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精益求精
程志将队员们带到河边：“你们格斗技术现在还算说得过去，但只能在陆上耍可不算不本事，下了水也要能玩得转。虽然我们是陆军，可在执行任务当中难免会有涉水的情况，在水里同样不能输给敌人。所以接下来训练水下格斗，就是在潜水状态下干掉对手。徒手，你有一次换气的机会，但不能给敌人换气的机气。持械，在换气之前就要干掉对手。水下格斗训练要注意安全，需要立刻换气的，以手势示意。”……
水下格斗训练后，程志又对他们进行射击训练。除轻重机枪外，要能用各类不同型号的枪械，不断变换各种随意姿势，在固定或移动中，精确射击各种目标。其中也包括在各类机动车辆上的射击，以及夜间射击与听声辨位等。与此同时，战术训练也随之展开。从陆上到水下，从城区到野外，各种地形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战术的各方面细节技巧，也不放过。
这天程志集合队员至战术场，点唐乐出列对阵，示范枪械战术小技巧。他和唐乐每人持一把手枪，配备两个弹匣，用空包弹对战……唐乐打完一个弹匣后，正要更换弹匣，程志出其不意的冲出来，给了他一枪。
唐乐显得很委屈：“团长，你出现的可够巧的，偏赶上我换弹匣的时候冲出来。”
“可能会有好的运气，但没有那么多巧合。”程志说完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唐乐恍然大悟：“团长，你是数着我打了多少枪，专掐这个时间冲出来的！”
程志一点头：“没错，我一直再数。在战场上，要学会听枪声，就象欣赏钢琴一样。当然，战场上对战多人，不可能听清每一个的枪声，但至少要听清你要击毙目标的枪声。”
“这个简单，你说一下就行了，用不着示范吧。”
“那你可以冲向我试试，再对战一局？”
“行啊，不过团长你这回可要小心了，我的速度可不比你慢。”
“好啊，压满子弹开始。”
唐乐现学现用，对战中一直数着程志的枪声。当他听到第七声枪响后，飞快的冲了出来，不料还是被程志给了一枪。
唐乐和队员们都非常惊呀：“团长你明明已经打了七枪！”
程志卸下弹匣示意了一下：“我已经换过弹匣了。”
“啊？这么可能！就是你会变魔术，也得有道具啊！”
程志转身对大家说：“可能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这个弹匣是在什么时机换的。我希望你们能先用自己的头脑去想一想，不要任何事情都去依赖长官。顺便说一句，我不会变魔术，更没有道具。”
大家想了一会，也没明白。突然文博很兴奋的说：“我想到了！”
“那就给大家说说吧。”
“团长是打完第六发后，枪膛里还剩一发子弹的时候换的弹匣。这样就能保证枪膛里一直都有子弹，豆子根本就抓到换弹匣的机会。如果硬抓这个机会，就必然上当。”
武强一摇头：“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安静一撇嘴：“雕虫小计。”
石峰翻了她一眼：“我说你可真是够刺的了，雕虫小计你怎么没想出来？雕虫小技豆子都死两回了！战场上多点这样的雕虫小计，能多打死多少鬼子！”
“行行行，雕龙大计行了吧。”
程志对大家说：“无论大计小计，能战胜敌人就是好计。细节决定成败，战场上任何小问题都不能忽视。如果不能确定对手是否掌握这种换弹匣的方式，切不可耍小聪明采取这种冒险的战术。由其是手枪，你们要非常熟悉。用手一掂，就要知道枪里有几发子弹，哪怕只有一发。这种换弹匣的方式，你们必须掌握。冲锋枪，卡宾枪，要用左手换弹匣上膛。枪口一直对着攻击方向，右手要始终保持着射击状态。”
程志拿过一支冲锋枪，一阵连射：“现在枪里面还有一发子弹。”
他随即扣动扳机，果然只响了最后一枪。他用左手卸下弹匣，换了新弹匣后，向左转了一下枪面，用左手掌的侧面带动机柄将子弹上膛：“看见了吗，以后都要这样做。对弹匣里的子弹，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
石峰挠了挠头：“团长，机枪用不着这么整吧？”
“机枪主要负责远处掩护，理论上涉及不到近战的问题。但如果是捷克式，最好还是能记住打出去多少发子弹。”
武强有些疑惑：“团长，打起仗来那么乱，哪有工夫数子弹啊？那要只数子弹，就不用打仗了！”
“所以你们还要练！打起仗来，当然不能刻意去数子弹。但要不慌不乱，通过扣扳机的次数，或点射的震动来感觉子弹的数量。在此基础上，还要去听敌人的枪声。”
“这可能吗！”
没等程志回答，安静高傲的说：“怎么不可能！打起仗来，枪炮声那么乱，随便一个合格的电讯员都不会听错电码！甚至要一边听着枪炮声躲避，一边收发报！”
