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险独居
站在公寓的厨房里，审视着这些锅碗瓢盆，满意的点点头，在选择炸厨房和小命之间，果断抛弃了自己没有一丁点用的实力，还是安全第一。
回到客厅，拿着手机点了个外卖。
思索一下，觉着得给自己找个会做饭的人，外卖吃多了也不好，自己又不会做，又打开聊天界面，给他哥发了条信息，得到一句回复：好，人明天就到。
由州弯弯眼眉，收了手机打算先去做作业。
刚开学，课程进度不快，学习任务不重，作业也不多，他三两下就把英语和语文所学课文的课后题和练习册给填好了。
接下来就是数学了。练习册上的知识总结，课本里有文字描述，虽说没有要求死记硬背，但是还是要理解，由州试着回顾课本填空，把知道的先填下，再磕磕绊绊的把习题给填了。
写好看一遍，有几个空没填，简答题的答题思路是对的，结果却还带着未知数，后面的大题没动，别问，问就是不会。
由州一捂脑门，真头痛，翻开书将知识点补上，对答案发现，竟然只有结果，过程——略，这就太离谱了。
失去希望的把练习册盖上，明天到教室问同桌吧。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外卖到了。
拉开椅子走出去，到玄关伸手搭在门把上，刚要拧开就一阵醍醐灌顶，进小区是要门禁卡的，外卖员是进不来的，只能打电话让顾客下去拿，或者寄放在门卫那里。
外面的是谁？
门铃还在响，证明人还在，由州将手收回来，轻轻趴在门上，眯着一只眼往猫眼上凑，才聚焦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身体轮廓看起来很高大。
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猛地冲撞着脆弱的胸膛，看到黑衣男人伏低身子要来看猫眼，吓得他瞪大了双眼，往后一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想起什么，爬了几下顺着墙壁起来，按灭了玄关的照明开光，客厅的灯只开了一束暖光，从玄关只能看到一丝微亮。
由州又惊又怕，全身还冒着冷汗，贴着墙挪着脚步来到客厅，将客厅灯给关了，借着落地窗折射的月光慢慢去探桌上的手机，就快摸到手机，突然一阵来电铃声乍然而起。
由州简直要被吓出心脏病，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时，伸手直接掐了来电，摊在沙发和矮桌之间，呼吸像被拉扯，一口气都喘不匀，鼻腔里也在拼命吸气，嘴里也被气息围堵，停不下来。
外面的门铃突然不响了，由州刚平息一点，就被紧接而来的砸门声惊到，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软着手脚，连摸带爬的躲到沙发和景观盆栽的角落里。
由州整个人蜷缩着，将头埋在双臂里紧紧抱住，好像这样会让他觉得很安全。
脑子已经空白了，只知道缩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砰、砰、砰……”
“开门，给老子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臭□□。”
“里面还藏着男人吧，快开门。”
“……”
粗鄙污秽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在这层楼里响彻。
在这静谧的夜晚，这层楼还只有他和外边的黑衣男，衬得更加沉寂恐怖。
由州把头埋得更深了，眼尾泛着泪光，摇摇欲坠。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做什么？他怎么还在？他怎么还不走啊别敲了别敲了……谁来救救我啊？
对！他哥？
对！
他哥、他哥，给他哥打电话，他哥会来救他的，没错。
由州抓起手机，因为紧张，手也一直在抖，手心也在冒汗，按了好几下才解锁屏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拨通由原的号码。
“嘟嘟嘟……”
这方黑暗空阔的小空间里除了“嘟嘟”声，还有由州略微间促的喘息声，
待接状态的系统音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敲在由州心窝上，一下一下的，又沉又急，他的心在开始的紧张无措到尽量平静，在“嘟”声停止时，全盘崩溃，心脏又剧烈冲撞起来。
“sorry，thephoneyoudialedisnotavailable，pleaserediallater！”
“……”
由州终于绷不住了，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留下一道莹润的水痕，颤着手又再打了一个，握着手机边缘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带着泣音的乞求：“哥、哥，呜呜你快接啊，快接啊…”
还是没人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留不住，在眼眶打转着汹涌而出，从压抑着哭声，到止不住的啜泣着。
泪眼朦胧，看到通讯记录下的那个号码，是下午五点拨出的，没人接的，是路平清的手机号码。
由州拿手背抹了一把脸，都湿漉漉的，也不管，像看着最后的希望一样，拨通了号码。
