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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逢缘奠基石


鲁政清表态后,细心观察胡珍珍的办公室是两间屋,一间摆设了一张红木办公桌,办公桌上摆了两台电脑,两台打印机,一台黑白打印机,一台彩色打印机,一部座机电话,一个文件盒,她喝开水的杯子,一把皮椅,她坐这边有一台打印机,靠墙处摆放着两个上锁的铁皮文件柜,旁边放着报架挂了许多报刊杂志,有一部饮水机,还有一个保险柜,对面还有监控视频,由此可见,她在公司的地位高于副总;她座位的对面还有一台电脑,烟灰缸,一个文件盒,一个喝水用的保温杯,从形状看得出,这是许达凯办公用品,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密切程度。室内还有柜式空调,六座沙发,茶几,各种办公设备都较高档,显示集团公司的雄厚实力。

        鲁政清最感兴趣的是她那保险柜,一定放了不少的珍贵资料,原来自己要找的资料在她这办公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让他获得意外收获,表面上仍然看不出内心的喜悦,没预料到每家公司涉及到矿升温的证据材料分别保管在不同人的手里,这对自己以后侦破案例提供借鉴,沉着地按照胡珍珍安排,录入指纹,获得一张能上各楼层的卡片,意味着他得到了随便进入这幢楼的特殊通行证。

        许达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文件,吩咐胡珍珍:“珍珍,我和华总,但主任就准备出差,你留在公司把我所有的接待都往后推一推,公司的工作要请示张总,重要的事他会请示我,你具体做好修改章程、重新办理工商手续的草拟工作,等但主任回公司后交给她审后,打印出来我们过目便办理手续,下午先安排曾老师休息,晚饭时你和张总要好好招待曾老师,他可是我们难得请来的贵宾,请曾老师挤点时间对我们新公司运作提出宏观的指导意见。”

        但玉华故意表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许总,我走得及时,还没有带洗漱用具……。”

        许达凯还没让她说完就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沾沾自喜地显示自己的经济实力:“但主任,走吧,你只负责把车开好,用钱的事尽管开口,保管让你空手出门,抱财而归。要办大事就不要吝啬钱,我这卡上还有一百多万,你想买什么洗漱用具没有?这次出差的一切开销算我老许的,不要公司承担。”

        胡珍珍听到许达凯爽直地表白如何摇尾乞怜地巴结但班华,由此来看自己和他相好的时间已经告一段落,顿时,醋劲涌上心头牢骚脱口而出:“许老板,你是出差办公事还是假公济私旅游?”

        许达凯眼神释放出冷酷的目光,板着面孔指责她:“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要信口雌黄,蚊子遭扇打,只管嘴伤人。”

        但玉华故意气鲁政清和胡珍珍,娇滴滴地请示:“许总,你安排胡珍珍和你们一起去出差吧,我在公司准备你刚才安排的材料,免得胡部长不放心。”

        许达凯此时的心智已经全部倾倒在但玉华身上,巴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里,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在她面前换了一副面孔,摆起土财主的架子:“但主任,我是总经理吗你是总经理?你把我当成狗屎阴阳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准备好立即跟我们走。”

        但玉华故意气胡珍珍:“胡部长,许总安排这么好的美差交给你,下午办公有帅哥陪你,吃晚饭可以敞开肚皮喝酒,吃了饭后你还能展示优美的嗓门,千万别让曾老师感到孤身寂寞。”

        胡珍珍扫视了一下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是别有用心,一语双关地气他们:“哎呀,该离开地始终会离开,该来的迟早会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走神。华总,麻烦你把身份证拿来我复印一张,注册新公司需要。”

        华方平从背的挎包里取出身份证交给胡珍珍复印后收回。

        鲁政清听出他们之间带着暗示的意味,他们都把自己当成靶子,不知他们是什么用意,要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岂不是让他们把自己当成笑柄,乐呵呵地当面澄清是非曲直:“算了,我一会还有事要办,吃饭就免了,更没有兴趣参加娱乐活动,我唱歌还不如鸡鸭叫唤的声音,就别让我丢人现眼了。”