“……”
程志第一次对安静表示赞同：“她说的对！无论多复杂的情况下，都要能倾听和观察周围的一切，必须心里有数。”
安静惊呀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万万没想到，历来势不两立的程志，会当众认可自己无意中的炫耀，顿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她却没有想明白原由。
而程志只是站在客观理性的角度，对事实的认可一种态度，并没有在意其它问题。……
这些打过大仗的队员们，熟悉了解战场的状况。经过刻苦努力，没用多久就达到了程志的要求标准。这天训练休息之余，安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圆镜照了照。
程志无可奈何的说：“刺大小姐，你已经很漂亮了，用不着再照了。你的那个镜子以后不要再随身带了，我给你换一个。”
大家一愣，谁也没明白程志又是要出哪一招。渐渐对程志有所了解的安静，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耐心的等待着结果。程志吩咐卫兵取来了一个小布袋，哗啦一下倒出来了十几个小圆镜：“必备品，一人一个。”
石峰等人一愣，也没多看一眼：“啊？团长发这玩意干啥啊？我们也不是女兵，还没听说哪个部队还配发小镜子。”
程志不以为然：“机枪的子弹多，但也要确认敌情再射击！”
“……”
安静也觉得奇怪，她首先拿起了小镜子觉得沉甸甸的。虽然也明艳照人，但与自己的小镜子相比，多少有些差异。她用手触摸了一下镜面，又用手指敲了敲才发现，这个所谓的镜子是一个非常光亮的厚钢片，同样也镶着镜框。
安静对些更是不解：“团长，每人发个钢片当镜子什么意思啊？”
大家一听是钢片，也觉得奇怪，纷纷拿过来捉摸，但还是没想明白。程志拿起一面小镜，找准阳光角度往安静的脸上晃了晃，而后用手连续一遮一挡了数次，看着安静不出声。
安静眨了眨大眼睛，突然十分兴奋的说：“我明白了！”
程志一撇嘴：“还行，没傻到家。”其它队员十分不解的看着她。
安静十分骄傲的说：“你们这些笨蛋，忘了我教过你们什么吗？这是利用阳光无声发报，队员之间的密码联络！笨蛋！”
石峰一拍脑袋：“哎呀我去！团长这招你都想得出来！”
武强立刻提出疑问：“那要是阴天呢？晚上呢？”
没等程志回答，安静继续说：“看来你以后也没机会当团长了！阴天可以用手指或手势表示，晚上可以用手电筒啊！”
“那白天统一用手势表示不就完了吗，也不用着发这个吧！”
对于武强的这个说法，安静的确没有答案。
程志慢声细语的说：“你没发现这个钢片很厚吗？以后统一揣在怀里的左上衣兜，关键时刻也许能保命。”
武强一挑大姆指：“要不怎么你是我们头呢！这是多用途护心镜啊！”
“你们接下来就是要开始训练通讯联络。电台只是同上级的联络，队员之间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要以特殊的方式联络。你们必需要牢记密码，可能是磕几下头盔，可能是敲几下枪管，可能是点几下手指，甚至是眨几下眼睛，都可以成为联络方式。这个小镜子只是其中的方法之一，有空每人再做一个弹弓，要打的有点准头，必要的时候也会派上用场。另外要学会模仿常规鸟虫叫声，这也是一种联络手段。以后还要学会旗语手语日语，所有的这些都要掌握，综合起来灵活运用。”
“什么？还学日语？”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能听懂小鬼子在说什么，就更容易及时撑握情况或控制局面。”
“学一门外语，那可不是短期就能学会的！”
“不要求你们完全掌握，至少要能听懂基本的日常军事用语。至于能说到什么程度，尽力而为吧。如果能学会看懂日文就更好了。”
“团长你教我们？你会日语？”
“当然是我教了，我也没说过不会日语啊。”
“……这还不如背密码呢！”
安静撇了他一眼：“哼！”
……
程志利用这段时间开始捉摸起武器装备。他反复的看了看头盔上的伪装网，想了想，把唐乐叫了过来：“你会织渔网吧？”
“当然会了。”
“你去找老贵多要点麻绳，给我织一张渔网。两米长，一米五宽，网孔象铜钱那么大吧。这些数据不用太精确，差不多就行，但是每一个结点都要留出十公分左右的麻绳头。最后再象云彩那样，东一块西一块的刷上点绿油漆。用汽油把刷绿的地方再润一润，让这个绿油漆渗到麻绳里。多在太阳下晒晒，要干透。回头让刺攻给你配点药水，彻底把油味消除掉。”
“啊？这是要干什么啊？”
“回头做好你就知道了，不用着急慢慢做。先把你的飞虎爪留下，我有用。”
