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贰伍
唐泽忍没有直接去找五条悟，而是绕了个弯先去了医务室。
家入硝子正垂着头写些什么，满脸的不屑。
“硝子姐也会因为报告而头疼吗？”
唐泽忍站在家入硝子身后慢悠悠得说。
“啊，对啊，烦死了。”
她对于唐泽忍忽然的出现也不感意外，懒散的点了支烟，靠在皮质椅上问道:
“怎么了？忽然来找我。”
“我记得硝子姐和五条悟是同期对吧？”
唐泽忍坐下来，晃悠着自己的腿。
“是这样的，怎么忽然问这个？”
“同期的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家入硝子忽然沉默了，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叶，叹了口气，又语:
“是啊。”
“是他吗？”
唐泽忍将照片从兜里拿出来递到家入硝子面前，对方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把余下的烟蒂按入烟灰缸。
“是他。”
“夏油杰？”
“嗯。”
“被五条悟杀了？”
“他是诅咒师。”
如果除去眼底的波澜，唐泽忍当真会认为家入硝子跟这个同期没什么感情，可闪过的哀伤不是假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
从医务室出来后，唐泽忍神情依旧带着恍惚，恍惚的是夏油杰从始至终的做法都令自己不解，却没一丝气愤。
但夏油杰已经死了，自己看到的又是谁？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唐泽忍甩甩脑袋，朝着球场走去。
比赛已经结束，大家都在收拾着残局，唐泽忍寻找着那个修长的身影。
“五条悟！”
她大喊。
“哦呀，小忍找我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正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忙碌的学生们。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任呢。”
唐泽忍抽抽嘴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小忍跟弟弟聊的怎么样呀？”
“……挺好的。”
唐泽忍扭曲的表情被五条悟捕捉到。
“看来不怎么样？”
“很多年了，不太熟。”
唐泽忍低着头，眼睛移不开五条悟的鞋子。
是皮鞋啊，配西装裤什么的倒称的五条悟也像个人。
“那就不管了。”
意想不到的是，五条悟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也并不热情。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的把我打包还给他，让我们继续上演哭穷姐弟的日子。”
“怎么会呢，我又不舍得小忍离开。”
平常的玩笑比这恶劣许多，可不知为何，今天的一句“不舍”却让唐泽忍呼吸急促了下。
许是五条悟今天穿的衬衫过于亮眼，亦或者是若隐若现的眼睛勾了自己心智。
“别总说让人误会的话了。”
唐泽忍站起身，手无处安放的揪着衣角。
“什么误会啊，明明是我对——”
“我是认真的。”
气氛忽然间降到冰点，骄阳都融不开的氛围让五条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五条老师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不娶何撩’吗？即使我认为你已经差劲到不会有人同样喜欢你，但总有人会抵御不住日复一日的甜言蜜语。”
这话让五条悟想起了家入硝子的话，也是同样的语气和字眼。
“如果我每天趴在你身边喊你‘悟’，365天从不停歇，你会沉溺在这一声声温言软语中吗，悟？”
五条悟被这声“悟”叫的有些虚飘，一直以来压制的情绪也随着悸动迸发出来。
“会啊。”
他向前迈了一步，稍稍俯下身直视着唐泽忍的眼睛道:
“所以小忍要想让我爱上你，就每天都喊我‘悟君’吧。”
“真搞笑，我从不知道你还有心，连自己的挚——”
她顿了顿。
“什么？”
唐泽忍把手伸进口袋，紧紧的握着那张照片，眼神依旧看着五条悟的鞋子。
“没什么，我先走了。”
……
老实说，刚才五条悟确实感受到了心脏的强烈震动。
不属于小唐泽忍对自己的撒娇，亦或者挑逗后她炸毛的模样让自己心情愉快。
是真真切切的，心动。
曾经说过“爱是最扭曲的诅咒”的自己，如今也差点进入诅咒之中。
五条悟有些失神的回到办公室，恰逢任务完成等待他的七海建人。
“啊，七海海，你怎么在这里？”
“在你的办公室自然是来找你……”
七海建人习惯了五条悟鸡同鸭讲的对话模式，言简意赅的说着近期那伙人的情况，却捕捉到自家上司放空的大脑。
“发生了什么？”
七海建人拿出眼镜布擦拭起眼镜。
“……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认为，你不会喜欢上谁，除非——”
“除非？”
“除非是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给自己固步自封的囹圄。”
“……”
五条悟望着窗外，正好看到少女和虎杖悠仁坐在一起的画面，二人说话的时候，她笑的是如此灿烂。
“倘若我没有呢？”
“那就是你的自我欺骗。”
不是自诩，五条悟确实是个天赋型选手，做什么事都还不错，所以什么事都不太想做，唯独在恋爱上白的像一张纸，就算什么时候交过女朋友，也没有作为恋爱基本的心动。
一方面他在害怕“爱”，
另一方面……
就是眼前磨的锋利的“刀”
很奇怪也很矛盾，害怕自己会喜欢上她，又忍不住说着不着调的浑话调侃她，到底是为了有趣的反应，还是担忧她的注意力有一天会移开自己。
真是恶劣又不负责任的人渣行为啊。
“是在看忍同学吗？”
七海建人走上前，与他一起望向窗外。
五条悟没有否认。
“如果在为你的心意而担忧——”
七海建人忽然开口，
“那么就没有太大必要了，喜欢或不喜欢，自己是最清楚的。”
“何况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忍同学的话，每天几乎变态一样的骚扰，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尘封的情感，滚烫的爱意，还是手机中设为特别联系人的“五条忍”
刀尖开出浪漫的玫瑰，一簇又一簇，艳丽极了。
“我的立场身份不允许我讲太多，总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七海建人走到门前道，
“看来今天你也是无心处理这些事情，我会得空再来，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说罢他打开门，点点头后离开。
感情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可五条悟非要找个因果，到底是他为了逃避自己早早埋下的喜欢，唯我独尊的五条悟在感情上却成了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是他曾经受到的创伤，还是被偷走的青春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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