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肆
“你想学啊……我想想，好像要什么练气？不对那个是修仙的步骤。”
唐泽忍摸着下巴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从入门学。
“呃……要不换一个，你知道咒术吗？”
“那是什么？”
“就是日本的法术。”
“还有这种东西吗？”
“这你格局就小啦，”
摘下墨镜，吉野顺平看见了跟自己想象中一样的美丽双眸。除去灵动的淡粉色瞳孔外，还有另一只空洞的，没有任何光彩的灰色眼睛。
“你……”
“看到了吗？这就是咒式的一种，虽然强大但代价很高就是了。”
“我学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这个是一种天赋呢。”
吉野顺平感受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来。”
看见女孩伸手，吉野顺平乖乖凑上去，然后他感到额前的刘海被掀开，女孩的手附在他的伤口上。
灰色的眼睛发着幽暗的光芒，伤口开始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到5秒唐泽忍就收回手，将镜子递给他。
“消失了！”
吉野顺平不可思议的说道。
“神奇吧，这个就是我术式的一种。”
颠倒时间，改变身体结构的术式。
二人将最后一盒小龙虾搜刮完后，唐泽忍起身说道:
“我要回去啦，你要是想学的话……去联系联系这个地址，或者看到有人穿着黑色制服带着螺旋的金色纽扣，他就是那个学校的人。”
看着吉野顺平身上微弱的咒力，唐泽忍拍拍手，将饼干残渣抖干净后掏出两张牌。
“这个你拿着，每天把它摆在床头拜一拜，咒力必定大涨。”
吃好喝好的唐泽忍回归宿舍，准备开始自己最喜欢的躺尸环节，结果手机突然叮咚响个不停。
是留在自己手机的伏黑惠。
“喂？”
唐泽忍按下免提。
电话那头是让人窒息的宁静，如果仔细听大概会分辨出什么人或动物的低吼声。
也有可能是咒灵。
“海胆？”
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
然后他听见了虎杖悠仁的声音，更准确的说是他身体里另一个人的声音。
嘈杂，打斗，最后是皮肉绽开，还有重重的倒地声。
唐泽忍往牛奶里又加了一勺燕麦片。
“都说咒术师高危职业了，你怎么不信呢海胆头？”
伏黑惠来找唐泽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告诉唐泽忍虎杖悠仁是怎么意外吞下手指，又是怎么被“自己”掏出心脏最后死亡。
“……好恶心。”
手里的东西瞬间没了食欲，唐泽忍放下那枚寿司，看向不知道什么情绪的伏黑惠。
“所以呢？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就是在想你俩挺投缘的，他死了也应该告诉你一声。”
“啊，是这样吧。”
唐泽忍耸耸肩，难得找到的同好就这样隔天入土，她不禁感叹着世风日下。
“你呢？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想在能力范围内献出一份力吗？”
“你说的这个事真的有在给我动力吗……”
“总之事情我传达到了。”
伏黑惠站起来，让唐泽忍仰视他。
“你的老师是那个六眼吧？”
唐泽忍突然不明所以的开口。
随后她也站了起来，拍了怕伏黑惠的肩膀，声音惋惜道:
“我知道，在他那样性情乖戾恶劣的人手下，真是难为你了。”
“你明明跟他一样恶劣……”
伏黑惠拍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满脸冷漠。
“那可不一样，我可不会把咒骸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小姑娘，害的她被追着欺负。”
“听起来确实是他会干的事情。”
见伏黑惠和自己有了心灵上的共鸣，唐泽忍开心的将手上仅存的完整寿司塞进他嘴里，以庆祝他们的革命友谊。
“说来，你认识五条老师吧？”
伏黑惠拎着唐泽忍的大包小包忽然开口。
“谁啊？”
正在抓娃娃的唐泽忍全神贯注的按下按钮，在娃娃掉出来后扭头问道。
“五条悟……”
“不认识。”
她又塞进去一枚硬币。
“听到虎杖死亡，你难道没什么情绪变化吗？”
伏黑惠突然转移话题，后又摇了摇头。