“是！”
唐乐走后，程志又把文博叫了过来：“你按这个样子，再给做一个伞式的飞虎爪。就是说把这四个钩都设计成活动的，能象雨伞那样收起来，再能张开卡住。”
“明白。”
“还有，把上面这个长的尖，用双刃的首制成。你用军械所的材料和工具做，以后军械所就由你负责。另外，你在那里选一些趁手的排爆工具，做为你以后的装备。如果不能满足你的要求，我给你批条拿钱，可以出去采购。”
“团长放心，这点小事没问题。”
“回头你还要设计一个复合弩，不要太长，要能竖着放在背包里携带。弓背两边可以顺着背包盖两边探出来，但不能太宽。在保证精度的基础上，尽量增加射程和杀伤力。有些具体问题我会让老狼和告诉你，这东西就是给他用的，得让他用的顺手。”
“是！”
程志随后又叫来武强：“在以后的任务中，你的飞镖必需要带。镖尾不能再栓红穗，换成深色的布条。如果你用着顺手，就设置在子弹带的内侧。你每次都是只带十二支飞镖吗？”
“是的。”
“从现在起，你要带第十三支飞镖。这支飞镖随你把它藏在哪，顺手就行。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动这支飞镖。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有这支飞镖，更不能说藏在哪，包括我在内。”
“团长，你让我多藏一支飞镖，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谁也不告诉，是谁也不能信吗？”
“这支飞镖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候，有意想不到的大作用。连我们自己人都不知道，敌人就更没法知道了。这是今后要养成的保密习惯。”
“明白了。”
“另外，你的飞镖用完了以后，可以找秀才到军械所制做。”
“是！”
程志接着又叫来石峰：“你知道四角钉吗？”
石峰想了一下：“知道，就是用铁做的，有四个尖。不管怎么扔，都三个尖朝下，一个尖朝上，专扎汽车轮子那玩意。”
“对，就是这个东西。你去军械所监工，做百八十个。不需要太大，但要结实有效。”
“没问题。但是用得着这么多吗？多带也是个麻烦。”
“一次当然用不着这么多，但要能保证每个人可以单独使用，做为单兵备品分开携带。还要再做十个木盒，每个盒子能装一二十个就行。木板不要太厚，尽量减轻重量。但要坚固保险，也不能太大。”
“哦，如果太大了，占背包地方是吧？”程志点了一下头。
石峰想了一下：“团长你可真有一套，这玩意可好啊！要是再磨尖点，不仅能扎汽车轮子，赶上天黑或藏在草里还能扎脚呢！当暗器撇出去，还能要命呢！怎么撇都行啊，比飞刀还省事呢！”
程志笑了一下：“没错，那就看你怎么干了！当然了，主要还是以扎汽车轮子为主。不是太松软的土质路面，也要能扎破汽车轮子。”
“团长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你就瞧好吧！我保证让它怎么用都好使！”
程志最后叫来安静：“我们的突击队里任务艰巨人员少，医务人员只能由作战人员兼任。作战人员要携带自己的武器装备，自然就不能象常规战场那样挎个大药箱，药品只能做为备品放在背包里。有些急救针剂都是玻璃瓶的，行军打仗不仅会出现响动，还容易破碎。你把一个野战背包的内部加以改装，制成一个急救背包。把里面缝制成符合各类玻璃瓶独立大小的布套进行隔离固定，用棉花或海棉等采取一些防护措施，起到减震作用。要保证这个急救背包从十几米高处，落到水泥地上不会损坏药物。至于里面怎么制做，你自己看着办，需要哪些材料可以去找老贵要。另外，按秀才的排爆工具样式，给他的背包里弄几个固定套，不能让他的背包里乱响乱晃。当然，这个没那么复杂，不需要防震效果。还有，再找一个背包，和秀才的背包一起，把塞工兵锹的那个位置稍改一下。不塞工兵锹，要能塞掷弹筒。”
安静又一次打量了一下程志：“没出看来啊！”
程志一翻眼：“什么没看出来？你又要起什么刺？”
安静一扬头：“没什么！”
“这可不是小事，别给我稀里糊涂的！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安静十分不满的回答：“是，程大团长。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是连这点针线活的事都办不好，还怎么在这混！就是军法从事也没用，因为我会干得很漂亮！”……
这些东西对于人力物力齐全的现状来说并不困难，几天的时间他们便先后完成统一交给程志。程志把队员招集过来，让他们按需试用。