        提着公文即将离开办公室的许达凯看得出鲁政清不是一般的人,越是他清高越想把他拉到手,只好用激将法:“曾老师,我这人有话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转弯抹角,我忙着出差,接待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要是你想和我交朋友就接受我安排的接待,要是不想和我交朋友就随便,珍珍,我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如果你还想在公司工作,就把我安排的事落实好,如果你想另谋高就我就不勉强,好自为之,走,华总,但主任。”

        此时的华方平印证了一句话,狗瘦毛长,人穷志短,他们之间互相随意侃侃而谈插不上嘴,因为他手里拿不出一张超过许达凯卡上钱多的卡,更不敢大手大脚用钱,只能委曲求全把身边的女人拱手让给他,提着公文包跟在他们身后,此时的他完全成了一个傀儡董事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联络员。

        但玉华提着一个轻便的坤包,跟在许达凯后面,殷勤地讨好他:“许总,我给你提包。”

        许达凯爽快地把包交给她:“我包里只有一个本子和派克笔,手机,充电器,还有点零用钱。”

        但玉华赞不绝口地笑道:“天哪,你包里至少还有几万现金,怎么能说是零用钱呢,看来,在你们高富帅的眼里低于十万以下都算零用钱哦?”

        许达凯乐滋滋地笑道,先用互相的称呼试探她的态度,便于进一步采取行动:“但主任,以后在工作时我们互相喊职务,平日你喊许哥,我喊玉华行不?”

        但玉华如饥似渴地笑道:“好啊,我就是怕你只喜欢叫你老总,既然你不介意,我就喊许哥,你可别生气哟。我是你手下的员工,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华总,你说是不是?”

        许达凯也借机会让华方平表明态度:“玉华,没想到你这么心细,如何称呼都要请示啊!”

        华方平此时心里针挑,表面仍然带着苦笑:“许总别误会,我和华主任只是工作关系,她是开玩笑,所以一直给我戴高帽子,许总这么平易近人,当然应该把工作与平日称呼分开,这样更能体现劳逸结合。”

        但玉华借机会取笑许达凯,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相当于暗示他:“许哥,没有看出,你这么帅气大肚,原来在某些事情上,心比针尖还要小啊。”

        许达凯本就是风情场上的高手,岂有不懂她举动的含意,很明显是从华方平的手里把她抢到手,不会让他难堪,否则,将来一起共事就尴尬,只好在眼色上暗送秋波算是答复,借口和华方平商量工作上的事:“华总,你看几点了。”

        华方平看了一下时间:“刚过二点。”

        许达凯礼节地表态:“华总,今天我就唐突地安排,因为目前你的手里钱有点紧,你担心表态后我不出钱,外围活动经费我先出,等企业运作之后就由你具体安排。”

        华方平用商量的口气:“许总,只要我们办完手续,你把修厂房的经费划拨到信用联社,贷款就能匹配使用了,预计一年时间我们就能正式生产,到时候我才能起死回生。”

        许达凯安慰他:“华总,不要说丧气话,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要风雨同舟,钱亏了赚得回来,一会三点钟左右你再给田总联系报告我们的行程,告诉他我们五点钟到达,具体洽谈。”

        华方平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我和他是至交,他的女儿和我儿子是同学,好朋友。”

        许达凯兴致勃勃地笑他:“也许你们将来还是儿女亲家吧。”

        华方平羞赧地笑道:“至于今后他们感情如何发展是他们两个年青人的事,我们当老人的不好干预。”

        许达凯听说他们两家的关系,有些怀疑合作的真实性:“我们在洽商期间,能不能参观一下他们的公司,最好是到他们公司去谈,免得走样,否则,向我们办这样的企业上了当就闹大笑话。”