屏住呼吸，等着对方接通，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可怜极了，就这样盯着前面的黑暗。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
“喂！”
由州听到熟悉的声音，泪腺被触动，泪珠又往下滚，一句话断断续续才说出来：“路平清…呜呜呜…外面、外面有人在砸门，呜我好怕……”
路平清才刚坐下就猛地站起来，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耳边听到由州害怕哭泣的声音，风眸微厉，浑身都带着一股戾气。
“我现在就过去，你回房间，把门锁上，知道了吗？”
“呜嗯，听、听到了。”
听着电话那边不断传来的低泣声，只觉心里被人揍了一拳，泛着疼。
“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拿起一旁的书包就往外走。
“哎，你要去呢？”祁昭与看他还没等人来就要走，喊了一声，“爷爷可是要你一定在场啊。”
路平清脚步一停，“没必要。”不在理会后面人的叫喊，边走边拨通110，把大致情况告知警察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去公寓。
由州握紧手机，打开屏幕，借着微弱的光线摸索着回到卧室，一进去就把房门给关上，还锁了，跑到床上，拿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将整个人都包在里面。
“没事的，没事的，路平清说要来的，没事的，没事的……”
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那个惊吓过度的心脏却一直在冲击着薄弱的胸膛，撞得他心口发疼，让人恍惚整颗心脏就要跳出来一样。
由州手指紧紧攥着被子，哭得红肿发疼的眼睛刺激着他，一摸还在淌着泪，闭上眼睛憋住不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几个小时，由州蜷缩着的身体已经僵了、发麻，动一下都是一阵酸麻痛楚。
他感觉他并没有穿书，他还是那个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生命终结那一刻的自己，他想不起来了，他失去呼吸时，是不是很疼，还是在睡梦里，他不知道。
他彻底陷入了梦魇。
由州好像幻听了，他好像听到路平清的声音，但是又隔得很远，他听不真切了，他想应的，却张不开嘴，身体沉重的往下坠，他是不是，又要死了。
“砰——”
几声剧烈的踹门声后，卧室门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路平清喘了一口气，额上的青筋微显，一脸担忧紧张，在床上发现一个鼓起后，才松了一口气。
来到床边，轻轻扯开被子，却发现被拽得很紧，“由州，是我，我来了。”还是没动静，他有些着急，硬把被子掀开。
由州就躺在里面，呼吸有些微弱，小脸惨白惨白的，眼周都泛着绯红，还略微有些肿，眉头皱在一起，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
路平清察觉不对劲，将人抱起来查看，还有呼吸，就是很弱，心里慌了。
跟警察说明情况，等明天再去做笔录，抱着人去医院。
在出租车上，他就紧紧抱着人，一直催促着司机开快点，现在八点，市中心的晚高峰一般持续很久，现在就堵在路上了。
路平清心里急的，一直在由州耳边说话，想着能不能唤醒他。
“由州、小州、州州。”
“真是个贪睡的小鬼。”
“身体怎么这么冰？”
“我在抱你哦。”
“你不想看看谁在抱你吗？”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
路平清看着那带着浅色的唇瓣，他不喜欢这般的淡，没有一丝生气，还是浅浅的绯色更适合他的小州。
司机在前面又震惊又有职业操守的开着车，表示自己就是个无情的开车工具人。
半小时后，终于抵达医院，路平清抱着由州冲进去。
他就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抬手抵着额头疲惫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由州的手机，一直抓着不放，进抢救室前被他掰出来保管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大哥，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好。”“喂，小默……”
电话那边默了几秒，突然严肃的质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弟弟的手机？”
“我是路平清，你弟弟的同桌，他现在在医院。”
“医院？！”由原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在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他现在在抢救。”
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塞进自己校服裤兜里。
由原也没时间去探究对方的无礼行为，叫陈斌开车就往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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