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福祸相依
程志一行来到了校门口，见有十几个日本浪人正与罗吉昌的卫兵对峙。罗吉昌也可谓是身经百战，在这种小阵势面前十分淡定，他并没拔枪：“这位先生，你所说的程志，不过是个编外人员，并不是正式的黄埔生。如果我们查实确有此事，必定将他严惩。所以请不要难为本校。”
为首的浪人十分骄横：“我不管你们什么编外不编外，总之今天如果你们不交出这个程志，还我们武士的尊严，我就荡平你们的学校。”
“这里可是中央军校，由国府直接管辖。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应该由日本使馆派出代表进行交涉。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来兴师问罪！”
“哼！我们大和民族的武士，不需要什么使馆的庇护。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如果你再不交出这个程志……”他说着，就看了一眼旁边其它浪人。这些浪人呼啦一下都拔出了武士刀，拉开攻击的架势。
此时的罗吉昌，也拿出了一个中国军人应有的气势：“你敢！擅闯军事禁区者，格杀勿论！”他的卫兵们纷纷子弹上膛，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程志大吼一声，一把夺过吴梦手中的武士刀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程志蔑视的看着这些浪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程志，你们想怎么样？”
之前被程志打过一个浪人趴到为首的日本浪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为首的浪人点了点头：“很好，你打了我的人，夺走了我们的武士刀，侮辱了大和民族的武士。我今天要用武士的方式来维护武士的尊严！如果你不敢决斗，就跪下来双手奉还武士刀，并给我们磕三个头赔罪！”
“呸！你们光天化日调戏民女，那会武士的尊严和荣誉哪去了！还不敢和你们决斗？什么东西！”
为首的这个浪人听到程志提到调戏民女，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挨打的那个浪人，那家伙立刻低头退下。
这个为首的浪人略显尴尬：“我不管之前的什么事情，我说的是现在。是决斗还是还刀！”
罗吉昌也狠狠的瞪了程志一眼：“把刀还给他！”
为首的这个浪人一撇嘴：“你可别忘我刚才说过应该怎样还！”
此时程志带着他的高傲显露出了桀骜不驯的本色：“还？赢不了我中的刀，谁说我也不还！”
罗吉昌正要发火，却被吴梦拦住了，她冲罗吉昌轻轻的摇了摇头。罗吉昌比较清楚，吴梦为人精明，做事稳重，此时吴梦对他加以阻止，必有她的道理。而且这样的态势，让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因此他也只好选择相信吴梦，没再出声。
为首的浪人冷笑了一下，冲着身旁的一个浪人使了个眼色。那个浪人二话没说，举刀就冲了过来，和程志战在一处。十几个回合，这个浪人被程志一脚踢在头上，半天爬不起来。
除了罗吉昌和吴梦以外，所有在场的新老兵们齐声喝彩，新兵们更是兴奋不已。没等为首的浪人发话，又一个浪人冲了过来。十几个回合后，程志一刀紧贴他的头皮扫了过去，削掉了他的一撮头发，新老兵们又是一片喝彩。
这个浪正要继续再战，却被为首的这个浪人喝退。他稳稳的走上前来，这才慢慢的抽出刀。
轻松连胜两阵的程志虽然感觉到这个浪人应该是个更强的对手，但却并不放在心上。两人打了不到十个回合，这个浪人抓住了一个错身的机会，突然加快了速度，反手就是一刀。这让程志始料末及，除了尽力躲闪，已无计可施。程志的后背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好在他反应迅速，才保住性命。
这时程志开始意识到对方是个高手，但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完全不顾伤疼，奋力再战。这个浪人的刀法一改之前的风格，越发显得迅速凶狠，招招致命。程志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和他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但渐渐难以支撑。这个浪人抓住一个瞬间的机会，实然然使出了空手道的腿法，一脚重重踢在了程志的刀伤上。