        华方平信誓旦旦地承诺:“许总,要是我没看准,会倾家荡产地搞这个项目吗?原来我是听了个别朋友的话,到银行贷款卡起了,贷一千万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有些懒心淡肠,田总还在指责我没把这事办好,现在有了你的加盟,田总求之不得,他还怀疑我要打退堂鼓,但主任全程参加我和他的洽商,不信你问她嘛。”

        但玉华给他作证:“我考起公务员都没走,就是看这个项目好,华总说的句句是实情。”

        许达凯他们走到楼下轿车旁边,他把轿车钥匙交给但玉华,半信半疑地笑道:“行,我相信你们,上车吧。”

        鲁政清借伸懒腰活动时走到窗台前看到他们一行上车后,便装着很疲惫的状态:“胡部长,你中午不休息吗?”

        胡珍珍一边在电脑上把公司注册时的资料复制出来,一边整理资料暗自寻思,想给他套近乎,听到他嘴里喊工作职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想到即将和许达凯分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并不是在乎他这个人,而是和他一起一段时间,还没有套他多少钱,真有些不甘心的感觉,既然他不仁,别怪自己不义,就是要透露一些不能见阳光的秘密,让他吃些苦头:“曾老师,你千万别喊什么部长,听到你这么喊感到汗颜,私营企业就是给老板打工,他的一句话可以上班,一句话就下课,以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喊名字行不?”

        鲁政清回坐在沙发上,取了一个报夹的报纸在浏览,同时,在思考如何让她主动提供关于矿升温的证据,听到她刚才含沙射影地发泄怨气,隐秘地感到在公司的工作存在危机,不如借这机会试探她能否提供需要的证据:“是啊,原来你在建筑集团的地位和威信很高,能不能保住原状取决于老板对你的信任,要想立于不败之地,确实要留心。”

        胡珍珍听到他这句话,就向用刀子捅心窝:“你还没看出来啊,但玉华处处都是出风头,在老板的眼里她成了寸步不离的重要角色,我现在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鲁政清借自己的工作暗示她:“每个人都有工作的难度,就向我也一样,听起来是经济学家,要想取得有指导意义的调研论文,必须引用一些真实例子,一些官员与商人之间的合作都是牵涉到这些人的地位和金钱,有几个人愿意提供这些情况。”

        冰雪聪明的胡珍珍借此机会想得到他的信任,提出料想不到的条件:“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要是你想得到这些东西,有先决条件。”

        正在他们之间谈话的关键时刻,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焦急地向她请示:“胡部长,我们a号建筑工地发生了一起工伤事故,有一个驾驶吊车的工作摔下来,伤势有点重,已经送到人民医院抢救去了,刚才我打电话给许总,他让我来请示你。”

        胡珍珍用眼神暗示鲁政清让他等待,胸有成竹地瞪眼接待来者:“肖队长不要慌乱,我立即通知张总带人落实这事,一是安排人去调查工人爱伤的全过程,查一下责任领导和事故发生的原因,二是带领财务部的人员与医院衔接,救人和追查事故原因同时进行。我有点不明白,你们这个队为什么事故不断,去年发生了几起,今年你们又来了个开门红!”

        被称为肖队长的来者脸向拉长茄子的颜色那么紫带暗红,苦不堪言地解释:“胡部长,估计是我运气太霉,完全制度、组织学习、签订责任书、安全检查样样不缺,就是不知什么原因,我这个队就出事多。”

        胡珍珍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回到座位上拨张祯民的电话:“张总,a号工地有人受伤,已经送市人民医院抢救,你带财务部的人员去处理一下,另外安排安全部的去查事故原因。”

        张祯民立即回答:“好的,我立即带人落实。”

        胡珍珍同时下达指令:“明天中午的事安排在今天晚上,你办完刚才说的事就去办这件事。”

        张祯民在电话里解释:“菩萨部长,a号工地发生的工伤事故,我带人去查明情况就把材料交给你,你的第二件事我刚才已经订了明天中午的包间,只好马上联系更改。”

        胡珍珍再次征求意见:“现在肖队长在我办公室,你和他说几句不?”

