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他从地狱里来 > 064:动心了,怕她哭哦

064:动心了,怕她哭哦


  戎黎抬头,突然问了一句:“怎么拒绝人?”

  程及长腿一伸,往货框上一放:“男的女的?”

  戎黎看手机:“女的。”

  女人问题啊。

  啧啧,戎六爷这是开窍了?

  程及兴致来了,先探探口风:“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不搭理。”

  这就很戎黎了。

  程及晒着太阳,悠哉悠哉地晃着腿,继续敲戎黎的边鼓:“你可以继续这么做。”

  他说:“不行。”

  程及可以确定了:“徐檀兮向你表白了?”

  戎黎不承认:“没有。”

  程及盯着他看。

  戎黎喝酒不上脸,但是耳朵会红,就像现在这样。

  程及认识他很多年了,见过他各种样子,颓的、丧的、狠的、麻木的、双手染血的、脚踩尸骨的,甚至失控自残的,就是没见过他没喝酒也红耳朵的样子。

  程及是真没看出来,这头还没被驯化的野生狼居然还挺纯的。

  行,不戳穿他,作为塑料镇友,程及大发慈悲地指点指点他:“如果拒绝起来很为难,那就接受。”

  戎黎以前有过自杀自虐倾向,心理医生给他做过干预治疗,不过成效都不大,最后是他自己走出来的,反正想活也由他,不想活也由他。

  但今非昔比。

  现在戎黎不一样了,他的共情能力有没有提高程及不清楚,述情障碍有没有痊愈也不清楚,不过很明显,他已经被徐檀兮影响了,还有他家里的那个小胖墩,也有点潜移默化地“同化”他。可能小孩子比较治愈人,戎黎自从来了祥云镇,他的暴力倾向、反社会倾向都好了很多,慢慢有了点儿人样。

  既然是个人了,谈个恋爱也无妨。

  程及挺客观地建议:“如果徐檀兮纯粹只是要你的人,不是要你的命,我觉得你可以,”他挑了下眉,“投个降?”

  卫衣的带子垂下来碍事儿,戎黎用一只手把带子打了个结,他蹲着在整理快递,语气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我是问你怎么拒绝人,不是让你给意见。”

  虽然是塑料镇友,但程及还是挺了解戎黎的,他做不到不理不睬,是因为心软,非要拒绝,是因为理智。

  徐檀兮要是跟了戎黎,以后应该就不会有安生日子了。

  程及也不劝:“把人约出来,当面拒绝。”

  戎黎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程及,眼里居然有茫然:“那她哭怎么办?”

  程及:“……”

  前几天还说人姑娘来者不善,这才几天,就见不得人哭了?以前想爬他床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被扔得狼狈不堪、哭得梨花带雨,也没见他手软一下。

  程及欠揍地回了他一句:“那老子给你哄?”

  妈的,这是把他一个渣男当情感专家了?

  戎黎从货架那边过来,踢开程及搭在货框上的脚:“回你自己店,别在这挡路。”

  程及淡定地掸了掸裤腿,对着手机屏幕拨弄他那一头黑蓝色的染发:“过河拆桥,镇友你不厚道啊。”

  戎镇友没搭理他。

  程镇友从戎镇友店里拿了根棒棒糖,叼着走了。刚过马路,他接了个电话:“喂。”

  是位女士:“请问是林禾苗的家长吗?”

  不想管闲事的程及:“不是。”

  对方可能去确认号码了,过了个片刻,她说:“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等一下。”

  女士就没挂。

  程及把糖咬碎:“我是。”

  女士自报家门:“我是林禾苗的班主任,您是?”

  程及上次不是去给林禾苗开了回家长会吗,号码就是那时候留的。

  他回:“她哥。”

  “是这样的,林禾苗同学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也没有跟我请假,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程及脚步停下,被迎面走过来的路人撞了一下肩,对方在道歉,他没反应,还在讲电话:“几天没去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上周五。”班主任女士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她虽然已经被保送了,但最好还是保证一定的出勤率,毕竟通知书还没下来,在这之前千万不能松懈。”

  程及不喜欢多管闲事,就是太闲了:“我会尽快回复您,如果她回学校了,也麻烦您再给我回个电话。”

  “行。”

  程及开车去了老屋林村,问了两个人,找去了林禾苗家里,他敲了敲门。

  里面人问:“谁啊?”

  来开门的是林禾苗的哥哥林进宝,他二十多岁,长得有点捉急,比程及矮了一个头。

  程及问:“林禾苗在不在家?”

  林进宝打量他,人是不认得,但衣服的牌子林进宝可认得,是个有钱人:“你谁啊?”

  程及随便编了个身份:“她老师。”

  在院子里逗孙子的吴树凤一听说是老师,立马过去问:“是不是那丫头在学校闯什么祸了?”

  “不是,找她有别的事。”

  吴树凤语气挺冲,很不耐烦:“她不在。”

  “哦。”

  哦完了,程及长腿一迈,直接进去了。

  吴树凤立马嚷嚷:“诶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让你进来了吗?”

  林禾苗家是一层楼的平房,房门都开着,站在堂屋的门口,能一眼扫到头,程及目光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她在哪?”

  吴树凤心想,那丫头还是个狐媚子呢,都会勾男人了:“鬼知道她上哪疯去了。”她嗤了声,“说不准被哪个男人勾走了。”

  坐在门口摘菜的林早生听到这话才抬头,看了一眼妻子,似乎不满,但也没吭声。

  有人吱声了,是儿童车里的小孩:“姑姑走了,走了!”

  程及看了看小孩,又瞧向大人,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林禾苗要让他去开家长会。

  程及问吴树凤女士,带了几分调侃的调调:“你是林禾苗的继母?”

  不等回答,他转身走人。

  吴树凤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是在挖苦她,气得她火冒三丈,正想骂回去,人已经出院子了:“什么人呐这是!”

  林进宝来了一句:“那人挺有钱的,一身名牌呢。”

  “没看出来,那丫头还挺会勾引——”

  林早生把菜一摔:“够了!”

  吴树凤嗓门比他更大:“你吼什么吼!”后面她又开始念叨了,念叨丈夫窝囊,念叨婆婆迷信,念叨儿子不成器,念叨街坊四邻取笑她生了个自闭女儿。

  林早生闷不吭声地出了家门。

  他去追程及了。

  “老师等等。”

  程及把车窗摇下去。

  林早生驼着背,才五十来岁,两鬓就生了白发:“禾苗她离家出走了,已经走了好几天,她什么也没带,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了。”

  他语气很焦急。

  程及就问了:“你们没去找她?”

  林早生面红耳赤地支支吾吾。

  程及算是看懂这一家人了,没动怒,他就笑着问了一句:“你是林禾苗的继父吧?”

  他怼完就打了方向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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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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