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个系统有点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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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夜风萧瑟，树林里空无一人，只有沈清的喘息声和树叶摇晃的沙沙声。
“系统，往哪走？”
没人说话。
“系统！你说话！”
系统跟死了一样不吱声。
唉，沈清好难，摊上一个废物系统，间歇性哑巴。
她在原地坐下来，周围黑乎乎的，天空之上繁星寥寥。
有点害怕。
许久，系统终于说话了。
“你刚刚说什么？”
系统是个男的，要不是看在他声音好听的份上，沈清早跟他发火了。
“我说，我要往哪走？”
“我也不知道。”
垃圾系统！问啥啥不知道！
“我去查查。”
沈清叹了口气：“不用了，你这一查恐怕得查到明天早上。”
“对不起啊。”
沈清将剑扔在地上，躺下来。
“系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新手？”
“对，我是第一次当系统，你是我的第一个宿主。”
难怪业务如此生疏。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在道歉，这让沈清不好意思起来，“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穿越，也没经验，咱俩互相扶持。”
“嗯。”
一时又无话。
乌云蔽月，风吹着沈清单薄的衣服，她瑟缩了下。没人说话，她更觉得阴冷。
“那个，你刚刚去干嘛了？”她找话题，试图驱走心中的恐惧。
“上课。”
“你还是学生吗？”
“不是，是上系统培训课。”
“你们还要上这种课呢？”就像员工培训一样？
“嗯。”
话题又被他停在这了。
沈清也没话说了。
过了很久，沈清以为系统走了，但是她不敢在荒郊野岭睡觉，只好睁着眼睛。
“你睡吧，我守着你。”系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
“我陪着你。”他没拆穿她。
你别说，系统虽然有点废，但是还蛮贴心的。
“谢谢你。”
“嗯。”
—
沈清穿的是一本古早玄幻修真文，她是女主，和大师兄也就是男主青梅竹马，她的主要任务是辅助男主一统修真五大门派，并中途制造点粉红泡泡。
数日前，有大妖在这个山林作怪，屠了山下一个小山村几百口人，师尊便派几个弟子下山除妖，顺便考查业务能力。沈清和男主向天就是其中两个。
今天，她和向天先来探查情况，但是这个山林被妖孽控制，哪哪都很古怪，总之他们两个现在失散了。而现在，沈清迷路了。
她一路上捏了好几个传音诀给男主，但是他好像聋了，一直没回应。
沈清第二天回到客栈的时候，男主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还打鼾。
死直男，活该你单身。
沈清实在是没法喜欢上男主，他脑子一根筋，一心想着修炼，压根就不懂男女情感。偏偏沈清还要让他开窍，就离谱。
沈清正想踹他一脚，他却先醒来了。
“师妹，你起这么早啊？”
敢情他没发现她昨天晚上不在啊？
沈清“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系统，我能换个人喜欢吗？和他谈恋爱我迟早得疯。”她边走边说。
“好像不能。”
回到房间，沈清开始解衣服，还想问，却听见系统咳嗽，“那个，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接下来什么剧情啊？”她已经脱了一件外衣，放在床边。
“咳咳咳，我先去看看。”
沈清这一觉睡到了日落西沉，她才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大脸，本能一个巴掌呼过去。
“师妹，是我。”向天摸着被打肿的脸龇牙咧嘴。
“师兄？”沈清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样子，“你在这干嘛呢？”
“咱们该去捉妖了，我来叫你。”
沈清掀开被子下床：“那你用得着这么盯着我吗？”
向天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师妹，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
“哦，多谢夸奖，出门右拐，我要换衣服。”沈清听见他的彩虹屁并没有感到开心，“还有，下次记得敲门。”
—
沈清又一次被男主丢下了，简直无语。
“系统，我觉得他不需要女主。”