程志过于专注于对方剑道的招式，几乎没有提防对手的下盘，这让他吃了个决定性的大亏。随即摔倒，刀也脱了手。这个浪人毫不犹豫冲过来举刀就砍，程志挨了这个重击，已不可能再瞬间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里突然有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出，凌空一脚踹开了那个浪人。这人正是吴梦！
从程志刚一动手开始，吴梦就一直在人群中观察着他们双方的每一细节动作，早就做好了随时应变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当她见程志渐渐不支，就料到败局已定。即使是程志占了上峰，她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阻止，以防事态进一步扩大。因此出现的非常及时。
那个浪人十分恼火：“你是什么人？找死吗？”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一个身份不对等的人决斗，不觉得有损武士的尊严和荣誉吗？”
“……那好，那就找出一个和我身份对等的人来决斗。”
“我是他的教官，我的身份和你对等。”
这个浪人一脸傲气：“哼！女人不配和我动手！”
吴梦不卑不亢：“这里没有女人，只有和你身份对等的军人。”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个浪人说着就拉开了攻击的架势。
吴梦一脚挑起程志失落在地上的武士刀，单手持刀也拉开了架势：“请！”
罗吉昌有些沉不住气：“吴梦，别胡闹！”
吴梦却好象没听见一样，眼睛一直盯着对手。
程志一看也急了：“吴梦你……”
没等程志把话说完，吴梦厉声制止：“闭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不知道这时候不能扰乱军心吗！来人哪，把他给我拖下去！”
立刻上来几个新兵把程志搀扶下去。对于吴梦的脾气，程志有所了解，知道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虽然他有伤在身帮不了吴梦什么，但他却悄悄的从一个老兵手里拽过一支步枪。那个老兵刚要说话，程志立刻以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其它看到新兵也没敢作声，程志眼里的杀气让他们望而生畏。
程志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浪人，但他却没有明晃晃的端起枪。因为这个距离很近，这对于程志来说，几乎可以不用瞄准，随时甩手一枪就能瞬间毙命那个浪人。
那个浪人根本没把吴梦放在眼里，冲上来就砍。正如程志之前所料，吴梦并不急于进攻，基本以虚招搏挡，寻找战机。她不慌不忙巧妙躲闪，动作迅速有效，步伐干净立落，张驰有度，进退有余，刀法灵活，招式怪异，身手十分敏捷。
交手之后，这个浪人虽然一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但他对吴梦的进攻几乎无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感到大事不妙。觉得过于轻敌，顿时显得有些乱了方寸。
十几个回合后，这个浪人双手持刀一个立劈，本以为吴梦仍然会躲闪或虚招搏挡。没想到吴梦却突然改成双手持刀迎面横向招架，这让那个浪人认为终于抓住了战机，猛的用力向下压砍，想以力量优势压住吴梦而后乘势攻击。可他在这一瞬间却忽略了吴梦左手持刀的方式。
吴梦左手握刀的方式刚好和右手相反，两手是以对握方式招架。就在这个浪人全力向下压砍，刚刚碰到吴梦的刀，而又没有没压实的时候。吴梦突然失力并松开了右手，左手反向握刀，向浪人的左侧横向抽刀躲闪。
而这个浪人为了力量上的优势，几乎用了全部力量。吴梦的突然失力，基本让他完全失控。他这才明白吴梦所谓的全力架刀表面上是个实招，其实仍然是个虚招，而后再由这个虚招变换成真正杀招。但为时已晚！
这招靠的是在瞬间虚虚实实的极速变换，不仅要把握好时机和力度，还要占有速度上的绝对优势。吴梦身轻如燕，本身就已经占有速度上的优势，又是单手持刀。和双手持刀相比，在力量上虽然处于劣势，但在速度上却相对处于优势。
而且她所谓的双手架刀，不仅可以使对手上当，同时也可以达到了换手换式的目的，更利于发挥杀招的速度。吴梦将所有的速度优势突然集中发挥出来，再加上虚招致使对手上当，任凭那个浪人有再高的本领也难逃这一劫。
吴梦向他的左侧躲闪的同时急速上步，左手持刀顺势迅猛的划过了他的肋部。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
两人保持原有姿势，少许都没有再动。
吴梦首先慢慢收起架势：“你我打成平手，决斗到此为止如何？”
