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世事无常
自从机场一战失败后，小岛受到了处罚，渡边也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但经过法庭调查后，认定渡边的十面埋伏计划并没有什么的失误，程志会驾驶飞机的情况也的确出乎意料，且逃脱也只相差一分钟，而且小岛也从中斡旋。因此司令部看过军事法庭的报告之后决定，再给予渡边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天小岛训斥了渡边一通之后问：“这次机场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对付他们？”
“如果他们再来攻击，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
“愚蠢！你还要等着支那人再向我们进攻？被动的防守只会让帝国遭受更大的损失，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进攻你明白吗！应该进攻的是我们！要进攻进攻再进攻！”
“嗨！”
“据可靠情报，近期支那政府军将在第五战区召开一次重要会议，届时将有各军政要员参加。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们要给他们以致命一击。这样一来，整个第五战区暂时都会陷入瘫痪，然后我们在趁机发起大规模进攻。”
“将军的意思是要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是的，这要比刺杀一个罗吉昌的价值大的多。你立刻再去挑选出一百名勇士，重组别动队！”
“将军，一百人是不是目标太大了？”
“这个我清楚，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训练他们，所以必须增加兵力。只要能完成任务，即使全部玉碎也是值得的！而且这次‘柴犬’将归你指挥，直接向你提供情报。至于如何完成任务，那就是你的事！”
“嗨！”
“另外，他们的情报站长李宏泽，掌握着支那政府军的大量机密，这次也要把他抓回来！”
“嗨！”
“你只有把这两项任务全部完成，才能彻底洗刷你的耻辱。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失败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嗨！”
……
程志和吴梦与邱滨互通情报之后，开始商讨对策。吴梦先是征求邱滨的意见：“邱处长，你比我们更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你有什么高见？”
“哪有什么高见。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谁都看得出来，面对日军如此规模的扫荡，除了避实就虚，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程志皱了一下眉：“这要是小股部队打个游击战运动战还行，可这么一个大摊子，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而且要转来打去也没那么容易。”
“是啊，所以情报就成了重中之重。如果我们能得到日军作战计划，就能变被动为主动，打几场漂亮的反扫荡战役。”
“可上哪去弄他们的作战计划？”
邱滨点了一下地图：“据我掌握的情报，日军的作战计划副本就在这里，在这个联队的指挥部。”
“他们怎么想着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放在丰余镇里的总部不是更安全吗？”
“日军这是故弄玄虚，转移我们视线。而且那里即有重兵把守，又有他们的备用通讯站。”
“作战计划副本？备用通讯站？我明白了，他们这是上次吃了大亏，为防止指挥上再出现问题，就摆了这么个双头蛇阵势。万一总指挥部那边出了问题，还有这边可以接替指挥，按原计划继续执行。”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吴处长有没有什么不同看法？”
吴梦仔细思量了一下：“我也赞同你们的看法，那么现在的重点就是要想办法把作战计划从这里弄出来。”
程志毫不在意：“既然地点都已经明确了，这事交给我就没问题。”
“先别高兴的太早，从这里的地形和侦察情况来看，我们动手之后恐怕没有机会撤出来。”
“咱们可以先想办法把退路的这股日军调开，然后再动手。”
邱滨点了点头：“我们可以派大部队佯攻一下配合你们行动。”