“需要的，他马上就需要你替他挡刀了。”
沈清：“啊？”
“你要马上找到他，然后在大妖偷袭他的时候替他挡一下。”
“一下？我会不会死啊？”
“好像不会。”
沈清瞬间就不想找到男主了，“我能不挡吗？”
“好像不能。”
她不明白：“既然我都死不了，那他就更死不了啊，那我替他挡有何意义呢？”
系统：“呃……据说是增进你俩的感情。”
沈清：“……”呵，呵呵，又是这种戏码，她就是个工具人。
“那他现在在哪？”
“你等我看看。”耳边传来手指触屏的声音，“在你的东南方向。”
得嘞，去挡刀受死了喽。
沈清赶到的时候，向天正在和大妖搏斗，这妖居然是只鸟妖，体型庞大，通身都是黑色。
她站在一旁，看着男主和妖纠缠，准备瞅准时机冲上去，敷衍挡一下。
但是，他俩居然打得难舍难分，打了半个时辰，也没见谁占上风。沈清非常想边看边嗑瓜子。于是她问系统：“系统，你有瓜子吗？”
系统有点懵：“啊？”
“他俩打得还蛮激烈，这时候来一把瓜子再好不过了。”
“有。”
沈清摊开手，不一会儿手心就出现一把瓜子。
“系统，你不会上班的时候在嗑瓜子吧？”
系统支支吾吾：“没……没有。”
“好哇，我在这里累死累活，你却在一旁看戏，啧啧啧，惨无人道。”沈清嗑着瓜子道。
“那你现在……不也是吗？”系统犹疑道。
沈清：“……”好像是吼。
“嗯哼，反正，你下次嗑瓜子的时候记得call我。”
“好。”
“你别说，你的瓜子还挺香。”
“是吧？焦糖味的……”
沈清和系统聊得嗨起，全然忘记了男主，等她嗑完手里的瓜子，向天已经战得筋疲力尽，他握着剑，撑在地上，气息紊乱，背后也已经遍是抓痕。
“沈清，你要做好准备了。”系统提醒她。
沈清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松松筋骨，“时刻准备着。”
向天就要起身，但是气力不足，又单腿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正在这时，鸟妖一个俯冲！
“沈清，就是现在！”
沈清深吸一口气，冲着向天奔过去。才刚护住他的身子，她的胸膛就被锋利的爪子穿透，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流失。
“师妹！”
“沈清！”
啊，我的妈，好疼哟。
—
沈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双手在她后背抚弄，有些痒，她悠悠转醒，面前是一个枕头。
“你醒啦。”是系统。
她气息微弱：“我这是快死了？”
“不会的，我给你上药呢。”
“我那个死直男师兄呢？不该是他给我上药？”
“啊，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只让客栈老板娘给你上了。”
男女授受不亲，活该你孤寡。
沈清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通，“那你怎么给我涂上药了？”
背上的触感停顿，“我……我于心不忍，这药比你师兄的好，我问另一个系统大哥要的，据说祛疤凝血，好得快。”
“你们还能串系统呐？”
“按理说不能，但是我跟那位大哥关系好。”他继续帮她上药，沈清也说不出话。
这药好是好，涂在皮肤上凉凉的，但是过一会儿药效发挥作用，沈清觉得有点疼。
“疼吗？”系统看她咬着牙，痛苦的样子。
“嗯。”
“你忍忍，我给你吹吹。”
一股清凉的气息拂过她的伤处，让沈清不自觉颤了一下，她这才想起来，她后背这会儿是裸着的？
“你……你没看到别的吧？”虽然知道系统是出于好心，但……万一他是个色批呢？
“什么别的……没有！绝对没有！我以军人的名誉起誓！”系统有点慌，连忙发誓。
“军人？你之前是军人？”
“对，人民解放军。”
沈清讶异：“那你怎么去当系统了？”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
为人民捐躯。
沈清非常想转身，但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抱歉，我应该给你敬个礼的，但是我现在没法起身。”
“没关系的，我现在，相当于死人一个了。”
“不是，”沈清攥拳，“在这个世界里，你还活着，我也活着，我们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系统沉默良久，“对，我们都活着。”
“话说，系统，你叫什么名字？”
“编号0707。”
“我是说，你原名叫什么，不是系统编号。”
“原名？记我原名有什么用？”
“我替你原来的世界记得啊。”沈清抱紧枕头，“你的名字是在那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据。”
很久，系统再次说话时声音有些抖：“陆子铭，我叫陆子铭。”