这个浪人知道自己挨了一刀，以为大势已去，但此时却没有任何异样，而且能意识清醒听到吴梦说话。他为此感到十分不解，慢慢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肋部。但奇怪的是，自己不仅没有受致命伤，就连衣服也没有被划破。
他再次明白了，这是吴梦在最后的一瞬间，转了一下刀，用刀背划过。动作微小迅速，很难被人看出破绽。
现在他又听吴梦这样一说，自然也就有了台阶。马上也收起了架势，比较尴尬的说：“反正我已经收拾了那个程志，有资格夺回武士刀了。就算赢了你个女人，也不光彩。既然你先提出停战，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吴梦仍然不卑不亢的说：“既然阁下肯给我这个面子，我自然无话好说。属于你们的东西，自然也会还给你们。”吴梦说着就把手里的武士刀抛给另一个浪人。
那个家伙接过刀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来到为首的这浪人那想说什么，为首的这个浪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摆了一下手表示撤回。
罗吉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也恶狠狠的瞪了程志一眼：“回去我再收拾你！”
吴梦回过身来一看程志手里拿着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刚想冲程志发火，就见程志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非常开心的笑了，一挑大姆指：“巾帼英雄！好样的！”
吴梦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无比的真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感觉。而且她知道程志的意图也是为了自己安全。想到这里，吴梦的心头怒火瞬间就被熄灭了。
可她仍然板着脸，一把夺过他的枪，扔给那个老兵，冲着程志瞪着眼睛说：“你还想干什么？还嫌事小吗？”说着抬手就要打程志，程志本能的抬手招架。但这一抬手，却抻了一下伤口，程志疼的‘嘶’了一下。
吴梦这也才意识到程志的伤口还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处置，仍处于疼痛之中。她立刻收手吩咐到：“快把他扶回去！金有利，去我的办公室拿备用医药箱来。”
金有利很惊呀的问：“长官，这么重的伤不送去医院啊？”
没等吴梦答话，程志抢过话来：“去什么医院！不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吗，扯什么淡！这点伤还用去医院，不嫌丢人啊？”
新兵们一听，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金有利反应很快：“那咱们也得去医务室啊！”
吴梦解释了一下：“今天是休息天，就一个军医值班，出诊还没回来呢。回宿舍我来处理，快去拿药箱吧。”
“是！”金有利飞快跑向吴梦的办公室。
程志趴在宿舍的床上看了看吴梦，显得有些难为情：“算了吧，还是不麻烦长官了。”
吴梦很清楚程志忌惮什么，当着新兵的面没有戳穿他，只是撇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能疗后背的伤？还是他们学过医疗救治？”
“……”
这时金有利带着备用药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了，吴梦便开始动手。她顺着衣服上被划开的口子把布面撕开，大家这才看清伤口。伤口有二十多厘米长，相对较深，已经能看见了骨头，肉也已经向两侧翻开。
有两个新兵一看，当时就捂着嘴跑出去呕吐，其它新兵也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看着。
程志看着就很心烦：“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副怂样，这还没上战场呢！这点伤就把你们吓着了，我还没死呢！去去去，都滚外面去，别影响教官给我疗伤，我不想看见你们这副德行！”
金有利多说了一句：“班长，这药箱里的麻药好象是以前用完了，我怎么没看见啊！”
程志一副不耐烦的样：“哪那么多事啊！还麻药！没听说过关云长刮骨疗毒啊？这不差远了吗？咱们越活越回陷，还不如古人了？去去去，赶快滚蛋，看见你们就心烦！”
新兵们陆续走出宿舍议论纷纷。
吴梦开始先给他的伤口消毒，可她刚一下手，程志就龇牙咧嘴的说：“哎哎呀，你能不能轻点。”
吴梦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明白了程志的心态。她阴阳怪气的说：“你不是想学关公吗，我这还没下手呢，你就叫唤上了！你挨刀那会怎么没听见你叫啊？日本人给你用刑的时候，好象也比这疼吧？”