吴梦觉得不妥：“必须要有一个备用方案，否则一旦出现意外，我们殉国是小，情报送不出来是大。”
邱滨又看了看地图：“老程，何不考虑一下这里。”
“这里倒是只有日军的一个小队，可从这个方向一路冲下去就没路了，前面五里地是一百多米深的断崖绝壁。而且这上面都是石质层，老招是不可能再用了。即使索降，恐怕刚滑到半空，就会被日军的追上。他们只要把绳子砍断，我们就全玩完了。如果留人在上面阻击，不管留谁都不可能回来了。在这样的问题上，我可没你们那个什么大无畏牺牲精神。”
邱滨笑了笑，指了指天：“你忘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吗！据我所知，这个高度应该够了。你们可以提前绕到那里做准备。”
程志恍然大悟：“大滨啊，你没当空军都屈才了！”
“就算我是败家子，也不敢败你的宝贝疙瘩啊！你小子还不跟我玩命！”
吴梦阴阳怪气的说：“人家没当空军是因为人家脚踏实地，不象某些人好高骛远。”
“……”
……
随后他们把计划报给了黄徐二人，当即得到批准。程志回去后把情况和队员们说了一遍，大家基本没有什么异议。
唐乐看了看安静，对程志说：“团长，那个备用方案能行吗？那里只有一百多米，这个高度可没有扑救的机会，万一……！”
安静很自信的说：“这一次我们都是自己收好的，谁出了事，只能怪他自己做事不认真！”
程志略想了一下：“为确保万无一失，最后由我再全部检查一遍。”
武强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咱们和小鬼子一动手，他们就知道作战计划被咱们抢走了，那他们再改变作战计划怎么办？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日军这次扫荡的规模不小，作战计划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
石峰撇了武强一眼：“你也就是个连长的水平了，指挥不了更大规模的部队作战喽！”
“就你明白！”
……
当天夜里，程志率小分队按计划先绕到断崖边做了准备，而后又绕回指定地点等候。凌晨五点，黄司令按计划命令两个团向日军的这个联队发起了佯攻。日军处于本能反应，迅速调集部队迎战。小分队利用日军转移注意力的机会无声战斗，悄悄的从后窗爬进了联队长办公室的里间。
吴梦并没花费多少工夫便打开了保险柜，取得了作战计划。而此时他们还没有被日军发觉，正当程志觉得一切都很顺利，打算下令撤退时，吴梦叫住了他：“等等，你来看一下这份作战计划。”
程志马上过来看了一下：“这不象是假的。”
“我说的是时间。”
程志注意看了一下时间：“日军的动作这么快！看来我们一分钟都不能再耽误了，得马上把情报送回去。”
就在这时，日军的巡逻队发现了被哨兵尸体，于是便立刻交上了火。突击队按计划撤退，但糟糕的是，他们刚刚摆脱追兵，就发现预定的撤退路线已经被日军截断。
原来，在日军刚刚与八路军交火，小分队还没动手时，日军的联队长便缓过神来。他凭直觉感到忽略了更重要的问题，于是立刻抽调了两个中队迅速返回，载断通往八路军根据地必经之路。
程志利用短暂的安全时间开始思考对策，武强有有些不解：“团长，咱们不是有备用撤退方案吗，还有什么好想的？”
安静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整天脑袋里只想着你那个美智子？你没听团长说，时间上来不及，备用撤离路线要绕好大一个圈！能别在这瞎吵吵影响团长思考吗！”
“……说我就说我，别老把别人带上……”
没等武强说完，石峰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没发现太阳开始打西边出来了吗！”
“什么意思？”
“哎呀，你看刺玫现在还总和咱团长戗着吗！”
“你是说……”
“嘘！心里有数就行了，别瞎吵吵，小心吴处长收拾你！”
程志想了一会问吴梦：“如果我们抢一部单兵电台，按备用路线撤离，哪里适合发报？”
吴梦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图：“这下面恐怕信号很差，需要绕到高处。这样一来，至少需要将近一天的路程。而日军马上就要实施突袭，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安静想了想：“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一带不会出现没信号的问题，我们最好能在这一带用电台把情报发送出去。”
文博接过话来：“日军的备用通讯站就在旁边，那里什么样的大小功率电台都有，发报肯定没问题。”
唐乐似乎明白了文博的意思：“你是说咱们杀个回马枪，发完报以后就可以按备用路线撤离？”文博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程志。
