦婉妍冷言冷语，“快点。”因为柳念凝就快来了，要是狭路相逢，总是不好的，自己好不容易调查的事情，总不能是自己一直在做鬼，看到财可通神，秦婉妍不免嫌恶。

        “这，是这样，去年九月十日，是秦女官的母亲大人千秋，”这人握住了银子好像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一样，就连说话也是有了一种底气，“臣用药鸩死东贵妃，皇后娘娘在这边酒宴，说是让臣准备药要将老太太毒死……”这一年前的事情在现在说起来，秦婉妍好像还是嗅到了一点儿的血雨腥风似的，皱眉听着这个太医语无伦次的说完。

        这才点了点头，事情与自己第一次让人调查的一模一样，等到全部听完了以后，秦婉妍带着人离开了，并且叮嘱老太医，给等一会儿过来的女子吐露实情，说完以后秦婉妍走了。

        他知道自己说谎的结果，所以绝对不会铤而走险的，这一点任何一个深宫内院里面出来的人都是明白的，秦婉妍走了以后，并不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前面的软轿里面，看着这里的位置。一会儿以后月色中果然过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轿子，身旁的丫鬟手中颤颤巍巍的，一边极力的辨认方向，一边让抬轿子的内侍监将柳念凝的轿子抬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

        “柳女官，到这里了。”说我以后畏首畏尾的看着前后，等到确定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才轻轻的掀起了珠帘，从里走出来一个白皙皮肤的女子，她举眸看着面前那寒酸的房舍倒是怀疑了秦婉妍给的地址是错的。

        下定了决心以后，轻轻的拢一拢鬓发，重重的敲门，几乎是与秦婉妍一前一后而来的，这个老太医披衣而起，走了过来，看到外面是柳念凝，立即开始行礼，虽然不知道现如今的云皇后究竟如何，但是柳女官的到来是自己不得不去迎接的。

        “进去说话，”柳念凝看一眼外面，轻轻的迈步到了房子里面，这个房子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里面灰败的很，柳念凝这也算是看到了树倒猢狲散的一个直接反映，不禁皱眉，先不开口问这些事情。

        而是问道：“乃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太医？”

        “是啊，曾经何等风光，现如今的日子举步维艰，你看看，你看看……”他的嗓音低哑，这个人是很会演戏的，要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了以后，看着柳念凝，道：“微臣知道总有一天柳女官会过来的，所以这个东西还留着的。”

        说完以后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来，柳念凝握住了瓷瓶，“家母知道，那一天的下毒之人用的就是这个药瓶，但是家母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之所以家母为何这般原因不言自明，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机密败露自然是会斩尽杀绝的。”

        柳念凝好像在这个老太医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轻轻的叹口气，跟着一个上位者后来的结果就是家徒四壁，她的眼风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不禁湿润了起来，倒是让柳念凝心里面不是很舒服。

        “这已经算是好结果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大家都一样，梅香拜把子还不都是奴才吗？”说着话这个老太医叹了口气，道：“该说的，家母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你应该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母亲吧。”

        “嗯。”柳念凝答应了一声，给这个老太医丢下了银子，立即去了。

        她的心里面现如今一片暓乱，如今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她究竟是相信了一个老狼啊！柳念凝想到这里的时候到了外面，立即上了轿子，几乎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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