程志随口说了一句：“你下手比日本人还狠呢！”
吴梦一听举手就要打，可她一抬手就意识到了程志身上的伤口，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转变了战术，去揪程志的耳朵。
程志一直是趴在床上，跟本就没看到身后吴梦的动作，耳朵被吴梦实实在在的揪了个正着。
吴梦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问到：“是吗？”
“哎呀哎呀，不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吴大长官，你不能这样虐待伤员！”
“你算伤员吗！刚才是谁说的，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啊！”
“那不是为了教育新兵吗，和在你面前能是一回事吗！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再说啊，我这就快成猪八戒了！”
吴梦摇了摇头：“程志啊程志，你可真行啊！在别人面前逞强，跑我这犯怂来了！”
“不是……那什么……反正在你这，我就这样了！”
“好！既然你在我这犯怂，那你就给我怂到底！再敢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吴梦说完随即甩开了程志的耳朵。
程志一边揉着着耳朵，一边小声自语：“这的确是比日本人还狠呢！”
吴梦一瞪眼睛：“你嘀咕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小姑奶奶，你下手轻着点啊！”
吴梦不再理会程志的咧嘴叫疼，穿上曲针缝合了他的伤口并上药包扎好。
她无意中发现程志有些脸红，便带着嘲讽的口吻说“哟，还在我面前害羞呢！在刑讯室那会，我可什么都看……”
程志立刻抢话告饶：“哎哎哎，咱能不提这事吗？”
吴梦得意的笑了一下，继续嘲讽：“这回我的傻志输了，面子可丢大了！”
“没有，绝对没有！”
吴梦显得有些不解：“哦？怎么说？”
“因为你赢了啊！你当我没看出来最后一招啊，你是用刀背划过去的！要不然他死定了！”
“那和你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如果今天你输了，或者是军校的别人赢了，那我的面子可真就丢大了。你赢了就是我赢了，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是我的脸面，是我的眼睛，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哦不……不是……那什么……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那么聪明，能听明白的。”
“我听不明白！”
“我去！你又来这套！”
吴梦在他背后捂着嘴偷笑。
程志立刻转开话题：“我说你可是从给对手不留情的人，刚才怎么不要了他的命呢？”
吴梦叹了口气：“我的傻志啊，你还是欠练啊！那是个浪人，不是军人。也就是说他身份是日侨，不是侵略者，总不能见着日本人就都杀吧？日本人就都是坏人吗？你在那留过学，这点应该比我清楚，不是还勾搭了一个什么杏子吗！你这回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看人家年轻漂亮，想来个英雄救美啊？”
程志立刻辩解：“咱们说的是正事，怎么又扯到别的女人身上了。天地良心啊，那就是个孩子，我还看上她？还英雄救美？你当我是那些不懂事的新兵蛋子！我是看那两个日本人横行霸道，才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我看你也没比那些新兵蛋子强哪去！你之前不是教训过他们吗，这里不是战场，教训完也就是了，充什么英雄好汉，还报个大号！这下好了，有事干了吧！还好你打不过他，要不然你真把他杀了，那可就捅破天了！日本人更有侵略的借口了！我本来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这可倒好，上午刚惹完祸，下午又给我惹祸！”
程志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你不就牵连了吗？”
“谁让我摊上你么个惹事头呢！”
“上面会对你怎么样？会不会撤职啊？祸是我惹的，毙了我也没怨言。可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不死，这个雷我扛定了！即使实在避不开，无论如何我也会和你一起扛到底！”
虽然程志的冲动让吴梦很头疼，但程志的心意让她很欣慰。