唐乐接过精致坚固的新飞虎爪非常高兴：“把爪钩收起来，直接拿在手上可以当匕首用。顺绳出去可以当绳镖，打开爪钩也可以用！太好了！谢谢团长！”
程志摇了摇头，指了一下文博。
唐乐立刻致谢，文博摇了一下头：“我只是执行团长的命令，举手之劳而已。”
唐乐耍了一遍，又试试了爪钩，兴奋不已：“非常顺手！”
程志把匕首鞘递给他：“这个是原装的刀鞘，收起爪钩把前面插进鞘里，无论随身带在哪个位置都很安全。”
唐乐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唐乐的笑容，程志无比的幸福。
石峰不甘落后：“团长，看看我监工做这玩意，你满意不？”
程志先看了一下木盒的大小，比对了一下背包的大小，又试了一下牢固和保险程度。这才打开木盒，拿出一个四角钉看了看，甩手飞到一棵树上。很满意的说：“不错！不仅能扎汽车轮子，还真能当暗器用。很好！”
石峰听到程志夸奖，乐的合不上嘴。武强撇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这个东西，是个人都能飞上。”
石峰象征性的踢了他一脚：“你个死蟑螂，怎么说话呢。”
程志拿起一个日军的89式掷弹筒，分别在改装好的背包工兵锹的位置上试了试，比较稳妥。程志正要验看急救背包和排爆背包时，却被安静一手一抓了过来。
她十分高傲的说：“团长大人，请稍后验看。”
她说着便将这两个背包一前一后的抛向空中。就在第一个背包落至适当距离时，安静一记重脚将背包再次踢向空中。紧跟着一转身，又是一记重脚将第二个下落的背包也踢向了空中。随着背包的二次下落，安静拔地而起，右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用脚跟将背包由上至下重重击落在地。随即二次腾空而起，单膝跪击在随后已经落地的那个背包上。
安静慢慢起身，抓起两个背包抛给程志：“团长大人请验看！”
程志先后打开这两个背包，见里面各类物品仍然固定在原有位置，丝毫没有移位。由其是玻璃瓶针剂药品，更是完好无损。安静阴阳怪气的说：“用不用再补几脚啊？”
程志咳了两声：“现在不是格斗训练。这两个包弄的还凑合，算你在针线上还有点本事。”
“什么叫凑合？你们谁弄一个我看看！就这点事也算本事？要不是想多试验两回，用不了一天就交工了！”
程志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好，这两个包很好，很不错，很过硬，行了吧！”
“哼！”
“通常情况下，任务不会带电台，容易通过无线电信号暴露目标。需要用电台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你这个主角。你在医疗急救这方面有优势，以后这个医疗背包就归你专用，那个背包就归秀才专用。没问题了吧？”安静翻了程志一眼没出声。
程志摆弄了一下复合弩，又塞进了背包里看了看，而后递给韩水生：“试试，顺不顺手？”
韩水生试射了几箭：“不错。”
程志把唐乐织好的那张所谓的渔网抛给他：“这个也是你的。”
大家看着这个东西很奇怪，并不知道干什么用。韩水生一眼明了，十分潇洒的从头至脚披到了身上。用多余的长绳头，把必要的位置系上活扣。而后飞奔至不远处没膝的荒草丛中，不见了人影。
程志微微的笑了一下：“给你们十分钟找到他。”
队员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成扇形散开进行搜索。十分钟后，队员们无功而反。程志比较满意：“现身吧！”
韩水生慢慢的在草丛中另一个方位现身。队员们这次才完全明白这张所谓渔网的用途。
石峰立刻发言：“团长，这个渔网隐蔽性这么好，给咱们一人弄一个呗！你看刚才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找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那去了。”
“咱们用的家伙和他不一样，要求是近战快攻，没时间去和鬼子躲猫猫。所以没必要每个人都有这张渔网。”
“那他以后就用这玩意了？”
“不，该用枪还是要用枪。只是用弩没声音，随身带着，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那他便宜可占大了。”
“别着急，在少等两天。你们把通讯联络练好了，就把装备给你们配齐。进入第三阶段，整体协调作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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