        张祯民在电话里吩咐她:“不用,你让他立即回a号工地把涉这次事故的当事人召集起,我立即带人先到医院去安置伤员,随后立即带人去查实。”

        胡珍珍挂断电话后,立即吩咐他:“肖队长,医院的事你就别管,你回工地召集涉及事故的当事人,张总安排一会到医院去安置好伤员后就带人过来调查,千万不要让关键当事人溜走,否则,要追究你的责任。”

        肖队长面色仍然保持着严峻的色彩:“放心吧,我会控制住关键当事人,不给公司丢脸,绝对不会因这件事影响工程进度。”

        胡珍珍严肃地启发他:“在安全生产的前提下抓好工程的进度与质量,这三样一样都不能缺,去吧,我还有事。”

        胡珍珍目送他出门后,换成了迷人的笑容回到原来的话题:“你想要的资料我可以给你,前提条件是必须接受我安排吃晚饭,参加娱乐活动,还要保持密切联系,否则,我是不会给你。”

        鲁政清担心她纠缠不休,立即提出抗议:“小胡,你这条件也有些牵强,吃饭唱歌算什么条件。”

        胡珍珍用另一种方法让他就范,神秘地讪笑:“现在说假话的人太多,如果当面提这么简单的条件你都不接受,还不知背后更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加强联系更是一句空话,我在许达凯面前已经吃亏上当了,再也不会再次上你的当。”

        鲁政清眼看到手的证据拿不到手,心里急得向热锅上的蚂蚁,只好想了一个特殊办法:“我妻子赶过来了,必须去陪她。”

        胡珍珍心里微微振动,既然已经开出条件就不会改变,毫不犹豫地指责他:“我没有那么下贱,又不非要强迫你进入二人世界,你把她也叫来啊。”

        鲁政清心里犯嘀咕,父母在家里盼望自己能按时回去,妻子采访结束还要写稿件,这场活动至少要到深夜才能结束,表情有些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胡珍珍怏怏不乐掏出心里话来打动他:“但玉华与老板眉来眼去的神情你是耳濡目染,我在公司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老板临走时交待得很清楚,要你配合审查材料,对公司发展提出宏观意见,如果你不配合我完成任务,老板会认为我阳奉阴违没安排好你,甚至会怀疑我故意把你撵走了,但玉华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他们会让在公司呆下去吗?我在公司还有立锥之地吗?你只图自己要的材料,为啥就不为我想想,我发现你这人很自私。”

        鲁政清看到虔诚的眼神只好让步:“我先打电话和妻子商量一下再作决定。”掏出手机拨通许秀苹的电话:“秀苹,说话方便不?”

        许秀苹立即回答:“采访的稿子写好发到报社去了,我刚接完报社的电话,正准备给你通电话。说吧,啥事。”

        鲁政清暗示她:“秀苹,洪洲建筑集团的许总出差,安排我在这里协助办一些事,晚上有张总和胡部长要请吃饭,还安排了娱乐活动,听说你从省城到洪洲,请你也过来。”

        许秀苹明白,他是让自己化妆,配合他的工作,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样做:“安排在什么地方?”

        鲁政清指明吃饭地点:“东山国际饭店。”

        许秀苹心里策划后爽快地同意:“17时30分,我去。”

        鲁政清慎重地答复她:“好吧,今天一切听你安排。”

        胡珍珍到另一间屋去取出一床小被子,立即安排他:“先关上办公室门,把空调开起,你到里屋去,我在这里椅子上休息半小时,你再把新企业发展宏观意见整理出来,审定企业注册的资料,我就把你需要的东西复制给你。”

        鲁政清看她干脆利落地安排,仍然知难而进地问她:“你定的程序就不能更改吗?”

        胡珍珍旗帜鲜明地表态:“一言九鼎,你在里屋休息,免得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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