吴梦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好象是在对程志说，又好象在自言自语：“不见得！”
罗吉昌背着个手，拉着个脸，独自走了进来。吴梦立刻起身敬礼。程志也立刻爬了起来，给他敬了个礼。
没等罗吉昌说话，程志抢先说话：“罗主任，这事和吴梦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惹的事。天大的事我自己扛，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别难为吴梦！”
罗吉昌一撇嘴：“你是第一天当兵啊？净说些个新兵蛋子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多强的肩膀，多硬的脊梁，你来扛？笑话！你扛得起吗！”
程志急了：“那也不能让吴梦扛啊！”
“这是天大的事，她一个小小的上尉，扛得起吗？”
程志一听这话，感觉事情好象有所转机：“那罗主任是说这事……？”
罗吉昌瞪了他一眼：“我一进屋，你不先侦察敌情就一顿炮火！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由于上午的事情罗吉昌没有深究程志的责任，程志心存感激，再加上为吴梦担心，立刻一改常态：“是是是，对不住了罗主任，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话慢慢说！”
罗吉昌撇了他一眼，而后转向吴梦：“这起事件，我刚才已经及时的向校长做了汇报。校长听后，对你能和平处理好此事，大加赞赏。即没有失党国颜面，避免了流血冲突，又挫了日本人的锐气，而且没有落下任何口实，夫人对此也非常满意，本应通令嘉奖。但对下属管教不严，则是你的失职。看在你对此事处理得当的份上，暂不予追究你失职的问题，嘉奖令自然也就取消了。戴处长刚刚也打来电话，重复了校长的意思，但要我转告你，以后一定要严格约束下属，不许再出问题。你对此有何异议？”
“吴梦感激不尽，何来异议！校长仁爱，宽宏大量，体怃下属，在此谢过校长。谢过罗主任，也谢过戴处长。”
罗吉昌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罗吉昌是先用电话向他真正的上司白长官做了汇报，这个老谋深算的白长官听了很高兴，料定了事情的结局。让他按正常程序上报，定会有惊无险，而且要保住程志这颗钉子。
罗吉昌一侧脸正看见了傻笑的程志，气就往上撞：“你臭美什么！还不都是你惹的好事，差点把天给我捅个窟窿！要不是吴梦处理得当，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你还有脸笑，不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先打你二十军棍！”
程志陪着笑险：“是是是，罗主任教训的是，程志再也不敢妄为！”
罗吉昌转身要走，程志立刻凑上来：“罗主任，我送送您。”
“给我一边呆着去，看见你我就头疼，早晚我要好好收拾你。哼！”
“罗主任您慢走！”
吴梦送罗吉昌出了宿舍，稍走了几步后，他对吴梦说：“这个孙猴子你可要给我看紧了，以后可别再捅出什么篓子。”
“是，属下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你可是个尽忠职守的人啊，什么叫尽力而为啊？”
“这个程志不同于其它人，属下也没有把握让他完全不出问题。”
“你要是没把握，还谁能有把握啊！别看我官阶比你高，可天底下能降住他的人没几个，头一个就是你！”
吴听没太明白罗吉昌的话：“我？罗主任的意思是……？”
“吴梦啊吴梦，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没看见刚才那小子为你急成那个样？我是过来人，别的不敢说，就他当时那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不知道他以前什么样，可至少他现在脑袋里全是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也算是党国的青年才骏了，就是性子急燥了点，缺少历练。自己好好把握吧！”
“……”
罗吉昌笑了笑，一背手哼着小曲走了。
按照罗吉昌的想法，这是一步好棋。虽然吴梦对他来说也是一根刺，但比起程志要好约束的多，至少吴梦不会让他担心天塌地陷。而且如果事情发展的顺利，即使不能把吴梦拉过来，也可以利用程志反向牵制吴梦，不再成为他的障碍。他此时也可谓逢凶化吉，否极泰来，自然心情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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