“陆子铭。”沈清轻声念，“陆子铭，好，我记得了。”
“谢谢你，沈清。”
“没关系啦。”沈清扬起一个苍白的笑，“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我好像有点废。”
“哈哈哈，的确有点。”
“我……我会努力的。”
“师妹！”
沈清还想跟系统说话，向天却嚎着嗓子进来了，系统眼疾手快替她盖上被子。
怎么说，有种偷情被抓包的感jio。
“师妹，你醒了？”男主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潸然泪下，“师妹，你总算醒了，快吓死师兄了。”
沈清拍开他的手，“我死不了。”
“师妹，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如此重的伤，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那鸟妖斩于剑下，也算是替你报了仇。”
呵，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你不如自己了断了自己吧。
“师妹，你对我情深义重，我定然不会负你，等你伤好了，我们回到宗门，我就向师父提亲，与你携手一生。”
沈清：欸？？剧情也进展得太快了吧？
“系统，他这是被附身了？怎么突然开窍了？”
系统：“我也不知道。”
“这剧情怎么像按了快进键啊？”
“我去看看，是不是出故障了。”
“师妹，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一心一意对你，绝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
男主开始逼逼叨叨念诗，吵得她耳朵疼。
拜托，谁要跟你生生世世啊！你个死直男不得把我气成心理病啊？
“闭嘴！滚出去！”
—
沈清跟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趴着，浑身麻木。
死直男，也不知道给她翻个身。
“沈清，我回来了。”系统适时出声。
“查得怎么样？”
“好像是提前触发了情境。”系统声音严肃。
“啊？那怎么办？”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穿书好难。
“那个，先别管其他的了，你能帮我翻个身吗？我麻了。”
“好。”
一只无形的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掰动她的肩膀，两相使力，动作却很小心，没有弄疼她，沈清终于舒坦了。
“欸？我记得那鸟妖的爪子好像穿透了我的胸膛吧？那我胸前的伤有上过药吗？”
没人出声。
“系统？”
“陆子铭？”
“有……有吧。”
“嗯？”沈清想低头看看伤势，却无法动弹，一动就疼。
“老板娘应该帮你上过。”
“噢。”
“系统，你还在吗？”
“在，怎么了？”
“我想洗澡。”
“以你现在的伤势，不能碰水。”
“那你找个人帮我擦擦身体吧？”
“我……我找谁啊？”
“你去找个女的系统。”
“我不认识女系统啊。”
沈清：“……”
“要不……你忍忍？”
“……”
“那我想上厕所。”
系统真的有些头疼：“我……”
沈清躺平：“罢了，拉在裤裆里吧，臭死我自己，这样就不用嫁给那个直男了。”
系统：“……好吧，我抱你去。”
“你知道茅房在哪里吗？”
“知道。”
被人安然抱起来，沈清看不见他，但感受得到他坚实有力的手臂圈在她腰和腿弯上。
“系统，帮我解裤子。”
系统：“……”
“扶着我。”
系统：“……”
“你闭上眼睛了吗？”
“闭了。”
“不许偷看，谁偷看谁是小狗。”
“嗯。”
“臭不臭？”
“……不臭。”
“骗人，你声音都变了，你憋着气呢吧？”
系统：“……你不要逼我说话了。”
“哈哈哈哈……呕，好臭。”
上完厕所，系统又抱着她回去。
“系统，好臭，我想洗澡。”
系统：“……”
“你都帮我上厕所了，不如再帮我洗个澡？”
系统：“……”
“系统？陆子铭？你哑巴了？”
系统：“你……你别调戏我了，我害羞。”
哈哈哈哈他害羞了？好想看看他害羞的样子。
“那你帮我换件衣服，我身上这件好臭。”
“这个倒可以。”
“衣服在柜子第二格，那件墨绿色的。”
“为什么不换那件蓝色的？你穿蓝色好看。”
“那随你。”
他解她衣服的动作很生疏，手还在抖。
“陆子铭，你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真的？”
“真的，我死的时候21岁。”
这么年轻。
“那你不打算在系统中心找一个？”
“这种事情，看缘分吧。”
沈清眨眨眼睛：“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才刚解开外衣，他顿了一下，“你……你很好。”