“你们好像也是刚认识，算了。”
这句话倒是有什么魔力，让唐泽忍放下摇杆，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伏黑惠的眼睛。
“这不就是咒术界吗？你看看大街上的普通人，谁会为了一个咒术师，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人而哀悼？就算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死也一样。”
伏黑惠点点头，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谁知道唐泽忍又说道:
“我是会有些难过了，毕竟小众乐队的同好真的很难找啊。”
分别时唐泽忍想到什么，忽然问伏黑惠:
“你没有把我给你的同学老师说吧？”
“目前还没有，虎杖只给钉崎说过遇到了个非常好看且合得来的女生。”
“哦这样。”
得到答案后唐泽忍点点头，准备离开。
伏黑惠又想起两面宿傩的那番让人捉摸不定的话。
“你能去看看虎杖吗？他要被解剖了。”
他提出了个非常不切实际的要求。
两面宿傩曾说过两条:
一是好奇伏黑惠为什么会逃走，说明他认为自己可以打赢那个特级咒灵。
二是掏出心脏的时候他意味不明的那句:
“你身上怎么挂着比五条悟还让人生厌的，那个死丫头的咒力残留？”
他这两天交集过来的女生只有两个。
同级生钉崎野蔷薇，若是她两面宿傩应该早就知道了。
奇怪的“普通人”唐泽忍，也是最有可能的选手。
只是两面宿傩有着千年寿命，而唐泽忍怎么看都只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顶多大一点。
既不是“最强”的五条悟，也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怪，二人怎么会有关联？
只能说唐泽忍实在疑点重重，或许存活千年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咒术。
抱着这样的想法，伏黑惠才会贸然说出无礼的请求。
令他意外的是，唐泽忍答应了。
于是那天他帮着唐泽忍打掩护，成功让唐泽忍混进实验室。
满是白色的墙壁和地板，床上的虎杖悠仁静悄悄的躺在那里，发白的嘴唇和胸前空荡荡的窟窿都宣告着他的死亡。
唐泽忍抿了抿嘴，将手放到虎杖悠仁胸前。
若是能逆转时间，耗费个自己四五十年传给他应该没问题吧。
皮肤相碰的瞬间，唐泽忍好像被迫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那里堆着很多尸骨，上面坐着虎杖悠仁……或者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
“你真敢来啊。”
两面宿傩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唐泽忍。
“你谁？”
唐泽忍抽了抽嘴角，使用自己惯用的伎俩。
“嗯？”
两面宿傩突然出现在唐泽忍眼前，摘掉她的墨镜。
“你看，还是这双眼睛嘛。”
他的指头附在唐泽忍眼睛上来回摩挲，仿佛在说:
“敢动就扣下来哦。”
可恶，为什么是五条悟的声音。
真是冤枉了唐泽忍，这眼睛也有可能隔辈传嘛，隔他个四五十辈？
自己可跟面前这个黑色指甲的男人没什么仇。
肯定的啦。
“你想让虎杖悠仁复活啊？没用。”
两面宿傩又坐回到上面。
“只要你灌输法力，我就吸收进去，反正我不怕活长。”
“？其实——”
“不如咱俩来签订个协议，赌上你这只眼睛……不行，两只都给我吧。”
“我——”
“我帮你复活，你把眼睛给我。”
“不——”
“拒绝也没用，就这样决定了。”
他连个形式都不走，自顾自把唐泽忍弹出来。
“……我就是想想。”
唐泽忍站在实验室内，说着自己一直被打断的话。
情况过于突然，唐泽忍的手还在虎杖悠仁胸前。
“呀——这不是小忍吗？想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身旁突然响起一段戏谑的，带着不易察觉冷淡的声音。
唐泽忍大概知道下一秒自己要被打飞出去，提前往空气里扔了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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