程志瞟了一眼作战计划问安静：“这份情报多久能发完？”
“最多十分钟！”
程志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咱们就……”
“等等。”吴梦打断了程志的话：“情报发出后，八路军必定立刻做出反应。”
“你的意思是，敌情有了变化，八路军就会迅速调动转移，等我们绕回去也很难与他们会合了？”
“是的，我们绕回去的路可不近。”
程志沉了沉：“那我们只能顺势向南返回了。”
“返回的路程要穿越一个省，如果没有人接应也是个麻烦。徒步回去会耽误很多天，如果小岛的动作比我们快，那麻烦就更大了。”
“你有好办法？”
“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我们军统有卧底和联络站，我需要联络他们接应，这样至少我们就在路上有了耳目。如果运气好，他们会利用有利条件为我们提供帮助，能缩短不少行期。另外除了我们军统，还会有共党的卧底和联络站，说不定能利用上哪一方。”
“那也就是说，除了刺攻发报的这十分钟，你还需要利用这个机会联络国共双方的情报部门？”
“是的，这是最佳选择。如果我们携带单兵电台路上再联络，不仅耽误时间，还可能被日军侦测到我们的位置。因此必须要在日军的通讯站做好坚守的准备。”
“你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我无法确定，只能看双方复电用多长时间了。”
程志听完默不作声。
石峰毫不在意的说：“团长，这事用不着发愁。你想啊，咱们本身就是杀他们个回马枪，他们意想不到，重兵不可能及时调回。虽然咱们坚守不占什么优势，可凭咱们的战斗力，坚守到国共双方复电应该没问题。”
文博皱了一下眉：“可是联络卧底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个复电时间是不确定的，或许我们根本就坚守不到那一刻。”
“这不是两面都联络吗，不管是国共哪一方，能得到一方的复电也可以啊！咱们尽量坚守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撤呗。就算是谁的复电也没等到，也并不是回不去。只不过是下策而已，没那么方便那么快，咱们尽全力就是了。身上这些弹药带着也挺沉的，正好用在正事上消耗点。”
唐乐笑着说：“我看行，咱们这又不是一定要坚守到殉国！”武强一点没犹豫，也表示赞同。
程志听后，果断的做出了抉择：“好，就这么干！”
……
小分队的回马枪果然杀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比较轻易的占领了通讯站的核心位置，随后便按计划展开了防御战。日军投鼠忌器，并没有开炮，只是派有限的步兵进攻。程志抓住这一弱点，反复将日军放进来打近战。这样便更有效避开日军机枪火力直接攻击，也给通讯联络营得了更多的时间。吴梦和安静按预定任务，分别忙碌着向联络国共又方……
李宏泽接到电报后幸灾乐祸，尽管罗吉昌让陈威反复催促，但他仍以各种理由借口推三阻四，迟迟不复电。而邱滨收到电报后，却及时上报了黄徐二人。
黄司令一看情况紧迫，当即下令转移。并马上开始排兵布阵，准备迎敌。他最后对徐立文说：“老徐，你先带人转移吧，我来断后！”
“不行！地下工作一直是由我全权负责，很多都是单线联系，你没法在短时间内全部了解，只能由我联络。你带兵打仗比我内行，还是你来带大部队先撤吧。”
“那些交通站和联系点，不仅是你的心血，也是我军的宝贵财富。这一次需要联络的不少，万一哪天国民党翻脸，可就全毁了！”
“这种时候且不说个人感情，至少从抗战大局来说，我们也义不容辞。最重要的是，我相信程志，相信他带出来的每一个兵，他们都是有良知的爱国将士。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老徐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是胆小怕事的人吗！我是为地下工作的同志们担忧！”
“我不仅是信任程志，更是信任‘黄雀’同志！”
“尽管我不知道‘黄雀’同志是谁，但我也非常相信他。这些年来，他一直为我们提供大量的机密情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有他参与此事我就放心了！”
随后邱滨协助徐立文，对程志撤离路线上的所有交通站联络点进行了联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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