“那你考虑考虑？”
他不说话了。
这算是拒绝？
“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她打哈哈，试图缓解尴尬。
—
接下来的几天，在系统无微不至的关心下，沈清的伤渐渐好起来。
唯一糟心的是，男主每天跑来她房里，对着她念酸溜溜的情诗，真是烦死人。每次他一来，沈清就捏一个隔音罩，任由他在那里吐口水。
这一天，男主刚走，黑心女二就来了。
“师姐，你的伤好些了吗？”她做作的声音令沈清感到不适。
“有屁快放。”她不想跟她废话。
“呵。”女二冷哼一声，“听说大师兄已经传信回宗门，要跟你成亲？”
沈清：“哦。”
“你以为你美梦成真了？哈，大师兄不过是看在你替他挡了那么一下觉得有愧于你而已，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如若替他挨的是我，大师兄肯定也是要补偿我的。”
补偿？谁稀罕。
“系统，我可以拧她脖子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骂她吗？”
“这个，倒可以。”
沈清深吸一口气：“你他妈的有能耐挡你怎么不去呢？当时你死哪旮瘩了？你知不知道有多疼？你要是早点去挡老娘我至于受这罪？我警告你啊，你赶紧麻溜地给我滚犊子，否则我这暴脾气，不把你打残废我都不姓沈！”
这一长串话说完，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系统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不生气不生气。”
女二听她爆粗口，顿时被骂傻了。
“还不滚？”沈清用狠厉的眼神盯她。
女二麻溜地滚了。
沈清这才重新躺下。
“她今天的戏份好像还没结束。”
“啊？”沈清又坐起来。
“今天晚上她要来杀你。”
“？没杀成吧？”
“你被她捅了一刀。”
沈清：！！！
“然后你师兄来了，目睹了这一幕，及时救下你，跟女二彻底决裂。”
“然后呢？”
“然后，你们俩感情进一步发展，互送信物，私定终身。”
沈清：“……”
这是什么狗屁剧情！作者快给我滚出来！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乖乖躺着等着她来。”
“按理说是。”
是夜，沈清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等黑心女二来杀她。可是，等了许久，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系统，她什么时候来？”
“大概子时，十二点。”
“现在几时？”
“亥时。”
“那还有好多个时辰。”沈清揉揉眼睛，“可是，我现在有点害怕。”等会儿又要被捅，上次的伤都没好全呢。
“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她来了我叫你。”
“那你给我唱个歌吧，壮壮胆。”
系统为难：“我不会唱歌。”
“你随便唱首。”
“好吧，你别嫌弃。”
沈清闭上眼睛，双手贴在肚子上，等着他唱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他声音雄浑有力，在整个房间里回荡，激得沈清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站直身。
系统有被她激烈的动作吓到，“你怎么了？”
沈清捂着被牵扯到的伤口，表情痛苦：“国歌，得起立行注目礼啊。”本能反应。
“啊……”
“能换首吗？”
“你想听什么？”
罢了，兵哥哥都根正苗红，“唱《我和我的祖国》吧，舒缓一点。”
“这个我会。”
沈清躺回床上，耳边响起歌声：“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留下一首赞歌……”
跟刚刚相比，他唱这首歌明显温和了许多，掺杂着细致和温柔，却又让人心灵注满了力量。
“沈清，沈清，醒醒。”
朦胧中听见有人叫她，沈清悠悠转醒。
“她要来了。”
“噢。”沈清踢开被子，坐起来。
“你害怕吗？”
“怕啊，很疼的。”
“那我等下给你罩个防御罩，就不会那么疼了。”
“防御罩？有这好东西你上次怎么不拿出来？”
“这个是我现做的，虽然功能没有那么厉害，但可以减少伤害。”
现做的？这个系统，咋对她那么好捏。
沈清甜甜地说：“陆子铭，你真好。”
他没应她，应该是害羞了。
下一刻，屋外有细碎脚步声响起，沈清赶紧躺下，装作睡熟的样子。
门被小心推开，合上，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床前。
“沈清，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对大师兄纠缠不清。他明明就不喜欢你，却还是要娶你。好，那我就杀了你，你死了，大师兄就是我的。”
是不是人在杀人之前都得哔哔赖赖说几句呢？她讲那么多废话干嘛呢？快捅吧，早疼早超生。
“沈清，受死吧！”
她说完这一句，有什么冰凉的物体刺穿了沈清的身体，她却不觉得疼。看来是系统的防御罩发挥了作用。
她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女二阴鸷的眼睛。
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呢？朝她脸上吐口水？
“系统，男主怎么还不来？”
“他……好像在睡觉欸。”
沈清：“……要不喊一两嗓子？”
“可以。”
“救命啊！杀人啦！大师兄！洛清萍杀人啦！”沈清摁住女二握刀的手大喊，完全不像奄奄一息的人，相反中气十足，声音响亮得不得了。
女二没想到她还能叫，慌慌张张想跑，但是沈清死死拉住她。
这个时候，男主终于出现了。
“师妹！”
师妹师你个头啊，演戏累死了。
—
沈清终于回到了宗门。
然而，她要跟男主成亲了。
整个宗门上下都在操办他们的婚事，喜气洋洋，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系统，我能逃婚吗？”
系统不在，估计又上课去了。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一生一次的婚礼居然要在这里完成，还是跟一个榆木脑袋。”
“唉。”
沈清坐在石桌前唉声叹气，男主向天又来了。
“师妹，你在这干嘛呢？”
沈清瞥他一眼：“不干嘛。”
他挨着她坐下来，大掌盖住她娇小的手，“师妹，后天就是我们成亲之日了，你可欢喜？”
沈清面无表情：“欢喜，十分欢喜。”
他羞涩一笑：“我也十分欢喜。”
沈清：呵呵。
“听说，嫁衣已经送到你房里了，可有试穿过？”
嫁衣？
“没有。”
“那你该试穿了，若有哪里不合身也好及时改。”
“哦。”
沈清看见那身大红嫁衣就有点堵，索性扔在一边。
系统也真是的，一连几天不见人影，留她一个人对付宗门上上下下的人。
算了，等跟男主成了亲，就算完成任务了，跟他也要分道扬镳了。
成亲前一晚上，沈清好像得了婚前恐惧症，她左右都睡不着，就睁着眼睛到天亮，为她梳妆的人扑了好厚的粉才遮住她的黑眼圈。
“新娘子真好看。”
闻言，沈清看向镜中。
乌发挽起，嫣红桃面，眼尾挑起一抹红，眉心花钿鲜艳夺目，红唇色泽饱满。
唉，这么好看便宜男主了。
大红嫁衣繁复，头上的头面也重，加上盖头遮住视线，沈清走路都不自在，身边得有人扶着。
她才刚走到门口，踏上长长的红毯，就有一双冰凉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沈清。”是系统。
她脚步一顿。
“怎么了？”搀她的师妹问。
“没，没事。”她一面继续走，一面跟系统说话，“你可算来了，我这都快要结束了。”沈清有点抱怨他的意思，“算了，这好歹也是我第一次结婚，赏你喝杯喜酒吧。”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系统声音紧绷。
“啊，这不就是我的任务吗？我还能反抗不成？”
沈清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哪一句台词了：好像不能。
“也……不是不行。”
欸？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紧张。
“跟你走？”沈清的心扑通扑通跳。
“嗯，我……已经把你的任务给改了。”
沈清直接掀起盖头，姣好面容暴露，引得周边人惊呼。
“师姐，不能掀盖头。”师妹上手就来扯她手中的盖头。
“跟你走，然后呢？”紧紧攥着红色盖头，沈清问他。
“我，我跟系统中心主任说一声，要不，你也来当系统吧？我……我们一起。”
“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
“在一起。”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红色，脚下红毯似乎没有尽头，有许多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打量着她。沈清看不见他，却感受到他的温度。
“好。”
将盖头扔下，沈清提着裙子，耳边是呼呼的风。
这女主，我不当了。
“新娘子跑啦！”
“新娘子逃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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